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君时泽相爱三年,他是我的完美男友。
直到,我见他牵着别的女人的手。
他毫不惊讶,向我提分手:
「新鲜感过了头,就该回归正常生活。」
但他不知道,我有抑郁症。
后来,我答应了治愈系男友的告白。
他却慌了,想找我复合。
我推开他,冷淡又疏离。
「这位先生,占有欲用错了人,可不好。」
1
下班时间,我像往常一样,坐在公司门口咖啡馆的角落,偷窥着君时泽的身影。
他是我的老板,更是男友。
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
一个月前,他向我提了分手。
还记得,当时我无意看见他牵着别的女人的手。
想得到解释时,他却只是说:
「宋怀夕,新鲜感过了头,就该回归正常生活,你不聪明,却也不蠢,应当懂门当户对。我不觉得亏欠过你。」
是啊,他并不亏欠我。
反而,给了我最美好、安心的一段时光。
我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感受过无数世间冷暖。
被抛弃、霸凌、泼冷水,都是家常便饭。
我不幸福,有点不想活。我曾经这样想。
直到,我遇见了君时泽。
「长得可怜就罢了,活得也这么可怜。」
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于是,或许是看我可怜,他带走了我。
那年我十七岁。
我没上过学,他便将我带在身边。
在众人的惊诧中,我成为了他的助理。
「待在我这里,总该学点东西。」
但我没告诉他,我依旧有点不想活。
我一贯会看人眼色,在君时泽身边兢兢业业待了五年。
他总骂我呆、傻,却还是会用心教我。
后来,第六年时,一个加班的晚上,君时泽拉过我,吻住我的唇。
他在向我告白。
「怀夕,愿意永远留在我身边吗?我是说,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的心砰砰直跳,全身血液重新沸腾起来。
那一刻,我清晰的感觉到,心中向生的力量包围住我,拉着我往前看。
我答应了,在二十三岁这年,开心地祈祷与爱人相守永生。
不过现在,我二十六岁,那些美好过往也不复存在,连怀念都觉得心酸。
君时泽的身影消失得彻彻底底,我抿了口咖啡,眼睛发涩。
君时泽还真是个极端的人。
爱我时宠我入天,小心翼翼地将我捧在心上,能察觉我的每一次心情波动。
但不爱时,便只当没我这个人,连看一眼都嫌烦。
好在,我也是这样的人。
但我还没放下君时泽。
2
第二天,我来到工位。
我早已不是君时泽的助理,在我们分手没几天,我被降级成普通的公司职员。
这个位置,背对阳光。
「宋怀夕!你交上来的策划案怎么和依柔的一模一样,这么不要脸,做不出来就抄?」
夹杂着怒意与不屑的声音响起,我回头,是主管林奈。
她插着腰站在我背后,手拿一卷文件指我,生气地大吼,引来一圈围观。
何依柔站在她旁边,趾高气昂地看我。
有几位同事开始光明正大地指责我。
他们不待见我,因为我靠关系占了总裁助理这个职务五年。
只有在还未与君时泽分手时,对我倒算友善。
我没说话,拿过那沓文件翻了翻。
是两份策划案,我和何依柔的,策划案内容一模一样,一字不改。
我皱眉,这策划案确实是我熬夜想出的,是我自己的心血。
我正色地扫视了一圈,颇为认真道:
「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抄的她?」
林奈更生气,周围同事也面露鄙夷。
「还狡辩,难不成是依柔抄你的?别在这搞什么不入流的花样,我们不吃这套!能接受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我并不被她唬住,面不改色,盯着何依柔平静道:
「如果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抄的她,那我也有理由怀疑是何依柔抄的我。」
我注意到何依柔脸上闪过一瞬的慌乱,又立马被恼羞成怒取代。
「我还需要抄你?你这种废物,路过我都不带看一眼的,要不是君总,你怕是连这儿的门都挨不到。我告诉你,你要是快点承认我就当没这回事,如果不承认,就别怪我们无情。」
「在吵什么?都这么闲?」
我心里一颤,抬头看见了君时泽。
他冷着脸,语气也冷淡。
何依柔立即凑上前,撒娇般开口。
「君总,别让这种小偷在我们这,宋怀夕偷我的策划案,还不承认,我都说给她一个机会了。」
我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君时泽,期待他开口。
他会相信我的。
念头一出,我才发觉,对他的信任与念想已深入骨髓。
「道歉。」
君时泽也盯着我,不容置喙地说。
可惜,是对我说的。
他不信我!
