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一名好学生,却被设套卷入混混组织,成为小弟。
本以为忍让能得到谅解,结果变本加厉,我被害埋在废弃体育馆。
我的死没有对罪人带来警醒,反倒滋生更多邪恶。
上天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成为恐怖游戏里的大BOSS。
当受害者成为施害者,当施害者成为受害者。
善恶天秤在此将永远倾向善良。
恶人终有恶报。
1.
我的灵魂升天不了,我趴在爸爸肩膀上,和他一起看尸检,尸体是我。
临死前那天,出门前我拜过关公,恳请他赐予我一丝勇气。
我被拉去当恐怖游戏的大BOSS厉鬼,任务是将杀人犯拉进游戏精神消灭。
随着一声鸟鸣,眼珠如半截蚯蚓般连根拔起被啄去。
我的灵魂升天不了,我被惊醒飘在天上。
身上的淤青一团一团,伤痕累累。
黄土掺着干涸腥气冲击人的鼻腔,可脸颊沟壑早已流不出一滴泪。
他是我的父亲,我趴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同看尸检,那具尸体是我。
他曾带我一同目睹过宰羊,沿着筋肉纹路一刀一刀切开剖出心脏。
鲜活的生命仍在噗通跳动,一双白手套掏出黑紫色心脏放在天秤上,随后是肝脾肾。
“老天爷!把我儿子还回来!他凭什么受这种罪!!”
门外是我母亲撕心裂肺地嘶吼,她也许听到了手术刀划过骨骼的声音。
玻璃窗上的雾气掩盖不住哀伤,父亲的双手紧紧抨击窗沿。
【检测到符合设定的人物,信号请求接入中......】
【恭喜您100%符合成为天堂俱乐部最新力作恐怖游戏的最终BOSS】
【请确认——成为BOSS(确认/确认)】
“天堂如果是真的,那为何恶魔不死,死的是我?”
“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郁郁而终吗?把它们全拖进来,团灭它们!”
忽然爸爸的头顶开始出现死亡倒计时,30天?
“它们是谁?”
“害你的人。”
我被系统拉到一个场景,是学校的角落。
三人被判三年重新放出来,此刻正围着一个男同学。
男同学不停地掌掴自己的脸,鼻血哗啦溅射到一旁斑驳的瓷砖片。
笑声从巷口传出,三人心满意足数着钱走掉。
“下次掏钱再慢一点就不止这几个巴掌了噢!”
系统再次切换场景,是刘贺禄的家里。
此时他们正逃课打游戏,对于我的死丝毫没有悔意。
谢尊:“你们不觉得刚耍的那玩意和三年前的林藏光很像吗?”
陈恙仔:“还真是,那敢怒不敢言的小眼神嘿嘿!听说我们进去之后,林藏光他爸就死了,真好笑全家都是短命鬼。”
刘贺禄:“老子看儿子被切得七零八落,心脏受不了能不死嘛!”
谢尊:“这可是我们的杰作,我也想看看。”
我被系统再次拉回现场,现场的玻璃一块接一块震碎,爸妈哭得更厉害了。
“把他们全拖下水。”
它再次提醒我,我点击了确认键。
幽暗漆黑的教室,落座了十来个人,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脸色阴郁的班主任正在讲台上示意安静,无人听讲。
我曾向他告状,却被罚站在办公室外晒了半天。
“看到你们头上的倒计时没,24小时后还活着的人,才能醒过来...否则...”
我从黑板里探出头,从上往下盯着老师的地中海发型。
我的怨气笼罩着整座校园,只是稍微靠近一点,他的整张脸开始浮肿溢出无数血泡,头彻底炸开。
所有人吓得四散而逃,刘贺禄却咧起嘴笑道,“有意思,又能再宠你一次了!林藏光!!”
我盯着他微微颤抖的大腿,隐身而去。
狩猎,才刚刚开始。
2.
我来到曾经的座位,看着那本带锁的日记本。
一切从此开始,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却汗流浃背。
我一踏入教室,就引来哄堂大笑。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不一样的意味,有戏谑、有嘲笑、有怜悯还有悔恨。
黑板上赫然写着我对青梅小玲的内心话,我从小就暗恋她,默默把喜欢写进诗里。
“对她...括号小玲的欢喜如大海潮汐,日升月落...随着风铃敲动我心,噗哈哈哈!”
