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只是一个庶女,不受父亲偏袒,不为我的嫡姐所容。
她让人划花我的脸,设计让我失去贞洁,最后让我嫁给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甚至最后,她毫不犹豫,害死了我。
我满心愤恨,不甘死去。
重生回到我失贞那晚,上天给了我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次,我会把她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一点一点的还给她!
一、
喜庆的府里突然哗啦啦的涌进来许多官兵。
“罪臣李凯,任职期间贪赃枉法,罪责重大,证据确凿,罪无可恕,圣上口谕,李家三代,直接就地斩杀,其余人,全部抓入大牢,违者,立斩!”
人群混乱的声音传来,我坐在床上,手里握紧了锋利的匕首。
下一秒,森严的士兵冲进来,我甚至没来及把盖头掀开看一眼,便被一刀抹了脖子。
血涌出来,我走马灯的开始闪现我的一生。
从脸被杜绾划伤,她哭了两声事情就翻篇了,她离开我的房间时似有似无的笑;到她设计我失了清白,自己嫁了喜欢的人,我却被迫嫁给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再到现在,我处处退让,她却仍要置我于死地。
为什么!
明明是一家人,却要对我赶尽杀绝。
凭什么!
都是尚书府的小姐,就因为我是庶女,就要处处被她欺负。
我不甘心……
再次睁开眼时,脖颈处的疼痛还犹如实质。
我这是到了地府了吗?
可这里的房间构造,怎么和自己被下药时的房间一模一样?
我又使劲眨了眨眼,眼前还是曾经在我泪眼朦胧中晃了一夜的床幔。
我伸手使劲咬破自己了的手指,好疼!
难道……我重生了!
我立马起身,却腿一软,险些摔倒。
身体里涌出熟悉的燥热,我终于确定,我真的重生了!
我艰难挪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
怎么办,我现在这副样子,出去怕是没有自保之力,但是在这等着……
我想起了上一世的哭喊,疼痛……
怎么办……
吱呀一声,房间门开了。
我抬眼看去,高大的男子踏了进来。
正是风头正盛的将军吴仲平。
他步伐摇晃,朝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上一世令人脸热的片段闪过,我怕得大脑空白,立马闪身躲避,但身体乏力,被动作敏捷的吴仲平一把掐住了腰,按在了桌子上。
“啊……”
我受惊,忍不住轻呼出声。
腰上的手力气又加了几分,掐的我生疼。
高大的身躯死死的压住了我,男人的嘴唇在我的脖颈处流连。
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推拒。
“不要……呜,求求你。”
身上的男人停了一瞬,抬起头凑近我。
泪眼朦胧中,我和他凑得很近,他一口轻咬在了我的脸颊。
我轻呼一声,男人又压了上来。
果然还是逃不过吗?
无力、害怕、愤怒,许多情绪涌上心头,我用力挣扎起来。
慌乱间,我摸到了他腰间的匕首。
下一秒,我抖着手,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后背。
插得不深,但足够男人疼到清醒。
他受痛,往后退了一点,眼神迷离。
我立马拿起桌上的茶泼向他。
“将军可清醒了?”
吴仲平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艰难开口。
“同是被人陷害,将军不去找下药之人,却在这对同伴出手,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吴仲平没放开我,只是松了力道。
“同伴?”
我拿出手帕递给他,讨好着开口:“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俩有共同的敌人,可不就是同伴?”
吴仲平放了手,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朝我看来的目光仍带着浓重的欲念。
我被看得心惊,躲开了他的视线。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下药之人?”
我忍着浑身燥热解释:“我一个姑娘家,自然是名节最重要,我干嘛自己给自己下药,我又不是傻。”
吴仲平利落的拔出匕首,撕了块衣服给随便包扎了一下,起身欲走。
我一把抓住了他。
“你不能出去,今晚我俩得在一起!”
吴仲平的喘息声重了许多,一把又把我按在门上,眼色晦暗不明的盯着我看。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小姐还说不是你给我下的药?”
