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并不是真话假话问题,也不是揭露颂扬问题,更不是某某立场问题,而是表达放纵与约束的尺度,气质的毕露与含蓄,修饰的粗俗与雅修问题。 《三国演义》里,有三分演义是假话,《西游记》,《封神榜》,《聊斋志异》,神话文学大部分是假话, 《三体》,一些科幻小说大部分也是假话,但不能说他们不是文学,就不好。 真话文学固然是好,但 “他妈拉的屎很臭,”张宗昌有些诗,倒是句真话,不能说他文学性就好。 更不是谁站在某立场文学水平就高或低。新中国建国初大部分老百姓都是站在解放军队伍,但很多人认不了几个字,写个东西很粗糙,不能说他们立场站对文学水平就高。 大奸臣严蒿,青词写的很好,秦桧,是文状元,虽然做了错事,但否认不了他们文学水准。 新中国固然有文学家,日本鬼子很坏,但也不是没文学家。 所以文学水准,也不是某立场问题。 当赞歌中华五千年文明,忆昔开元全盛日时,当歌颂大好河山时,南方的甘蔗林,北方的青纱帐时,也不一定就不好。 当揭露一些问题时,固然是好,但是当一些作品把揭露黑社会片,写成了黑社会教唆片,我不知道这些作者良心含不含愧,对人民对社会还有个屁好处,未必是真的好。 但论文学就论文学,不要拿其他东西说事。 中国文学其实修养文学,讲究的思想表达时气质的把握。 思想表达是容易的,但气质的把握并不容易, 假设我们要写一件事,要揭露这件事的坏处,目的性是促使社会反省,加以改正,引以为戒,而不是制造社会矛盾,产生社会动荡。那么这个事情虽然是揭露,就不能戾气太重,要有劝谏气,而非批判,打倒,凶戾浮躁之气。 以《阿房宫赋》为例,我们看作者杜牧的目的性是什么?是反对权贵皇室豪奢,铺张浪费,不顾民生,但是批判目的性是劝谏,而不是挑唆造反。 看杜牧的语饰修辞就很端正,很有概括性,起句“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意思是天下一统,开始享受了。接着叙写了阿房宫的豪华壮丽规模,读者读第一段落是感受不到反对之气质的,反而觉得颂扬豪华。但下一段就慢慢提出来一些问题了,这么一些宫女,有三十六年,没见到皇帝的。燕赵之收藏,齐楚之精英,都堆这里了。 再一段就渐进又委婉提出产生不好影响了,为什么取之尽淄珠,用之如泥沙,为什么梁栋比人都多? 再进一步就讽刺了,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注意,这一段笔墨很少,就十四个字,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还要注意杜牧的修辞,是用了可怜二字,表达一种悲悯之气,而非凶戾之气。 然后末一段提出了思想,灭六国非秦,族秦非六国,然后提出劝谏为什么知道还这样,一代又一代的重复。 但是,杜牧的修辞仍然是悲悯劝谏,不敢一点不平之气超过悲悯之气。 最后之收束用的后人复哀之的修辞,仍体现悲悯之气,不敢不平气越过悲悯气。 这才是一个文学家真正的修养。我揭露这件事,反对这件事,但是不是我反动,不是打倒,而是规劝。 对于文学层面而言我的修养到了,气质也就不越轨。思想与气质一致。我本人的态度是悲悯而不是气愤。读者读来也不会产生“逼上梁山”的情绪。 我为什么不喜欢当代一些作家作品,特别是莫言前期一些作品,说句难听的,与文学不沾边。 并不是实话虚构的问题,而是气质阴戾,那种凶戾气质,与思想不协调,越轨了。 让读者感受不到是在反省,而只是让人觉得恶心,浮夸,暴躁,反动的气质,占比重特大,远远超过了悲悯气质。 所以我特不喜欢莫言前期作品,觉得与文学也不沾边。 当然,我现在很少读书,莫言后期作品我就没看,但看过他一些诗,觉得浮夸浅薄的很。 诗几乎无进步。文章倒是人上了年纪,敦实了些,但老夹杂私货,让人觉得好米饭拌了沙,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受人胁迫或利用。 但我看不到他纯粹的文学精气神。
文学并不是真话假话问题,也不是揭露颂扬问题,更不是某某立场问题,而是表达放纵与约
默玄吟雷爱文学
2025-04-22 11:2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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