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晚年闲居在天津的松寿里,独留花白辫子不放,有人劝其要识时务,他手捏辫梢,学着杨小楼的京剧念白说道:“吾回天无力,尚可独善其身。脑袋在,辫子不掉!真吾大清股肱之臣。” 1854年,张勋出生在江西奉新县赤田村,家里有20亩水田。七岁那年,太平天国李秀成的部队来打粮,张勋爷爷性格执拗,骨头生硬,拒不纳粮,结果被砍了脑袋。爷爷人头落地,张家厄运从此不断,家里人一个接一个死去,先是母亲,然后是父亲,最后连后娘也跳塘自杀了。 沦为孤儿之后,张勋被邻村的大户许家收养,做了十年的牧童、书童。26虚岁那年,在许家的推荐下,张勋入了行伍。 张勋这个人,像是市井人精与江湖好汉杂糅出来的,既通人情世故,又有坦率直白,在长沙参军不久,就在部队中展露出头角,后因在镇南关战役中立有战功,成为广西提督苏元春手下的参将。 甲午战争爆发后,张勋奉调奉天。1895年,四十岁的张勋以淮军宿将的身份,给徐世昌投了门生帖子,加入袁世凯阵营,任新建陆军工程营管带及行营中军,1899年升至总兵。 张勋狂热忠君,就是从这个时期开始的。那时候,张勋的思想代表了一批人,他们偏执地认为自己的荣华富贵,都是大清给的。关于张勋忠君,有个段子流传甚广,1901年慈禧返京,张勋跟着銮车左右,千里步行,通宵站岗,导致痔疮发作,屁股下的袍褂都被血染透了。此情此景,不仅让慈禧、光绪大为感动,就连李莲英都服了,小德张更是跪地跟张勋拜了把子。 武昌起义爆发后,张勋以江南提督的身份,率军孤守南京一月有余,清廷喜出望外,赏授两江总督。 清帝退位之后,张勋将自己部队改称武卫前军,禁止士兵剪辫子,以示效忠清王朝,时称“辫子军”。 1913年,袁世凯和孙中山再度决裂,张勋打前锋,重新杀回南京,袁世凯赏其勇,将其调任长江巡阅使。 袁世凯死后,北洋系在徐州成立北洋七省同盟,张勋任安徽督军,一度以盟主自居。 关于复辟这事,当时一位驻中国的外国领事言之凿凿,八十二位有影响的中国人参加了这场复辟,但是这些人根本不是真心拥护,而是视其为借机分配政治利益而急需的“噱头”,只有张勋是狂热的,并因此做起了“好男儿要成拥立第一功”的荒诞春秋大梦。 1917年7月1日凌晨,张勋进宫要求复辟,这种忠勇、直接,甚至把心存复辟之心的溥仪都给吓坏了。 民国时期,有人以无厘头的方式来调侃张勋复辟时的这一幕—— 见张勋直截了当地提出要复辟,溥仪无精打采地说,师傅要求我学习,已经没有时间忙这些了。 张勋说,复辟成功了,皇上就不必再念书了。 溥仪高兴地问,如果复辟能成功,定能取消所有功课? 张勋说,自古有马上天子,哪有读书天子。 淮军将领阮忠枢曾说,张勋虽近于粗率,却不失好汉。虽然他被众人耍了,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沉浸在复辟的荣光里。 复辟之时,张勋给自己印了个名刺,长约九寸,宽约四寸,上面印着“前两江总督兼南洋通商大臣、前江苏督军、前长江巡阅使兼安徽督军、现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钦命御前议政大臣、晋封忠勇亲王张勋”等字样,官衔五行并列,字数繁杂,见到的人无不捧腹。 张勋荒诞可笑如此,他的部下也是这样。 在复辟中被“提携”的陆军部尚书雷震春,原先只是第七镇统制。复辟成功之日,雷震春严肃认真地穿着崭新朝服,乘坐三蹦子摩托车去宫中谢恩。 到宫门后,因为紧张激动,三蹦子还没停稳,雷震春就迫不及待地从车斗中站起,结果因惯性被摔出去四五尺远,额头出血,成狗吃屎状。 护兵见状忙上前搀扶,关切地问,摔成这样,痛不痛? 雷震春说,心乐则不觉痛。 溥仪得知此事,特意赏了他“紫禁城骑马”。有人说,这是溥仪在劝诫雷震春,往后进宫可以骑马,千万别骑三蹦子了。 后来讨逆军进攻北京,雷震春更搞笑。 他化装成骆驼祥子,拉一辆破人力车企图从正阳门出逃,结果被认出来,抓了个现行。为此,民国报纸曾以漫画讽刺雷震春:“不在紫禁城骑马,却在正阳门拉车。” 但是,对于张勋这一伙人,大家在讥笑之余,并无仇恨。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张勋小丑式的演出,所闹出的笑话,不仅没有损害他们的利益,相反使他们获得了更大的利益。 讨逆行动开始,段祺瑞派段芝贵、曹锟为东、西路司令前去讨伐张勋,张勋不以为然地对对雷震春等人说:“各位不要惊慌,在我看来,这两路兵指日便可荡平。” 话音落下,张勋的辫子军顿成鸟兽散。 逃离北京前,张勋依旧荒诞的既可笑又可爱。 他跑到宫中,要求清朝皇室给予黄金万两以酬其劳。 按照当时的价格,黄金万两约合银元四十余万元,而溥仪复辟即位不过十二天,也就是说,溥仪每当一天皇帝,就应当给张勋三万多银元的保护费。 对这个数字,张勋解释说,自从辛亥革命后,他在五年多内先后孝敬清廷不下五十万,这种危急时刻,要这点逃命钱,并不过分。 瑾太妃说,本来民国每年还优待四百万岁费,经你这么一搞,全断送在你手里,我们又向谁去讨? 张勋本质上从来不是恶人,他觉得瑾太妃说的有理,非常惭愧的就走掉了。
1989年,天津市西青区政府要为霍元甲迁墓修陵,他们把霍元甲的尸骨清理出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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