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被狗咬了,吓得哮喘发作。
狗主人竟然脱衣阻拦救护车,说不赔她的狗,休想救人。
我老婆下跪求她。
她说:“死了活该,反正要死的是你家孩子,关我什么事?”
“你家孩子的命有我家狗狗金贵?”
这个残忍的现实唤醒了我的邪恶。
制造痛苦,欣赏痛苦,才是我快乐的源泉!
01
文文拉着我的手,央求我陪她下楼去小区玩滑梯。
我回头看了眼厨房忙碌的媳妇,她温柔笑笑:
“去吧,文文这大半年来,几乎没怎么离开过小区,记得早点回来吃饭。”
自从我生病住院,媳妇就独自扛起上班、家庭以及频繁往返医院的重担,确实不易。
今天,我刚出院回家,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忍心拒绝。
于是牵起她的小手,我们出门了。
我刚跟进电梯的邻居打了声招呼。
文文就像脱缰的小马,欢快地跑出了楼道。
就这几句话的耽搁,突然传来了狗的狂吠和女儿的尖叫。
我立刻冲了出去,眼前一幕令我心头一紧——一条狗正在疯狂地撕咬文文。
我毫不犹豫地冲上前,一手扼住狗的脖子,另一手抓住它的腿,用力想让它松口。
那狗真凶,死死咬住文文的手臂,甩着头撕咬。
情急之下,我对着狗头狠狠砸了两拳。
狗痛得松开了嘴,转头向我呲牙咧嘴。
我一下子气炸了,一把将狗高高举起,重重摔在地上。
那狗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挣扎着爬起来,夹着尾巴,龇着牙向我扑来。
我瞅准那狗,用尽全力一脚踢出。
“呜”那狗发出一声哀鸣,终于老实了。
这时一个穿皮草的女人冲过来,对我又撕又打:“你干什么?你怎么能打我家儿子?”
我一把推开她,怒吼:“你没看见你家狗咬人了!”
她辩解说:“我家狗狗平时很乖的,从不咬人,如果不是你家小孩先惹它,它怎么会咬人呢?”
“我的狗就算咬人,你也不能伤害它,它那么小,你怎么下得了手,你还有没有人性?”
皮草女一脸激愤。
她冲到狗的身边,紧张地抚摸着它。
接着,又转身向我冲了过来,对着我继续又打又挠:“你这个杀人犯?你这个虐待动物的败类!”
我全然不顾她的攻击,紧紧护住浑身颤抖的文文。
我们的争吵吸引了小区居民的注意,很快,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彪壮的光头男挤进人群。
面露凶光,晃荡着两条大花臂,大声嚷嚷:“怎么回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害我家狗狗?”
02
女儿吓得浑身颤抖,紧紧抱住我的大腿不肯放手。
我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尽力安抚她。
媳妇听到动静,赶紧跑下楼,和我一同紧紧护住受惊的文文。
光头男先去看了看皮草女,问了句什么。
随后目光猛地转向我,凶神恶煞地对我吼:“小子!你挺狂啊,竟然敢打伤我家的狗。”
我不想惹事,尽量压低声音对他说:“大哥,你起码先问问到底是什么事,再来指责我。”
“谁是你大哥,你是个什么玩意,也配和我称兄道弟!”
光头男看着地上一抽一抽的狗,骂了句脏话。
忽然抬起手,狠狠一耳光扇在我脸上。
我被扇得头晕目眩,耳朵嗡嗡响,一个趔趄,带着女儿一起摔倒在地上。
女儿惊恐得大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好抱起女儿替她顺顺气,但我刚站起来,光头男就一拳再次把我砸到地上。
他怒吼道:“我让你起来了吗?!”
紧接着,他又一脚踹在我大腿上。
媳妇见状,大声质问光头男:“大家都是邻居,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围观的人群也议论纷纷,不少人指责光头男的行为太过分。
光头男一把推开我媳妇,瞪着眼睛,凶巴巴地环视四周,手指一一划过围观的人群:“你们要替他出头?想管闲事?”
