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川南充市顺庆区人民北路的一家小旅馆里,一个失足女被一名男子召来发生肉体交易。但她哪里知道,就在此时,被对方谎称坏了的厕所里,却隐藏着他的两个同伙,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床上一对癫狂的男女,伺机向她伸出黑手……
这是一幕发生在2008年8月7日早晨的丑剧。令人意外的是,遭到凌辱和洗劫后,失足女因顾及名声,并未报案,而作案者之一却把此事当成炫耀的资本,在一次上网时说了出去,结果会如何呢?
阴谋电话不断召唤27岁的少妇白洋冰,家住顺庆区金鱼岭。2008年夏天,因老公外出打工,成天感到无聊的她便来到本区的大西街“佳音”按摩院,操起了皮肉之业。
当年7月中旬的一天晚上,“佳音”按摩院里来了5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要求做“歪保健”,老板连忙给每个人安排了一名“小姐”。这其中就有白洋冰,她“伺候”的是一个30出头的汉子。这人随白洋冰进了一间小屋后,却一直“按兵不动”,他声称当天中午和老婆做过了,实在没有兴趣,只是和白洋冰坐在床上聊了一会儿天,并顺水推舟当起了“咸猪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揩油”。临到要走时,他还将白洋冰的手机要过去玩耍,并拨通了自己的小灵通,这样他便得到了白洋冰的电话号码。
此后,白洋冰很快将这人淡忘了。不料20多天后的8月6日晚上,约莫已到了深夜12时许,她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叫她立马到顺庆区长城大酒店去耍。白洋冰询问了一阵,才知道对方就是那天晚上当“咸猪手”的那个家伙。她与此人仅有一面之缘,又对他没什么好感,便推说自己已经睡了,婉言谢绝了那人的要求。
但凌晨2点多钟,那人又打了一次电话,要白洋冰过去,睡得正香的白洋冰没好气地挂断了电话,并随即关了机。凌晨6时许,一觉醒来的白洋冰刚开机,那人就打来了电话:“我在人民北路一个招待所,你过来嘛,我们做一次给你100块。”
白洋冰问他叫什么名字,那人说他姓田,让白洋冰称他“田哥”。白洋冰本来想去接下这单生意,又怕其中有诈,便推说自己还在睡觉,等一会儿再说。
8月7日早上6点20分左右,白洋冰正在大北街和小西街交汇处的三岔路口吃早餐,这时“田哥”又打来电话,问她去不去,不去他就另外找人了。白洋冰感到自己这时没有什么事,就同意了。她按照“田哥”的要求,买了一笼小笼包子,打的来到人民北路一处公交车的站台上。6点30分许,她与“田哥”相见后,随着他来到附近的人民北路石油招待所,进入了一个房间。
“田哥”说:“这间屋的厕所是坏了的,打不开哟。”白洋冰问:“那我要上厕所咋个办?”“田哥”说:“外面门口就有厕所。”他将房门反锁上后,接过白洋冰手中的小笼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几个,就一边脱衣服一边催促白洋冰:“你快点嘛,我做了事好睡觉。”白洋冰打趣地说:“看你猴急的那个样子。”二人上床后,剧烈地运动起来,白洋冰竟浪声浪气地叫起床来。
白洋冰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和“田哥”癫狂之时,“田哥”声称坏了的厕所门竟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先后伸出了两颗脑袋,两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向山摇地动般的床上偷窥起来。一场厄运正慢慢向白洋冰逼近……
赌鬼策划如意算盘原来,“田哥”本名谢龙君,顺庆区华凤镇人,住在该区铁昌路,时年21岁,长期游手好闲,与社会上的一伙混混过从甚密,常常干下一些不要本钱的“买卖”。2008年8月6日晚上,谢龙君在顺庆区新华饭店615房间与人赌博,输光了身上的2800元钱,连打车的钱都没有了。沮丧万分的谢龙君将两个要好的“兄弟”蒲如意和李豹子叫到他在长城大酒店开的一个房间里救急,他对二人说:“我输得一分没有了,你们身上有多少钱?”蒲如意说:“我只有10元。”李豹子说他身上连10元也凑不够。谢龙君便说:“我们几个大男人要吃饭,要生活,总不能活活饿死吧,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搞点钱。”
于是他带上李、蒲二人,沿果城路来到滨江大道上,四下里悄悄逡巡,看有没有在一起幽会的男女,逮住他们敲诈一笔钱财。但这伙人运气实在不佳,他们沿滨江路来回搜寻了近10公里,忙碌到后半夜,却并没有发现“猎物”。
这期间谢龙君又对两个同伙说:“现在的小姐都肥得流油,她们本来就是搞的歪门邪道,被抢了也不敢报案。”于是三人又给各自认识的几个从事色情服务的妇女打电话,约她们到宾馆开房,伺机抢劫,但由于时间太晚了,一直没有人上钩。
