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山下有一个小镇叫清河镇,镇前有一条河路过,河水清澈甘甜,镇因此得名。
镇上有一家陈记豆腐店,大家都叫老板陈老实,妻子王氏,两人老年得子,名叫陈宁。
陈老实的豆腐,只用本地的隔年上好黄豆,配上香甜的清河水和祖传的卤水来点豆腐。陈记豆腐店磨成的豆腐柔滑细嫩,味道鲜香,远近闻名。
儿子陈宁,肤白俊美,从小就聪慧异常,是陈老实两口子的心头肉。老两口节衣缩食,供着陈宁在李秀才的私塾里旁听学习。
这天,7岁的小成宁,放学后去山上帮豆腐店里砍柴。
他路过西边的小树林,听到草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拨开草丛只见一只银白色的小狐狸,腿上流着血,躲在草丛下瑟瑟发抖。
这狐狸年岁尚小,毛色纯白,一双大眼睛,清澈灵动。只是看到陈宁后一脸又害怕又恳求的神色。
陈宁抱起它来甚是喜欢,忽然背后一股阴风。
一只半人多高的大黑狼猛的扑来。
陈宁不防被扑倒。狼爪在他背后挖出几道深深的血印,衣服撕破了,流出血来。
原来小白狐是在躲避这只大黑狼。
只见大黑狼落地,看着小白狐和年纪尚小的陈宁,露出贪婪的眼神。
本来小陈宁可以放下白狐,自己跑掉。
但是看到这可爱的小白狐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哪里舍得放下它自己跑。
他把小白狐放进怀里,双手拿着镰刀,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大黑狼。
黑狼舔舔舌头,再次扑向小陈宁。
小陈宁拿着镰刀抵挡,结果大黑狼一口就咬断了镰刀,把陈宁扑倒在地。
陈宁也不害怕,双手紧紧抓住黑狼的脖子,防止它咬到自己,然后用力踢黑狼的肚子。
黑狼的肚子最是柔软,一下放开了陈宁。
陈宁抱着小白狐,赶紧往山下跑。
黑狼穷追不舍,眼看马上就要追到。
小陈宁看着前面有两棵树紧紧挨着,树中间的距离,自己的小身体将将可以挤过去。
他假装放慢脚步。听到大黑狼就要扑上来的时候,他赶紧从两棵树中间侧身挤过去。
大黑狼用尽全力,以为一口就可以咬到。
结果狼头穿过大树,脖子却挤在了两棵大树中间。一时间过又过不去,退也退不回来。
小陈英看到自己的计谋得逞,赶紧找来一块大石,向狼头死命的砸去。
狼头夹在树中间,避无可避,被砸的头破血流。
小陈宁毕竟年纪幼小,砸了四五下,已经精疲力竭。
大黑狼趁机用尽全力,狼身跳起来,脖子使劲一缩,终于把狼头抽出来。
但是它已经被砸得晕头转向,无力再战。
它最后恶毒的看了陈宁两眼,终于扭头向山上跑去。
陈宁捡回一条命来,赶紧抱着小白狐跑回家。
他仔细给白狐包扎了伤口。找了些剩饭一口口喂给白狐吃。白狐终于慢慢醒转。
就这样陈宁收留了白狐,白天抱着它去砍柴,晚上就抱着它睡在一起。因为家里也不富裕,他每天总是把自己的饭偷偷节省下来喂给白狐。
其实陈宁的父母也早就看到他喜欢白狐,总是偷偷给他们加餐。
白狐在陈宁的细心照料下身体终于恢复。狐毛纯白顺滑,狐眼弯弯可人。每天见到陈宁,它总是活蹦乱跳。但它毕竟是野物,看到它完全恢复,陈宁又多养了两个月,终于把它放生。
那白狐仿佛通了人性,在山脚下久久不肯离去。看着陈宁绕了几圈以后,才恋恋不舍的跑上了大山。
一晃十多年过去,陈宁20岁了,长得干净俊朗,不仅孝顺懂事,学业也很用功。
陈老实两口子更老了。每日勉强可以做几锅豆腐。但是钱却没攒下多少,正为了陈宁去省城参加乡试的盘缠发愁。
今年的年景不好,大旱。秦岭一带匪患横行。
清河镇地处偏僻,人口不多。经常被土匪骚扰。
这天傍晚,陈记豆腐店就要打烊关门。
五个骑着马脸上蒙着黑布的匪徒冲进店里。
“陈老实,你干了这么多年的豆腐店,应该攒了不少钱吧?”
