女儿被人玷污，妻子却说这是女儿的福气。
她说:「人家都答应娶女儿进门了，干这种事只是早晚的问题。」
我气急，扬言要弄死那个狗杂种，妻子却以离婚相要挟。
女儿绝望之下，割腕自杀。
女儿死的那天，我却听到妻子对她的白月光说:「等小柔进门，我便跟着一起来，咱们再也不分开。」
1
女儿张柔上完晚自习后，给我打电话。
她说一直负责接送她的妈妈，今日迟迟没有出现。
我正接了一张滴滴单，只好吩咐她在校门口等我。
一向懂事的女儿笑着说没关系，这么近距离，她可以自己回家。
我不放心她，又实在走不开。
不停拨打妻子电话，可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吩咐女儿路上小心。
之后右眼皮一直不停跳动，心底莫名堵得慌。
将客人送到目的地后，我便接到女儿电话。
电话里，女儿压抑的哭声让我差点握不住方向盘。
我连闯两个红灯赶了过去。
在离家百米处的地方，女儿像受惊的小鸟卷缩在垃圾桶旁。
脸上满是骇然之色，全身控制不住发抖……
那一刻，一股彻骨的寒意笼罩我的全身，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全部凝固。
我的双腿不断打颤，整个人险些瘫软在地。
好半天，我才恢复理智，脚步踉跄走向我的宝贝女儿。
我脱下外衣将她包裹住，冒着青筋的拳头重重砸向身后的墙面。
无力宣泄着我此时的愤怒。
满腔的怒火，心疼，自责将我团团淹没。
窒息感让我大脑瞬间缺氧……
我颤抖着手给妻子拨去电话，却还是无人接听。
究竟有什么事，比女儿的安全更重要？！
这一刻，我对妻子的不满到了极致。
如果有要事不能接女儿下课，大可以早点跟我说。
为什么不但不说，还失联了？
在片刻冷静后，我痛苦地征求了女儿的意见，是否报警。
这个选择是艰难的，也是残酷的。
报警虽然可以让凶手绳之于法，但是对女儿的前途，影响甚大。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都将让女儿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我甚至已经想出了最极端的办法，我去杀了那个王八蛋。
大不了我一命换一命。
女儿哭到嘶哑，咬着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红肿着眼睛，抬头看着我，眼神绝望且坚定：
「爸爸，我们报警吧。我知道他是谁……」
提起这个人，女儿浑身不由抖成一团，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呼吸越发沉重急促。
「他已经骚扰我很多次了，我都拒绝了，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
一听这话，我更加愤怒了。
抱着女儿的手不由加大了力道，声音也控制不住提高了好几度：
「他骚扰你很多次了？你为什么不跟爸爸妈妈说……」
我急了，自责感愈发浓烈了。
整个人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是不是我和妻子平时太忙了，缺少跟她的沟通。
或者是懂事的女儿不想给我们造成担忧，才会选择隐瞒。
如果我多跟女儿聊聊，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如果我刚刚义无反顾过来接她，是不是就……
太多的如果，也无法挽回这一切。
2
好半天，女儿才哽咽着回答：「我告诉过妈妈，可妈妈说，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要怪就怪我穿着太暴露……」
我头顶如有惊雷闪过，一时不可置信。
这是妈妈会说的话？！
她都是这样指点女儿的？
「爸爸，真的是我的错？！」
「校服算衣着暴露？」
女儿眼底已经没有丝毫的光芒，她只是绝望地看着我，寻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心疼地抱住她，一个劲摇头，不断安慰她。
「不是你的错，都是爸爸的错。」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鼓足勇气报的警。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着女儿去的警局。
等按流程做好笔录后，看着女儿瑟瑟发抖的模样，我突然后悔了。
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太不计后果了？
太有欠考虑了？！
就在这时，穿着高腰半裙，化着精致妆容的妻子冲冲赶来。
她没有第一时间去关心女儿，也没有任何自责。
