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红军军委书记罗南辉在执行任务时落入敌手。奇怪的是,敌人还没来得及动刑,他自己就先开了口,把身份和任务交代得一清二楚。敌人觉得这事蹊跷,干脆放他出狱试探一下,结果他却急了,死活不愿意走,还喊着“千万别放我出去”。 罗南辉,1908年出生在四川成都西郊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农民家里。家里几亩薄田,种点庄稼都得看老天爷的脸色,日子过得紧巴巴。他小时候没啥机会读书,跟着父母在地里忙活,风吹日晒,皮肤晒得黝黑,手上满是老茧。村里连个像样的学校都没有,他就蹲在私塾外头偷听几句,脑子里却总想着外面的世界。 1926年,18岁的他扛不住家里穷日子,跑去投了川军,当了江防军第七混成旅的小兵。那年头军阀混战,部队里乱糟糟,他个子不高,瘦得像根竹竿,背着枪站队列都费劲。可他不怕吃苦,训练时咬牙坚持,晚上还得帮着擦枪修装备。第二年,他在部队里碰上了共产主义思想,觉得这玩意儿靠谱,能救国救民,就偷偷入了党。从那以后,他开始干兵运工作,晚上跟几个兄弟挤在帐篷里,点着小油灯开会,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被人听见。 1929年,遂宁射洪嘴起义时,他被推上去当了营长。那时候他才21岁,年轻气盛,带着一帮弟兄跟敌人干仗,拼了命往前冲。起义打赢后,他没歇着,又接着干。1930年10月,汉州起义,他当了警卫大队长。起义前,他跟弟兄们凑一块儿,盯着地图划线路,忙得脚不沾地。仗打得激烈,他带着队伍冲在前头,身上沾满泥土,累得喘不过气,可一仗打完,他还是默默收拾家伙,准备下一次。
同年底,他被调到川东,当上了中共川东特委军委书记。那时候他得跑去万县办事,沿江坐船,风吹得脸生疼,江水拍着船帮子,他站船头盯着两岸,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结果还没到地儿,就让人给卖了。1930年底的一个晚上,他在山路上走着,冷不丁被一帮武装的家伙围住。月光暗得很,他想跑都来不及,枪被夺了,手也被捆了,直接押进了一辆破车,颠得骨头都疼。 进了监狱,他被关在一间潮乎乎的石屋里,墙上全是青苔,地上湿漉漉的,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就一块破木板。他被推倒在地,膝盖撞得生疼,但他爬起来拍拍土,盘腿坐下,低头盯着地面。第二天天刚亮,敌人开始审他。他没等人家动手,自己就先开口了,说自己是红军军委书记,还说了点任务的事儿。敌人听着,觉得这家伙有点怪,交代得太痛快了,手上记着他的话,眯着眼打量他半天,最后挥挥手把他带回去关着。 过了几天,敌人想试试他,早上把他叫出去,说要放他走,还扔了身破衣服让他换上。他一听,猛地站起来,抓住人胳膊就急了,死活不走,还嚷着不能放他出去。敌人愣了,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啥药,干脆又把他关回去。他这么干,其实是怕出去暴露更多同志。他知道敌人狡猾,自己一走,可能就得连累组织,所以宁可蹲在牢里,也不肯迈出那一步。
他在牢里不慌不忙,白天坐着看天,晚上靠着墙哼点红军调子,声音低得像耳语。有时候他走到铁门边,用手敲敲,跟外头的狱友传点消息。狱卒路过,见他老是这副样子,心里嘀咕,这人真不简单。1931年初,党组织费了好大劲儿把他弄了出来。那天晚上,几个人偷偷摸进监狱附近,撬开锁把他带走。他出来时腿脚不利索,衣服湿漉漉的,但一到安全地方,他喝了碗热水,立马跟人商量下一步,声音虽低,却条理清楚。 出来没多久,1935年他跟着红军上了长征,当了红五军副军长。在藏区筹粮时,他带着人顶着大雪跑村子,鞋底磨破了,手冻得通红,挨家挨户跟老乡要粮食。晚上睡帐篷,风吹得呼呼响,他裹着破棉袄,清点粮数,忙到半夜。1936年10月,红军在甘肃会宁华家岭打阻击战,他带着队伍守阵地。敌人飞机嗡嗡飞,炸弹落下来,土都炸飞了。他腿上挨了一炮,血流了一地,可他撑着指挥,硬是不让人抬他走。 10月23日,敌人又扔炸弹,他被弹片打中胸口,血喷出来,染红了泥土。他倒下去时,手还抓着地,喘着气让人守住阵地,最后没声了,才28岁。仗打完,弟兄们把他抬下山,血滴了一路。后来,他的遗体埋在甘肃会宁县中川乡大墩梁,那儿还有800多个红军战士一块儿埋着。山坡上松树挺直,风一吹,像在诉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