“把攒的银子交出来,拿钱换命!”
老两口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早已吓得筛糠发抖。
王氏不得已,狠狠心把自己攒的十两银子拿出来。
“几位壮士饶命。小店儿本小利薄,我们老两口现在一天也做不了几锅豆腐,只有这么多了。”
那土匪的头叫刘黑子,心狠手辣,接过银袋子掂了掂。
“打发叫花子吗?”
一把就把王氏推倒在地。
王老实赶紧去扶妻子王氏,结果也被踢了好几脚。
另外的几名匪徒冲进家里搜寻,终于在土炕洞里翻出来五十两银子。
“那是给儿子赶考攒的钱啊。”王老实死死抓住钱袋子不肯放手。
刘黑子举起板凳就朝王老实头上砸去。
王老实躲过了一下,第二下没躲过,被砸的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刘黑子见这老两口也没什么钱了。
举刀就向王氏砍过去,想要杀人灭口。
就在这时,一块石头飞过来,砸飞了他手中的刀。
众匪齐齐扭头。却看到是一位长相娇美的妙龄女子。
“光天化日就抢劫杀人。没有王法了吗?”
刘黑子以为遇到了高手,结果一看却是一位少女,白衣白裙,娇美可人,顿时脸露轻薄之色。
“今天运气不错,劫财还能劫个色。”
动手就想拉扯那位美女。
美女不再言语。翻手就抢了流黑子的刀,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刘黑子趴在地上还想挣扎。女子一刀插入他的后心,他横死当场。
另外四名匪徒一起围攻上来。
那女子却舀起锅里的沸水,浇在4人头上。
4个人被烫的哇哇大叫。
女子上前一顿拳脚。众人都被打的筋断骨折,爬起来逃命去了。
等陈宁从老师那里回来,土匪早跑了。
陈老实连打被吓,最终没有抢救过来。他和母亲抱着陈老实的尸体放声痛哭。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两人对那位女子千恩万谢。
女子自称是荣城人氏,名叫白素英,这次是专门来陈家报恩的。母子都以为是陈老实以前有恩于他,并没有多问。
王氏看此女二八年纪,容貌秀丽,早已心生欢喜。陈英也把她当恩人看待。
待打发了陈老实,白素英就在陈家住了下来。
白素英心灵手巧,王氏教他做豆腐的手艺,她一学就会。几天下来做出的豆腐,已经和陈老实在的时候一样香嫩可口。
她眼里总是有活儿,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白天做豆腐,晚上做女工,一刻不停歇,把家里家外收拾的井井有条,利利索索。
不到两个月,豆腐店的生意越来越好,老陈家的生活也比以前好多了。
陈宁看这白素英聪慧善良,又孝顺母亲,逐渐心生爱意。
其实王氏早就看上了白素英,陈家要是能娶到这样漂亮能干的儿媳妇,她也心满意足了。
转眼到了秋天。陈宁准备去省城参加乡试,可是家里的积蓄远远不够去省城的盘缠。
就在母子俩发愁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白素英却拿出了一包金银首饰。
“这些首饰本来就是要报答陈家的,应该可以够去省城的盘缠了。”
母子两再三推脱。白素英却执意相送。
王氏终于拉起白素英的手。
“素英,男大当婚,女大当家。你和陈宁的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你能看上我家陈宁。那我就做主让你俩成婚。这些首饰就当做你娘家的嫁妆了。否则我们是绝对不敢收的。”
白素英脸一红,偷偷瞥了一眼长相英俊的陈宁,低头道:“但凭阿娘做主。”
陈宁看到白素英的表态,早就心花怒放。
“那就好!我就给你两个做主了。等陈宁参加乡试回来之后,你俩就成亲。”
白素英把所有的首饰都变卖成银两,买了一头毛驴,仔细准备了陈宁去省城的吃穿用度。
挑了吉日。王氏和白素英在官道上送别陈宁。
“相公路上保重,我和阿娘在家等你金榜题名。”
陈宁终于牵住了白素英的手。
“素英,娘和家里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一定考个好名次回来。”
白素英递给陈宁一支银铃铛,“相公,这支银铃你带在身边,有危难之事,我也会知晓。”
陈宁虽然不信,还是仔细装在了身上。
三人依依惜别。
陈宁骑着毛驴风餐露宿,一路向省城走去。
没想到今年的雨季特别长,阴雨连绵,雨湿路滑,河水上涨,桥都淹了。陈宁只得半路在连城留宿,等待大雨过去。
这天傍晚,正在客栈点灯读书的陈宁,听到房门一阵轻响。
他打开门来,眼前却是一袭红衣的白素英。
“素英,你怎么来了?”