反而对着我扬起了一巴掌，随后劈头盖脸对着我一顿骂。
「张佳和，你疯了？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她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的脸面？
「这种事要息事宁人，你懂不懂？！现在弄得人尽皆知，你满意了？！」
「一个被人玷污的女孩子，以后谁敢娶？！」
「我叫她不要穿的这么漏，她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全漏光了。」
一听这话，原本已经停止哭泣的女儿，顿时止不住眼泪。
压抑的哭声深深刺痛我那颗支离破碎的心脏。
我满腔的怒气正好没地出，揪住妻子的衣服歇斯底里质问:
「你还是不是小柔的妈，怎么能说这种话？你TM去哪了？为什么没有准时接女儿。」
她心虚地咳了两声:「我临时开会，来不及。」
什么会这么急，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妻子的态度彻底惹怒了我。
我红着眼，死死揪着她的衣服，「小柔发生这种事，你这个当妈的要负全责。」
妻子脖子一扬，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冷笑问我:
「我负全责？张佳和，就你赚的这点窝囊钱，养得起我？你要是养得起，我明天就辞职回家。」
我一时间竟然被她成功带偏了话题，久久回答不出来。
这些年，我虽然尽心尽力养家，但主力还是靠妻子。
正因为如此，我处处忍让妻子，也庆幸自己娶了一个好老婆。
工资高，能力强，还顾家。
她只是忙着走不开，不是故意不接女儿。
这一切的错，不是妻子，也不是女儿，都是那个狗杂种。
这么一想，我心头的怒气渐渐平息，对自己的自责愈发浓烈。
「又想我赚钱，又想我顾家，张佳和，你当我三头六臂？」
妻子说着说着开始哭了，她哽咽着哭诉：「我不是不心疼小柔，我是怪你们自作主张。小柔发生这种事，我当然心疼，愤怒。但我担心小柔的将来受人指指点点，呜呜呜。」
3
看着妻子哭花的妆容，我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伸手轻轻将她搂进怀里：「娟，是我冲动了，我应该找你商量。」
此时此刻，我已经完全忘了之前联系不上她的愤怒。
回家后，妻子很郑重地告诉我：「既然已经报警了，等那王八蛋抓住了，不论如此，我们都不接受私了。他这是强奸罪，一定让他牢底坐穿。」
同时她又轻声细语开导女儿，寸步不离女儿身边。
看着她进进出出的身影，我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一个大男人，遇事竟然只想着责怪妻子，完全没想过她的不易，我真是该死。
只是我没想到，妻子反悔的这么快......
第二天，警局便通知我们过去。
我握着拳头走进警局，心想等下先一拳捶废他的命根子。
妻子小声叮嘱我，叫我不要乱来，一切有法律制裁。
可当妻子看到那个混蛋时，脸色一下子苍白了。
那个混蛋名叫孙秦安，跟女儿同校不同班。
一头黄毛，打着耳钉，裸露的手臂满是纹身。
他看见妻子后，笑着挥手：「白阿姨，好巧哦。」
妻子差点站不稳，不可置信开口：「怎么会是你。」
我下意识问：「你跟这混蛋认识？」
孙秦安吹着口哨，皮笑肉不笑：「不但跟我认识，还跟我爸相当......熟。」
妻子急忙接过话来，结结巴巴解释道：「有生意上的往来。」
孙秦安一脸挑衅地看着我，话却是对着妻子说的：「我要是坐牢了，我爸可是会难过的哦。」
我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说道：「老子一定让你牢底坐穿。」
那个混蛋无视我那凶狠的眼神，翘着二郎腿，一脸不以为意：「不会的，白阿姨她......舍不得。」
这混蛋八成脑子不好？！
我和妻子都恨不得宰了他，怎么可能放过他。
后来，孙秦安的父亲孙政来了。
他带着一副金框眼镜，高高瘦瘦，斯斯文文。
但他没有任何歉意，直接越过了我，对着妻子故作为难道：「白娟，我就小安一个儿子。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说，该怎么处理好呢？」
这话听着分外奇怪，可妻子竟然沉默了。
我正想怒斥他一顿，妻子却说：「早知道是秦安，我就不报警处理了......」
我整个人如五雷轰顶，愣在了原地。
你们听听，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早知道是秦安，就不报警处理了？！
我真心表示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