我只觉得一股洪流涌上脑袋,我憋着一股气抢夺着我的笔记本,可陈恙仔比我高出一个头,我抢不回来。
“还给我!你这是侵犯他人隐私,我可以告你!”
他跳上桌子,朝我吐舌扮鬼脸,将我的笔记撕得漫天开花。
上课铃老师进场,才停止这场闹剧。
那节课我没有上,我逃到教务处老师用的厕所不敢哭出声,在这里他们应该找不到我。
可我低估了刘贺禄,他翻过厕所门跳了进来将我整个人按在马桶里。
“小玲也是你能喜欢的?你以后连看她一眼都不准,否则别怪我下手不知道轻重!”
他将半个身子湿透的我拖回教室,状告老师说我撒谎逃课。
眼角余光瞥见小玲,她的眼神透露出失望与厌恶。
“林藏光,你让我觉得很丢脸,以后别联络了。”
那天晚上她跑来我家后院,说讨厌我,要和我绝交。
两个逃跑的罪犯,躲进这间教室。
出于好奇他们阅读起我的日记,期间嘲笑声不断。
一个人扮演着小玲,一个人扮演着我。
两人是盗窃成瘾的惯犯,屡教不改。
系统还真是煞费苦心,其中一个捧着笔记的人手开始不停抖动。
书上的字迹开始立起来,一个接一个爬满他的双手。
字迹嵌入他的皮肉,疼得他不停哭喊,将周围的课桌椅装得七零八落。
另一个人见状吓得跑到门口,可怎么都开不了门。
那双手连着笔记本朝着门口求助,回头一看两只手已经被字迹吃干抹净。
变成白骨的手腕整个脱落哐当落地,字迹开始爬向更深处。
“偷东西是有罪,但你们还灭口。”
我把笔记本拿起,扔到另一个人身上。
“想赎罪吗?”
他连连点头,吓得奔流涌出。
“用指为笔,以血为墨,将这本日记抄满整间教室。”
他眼神里透出难办,我指了指身后被啃食成白骨的人。
“黄昏了,我得找个人对峙一下,晚上来检查哈~”
3.
和小玲绝交后,我越想越气。
凭着一腔热血,我找到陈恙仔和刘贺禄对峙。
二话不说,我将手中木棍砸到刘贺禄的身上,一场打斗在所难免。
以一打二我知道赢面很小,可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好惹!
这是死去的哥哥,教会我应对欺凌的道理。
我一身伤痕回到家里,妈妈问我怎么回事。
“小玲和我绝交了,学校有两个人欺负我,是陈恙仔和刘贺禄。”
“是不是你惹到他们了?你有没有想过是自己身上的问题,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欺负别人。”
妈妈一遍替我处理伤口,一边却在替他人说话。
我只觉得伤口更痛了,我掰开她的手说自己来。
“妈!我没有惹任何人,是你儿子被人欺负了!他们...他们还偷看我的日记,告诉全班人...”
说到此处,心里一阵刺痛,我期望妈妈替我打抱不平。
“这有什么,妈妈不也常常看你的日记,听妈妈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天去学校和同学道歉好好相处,毕竟是你先动手。”
我先动手?在她的眼里品行兼优的儿子会先动手打人吗?
我突然觉得和妈妈说不通,拿起电话就想打电话给我爸。
在外打工的爸爸一定会替我做主!
“你这是做什么?别让你爸爸操心,他在工地干活又苦又累,哪能让他在烦心!”
妈妈一把夺过电话,我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疯涌而出。
嘭地一声关上房门,我躲在被子里咬牙切齿。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妈妈在房门地上放两个馒头一杯豆浆就出去上班了。
我揉着黑眼圈自认倒霉,没有吃妈妈给的早餐我直接去了学校。
不怕事不惹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爸爸从小教导我奉行的准则。
我选择忍让一次,可到学校才发现我的课桌被泼上臭水沟的淤泥,上面还有寄生虫在蠕动。
陈恙仔翘着二郎腿搭在课桌,一脸看我怎么办的神情。
我攒紧拳头走到他面前,将课桌掀飞,一拳砸在他脸上。
我和他扭打在一起,一双更有力的手将我的裤兜拉起,将我整个人甩到后门角落。
刘贺禄来帮陈恙仔了,我被两人拖行到厕所。
“还敢打我兄弟,你真有种啊林藏光!”