“相公,你走了以后,清河发了大水,把豆腐店冲毁了。
雨一直下,我和阿娘只好把店关了。等到雨季过了再做打算。我在家中也无事,阿娘不放心你,她去二婶家暂住,让我陪你去省城,乡试完再一起回来。”
“原来如此。”
陈宁看着红衣衬托下的白素英更显娇羞美艳,赶紧拉着她的手把他让进屋休息。
两人已经定亲,又难掩相思之苦。当晚便同眠在一起。
雨一直未停,两人只能在客房暂住。
白日,陈宁用功读书,素英红袖添香。夜晚,两人同宿同栖,如新婚燕尔一般,如胶似漆。
渐渐的陈宁把持不住自己,白日里也同素英双宿双飞,道不尽的香艳旖旎。
不出几日,陈宁就感觉自己头晕眼花,走路也脚步虚浮。
他觉得少年夫妻都是这般,并未放在心上。
这天偶尔天晴,陈宁去集市上买纸墨。
只见路边围着一群人。
陈宁也好奇的挤进去观望。
只见地上躺着死了的两头大雁。一个猎户正在向大家讲述着。
“这头雌雁是我在河边射下来的。一天没有收获,已经够让我高兴的了。这头相伴的雄雁却在天上不停回旋,不忍飞走。我正准备把它射下来,没想到它自己却从空中冲下来,以头戕地,死在了雌雁的旁边。”
路人都纷纷称奇。
陈英听了以后颇有感触。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人都如此,这对雁子却专情如此,为爱殉情,至死不渝。
于是他多花了几钱银子,把这对大雁买了下来。然后在河边宽阔处,把两只大雁一同埋葬。
“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皎日。”(诗经国风里的句子)
陈宁在坟前拜了几拜,不胜唏嘘。
周围的人们看到两头雁子殉情,又看到这位书生给他们一同埋葬,也都不胜感慨。
其中有一位年轻的道人,手拿拂尘,暗暗点头。
买了纸墨已快到中午,陈宁有些饿,就在家小饭店打尖。
“臭道士,没钱还下什么馆子,这里可不是你混吃的地方。”
陈宁只见一位年轻的道士因为没钱付账,正被店主辱骂。
陈宁看见这位道士英姿不凡,自然就有了交好之心。
“店家,这是我朋友。他的钱袋让我拿着,岂会短了你。”说着把10钱银子放在桌面。
店家一看有人付账,自然不再多嘴。陈宁又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壶酒,邀请道士同饮。
两人互报了姓名,道士叫王铎,云游至此,暂住城外出云观。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这人,正是刚才看见陈宁买雁埋葬的道士。
“陈兄实不相瞒,我在这店里是专门等你。”
“哦?”陈宁顿感奇怪。
“陈兄,只怕你最近有血光之灾。”
陈宁饱读诗书,素不相信这些鬼怪之说,顿时脸有不悦。
“陈兄脸颊深陷,印堂发黑。最近是否与女子频频同房?”