我偏头躲开灼热的呼吸,掐着手掌开口:“谁说我和你共处一室就是要做什么了!你现在一出去,那敌人便知道了事情失败,那不就打草惊蛇了嘛。”
“我又没说要和你合作,一个手段下作的人而已,我还怕他?”
我在心底腹诽,是是是,你聪明,上一世不还是被杜绾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
时间紧迫,我只好拿出杀手锏。
“只要将军和我合作,我知道如何医治好将军的手。”
闻言,吴仲平猛得变了脸色。
他在战场了伤了手,平常看不出来,但拿剑时终归还是有影响。而这件事,按理来说,除了他最亲近的几个下属,没人知道。
而我会知道,是因为上一世,我那嫡姐为了让吴仲平知道和他共度良宵的人是自己,设计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故事,恰好遇上吴仲平手伤复发。
后来我那嫡姐到处找名医,最后还真让她找着了。
而吴仲平也感动得一塌糊涂,立马娶了杜绾。
“你如何知道我手受伤?”
我已经气喘吁吁。
“我只是偶然看到了,将军放心,我没告诉其他人,只要将军和我合作,我保证,不仅帮将军保守秘密,还帮将军把手医治好。”
吴仲平也满脸是汗,仍旧戒备的看着我。
我再接再厉:“将军有何顾虑,我只是一介弱女子,对将军构不成什么威胁,这桩合作,对将军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吴仲平放松下来,却仍要出门。
“再不出门,我可不能保证不对你做些什么。”
我忍得也辛苦,却笑了笑,叫小二打些冷水来。
吴仲平直勾勾的看着我。
“将军要是实在忍不住,就翻窗出去,只不过不能被别人看见。”
吴仲平脸色更臭了,跑去窗边打坐去了。
只不过最后,他还是妥协了,也让小二打了桶冷水,泡了一晚上的冷水澡。
二、
第二天,天才刚蒙蒙亮,我便衣衫不整,满眼通红的跑出了客栈。
见守在拐角处的下人跑回去给杜绾通报了,我才慢下脚步,把衣裳拉好。
红眼是昨晚熬的,至于衣裳,是我出门前随便搞乱的。
我必须要让杜绾相信,昨晚我和吴仲平,已经同了房。
我回到院子里睡了一觉。
最后是被丫鬟吵闹的声音吵醒的。
我出门一看,我嫡姐身边的大丫鬟印红正在训斥着什么。
见我到来,她跟看不见似的,训斥得更大声了。
“你个贱婢,这可是上好的月季,我家小姐最喜欢的东西,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跟在我身边的小月跪了下去。
“可是,这是我家姑娘院子里的东西,你不能搬走。”
印红抬起了手。
我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印红看见是我,挣开手,随意的给我行了个礼。
“二小姐睡醒起来了,你这奴婢着实不听话,我家小姐见这月季开得好看,想要过去观赏两天,这没眼色的东西竟然敢阻拦。二小姐也该给自家奴婢教教规矩,认清谁为尊谁为卑,不然,这丢得可是我尚书府的脸。”
我笑了笑:“左右不过是一棵花,我这个俗人也赏不来,对我来说就是一坨垃圾,既然姐姐喜欢,那便抬去吧,也省得我费心丢了。小月,去拿铲子来把花铲出来,再去找个适合的花盆,把花移进去,交给印红。”
那印红黑着脸,终是没再说什么,指挥人抬着花走了。
我摸着脸颊脂粉下那淡淡的疤,吩咐小月。
“去官府报个案,就说,我东西丢了。”
印红在杜绾的授意下划伤我的脸,这笔帐,是时候该算了。
三、
傍晚,我急急忙忙的往祖母院子中去。
一进去,我便悄悄掐了自己一把,跪下眼泪汪汪的开口:“祖母,孙女有罪,来向祖母请罪了。”
祖母虽然比起我也最喜欢姐姐,但好歹,她是偌大的家里不会一味偏袒姐姐,不管我的人。
“祖母,孙女有罪,把你送给我的玉佩丢了,特来向祖母请罪,不过祖母放心,孙女已经报了官,我相信,官府很快便会为我寻回失窃的玉佩的。”
因我这一闹,很快,各院都集中在了祖母的院子里。
“妹妹怎么就断定是被偷了,说不定是你自己粗心,弄丢了呢?”