我被陈恙仔限制我的手肘,刘贺禄把眼光望向洗拖把的脏水,两人一边嬉笑一边质问我还敢不敢。
我疯狂挣扎反抗,吓得陈恙仔一个踉跄跌在便池。
那次似乎是对面女厕的好心同学通知老师,才得以收场。
我飘到厕所上空,用透视眼看到陈恙仔正在拉屎。
他还真是一点都不怕死,旁边隔间被我安排了两个饿死鬼。
此刻正趴在墙边发出嘶嘶声,陈恙仔终于察觉到异样。
他大声呼喊厕所外的刘贺禄,没人回应。
饿死鬼爬上隔断板吐舌,口水跌落在他的头顶。
我把头从高空垂到屋顶,探头凝望着他。
被他打爆的眼球捶到他的脑门,死死盯着他。
“陈恙仔,找到你了。”
4.
陈恙仔吓得裤子都没提,连滚带爬逃出厕所。
“天杀的刘贺禄谢尊,说了替我望风,人死哪去了!”
饿死鬼攀爬着墙壁追赶,陈恙仔操起旁边的消防灭火器喷出粉末,趁机逃离。
我用意念控制每个鬼怪拦截陈恙仔的去路,将他逼往教导处。
我猜刘贺禄就在那,他的父亲是个迷信的学校董事。
校董室一定藏着除魔的道具,心思缜密的谋杀犯怎会想不到这点?
我一步步落入他的陷阱,去找老师理论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林藏光,你两次找刘贺禄同学麻烦,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很大的思想错误!”
“老师...是他们先动手的!”
老师挪动眼镜框,犀利眼神示意我伸出手。
教尺噼啪砸在我的掌心,钻心的痛伴随着陈恙仔刘贺禄的憋笑。
那天我被罚站在升旗台,任由太阳拷打。
老师说除非家长来道歉,不然我得站到放学。
她根本不会通知我妈,因为刘贺禄是校董的儿子,她怎敢惹毛太子爷。
我在烈日下炙烤五个小时,放学铃响起时,耳朵蜂鸣作响,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我妈哭丧着脸坐在医院病床。
“藏光,是妈妈没有看好你,老师都跟我说了...”
她递给我一个削好的苹果,我扭过头不想和她说话。
“你怎这么不懂事!我和你爸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不是让你在学校惹事的!”
“所以你宁愿相信老师说的话,也不相信自己儿子说的话吗?妈,我跟你没啥好说的了,我爸呢,我要见他。”
她面露难色,我将她手上的苹果一把拨开。
我被人打进医院,她居然没告诉爸爸?!
我明白她为了这头家挨过很多苦,在外忍气吞声看惯他人眼色,可是...我是她亲生儿子啊!
儿子受辱,做父母的为何不顾?
苹果滚落到门口,被同学谢尊捡到。
他是后排隐士,对学习不管不顾也不参与打闹。
他说替班上的人来看望我,将手中的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
我与他毫无交集,但也不喜欢他,我总觉得他看人的眼神带着一丝耐人寻味。
我该相信自己的直觉,我不该相信他的话。
“你和你同学好好聊,让他给你讲解落下的功课。”
“林同学,陈恙仔刘贺禄对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我能帮你。”
他敢这么说不无道理,他是镇上出名的富家子弟。
“你要怎么帮?”
他朝我耳朵低语,问我知不知道刘贺禄是私生子的事情。
我摇头表示,他则表现得轻描淡写。
“我可以用这点搞臭他的名声...但有个前提条件。”
他的两只手禁锢在床沿,侧身俯视我,眼神突然变得温柔。
“你知不知道...从很久之前,我就很看重你。”
他给我时间考虑,住院那三天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最终我决定听信他的话,按下他家别墅的门铃。
他把我带到浴室,说要和我一起淋浴增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