陈宁脸色一变。
“陈兄脚步虚浮,有气无力。最近是否有头晕眼花,腰困乏力之症?”
陈宁不自觉的点头。
这道士又端过一盆水来,让陈宁低头去看。
盆水中倒映出陈宁瘦削的脸,眼窝发黑,脸颊下陷,真像病死鬼一般。
陈宁更是吃惊。
“恕我直言,你已被妖物所害。它正在吸食你的阳气,不出几日你便会脱阳而死。”
所有的症状都被道士说中,陈宁也不得不信。
他立刻流下汗来,“请问道长有何破解之法?”
道长拿出一张符箓,在上面划了几下,然后神情严肃的说了几句咒语,贴在了陈宁的后脖领子上。
并说道:“此道符七天之内可不让妖邪之物近你身,你千万不可把它摘下来。”
“7天之内你的阳气就会慢慢恢复。再有什么事可以去初云观找我。”
陈宁拿到符箓,千恩万谢,和道士暂别。
却说陈宁晚上回到客栈。
坐在客房的白素英,一开始和平时并无两样。
可是一会儿白素英就涔涔的流下汗来。并说自己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心慌气紧。
陈宁让她早点休息,并把今天买了两头死雁安葬,然后遇到道士的事情说了出来。
只见白素英脸色愈发的慌张。
她猛然抱住陈宁,又要行夫妻之事。
就当白素英快要碰到陈英的身体,马上像被大力推开一样,跌倒在地上。
陈宁上去扶她,白素英又像遭到雷击,倒退出去贴在墙边。
陈宁想起道士的话,难道这白素英就是那害人的妖邪?如果正常人哪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试探着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白素英。
没想到白素英在他怀中抖如筛糠,大汗淋漓。她脸色逐渐扭曲,幻化成一只红色的狐狸。
这红狐怒目圆睁,张开獠牙。使劲朝陈宁咬来。陈宁吓得赶紧放开了它。
原来这白素英竟然是一只狐妖。
当狐妖再次扑来时,却怎么也近不得陈宁。
它只能张嘴咆哮一声,“我一定会吃了你!”
然后转身跑走了。
陈宁吓的两腿虚软,倒在地上。
原来日日相伴的未婚妻,居然是一只凶恶的狐妖。
他赶紧打包起东西,去城外出云观,找到那位道士。
道士收留了他,告诉他在观里面暂避,定然无事。
第3天晚上,陈宁已经入睡。
突然间阴风怒号,电闪雷鸣。
陈宁哪敢入睡,他从窗户的缝隙看出去,只见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跳到院子里。
这怪物全身黑毛,青面獠牙,长着一张尖嘴,分明是一个凶恶的狼头人身的怪物。
他叫道:“陈宁快快出来。”
陈宁全身发抖,冷汗直流,哪敢应声。
忽然那年轻道士跳将出来。
“大胆狼妖,竟敢来道观行凶。”只见他拿出一把桃木剑劈向那狼妖。
那狼妖竟然伸手抓住桃木剑,一掌把道士拍飞。
“小小道士,也竟敢阻我的好事。”
道士知道自己不是狼妖的对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金色符箓。只见他咬破舌尖朝符上一喷,口念咒语,向着狼妖扔了过去。
那狼妖初时不以为意,伸手去抓。
只听道士一声“破!”
那符纸竟然爆炸开来。差点儿炸断了狼妖的胳膊,炸的他满脸鲜血。
狼妖知道自己受了伤,退到大门边。
“三日之内我必再来取尔等性命。”然后转身离去。
道士也坐到在地,因为他的精血已经融入道符,损耗很大,只见他又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陈宁更是吓得半死,他把道士放到大殿躺下。想到那厉害的狼妖还会过来要他性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起那只日日陪伴他的狐妖,又后悔又害怕。
那狐妖来时说是把他娘安顿在了二婶家,也不知道是否已经遇害。
三日很快过去,那年轻道士却仍然未醒。
这天夜里。道观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
陈宁不敢开门,从门缝里看去。外面正是一袭红衣的白素英。
“妖狐你竟敢还来。师傅已经请了仙师在此。你进来只有一死。”
陈宁没有办法,只能试着骗她一下。
“相公,我是素英,知道你有难我才赶过来救你。”
“胡说,你一路上吸我阳气,害我性命。我娘是不是也被你害了?你快说来。”
白素英在外面很是惊奇。
“相公,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再隐瞒,我确实是狐妖所化,但我真是为了报恩才下嫁于你。”
“嫁入你家,我孝敬阿娘,白日磨豆腐,晚上操持家务,一日不得空闲。哪有加害你之心。一定是那妖道,挑拨离间,用妖法骗你。你千万不可相信。”
陈宁想起白素英到陈家以后,确实贤惠孝顺,又看到她娇媚无骨的身段,这样的好妻子哪里去寻?
