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老公出轨后，我告诉他：“离婚吧，孩子归我，你净身出户。”
三天后，我收到了快递，一本厚重的相册。
我破口大骂，他却无奈地看着我：“照片上的人是你。”
01.
“离婚吧，孩子归我，你净身出户。”
结婚十年，从没想过这话最后会从我嘴里说出来。
苏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都不看我：“好，孩子归你，我也归你。”
这一刻我知道，我们完了。
咚咚咚！
苏木站在门外，低头看着手里的遥控器，重重叹了口气。
他又敲了敲门，哀声道：“老婆，好冷啊，你让我进去吧！”
我站在门的另一边，早已泪流满面，用尽了全身力气朝他大叫：“你给我滚！”
苏木搓着手臂原地打转，外头是零下，他只穿了一身毛绒睡衣。
风一吹，寒气直往里钻。
我透过猫眼看着他，那张帅气的脸被冻得发红。
我心里也跟着隐隐作痛，手不自觉放在了门把上。
不行。
不能破例。
这次一定要下定决心！
我收回手，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转头一看，是小桃揉着眼睛站在那。
小桃是我女儿，今年六岁，刚上小学。
她肥嘟嘟的脸蛋一动一动：“爸爸在外面干嘛？”
我挤出个难看的笑容：“妈妈在逗爸爸玩。”
小桃嘿嘿一笑，圆圆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她屁颠屁颠走来：“我也要逗爸爸玩！”
我抓住门把，冲她摇头：“你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小桃被我用屁股撞开，嘟起嘴巴看着我摇头：“现在才九点。”
“你……”
我刚跟苏木吵完，心情本就不好，小桃一顶嘴，我更觉得心里委屈。
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时候，小桃叹了口气，转身走开：“算了，我去睡觉。”
最终我还是没忍住。
门开了，苏木却不在外面。
行！
这次必须离！
啪嗒。
我把门反锁，直接回屋睡觉。
一躺下，万千思绪都涌上心头，我又一次想到了那张照片。
一个月前，太阳天，正好大扫除，我打算把家里好好收拾收拾。
我是在收拾衣柜的时候翻到了一个木箱子，我敢说我从没见过这东西。
小桃的东西都放她自己屋里，所以箱子一定是苏木的。
箱子上了锁，陈年旧锁，都生锈了。
我捣鼓不开，差点被一把锁气死。
打算晚上等苏木回来问问他。
那天他却加班回不来，我实在好奇得很。
只好叫来小桃一起想办法。
她不知从哪儿抱来榔头：“妈妈，给你。”
小桃显得比我还兴奋，蹲在身边催我：“快砸呀。”
我高高举起，正要砸下，门铃却响了。
我俩做贼心虚，小桃把榔头踢进了床底，我把箱子重新塞进了衣柜。
苏木看见我俩，笑着走进来。
“你们两个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呢？”
小桃跳到了他怀里，小胖拳头砸他胸口：“我饿啦，我要吃东西！”
苏木抱着小桃对我笑，这个男人笑起来真的很帅。
第二天，我独自打开了箱子。
看见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女孩子才会用的东西。
我气愤地翻动几下，翻出了一张照片。
虽然只是背影，但双马尾总不能是男生留的吧？
那身校服太过刺眼，我想，这人一定是苏木学生时期喜欢的人。
02.
我和苏木算是青梅竹马，当然，是我单方面承认的。
我们从初中开始就是同班同学，一直持续到大学毕业。
他考上研究生继续深造，我出来上班，接受社会毒打。
在学校，苏木因为长得好看，经常会有女生跟他告白。
每一次，他都冷冷拒绝。
那时候的苏木，跟现在一点儿都不像。
如果说现在的他是太阳，那时候的他应该就是月亮。
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连那点光打在身上都是冷的。
说实话，那时候我还有点怕他。
不过也还是没能抵挡住那张帅脸的诱惑。
我从十五岁开始喜欢他，从那时就把追到他当成了人生目标。
原本我成绩很不好，为了赶上苏木，偷偷用压岁钱在外面报了补习。
当我的名字终于跟他出现在同一张纸时，我们也快要高三毕业了。
我以为，苏木那么好的成绩，一定不会跟我上同一所大学。
然而暑假去了同学聚会才知道，苏木高考没考好，正好跟我上了同一所大学。
当时我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开心。
我难过的是，苏木没考好，以他的成绩应该上更好的大学才对。
开心的是我们又能当同学了。
我就这样矛盾的度过了暑假，报名那天，专门提前一小时去报到。
苏木还是那么帅，两个多月不见，他个子又高了一些。
我鼓足勇气跟他打了招呼，苏木根本没看我，直接绕开我走了。
发光的人，到哪儿都会发光。
这话说的就是苏木。
他是高考失利来这里，而我却是拼尽全力才考上的。
苏木看起来越是优秀，我就越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长达四年的暗恋，是我自己偷偷开始的，我也准备自己偷偷结束。
删除苏木电话的那天，我收到了他发来的第一条短信。
“社团下午三点的活动，请准时参加。”
我想起来，那是大一开学为了学分报的摄影社。
奇怪，怎么是苏木的电话给我发的？
我很确定苏木不在这个社团。
下午三点，我准时到了地方。
每周有一次出外景的活动，我去过一次，爬山爬吐了。
之后就再没有参加过。
我挎着我的小相机，上了社团租的大巴车。
没看见苏木。
我翻出短信，盯着发呆，很想直接打电话过去问个清楚。
想想还是算了。
也许只是发错了也说不定，也许根本就不是摄影社，而是别的什么社团。
拿到电话四年来，我只打过一次。
还是跨年那天晚上，匆匆说了一句新年快乐，就赶紧挂了。
说不定苏木以为是什么恶作剧电话，早就把我删了。
等等？
删了的话，为什么短信还会发到我这？
“我可以坐这儿吗？”
一道熟悉的嗓音从我头顶传来。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苏木。
据后来苏木告诉我，当时我的脸刷的红了，像颗番茄一样。
03.