“我家狗狗可是纯种松狮,你们愿意为他赔钱?”
众人被他凶神恶煞的眼神震慑,纷纷后退几步,现场陷入一片沉寂。
文文已经被吓坏了,呼吸越来越急促。
我这才意识到,她可能因过度惊吓引发了哮喘。
赶紧从她口袋中掏出哮喘喷剂。
没想到光头男注意到了,一把从我手里抢过药。
他仔细看了看药瓶:“你女儿真有哮喘啊?”
我急忙回答:“大哥,把药还给我,先给我女儿用上。”
光头男手里拿着药,绕着我走了一圈,一脸玩味,像在观赏动物园的猴子。
然后,他笑了起来,慢悠悠地说:“想救你女儿是吧?行啊!求我啊!只要我高兴了,我就把药给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声音低沉下来。
光头男再次踢了我一脚:“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来!跪下来向我家狗狗道歉!”
皮草女高兴起来,附和着:“对啊,打我家狗时你不是挺能耐的吗,先给我家狗狗跪下,说对不起,我不该对狗狗动手!”
“太过分了,报警吧!”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了,大声喊了起来。
03
文文虚弱地蜷缩在媳妇怀中,脸色惨白,额头布满虚汗,随时可能陷入昏迷。
媳妇满脸焦急,不断地轻轻安抚着文文。
文文是我们的命根子,相比起来。
尊严、形象,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咬着腮帮,视线再次落在文文身上。
别无选择,我只能跪下来,低下头:“对不起!”
光头男双手交叉环在胸前,歪着头,满脸戏谑:“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
皮草女笑嘻嘻地掐了一把光头男:“你真坏。”
我只得咬着牙,提高音量:“对不起!我不该虐待小动物!”
光头男得意地哈哈大笑,伸手轻拍我的脸颊:“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吗!”
我伸出手:“现在可以把药给我了吗?”
他一把打掉我的手:“想得美,当然不行!”
我大脑一片空白,急了:“可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
光头男得意洋洋地瞟了眼皮草女:“我说过,只要你让我高兴了,才能把药给你,可你看,我现在高兴了吗?”
皮草女在一旁幸灾乐祸:“犯错就该道歉,不是很正常吗?你只不过做了应该做的而已。”
我怒火中烧,几乎要昏厥过去,但看到女儿呼吸愈发困难的样子,只能强压下心头怒火。
我艰难开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赔你狗钱,只求你把药给我。”
光头男突然挥起手臂,又狠狠扇了我一记耳光。
“现在才想起赔钱?晚了!”
他高举着药瓶,然后用力摔向地面。
“啪”药粉四处飞扬,他还不肯罢休,伸脚在药粉上反复碾压!
我头上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内心在滴血。
他们竟将我女儿的生命当作儿戏!
我怒视着他猖狂得意的嘴脸,眼中充满恨意!
下一秒,我朝着他猛扑过去。
04
警车和救护车几乎同时抵达。
警察迅速介入,将情绪激动的我和光头男隔离开。
直到看到女儿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救护车,我才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当我满身狼狈,灰头土脸地站在警察面前时。
皮草女撒泼叫嚷,当着警察的面对我破口大骂,说她家的狗只是和我女儿闹着玩,而我却狠毒伤害了它。
我对警察解释,说我是在女儿受到伤害的前提下,出于自卫才采取的保护措施,伤了她的狗。
警察调阅了小区监控后,确认了事情经过。
冷声告诫那个皮草女:“是你的狗先攻击了他家小孩,哪怕是过失,也是你管理不当,责任在饲养人。”
意识到自己可能面临的后果。
皮草女脸色变了:“他打伤了我的狗,我还要承担责任?”
“你的狗咬人了,做主人的不要承担责任吗?”