于是打开大门放她进来。
白素英进来,就急不可耐的抱住了陈宁。
“几日不见相公,想死奴家了。”
陈宁更是心猿意马,身不由己,紧紧抱住了白素英。
“相公小心!”
门外忽然又跑过来一位一袭白衣的女子,仍然是白素英。
陈宁猛然惊醒,看着怀里的素英,又看看面前的素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白衣陈素英说道:“相公,它是红狐所化,专门迷惑男子,吸食阳精。你再被他所惑,恐怕命不久矣。”
红衣陈素英也绝不相让:“相公,她才是白狐所化。专门迷惑男子,吸食阳精。你再被他所惑,恐怕命不久矣。”
陈宁看见两人都振振有词,不知谁真谁假。
“相公,你可记得小时候在秦岭山下救过的那只白狐?”白衣白素英说道。
“相公,那只狐狸就是我,我虽然是狐妖,但是我也知道报恩的道理。”红衣白素英也说道。
陈宁终于想起来,原来小时候的那次善意相救,招来这么多事情。
他突然想起来放生时的情形,马上说道:
“我想起来了。我放生那只狐狸时,曾在它身上留下一件东西。你们可知道那是什么?”
白衣白素英,顿时泪眼婆娑。从怀里掏出一只红色帕子。
“相公,这是你给我包扎伤腿时候的帕子,我一直珍藏至今。”
红衣白素英突然脸色变得凶厉,张开五指向陈宁扑来。
“小男人,你的阳血可以助我成仙,我今日必杀你。”
陈宁吓得倒退两步。那白衣陈素英,赶紧挡在他的身前。
“妹妹,你自己不老老实实修炼,却危害人间,吸食男子阳气,用邪法修炼,天地不容。”
原来一白一红两只狐狸是姐妹两,两人都是狐仙,一同修道。姐姐白狐,小时被黑狼所害,之后努力修行。修成人形后,便去报答陈宁。
而妹妹红狐,好吃懒做,受不得修行的苦。被那只黑狼妖所蛊惑,修行邪法。两只妖狼狈为奸。红狐化作美女,诱惑男子,吸食阳精。黑狼吃掉尸体,修行妖法。
只见那红衣白素英也不说话,忽然变成一只满身红毛的狐狸,张牙舞爪向白素英扑过去。
白素英也知道她厉害,化成一只白狐。
一红一白,两只妖狐在道观里斗起法来。
两人本是姐妹,修行的时间也相仿,一时不分胜负。
忽然狂风大作。院中生出一股黑烟。
黑烟散去,那黑狼精再次现身。
他身上的伤已经恢复,化成一只巨大的黑狼,张开钢爪,扑向白素英。
白素英以一敌二,渐渐不支。
她刚躲开白狐一只尖厉的狐爪,却不想背后被黑狼拍了一掌,口吐鲜血。
陈宁看的万分焦急,他更担心白素英的安危。
“娘子小心!”
