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那年,毛主席听闻贺子珍将从东北去往上海,期间途经天津,便喊来阎长林,让他带着李敏去看看妈妈。毛主席告诉阎长林:“我也想见见贺子珍,但东北局的同志不准贺子珍到北平,没有办法,我只好委托你带着我的娇娇去天津,和她的妈妈见上一面。”
李敏去了天津,陪同贺子珍的贺怡则来到北京,提出要见毛主席的请求。贺怡不只是贺子珍的亲妹妹,也是毛主席的小弟弟毛泽覃的夫人,与毛主席关系匪浅。
因而,毛主席欣然同意她的请求,在自己的居所见了贺怡。
贺怡甫一见到毛主席,没有多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向毛主席郑重表示,她要寻找一个人,这个人即是毛主席和贺子珍的长子“毛毛”。
毛毛生于1932年冬。那时,贺子珍和毛主席正在福建长汀闹革命,再加上贺子珍刚生产完,不幸染上疟疾,医生担心她的奶水影响婴儿的健康,是以不准贺子珍亲自喂奶。贺子珍和毛主席没有办法,只能托人请来一个江西妇女照顾毛毛。
毛主席非常喜欢毛毛,但凡来医院探望妻儿,总要亲自抱一抱、逗一逗毛毛,和毛毛愉快玩耍一会儿。
毛毛2岁那年,国民政府向苏区红军发动第五次围剿。毛主席为了扭转战局,积极深入苏维埃政府所在地,呼吁大家做好支援前线参加作战的工作,哪怕中秋节,也没有时间回家和贺子珍、毛毛一起度过,以至于错过了最后一个同毛毛团聚的节日。
同年,毛主席把毛毛交给仍留在苏区的毛泽覃夫妇,带着贺子珍,踏上长征路。毛泽覃与贺怡同样忙于革命,无法长时间照料毛毛,就把毛毛寄养到某户农家,希望老乡帮忙照顾毛毛一段时间。
可不巧的是,这户老乡意外暴露,毛毛险些陷入危险。毛泽覃急忙又把毛毛送到另一户老乡家中。不久,毛泽覃牺牲,毛毛的下落,便再也无人知晓。
此事就这样变成贺怡心头一根难以消除的刺,她始终记挂着毛毛,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的委托,想要帮姐姐找到毛毛。
然而,毛主席却拒绝了贺怡。他说:“人家老百姓为了在战争年代抚养毛毛,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现在好不容易条件好一些了,你又要把毛毛从人家手里要回来,哪里对得起人家养父、养母啊!孩子肯定和人家有了深厚的感情,回来后,他借我的光,读了大学,把养父、养母丢了,人家心里会怎么想?在我看来,人家对孩子的恩情可比我们大多了,我的意见很简单,你别去找毛毛了!”
但贺怡不听,坚决要去找毛毛,甚至与毛主席产生激烈地争执。
同年,贺怡在江西寻找毛毛的途中,遭遇车祸,当场遇难。
寻找毛毛一事,由此暂时搁置。
01,寄养在朱家的红军后代:平凡的夫妻为了这个孩子的成长,付出全部心血不过,一个母亲思念儿子的心,是永远不会停止的。
1953年春天,在中共中央下达寻找长征前夕寄养在瑞金等地革命后代的命令前,贺子珍便致电当时的江西省长,拜托他一定要帮自己找回毛毛。
江西省长不敢含糊,立马把这个任务派遣下去;接受任务的是一个叫王家珍的年轻军人,刚到省民政厅工作2月有余。他早听说过贺子珍的事迹,对贺子珍充满敬意,也了解贺子珍孤单寂寞的心情,是以当即背上挎包,去了瑞金。
王家珍最先求助的是瑞金县长等人,可遗憾的是,因为当时情况过于复杂危险,所以没人能说出一个具体信息。心凉了大半的王家珍只得怀揣着不放弃的念头,深入到群众中去一个个调查了解。
半个月后,无功而返的王家珍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转而去到县城档案馆翻阅历史资料,于县志里发现一条毛毛被寄养在瑞邑的线索,虽没什么大用处,但至少证明毛毛的确留在了瑞金。
某个傍晚,偶遇两个收工归来的老农户的王家珍与他们聊起此事,某个大叔认真思索片刻,给王家珍提供了一则信息:朱家村有个叫朱盛苔的农民,当年收养了一个红军孩子,据说孩子的父亲是红军的长官。
王家珍大喜过望,急忙谢了老农。
次日一早,王家珍即跑到朱家村,挨家挨户打听,成功找到了朱盛苔夫妇。朱盛苔夫妇也没有隐瞒,爽快承认他们确实收养过一个红军孩子,取名“朱道来”。
朱道来到他们家的时间正是红军长征之后,由一个红军干部模样的男人送来的,年龄在2岁左右。他的眼睛由于哭泣,又红又肿,可样貌却十分周正可爱,浑身散发一股机灵气息,让朱盛苔的夫人黄月英一下子便喜欢上他。
黄月英接过小孩子,轻轻拭去他的泪水。
红军干部见状,再次感谢了朱盛苔夫妇:“大哥,大嫂,这个孩子就托付给你们了,由你们把他养大成人,无论发生什么,请你们务必要保护好他啊!将来,我们会报答你们的!”
