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6月,台北郊区的一栋出租屋被突袭,一位自称是商人的中年男子被五六个便衣

平南 2025-04-13 01:07:19

1960年6月,台北郊区的一栋出租屋被突袭,一位自称是商人的中年男子被五六个便衣押上车。

他没反抗,也没问一句话,只看了看院子那棵老槐树,他的名字叫宋允生,是一名潜伏台湾十年的中共特工。

当天晚上,他被关进了军情局地下审讯室,一口气拷了七十二小时,靠一杯水和几口冷饭熬了过去。

宋允生1950年底从香港偷渡进台湾,身份是个做布匹生意的商人,真实任务,是修复大陆在台湾被破坏的地下交通网。

那时国民党刚撤退来台,情报系统警觉,绿岛、景美满是抓来的“匪谍”,他一头扎进去,一干就是十年。

前九年过得还算稳,他换过几个住处,和街坊打成一片,有一阵子住在艋舺,白天在市场晃,晚上窝在出租房里听短波电台,把零碎信息缝成情报。

送情报用的是他做买卖时从南部“走货”的路线,一次从高雄上货,差点在屏东被查,他急中生智,把资料藏在芋头皮袋子里过了关。

对外,他是个嗓门大的小老板,喜欢喝花雕,见谁都笑,没人真把他当回事。

可到了第十年,风向变了,他一个线人突然失联,紧接着有个熟人搬走,还撂下句“你小心点”。

当晚他就烧了所有文件,准备撤离,不料来不及,次日清晨,军警就破门而入。

那次抓人,是因为一封电报被截,里面提到一个“石城”的暗号,那是他们训练时的标识,对方猜到他身份,直接动手。

他在军情局被关了一个月,期间只让他见过一次阳光,他没说出一句有用的情报,只说自己是做布匹的,走南闯北,认识人多,闲话也多。

他们使尽手段,冷热交替,灌水打耳光,通宵吊在房梁上,但他就是咬死不松口,他嘴硬,也心静,靠回忆毛泽东语录挺了过来。

最后,军情局决定把他送绿岛,那地方专门收“思想顽固”的人。

小岛四面环海,关着三千多个犯人,大多是共产党地下党员、台大教授、反蒋学生,去那儿,就像进了坟地。

绿岛的日子比台北审讯还苦,早上五点起床,干到太阳下山,种菜、砌墙、拉砖,有次一个犯人偷喝水,被整连罚站到深夜。

宋允生年纪大,腰不好,一开始扛不住,可他心里清楚,只要撑住一天,就离出去近一点。

他和一个山东人关在一间,两人用棉被隔出一小块空间做“课桌”,晚上轮流讲故事,念诗,背歌。

有时念的是鲁迅,有时是训练时记下的口令,他把洗脑材料当笑话看,还把劳动当“散步”,谁都看不出他是个干了十年的老谍报。

绿岛有个教官,姓吕,号称“吕刽子”,脾气火爆,他每天查寝三次,要求房间“像镜子一样干净”,一根头发都不准留。

有一次宋允生房间被查出地角没扫,被罚三天清扫厕所,他没吭声,只问能不能多拿一把刷子,吕教官从那之后,对他有点忌惮,说他是“老顽固”。

这关一关就是28年,外头早变天了,岛上人却一个也没走,有人死在岛上,有人疯了,有人改口求饶,宋允生没变,一口气熬到1988年。

那年秋天,他收到消息,说有个“二叔”要探监,他愣了一下,脑子飞快转,那是他们当年接头人用的暗语。

几天后,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带着水果篮进来,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石城折臂,不忘不弃。”

他没吭声,只把头点了一下,那是他们当年特战训练课上,一个战友摔断手臂的口令,只有老战友才知道,那一刻他明白,组织还在。

三天后,狱方突然宣布“减刑释放”,理由是“年老体弱、表现良好”,他被送到台东,表面上是转监,实则秘密出岛。

几天后,台湾官方宣布两名大陆偷渡客被遣返,而大陆方面,却低调接回了宋允生。

他回到香港,没人接机,也没安排采访,他不喜欢张扬,只约了当年一同受训的几个老同志吃了顿饭。

席间,有人问:“这买卖,值吗?”一个老兄笑着说:“用两个偷鸡摸狗的换回你?赚了!”

后来,宋允生给绿岛监狱寄了封信,收件人写的是“总教官吕××收”。

信上写:“尊敬的总教官,我带着你们渴望的秘密走了,仅仅给你们留下了一堆生活账单,但我不得不自豪地告诉您,我的职位是远远超出您的想象的……”

这封信寄出三天,吕教官就请了病假,再没回过绿岛,有人说他被调走了,也有人说他回南部老家养病去了,没人能确认。

宋允生后来回到大陆,住在江苏一座小城,没人打扰他,他也不多说话,有人试着写他的故事,他只摇头,说:“那是过去的事了。”

他没结婚,也没留下什么遗产,唯一留下的,是一副从绿岛带出来的竹算盘,说是当年劳动时自己磨的。

多年后,一个年轻记者去采访他,采访结束时问他:“你觉得你赢了吗?”他没正面回答,只是说:“我还活着,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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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14xxx16

用户14xxx16

30
2025-04-13 23:03

为了新中国,应肯定前辈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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