只见那红狐,向着白狐吐出一股黑气。
这黑气有毒,白狐顿时有些踉跄。
那黑狼趁机用他的狼尾横扫。
那坚硬的狼尾如同铁棒打在白狐的胸口。
白狐被打的倒飞出去,落在陈宁的身旁。
白狐口中含血,吐出一粒妖丹。
“相公,你把这颗妖丹吃了。可以恢复阳气。你的恩情我只能下辈子再报答了。
”说完她把陈宁向后推去,自己再次扑向一狐一狼。
一狐一狼见她中招吐血,登时大喜。
一左一右向白狐扑来。
白狐本已受伤,又献出了妖丹,身体更加孱弱。
狐爪和狼掌同时击中她的身体。
再次打的她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陈宁看的泪流满面,哪里愿意自己逃跑。
他再次冲过去,抱起白狐。
“娘子,我哪能舍你而去。”
“相公确实重情。素英死而无憾。”
只见他把陈宁推到旁边石桌下面。
自己冲到一狐一狼的跟前。猛锤自己胸口,一声大叫,竟然自爆。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威力大的惊人,白素英却身死倒在地上。
红狐和黑狼顿时色变,向后急退。
黑狼突然抓起红狐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
红狐顿时也被炸身死。黑狼只是炸断一只胳膊,却并无大碍。
黑狼狂怒,猛的冲向陈宁。
陈宁在石桌下也被爆炸波及,身体倒飞进大殿,正好跌倒在道士的身前。他喷出一口鲜血,洒在了道士的身体上。
忽然那道士的身体泛起金光,金光越来越盛,随着一声轻响,道士竟然睁开了眼睛。
黑狼也被惊吓,举起钢爪砸向道士。
道士的额头忽然睁开一只眼睛。眼中发出一束像激光的光芒。
光芒一下就射断了黑狼的钢爪。
黑狼大惊失色,知道不敌,扭头就跑。
“孽畜,拿命来!”
道士额头眼中的金光突然暴涨。 一根更粗大的光束,直接射向黑狼的后心。
随着一声爆响,黑狼的身体立时被一个大洞击穿,趴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道长。”
看到黑狼已死,陈宁才回过神来。看到已经炸死的白素英,放声痛哭。
那道长身上的光芒散去,额头的眼睛也恢复不见。
原来那日道长被打晕之后,灵魂离体回到他师傅那里。把狼妖的事情告了师傅。
师傅再次传他雷公天眼,可以睁开第3只眼睛,射出雷电击杀妖魔。他习得此术后,灵魂刚刚回来。
道士扶起陈宁。
“公子,妖怪已伏诛,你也不必担心了。”
陈宁抹着眼泪,扶着道士的双手,“多谢道长了。只是我家娘子,,”
他又忍不住痛哭起来。
道士看了看已经炸死的白狐,又看到陈宁手中白狐的妖丹。
“公子不必担心。既然她的妖丹还在,我就能恢复他的妖身。”
陈宁大喜过望。小心的把白素英的妖丹,递给道士。
道士准备了一只大木桶,桶中倒满清水,把白素英的尸体放进桶中。
只见他在桶前开坛念咒,倒了一小瓶阴阳水进去(阴水是地下没有见过阳光的地下水,阳水是天上掉下来没有滴到地上的雨水或者露水)。然后用黄纸画符,口中念出复杂的咒语,在碗中突然烧着,扔向桶中。
不一会儿水桶中咕噜咕噜冒起泡来。
白气氤氲覆盖住整只木桶。
咕噜咕噜的声音响了有半个时辰。
突然有女子的嘤咛声从桶中传出。
“娘子——”陈宁激动的大叫。
只见白气散去,从桶中坐起一位妙龄女子,正是美丽温柔的白素英。
白素英睁开眼睛,也急切看向陈宁。
“相公——”
陈宁跑过去,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热泪纵横。
经过这生与死的考验,两个人的感情更加坚贞无瑕。
原来白素英一直在家侍奉阿娘。前日忽然感觉胸口疼痛,他知道这是陈宁有难。赶紧施法,跟随着他送给陈宁的那只银铃的踪迹,一路寻来。
终于在陈宁被红狐迷惑遇害前,赶了过来。
夫妻俩再次拜谢了道长。
陈宁经过这次生死的考验,终于看淡了世间名利,再也无心去考取功名。
两人告别了道长,重新买了驴车返回清河镇。
据说两人回去后就拜堂成了亲。
第二年,白素英就给陈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尽享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