小桃趴在我的膝盖上看电视，肉嘟嘟的脸动来动去。
我伸手戳了一下，小桃转头看我，淡得几乎没有的眉毛皱了起来。
“你再戳，我就给爸爸打电话啦！”
一想起苏木，我就生气。
直接伸出两只手捧住了小桃的肥脸，上下左右搓了一通。
小桃气得原地跺脚，电视也不看了，一头冲进了卧室。
昨晚提了离婚，赶走了苏木，到现在为止。
十几个小时过去，我的手机没有响过一声。
果然是在外头有人了吧。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接听。
对面传来徐丽的声音：“小桃在家呢吧？跟她说声，姨姨马上带好吃的过来，叫她等着。”
二十分钟后，徐丽大包小包站在门口。
“姨姨！”小桃扑进她怀里，一张笑脸笑成了一团。
看着一地的玩具和零食，我瞪了徐丽一眼：“她迟早得改口叫你妈。”
徐丽满脸高兴：“那倒是，小桃最近没来，大树每天都在我耳边念个不停。”
我叫小桃把东西拿到一边，跟徐丽到客厅坐下闲聊。
徐丽眯起眼睛，似笑非笑：“你倒挺能忍啊，到现在都还不问我苏木的事。”
我撇撇嘴，冷冷道：“他去哪儿，关我什么事？”
“哟，还真吵架啦，昨晚他跟陈南半夜出去，他自己倒是一口没喝，陈南醉了现在都还没醒呢。”
我打开电视，装作不想听的样子。
“要是我也就算了，但是你哎！你怎么可能提离婚啊？”
我转头对上徐丽的目光：“确实是我提的。”
徐丽愣了一瞬：“为啥？”
我深深叹了口气：“他出轨了。”
徐丽一听，顿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激动道：“我马上摇人，揍死他丫的！”
我赶忙夺走她的手机：“算了，没必要。”
如果是别的，我倒是可以忍受，但那些照片显然是学生时代的旧照。
苏木用箱子小心收纳，还藏在我们两人共用的衣柜里。
让我只觉得这十年就是个笑话。
既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当初何必跟我浪费时间。
徐丽也跟着叹了口气，坐在我身边不再说话。
我没注意她什么时候拿走了手机，也没注意她正在给陈南实时播报。
“你丫出轨了啊？！！”
陈南一把抓住了苏木的衣领，醉意一扫而空。
两人是大学同学，也是十多年的老朋友。
他是没想到这个文质彬彬的人，竟然敢干出这等缺德事！
苏木没说话，任由他抓着自己，伸手拿过手机一看，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
他本人怎么不知道自己出轨的事？
“叫徐丽继续打探。”
陈南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还好意思叫我媳妇儿继续打探？你丫都出轨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木抓住他的手腕，严肃认真道：“我没有。”
陈南松开手，嘴里小声嘀咕：“也是，当年费了那么多心思才追到，我也不信你会出轨，那我再问问啊。”
04.
