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四川一104岁老农肖万世离世，子女收拾父亲遗物时，却吓了一大跳，父亲没有留下任何遗产，只有一大堆他们不认识的勋章，吓得赶紧报了警。 2005年春天，四川凉山州第二人民医院住院部的走廊里飘着消毒水味。104岁的肖万世躺在病床上，枯瘦的手掌轻轻摩挲着被角。 这个爱穿中山装的老人总说身上有蚂蚁在爬，其实是深埋在胸腔里的两块弹片在作怪。护士们不知道，这个总念叨着"该给粮仓换瓦"的倔老头，年轻时曾用长矛捅穿过七个鬼子的喉咙。 那年四月，老人在睡梦中永远合上了眼，子女们收拾遗物时，从床底翻出个布满虫蛀的木箱。 掀开褪色的军装，几十枚勋章哗啦啦滚落，十枚一等功勋章泛着暗金色，十二枚二等功章边角都磨出了铜绿。 大儿子肖亚强蹲在地上数了三遍，手抖得连勋章都捏不稳——他活了六十岁，头回知道老爹是揣着五十六枚军功章的老兵。 雷波县公安局的民警捧着勋章也犯愁，档案里明明记着这老头在粮站工作时挨过两次处分，哪来这么多军功章？ 直到翻开成都军区尘封的卷宗，才在发黄的《冀南军区战报》里找到记载：1938年4月长乐村战役，战士肖万世带伤坚守阵地三天三夜，战后从左胸取出三枚弹片。这份泛着霉味的战报，揭开了半个世纪的秘密。 时光倒回1905年寒冬，河北邢台西由村的土坯房里，肖家老三呱呱坠地。这个佃农家的孩子从小跟着哥哥们下地，镰刀磨得比大人还快。 谁也没想到，三十二年后这个庄稼汉会把镰刀插进焦土，对着烧成白地的家乡立下血誓。 1937年7月的那个清晨改变了所有人命运，汉奸领着鬼子血洗西由村，肖家父母和妹妹被活活烧死在茅屋里。 等肖万世跟着游击队赶回来，只剩老槐树上悬着的半截裹脚布在风里飘。两个哥哥一个战死一个失踪，这个原本只会种地的汉子抄起长矛就加入了八路军。 在386旅，新兵蛋子肖万世出了名的"一根筋"，别人练拼刺用木枪，他偏要扛着自制的丈二长矛。1938年秋天，漳河边的芦苇荡成了他的成名地。 带着五个新兵摸到鬼子洗澡的河滩，先解决放哨的，再抱走岸上的衣服。等光溜溜的鬼子往岸上爬，他抄起长矛一捅一个准。这仗打完，旅长拍着桌子骂他"不要命"，转头又给记了个一等功。 真正让鬼子悬赏千块大洋的，是那年冬天的机场奇袭，带着十二个敢死队员摸黑翻过三道铁丝网，炸药包都安好了才发现油库边上停着整排轰炸机。 老肖抡起斧头劈开机舱，手榴弹直接塞进驾驶位。冲天火光中，七十八架敌机成了废铁，这场突袭愣是让华北的空中战场消停了小半年。 不过老肖也不是铁打的，长乐村那场恶战，全连打得只剩七个人。卫生员剪开他被血浸透的棉袄，发现弹片都快扎到肺管子。 没有麻药的手术台上，他咬碎了两根木棍，却还能跟军医开玩笑："阎王爷嫌我身上铁器多，叫我回来卸点货。"这些嵌在骨头缝里的弹片，后来每到阴雨天就叮当作响。 仗打完了，这个特等功臣本可以去北京受勋，却悄悄打了转业报告。问原因就咧嘴笑："种地的去管仓库，正合适。" 1954年到雷波粮站报到，他真把自己当成了看仓库的。扛麻包、修屋顶、通阴沟，有次库房着火，六十岁的老头子抱着消防水带就往火场冲，烧焦了眉毛还说"粮仓比命金贵"。 粮站的老会计记得清楚，三年困难时期有人偷粮被抓，老肖蹲在仓库门口抽了半宿旱烟，天亮时把两袋玉米面塞给小偷："下回再偷，记得半夜来。" 为这个，他又挨了处分。有人替他抱不平，他吧嗒着烟袋说："我饿过，知道前胸贴后背的滋味。" 最让儿女们诧异的，是老爹档案里另一桩"风流事"，五十岁的老光棍去昭通清剿鸦片，竟跟十八岁的富家小姐看对了眼。 夏家老爷子拿着扫把赶人，老肖掏枪往桌上一拍："要么嫁闺女，要么我住你家门口！"最后还真把夏启芳娶回了家。婚礼上喝高了，他摸着胸前的弹片对媳妇说："这些铁疙瘩，就是我下的聘礼。" 2009年清明刚过，老肖在睡梦中走了，按他生前嘱咐，骨灰撒在了太行山的野酸枣树下。凉山烈士陵园里，刻着"肖万世"的纪念碑下常年摆着野菊花。 粮站的老伙计们凑钱打了块匾，上面就刻着老肖的口头禅："活着就是福气。" 如今雷波县的粮仓改成了纪念馆，玻璃柜里五十六枚勋章排成三行。讲解员总爱指着一枚缺了角的二等功章说，这是老肖炸飞机时崩飞的弹片打的。 来看展的娃娃们不知道，那个总在粮仓门口晒太阳的肖爷爷，年轻时可是让小鬼子尿裤子的"长矛幽灵"。 参考资料：老兵传奇：杀鬼子体内留弹片立十次一等功2009年10月10日10:06解放军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