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30周年同学聚会一直拖到龙年春节前。
大学时,我是班长,毕业后自然成了同学会会长。
我当班长得益于三个女同乡。上世纪90年代初,刚入学,女辅导员就宣布我是班长。面对我的“诧异”,辅导员和我“交底”:“大学生来自天南地北,你们一个县就有四个,纯属罕见,另外三个都是女的,就挑你当了班长。”当时学校明里不允许谈恋爱,但那个年纪情窦初开,恋爱成风,学校基本上听之任之。女辅导员还暧昧的看着我,叮嘱我遵守学校纪律,做好“表率”。
我也成了“卧谈会”的主角,同学们都笑我一定会“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我们四个高中就同学三年,也许是太熟了,又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们确实就像亲兄妹一样。当她们各自“名花有主”时,我由衷高兴,还经常替她们“飞鸽传书”。一个女老乡的对象是外地一个大学的,每次来看她,卿卿我我之余,我都拉着和我同睡一张床。
读的大学在南方,需要乘坐10多个小时的火车。那时县里还没有火车站,需要到省城搭车。在火车上,我主要“任务”是服务,给她们三个提包、找座等。大学四年,我记忆中在火车上就没有坐过。特别是那时还没有动车,火车很拥挤,经常晚点。我一般都是站一路。
记得大三暑假回家,因为晚点,到省城火车站夜里1点多了,长途汽车最早六点才有。我们四个就找了一张破凉席,坐在广场上休息,我坐一头,她们三个坐一头。
那时省城火车站还没整修,到处坑坑洼洼,特别到位于西北角落处的卫生间,路远,更不好走,且广场灯光还比较昏暗。她们去卫生间,我当然就是“保镖”了。谁去卫生间,就站起来,也不用说话,冲我点点头,我就心领神会,跟着就走过去。那时卫生间还一毛、两毛地收费,我还备好零钱,抢先付账。她们三个只是低着头,红着脸,默默地看我一眼。眼光里,透着浓浓的谢意。半个晚上,卫生间来回我要走几趟。
当时火车站四周也有不少小旅店,刚兴起“钟点房”。时间一长,我们四个在破凉席上不仅昏昏欲睡,且后半夜转凉。有几个举着“15元”牌子的中年男女拉我们住“钟点房”,还劝导:“有热水,能好好休息,也不贵。学生还半价。”有个中年男人鬼鬼祟祟地把我拉到一边:“兄弟,三个女同学美若天仙,你就一个不动心。那张破凉席别坐了,舒服一会是一会儿。”
我们四个都不假思索地无声拒绝了,几乎一动不动守坐在那张破凉席上。一直坐到清晨六点,晨光微露,才搭上回县里的长途汽车。
一张破凉席的故事我讲了多次,媳妇还开玩笑质疑过:“当时你就一点不动心?”我坦白:“真的,一点没有动心。”
今天还很想念那张破凉席,里面蕴含了一个纯真时代的回忆,一把青涩年纪的美好。
同学会开始了,我们只在毕业10周年聚会一次,20年的岁月隔不断浓浓的同学情,没等酒过三巡就气氛“爆棚”。三个女老乡说起一张破凉席等往事,一个劲夸我好。我开玩笑地说:“好什么呀,傻呗。放到现在,三位美女统统拿下。”顿时引来一片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