我不由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身体不住地发抖,我拼命抑制住,不想让人看出此刻的难堪。
咬了咬唇,才从口中挤出一句小声却含着颤意的话。
「我没抄。」
君时泽脸上是真真切切的不耐烦,他睨着我,冷言,音量都增大:
「道歉,宋怀夕,能力不行就学,若是道德不行,再有第二次,你可以滚了。」
我如遭雷击一样僵在原地,连君时泽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只记得何依柔过来狠狠撞上我,腰部硌在桌沿,一阵刺痛。
「哎呀,真不好意思。」
引起一阵哄笑。
好痛!蚀骨的痛意从腰间延至心脏,快把我吞灭。
我攥紧自己的手,泪眼朦胧。
这是分手后第一次,君时泽与我说话,但却是不分青红皂白地让我低头。
以前的他,不复存在。
君时泽一点儿也不爱我了。
他不爱我,不信任我,解释也失去了意义。
3
我打算走了,不再纠缠。
最后一次坐在咖啡馆的角落。
不看白不看,我想,等待着君时泽出现。
但我没想到,我等到的不仅是君时泽,还有他那位门当户对的女朋友。
还有……
那条在他们身前不断绕圈摇尾巴的萨摩耶。
如同被凌迟一般,我快呼吸不过来。
那是君时泽陪我一起去挑,一起精心养的,一个月前还乖乖将头放在我手心蹭的——
我的绵绵啊。
看着他们亲密和谐的拥抱、亲吻、说说笑笑,我的眼眶骤然变红,失手打翻了咖啡。
手背立马浮现一片红晕,我却毫不关心,眼中蓄起泪快流下。
一个让我崩溃的想法顷刻出现在脑海——
我的绵绵,和君时泽都心甘情愿走向了那位门当户对的新女朋友。
没有谁是属于我的了。
我默不作声地流泪,见君时泽贴心地替她在上车时挡着,然后将摇着尾巴的绵绵温柔地放在她身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上车时,君时泽往我这深深地看了一眼。
是啊,他那么聪明、敏锐。怎么会不知道?
在咖啡馆坐到天黑,我浑浑噩噩地回了家,像个傀儡一样做着事。
最后,我还是不幸福。
我蹲在床边,控制不住地无声哭着,涌出大滴大滴的泪。
心像被挖开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淋漓。
可是君时泽,是你说要永远在一起的。
都骗我。
源源不断的绝望积压得越来越深,我恍惚地迈着步子。
一股冷风吹在我脸上,寒意刺骨。
我一哆嗦,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打开窗,身体探出了半截。
我住在十二楼,往下看,黑暗如深渊一般要将我吞噬。
「啊!」
我惊叫一句,手足无措地迫使自己往后倒。
跌倒在地时,一股痛意传来,眼泪早已流干,泪痕凝在脸颊,我惊魂未定,头痛欲裂。
我想自杀啊!
我捂着脸大哭,可是不行,我怕痛,不能跳楼。
君时泽,你知道我怕痛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窗户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发出诡异的声响。
我愣愣地抬起头,脑中一闪。
吃安眠药不会痛,我要去买药。
我没有任何犹豫,不管现在已是凌晨,搭车去医院。
但不知怎么了,在楼道里,我突然失去了意识。
等再醒来,我躺在病床上,旁边的医生递给我一张单子。
「你怀孕了,不知道吗?」
4
我怀孕了。
我揣着孕检单,站在君时泽办公室门口。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不应当只由我承担。
我不知道君时泽如今住哪儿,只能来办公室等。
门被推开,林奈走了出来。
见到我,她瞪我一眼。
「你来干什么?」
我不回答,绕过她去敲门。
「进。」
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的脚步迟疑了下,压下内心的忐忑,推开门。
「你来干什么?」
一样的话,君时泽正在看文件,抬头一看是我,眉头紧锁,厉声道,不含一丝温情。
全然看不出曾经相爱的痕迹。
我的手在放着孕检单的包上压了压,又走近了些,才开口:
「我怀孕了。」
我看着君时泽的脸,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