徐丽忽然关了电视：“来，咱们好好聊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拿来箱子，将那张照片递过去：“看吧，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徐丽拿起照片一看，眉头皱得紧紧的：“这不是……”
“是啊，上学时候的，还穿着校服呢。”
我替她说完了想说的话。
徐丽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我知道，她也觉得这种精神出轨难以接受。
“不止这张照片，里面还有很多那个女生用过的东西。”
徐丽抱着箱子仔细翻看起来。
我不想看到那些关于她的东西，就叫徐丽帮我拿出去扔掉。
徐丽抱着箱子走了，没几分钟我就后悔，追了出去。
以前跑八百都要死一回的徐丽，我愣是没追上。
我去垃圾箱翻了翻，没看到那箱子。
徐丽应该是拿去质问苏木了，她和陈南大概会好好把人收拾一顿。
我不管了，苏木变成什么样我都不想管了。
我回到家不到半小时就后悔了。
单独把小桃留在家里我不放心，只能带着一起过去。
去徐丽家路上，我在心里默默祈祷，苏木不会被他俩揍死。
等我到了地方，徐丽开了门，看见是我，立刻关上。
我正要敲门，徐丽却再次把门打开，一把将小桃抢走。
不等我进门，她再次关上大门。
“徐丽，你搞什么鬼呢！”
门迟迟没有打开，我掏出手机正要拨通电话。
门开了，开门的却是苏木。
我顿时气愤至极，往里看去，徐丽和陈南嬉皮笑脸地挥手。
示意我俩好好谈谈。
我转身就走，苏木慌忙来拉我。
“我们谈谈。”
我甩开他的手：“没什么好谈的。”
苏木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样子，让我心软。
我低下头，眼泪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到今年，是我喜欢苏木的第十七年。
结婚那天我还以为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要分开的时刻。
说实话，我舍不得。
但我没办法绑着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说完，我转身就走。
我没有回头，不知道苏木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难过，还是开心？应该是解脱吧。
身后传来脚步声，吓得我慌忙按下关门键。
电梯门缓缓关上，苏木冲到门口，电梯正好往下。
现在里头就我一个人，我终于可以放声哭出来了。
大半辈子喜欢的人，明天一到，我就要跟他分开了。
离婚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就像某音上看过的小视频一样，我和苏木，会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叮——
1层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看见了一双羊驼拖鞋出现在门口。
不用抬头我就知道，那是苏木。
那双滑稽又可爱的拖鞋，是我给他买的。
跟苏木一点儿都不搭。
05.
“你看这个，长得多像你呀，高高瘦瘦的，还浓眉大眼。”
我冲进苏木怀里，把手机递给他看。
苏木本来是在接电话，被我突然冲进怀里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没看屏幕，一把搂住了我：“嗯，是啊。”
我挣扎了几下没起来，直接往他怀里继续钻，他只好挂断电话。
“你说我像羊驼？嗯？”
说话间，我们在沙发上打闹起来。
拖鞋到了以后，他每天都穿。
我回过神来，想起了昨晚赶他出去时，根本没给他换鞋的机会。
想到苏木穿着这双羊驼拖鞋，在外面呆了一天。
我忽然很想笑。
“让开。”我得忍住。
这种情况下怎么能笑。
苏木被我推开，摸到那身毛绒睡衣，我没忍住。
看见苏木愣神，我立刻止住笑意，转身就走。
“念念，等一下。”
苏木拉住我，被那些要上电梯的人挤开。
我赶紧趁机会逃走，谁要等谁等吧。
反正我是不会再等你了。
我冲到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刚出发就看见苏木追了上来。
“陈念！你听我把话说完啊！我没有……”
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
苏木想说他没有什么？没有出轨么？
就算身体没有，那精神呢？
我们结婚十年了，都还保留着初恋的东西。
还有什么好谈的。
回到家，我躺到沙发上，屋里空无一人，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好在今天周日不用上班，小桃也在徐丽家里，我就算躺上一整天都没关系。
打开手机，正准备刷一刷某音。
这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机，想起来昨晚到今天一直都没有充电。
我赶紧去给手机充上电，说不定有人会打电话过来，万一有什么急事联系不上我。
那不就糟了。
五分钟后，手机终于开了机。
刚连上网，手机就开始刷刷弹消息。
我拿起来一看，吓了一跳。
上面显示竟然有五百多个未接来电。
从昨晚到今天，几乎全是苏木打来的。
五百多……这人该不会是一晚上没睡吧。
难怪白天的时候没动静，原来那时候手机就已经关机了。
我按捺住想要打过去的心，下定决心的事，就不要再被动摇了。
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要是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早点收手，干嘛还结婚，还生了一个小桃。
以前总是听人说有了孩子就是有了牵挂，现在看来，说的果然没错。
不行，就算离婚我也得拿到小桃的抚养权。
我拨通了电话，对面很快就接了。
“念念，你终于开机啦？”
我开门见山：“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通知你，小桃的抚养权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抢。”
“就这样，挂了。”
挂断的一瞬间，我听见苏木还在说话。
但他究竟说了什么，我却一点儿没听见。
我回到卧室，本想找身份证，打开钱包，却一下子看见了我和苏木的合照。
我扑到床上，把脸埋在软绵绵的被子里嗷嗷大哭。
此时此刻，我很想跑到苏木面前。
告诉他：“你背叛我了，但我还是喜欢你。”
理智又告诉我不行，因为尊严比什么都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