话落,那人即示意跟着他的战士放下一个包袱,又郑重朝朱盛苔夫妇道谢几句,离开了。
而朱盛苔夫妇则在几番思量后,决定给孩子取名“道来”,意为在半道上捡来的,试图撇清孩子和红军的关系。
他们的家境并不好,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为这个孩子付出了全部心血,将他辛苦拉扯到19岁,供他读了小学,又读了中学……
听完朱家夫妻的讲述,王家珍愈加激动,他赶忙询问朱道来的下落,却得知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朱盛苔说:“两个月前,有个从南京来的妇人,拿着军区介绍信,声称道来是她的儿子,把道来带走了。”
02,是“毛毛”还是“小青”:可谁也无法确定,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朱家珍心头一紧,面上却半点儿不显。他镇静问朱家夫妇可有朱道来的照片?朱家夫妇点点头,取出一张朱道来从南京寄来的照片。王家珍一看,不由变得惊喜,照片上的朱道来,和毛主席长得也太像了!
他又从朱家夫妇那里要来朱道来的地址,回到瑞金县城,同县长汇报了这件事。随后,王家珍再度把消息告知江西省长及中组部,并听从中组部的指示,重返朱家,带着黄月英赶赴南京,费了一番功夫寻到朱道来,带着他一起去了上海。
当年6月某天,贺子珍在自己家里见到朱道来。泪水止不住地流过脸颊,她紧紧握住黄月英的双手,再三感谢她对毛毛的照顾,又向王家珍表达了她的谢意。
之后,王家珍取出黄月英仔细收藏的,昔年曾穿在毛毛身上的袄衫,贺子珍一下子愣住,再一次泪流满面。她说,这件衣服就是她20年前亲手缝制的啊!没想到,黄月英竟能保存到现在!
在贺子珍的坚持下,那天晚上,黄月英与她一起睡在朱道来的身边,两个母亲一直聊到夜深,方勉强入睡。
几天后,找到毛毛的消息宛如纷飞的纸张,不断传入知情人耳中。贺子珍的兄长贺敏学率先赶来妹妹家中,见了朱道来一面。他看着朱道来那张熟悉的面孔,觉得妹妹的判断没有错。
但毛毛的父亲身份到底不一样,故而贺敏学还是带着朱道来去部队大医院化验了血型,得出与贺子珍一致的结果,令贺子珍愈加认定朱道来即是她的毛毛。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朱道来即将确认“身份”前,那个曾带走朱道来的“南京妈妈”再度现身,哭闹着朱道来是她的孩子,是烈士霍步青的儿子霍小青,谁都不能夺走她的孩子……
事情不可避免地变复杂,双方皆说朱道来是自己的孩子,又无明确证据证明朱道来的身世。
03,把孩子交给人民与组织:毛主席无奈一锤定音,将朱道来送去了帅孟奇家中周总理无奈,只能把此事报告给毛主席。
毛主席沉默片刻,斩钉截铁道:“别再说这件事了!不管他是谁的孩子,都是红军的后代,革命的后代,把他交给人民,交给组织吧!”
毛主席的一锤定音,将此事完结:贺子珍带不走朱道来,“南京妈妈”同样带不走朱道来,朱道来被寄养到帅孟奇家里,再没有机会知晓自己的真正身世。
由于王家珍与朱道来的年纪相仿,所以他在之后时日里,常和朱道来书信往来,了解了一些关于朱道来后来的事情。
朱道来在当年被安排至清华附中学习,4年后考上清华大学,读理科专业;学成毕业后,他去了某国防科研单位,从事科研工作。
上个世纪60年代中,某些事件的发生,中断了王家珍与朱道来的通信。
8年后,仍记挂朱道来的王家珍重回瑞金,向朱盛苔夫妇打听朱道来的消息,却意外得知朱道来的死讯。
关于朱道来的死因,有两种说法:一种来自朱盛苔夫妇的道听途说,道是朱道来被人“打死”了。贺子珍的侄女也坚持这种说法,说他们只知道朱道来成婚第二年,便不明不白去世了。
他们不敢把朱道来的丧讯告知一直牵挂朱道来的贺子珍,只好欺骗贺子珍,他们已和朱道来没有书信来往,隐约听说朱道来“去了国外”。
另一种则说朱道来因病在南京去世。
无论朱道来的死因究竟为何,有关他的身世之谜,都随着他的故去,变成很难解开的谜团。
参考资料:
《主席为何坚决反对寻找失散的儿子“毛毛”?》
《寻找毛泽东儿子毛毛之始末》
《“长征第一山”:毛泽东在此错过了与儿子毛毛的最后一个中秋》
《毛泽东与贺子珍之子“小毛毛”1949年后的遭遇》
《姑姑贺子珍的沉寂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