我看着杜绾那皮笑肉不笑的恶心模样,狠狠翻了个白眼。
“姐姐这就错怪我了,这可是祖母赏赐的,我怎么会不好好保管。平日里我都好好放在箱子里,只有重要场合才拿出来佩戴,今儿我拿出来观赏一番,就放在那梳妆台上,谁知就丢了!”
杜绾呀了一声。
“那莫不是被你那些奴婢偷拿去了,毕竟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动了歹心也是有可能的。”
我笑起来。
“我也和姐姐想的一样,这东西毕竟是个贵重之物,所以我一发现不见了,便去报了案,现在想来所有来过我院中的人都应该被搜过了。”
话音刚落,官府人员便进来了,手里拿着我的玉佩。
我忙上前接过。
“多谢各位官爷,敢问是在哪里找到的这玉佩。”
“小姐客气了。”
说完似是欲言又止。
祖母开了口:“官爷只管开口。”
“是在大小姐院中的月季花盆里找到的。”
“什么!”
杜绾大惊失色。
我无声的笑了笑。
印红已经白着脸跪下了。
“小姐冤枉,这玉佩不是我拿的!”
杜绾狠狠瞪了她一眼,看向祖母。
“祖母,印红跟了我多年,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她今天就是去搬妹妹说不要了的月季,才去了那里的。”
我挑了挑眉。
杜绾的嘴还是一如既往,黑的能说成白的。
不过这次,印红插翅难逃。
官爷向前一步,朝祖母行了礼后开口:“搜出证物后,我们怕错怪好人,便派人去调查了一番,发现印红姑娘,曾多次向典当店典当一些贵重的首饰物品。”
我装作吃惊的呀了一声。
“我曾见到过印红独自出门去典当东西,但是我以为是姐姐贪玩,月俸不够用,这才叫丫鬟去偷偷当掉首饰,补贴开支,原来姐姐不知情啊。”
印红吓得哭了起来。
“小姐,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哥欠了赌钱,我要不帮他还,他就没命了,小姐,但二小姐的玉佩不是我偷的,小姐你相信我。”
杜绾马上扯开了印红拉她衣摆的手。
“祖母,这贱婢做的这些,绾儿全不知情。我曾经看她家里可伶,还去探望过,没想到她这么不识好歹,竟然敢偷东西。”
印红听到这话,突然卸了力气,呆呆的坐在那里。
最后任由官差把她押走了。
四、
杜绾失了印红,收敛了不少,日日在府中扮演大家闺秀,连带着来找我麻烦的次数都变少了。
趁此机会,我开始寻找一位名叫游明的道士。
前世,正是他最后治好了吴仲平。
而另一边,吴仲平秘密派人“暗中”寻找当日客栈的女孩,没几日,杜绾就得到了消息。
她喜上眉梢,端着虚伪的笑来我院中。
“我听闻妹妹前些日子有天早上早早的从外面回来,身形狼狈回来后睡了半天,妹妹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神色慌乱的开口:“我能有什么事,那天不过是早起嘴馋,想吃东街的馄饨,便偷偷溜出去,哪想回来的半路上肚子突然不舒服,所以我才匆匆回来如厕,睡觉只是因为起太早了困罢了。”
杜绾笑了笑,追问到:“当真?”
她在试探我。
毕竟女子的名节最为重要,就算那天我真的和吴仲平有了肌肤之亲,我也不可能承认。
这样她才能顶上我的位置。
我拉住她的手:“好姐姐,求你别把这件事告诉祖母和父亲,他们要是知道我大清早跑出去吃馄饨,肯定会责骂我的,姐姐,你就帮我隐瞒了这件事吧。”
杜绾厌恶的皱了皱眉,很快便回握住我的手。
“好了,既然你只是出去偷吃,那我帮你瞒着便是。”
走时,我看到她抑制不住的笑容,冷笑了一声。
好姐姐,你帮我瞒着我偷吃,你偷吃,可是马上就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