8月7日凌晨5时许,谢龙君等3人回到新华饭店,谢龙君找到夜里在一起打牌的一个赌友,向那人借了60元钱,与李豹子、蒲如意来到人民北路的石油招待所开了一个房间。谢龙君对二人说:“我前次在大西街认识的那个小姐长得不错,收入应该不少,我一定要把她约过来,就在这间屋里抢她。只要她要来,你两个就事先藏在厕所里,听我咳嗽,就出来我们三人一起把她洗了。”敲定行动方案后,三人便紧锣密鼓地投入了这出抢劫“三陪女”的丑剧中。
见钱眼开的白洋冰不知是计,果然中了招。正当她和谢龙君在床上玩得起劲时,呆在厕所里的李豹子和蒲如意听得血脉偾张,忍不住偷偷钻出厕所向床上张望。那谢龙君早防着他们这一手,因而用自己的脑袋遮住了白洋冰的视线,使其看不到厕所这边。他又故作恼怒地挥了一下手,李、蒲二人才退回到了厕所里。但这一来影响了谢龙君的“性趣”,他草草收兵后,穿上衣服,随即大声咳了一下。
那李豹子和蒲如意听见动手的信号后,立时冲出厕所,飞快地蹿到了床上。与此同时,躺在白洋冰身边的谢龙君蓦地翻身骑到了她的身上,双手猛然卡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的头死死地压在枕头上。李豹子蒙住了白洋冰的眼睛,蒲如意则按住了她的双手,三人接着又用枕头紧紧压住了白洋冰的脑袋。
正处于快乐巅峰的白洋冰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三人牢牢控制起来了,吓得她毛骨悚然地尖叫起来。谢龙君喝道:“再闹要你的命!我们这段时间手头有点紧,打牌输惨了,找你借点钱。”
白洋冰艰难地说:“借钱多好说嘛,何必这样?你们快把手松了,我给钱就是!”三人依然控制着她,不过减少了一些力气。谢龙君说:“你把钱借给我,我以后还你就是。”白洋冰说:“钱我可以给你,但也给不了好多,充其量一两百元。”谢龙君表示同意。白洋冰再次要求他们松手,但蒲、李二人先前受了那幕活剧的深度刺激,却没有机会发泄,便把气出在了赤身裸体的白洋冰身上,紧紧压住她,直到三四分钟后,二人才放了手。
自曝丑闻落入法网白洋冰用左手扯过毯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同时用右手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只挎包,将拉链拉开一半,伸进去拉开钱包的拉链,偷偷摸出了两张100元的钞票,递给了谢龙君。
谢龙君收了钱后,将蒲如意叫到一旁,低声吩咐道:“把她看住,不准她叫,我下楼去喊老板把大门打开,等会儿我们才好跑。”谢龙君出去后,蒲如意和李豹子用枕头套子捂住了白洋冰的嘴。
过了片刻,谢龙君返回房间对二人说:“大门开了,我先走。”他暗示二人出来时顺便把白洋冰的包抢了。他走了约莫一分多钟后,蒲如意向李豹子使了个眼色,李豹子便出其不意地抓住白洋冰的挎包带,向外猛夺,白洋冰抓住包死死不放,无赖李豹子力大,很快将包抢了过去,与蒲如意一前一后跑出了房间。白洋冰慌忙穿上衣服,追到二楼窗口边,看见李蒲二人正沿人民北路向团结宾馆方向飞奔。她一气追到和平路口,向一个摩的司机打听那三个人的行踪,那人说:“那三个人中有一个矮个子提着一只女式挂包,他们打的向和平路方向跑了。”
摩的司机劝她报案,但白洋冰犹豫了一阵后,终于放弃了报案。她拨打谢龙君的手机,对方已经关机。
她回到大西街“佳音”按摩院,从一个小姐处打听到了上次与谢龙君一同来按摩的一个小伙子的电话号码,白洋冰给这人打了一个电话,说“田哥”伙同他人把她抢了,钱她就不要了,希望他把她包里的身份证等东西还给她。那人问明了“田哥”的手机号后,对白洋冰说,他帮她说一下。
当天上午8时许,白洋冰接到了谢龙君的电话,他向她表示歉意,并让她到北干道的奔驰宾馆拿包。白洋冰走到奔驰宾馆,拿到了被抢走的挎包,但里面只剩下钥匙、身份证、驾驶证等物,而1180元人民币和100元港币被抢走了。白洋冰犹豫了许久,最终没有报案。
8月8日中午,她到人民中路电信营业厅查询“田哥”小灵通机主姓名,这才知道他的本名叫谢龙君。
再说5月7日早晨谢龙君等3人抢劫得手后,中途换了两次出租车,来到华凤镇学府花园开房分脏,谢龙君分给李豹子、蒲如意各300元,其余全部落入了他的腰包。接到白洋冰委托的那位朋友的电话后,他打摩的赶到奔驰宾馆,冒充拾物不昧的“活雷锋”,将白洋冰的包丢到了吧台上。
一晃过了两个多月,都平安无事,抢劫嫌犯李豹子得意忘形之余,竟在上网时向朋友炫耀,他和另外两人曾经抢了一个“小姐”。这事很快传到了警方耳中,当即秘密展开调查,很快将李豹子和蒲如意抓获。谢龙君逃到他小时候曾经呆过一段时间的云南省曲靖市躲藏,被警方列入网上通缉的逃犯名单。2009年1月8日,谢龙君在曲靖市准备乘火车转移,在该市火车站候车厅被车站派出所民警抓获,随后移交给了南充警方。同年底,构成抢劫罪的谢龙君等三名犯罪分子分别被顺庆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
(文内人物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