警官黑着脸反驳。
皮草女当下跳着脚大声抗议:“没天理啊!我的狗被打伤了,不但不赔我的狗狗,还要我承担责任?”
“不行!他得赔钱,我的狗狗不能被白打了!”
她狠狠地瞪着我。
警察冷冷地看着她,没说话。
我心疼地安抚着女儿,同样不搭理她。
谁会搭理这种神经病啊?
皮草女见大家都对她冷眼,又见警察态度坚决。
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丧尽天良的东西!休想有好日子过!”
说着,她竟脱下衣服,光溜溜地躺在救护车前,抱着车轮:“你全家不得好死!今天不赔我的狗,休想让救护车开走!”
她光着身子躺在地上,肆无忌惮地大喊大叫。
“先掏钱,否则谁也不许走!”
我媳妇忍不住哭了,上前求她:“你起来啊!没听医生说吗?要赶紧送医院!不然孩子有危险!”
皮草女冷笑:“死了活该,反正死的是你家的孩子,又不是我家的,赔钱!三万!”
我媳妇绝望地向他们跪下来:“大哥大姐,求求你们了,我家男人治病花了很多钱,现在实在拿不出那么多,先让孩子去医院,回头我们再商量赔偿的事,行不行啊?”
光头男一脸鄙夷:“想都别想,不给钱就想走,做梦!谁知道你们这种没素质的穷鬼,回头会不会耍赖。”
我攥紧双拳,一股无名怒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烧。
警察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推开光头男,强行拽起皮草女,厉声道:“穿好衣服!让救护车通行!”
05
去医院路上,媳妇提起,那条狗并不是第一次攻击文文。
只是以前媳妇看得紧,文文才没被那条狗伤害到。
当时媳妇就找皮草女理论。
没想到皮草女嚣张说,如果文文被狗咬了就去打疫苗,她家的狗吃得比人都好,被咬了活该。
更过分的是,她扬言若狗咬死人,她有的是钱赔。
谁敢动她家的狗,她就和谁拼命。
听到这些,我心里非常不舒服,人命在他们眼里居然不及一条狗重要。
这种对生命的漠视和对他人痛苦的无感,像针扎一样不停触痛我的神经。
06
在陪伴女儿打完狂犬疫苗,伤口缝合, 并确保哮喘症状得到有效控制后。
我被传唤到了警局。
警局大厅内。
皮草女和光头男情绪激动地一直在嚷嚷。
一见到我,立刻气势汹汹地逼近:“老子没时间陪你耗,快赔钱!”
负责此案的警官此时耐心耗尽:“都安静,你们是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来吵架的?安静!”
警官看了一眼皮草女的方向,一脸为难对我说:“这事有点难办,他们的狗是条名贵的松狮,断了一条腿,对方要求赔偿三万。”
他伸出一根手指:“我会尽力帮你协调,看看能不能降低到这个数。”
我愣了一下,立刻反驳:“她的狗咬了我女儿,你怎么就绝口不提?”
警官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女的患有重度抑郁,理论上说,她可能会被视为精神病患者,在某些情况下可以免责。”
我难以置信,情绪激动:“难道我女儿就这样被白咬了?”
我气得要冲过去揍那对狗男女,被警察及时拦住。
“那男人还动手打了我,这事你们怎么就不说了?”我质问。
警官解释:“这些属于邻里纠纷,通常不会升级成严重的治安案件。你们可以尝试私下协商解决,如果无法达成一致,再考虑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我们也很同情你,但法就是法,谁也不能逾越。”
我脑中一片混沌,思绪杂乱,反复回荡着“精神病,免责”这几个字。
我颓然蹲在地上,回想文文被恶狗扑在地上撕咬,惶然无助的模样。
而我却只能徒劳地和这对胡搅蛮缠的狗男女扯皮。
我痛苦地揪扯着头发,却只觉得头皮的每个毛孔都在刺痛发麻。
喉咙就好像被什么扼住了,一股浊气在胸中左冲右突,喘也喘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