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都喜欢高呼平等的穿越女,我索性主动交出管家权,可府中逐渐怨声载道

初遇十一 2024-06-11 17:08:22

太子从外面带来一个妹妹。

这妹妹不拘礼数,讨厌之乎者也,经常说“男女平等”“一夫一妻”

所有人都喜欢她,唯独我不喜欢。

1

院子里,奴仆们俯首跪在地上。

我拿着戒尺,来回走动,

“你们干活的风气日渐懈怠,我曾亏待你们吗?放眼整个京城,谁家给每个奴仆每人每月十金。”

贴身丫鬟良玉挠挠下巴,干笑两声。

“主儿,不是我们不上心,平时的吃穿,精细些也就罢了,荷塘里的烂叶子,何必日日清扫。”

我心头涌出一股火,连良玉都开始驳我的话了。

声音不由得拔高几分。

“这是东宫,未来天下共主的脸面……”

“姐姐!我给你带了桂花糕,你来尝。”

话还没说完,就被带着欢乐的声音打断。

明眸皓齿,让人一看就心生喜欢。

她是太子言潇在路边救的女人,认言潇为哥哥,本该叫我嫂子,却唤我姐姐。

我带着几分不悦,“你没看到我正在训话吗?快点退出去。”

“奴才也是人,人就应该得到尊重,姐姐何必对大家要求这么严格,放松一下,生活会更加肆意哦。”

她的话引来周围人低低的应和声。

良玉直接站起来,接过她手中的桂花糕,“还是玮炜小主心软,知道下人们的苦。”

我的脸绷得更紧了。

玮炜一脸天真,“我只是以己心,换彼心,别抬举我了,说到底,姐姐都是为了你们好,严师出高徒嘛,以后王公贵族来我们东宫,肯定要夸赞呢。”

我猛地把桂花糕掀翻在地。

不知哪里里钻出一只雪白的大狗,立刻吃光抹净,疯狂对我摇尾巴。

玮炜一把抱起大狗,“怎么跑这里来了?太不听话,罚你三天不吃肉。”

惹得众人低笑。

玮炜对我露出讨好的笑容,“姐姐,你笑一笑,别生气了嘛。”

“你明知道,太子讨厌狗,怎么还要养?”

我声音陡然高几分,心里盘算着,怎么按规矩处罚她。

传闻,言潇小时候偷跑进御花园玩,被一只狗扑上来,直接咬断了脖子,要不是太医院倾囊相救,言潇早就一命呜呼。

从那以后,言潇既讨厌又害怕狗。

三令五申,不能让一只狗出现在东宫。

如今倒好,玮炜不只养了狗,还养了这么大一只。

感受到我的怒火,周围鸦雀无声。

玮炜有些胆怯,“姐姐别生气,我问过太子了,他同意了。”

我有一瞬间的呆滞,脸上火辣辣地丢人。

只能拂袖离开,“既然这样,你就养吧。”

心尖隐隐作痛,言潇怕狗是真,爱护玮炜的心更是真。

堂堂太子,不会为谁妥协,除非那个人够特殊。

与言潇大婚那天,大红灯笼高高挂,他喝得微醺,轻轻把我搂进怀里,一遍遍确认,一遍遍呢喃,“我终于娶到你了……我终于娶到你了……”

我们少年情谊,相伴到现在,我以为,我们会相伴终老。

2

忽地想吃几盏酒,我吩咐,“去给我找壶酒来。”

没人回应,我回头。

良玉没有追随我。

远远看到,良玉正跟玮炜有说有笑着什么,玮炜时不时往我这边看。

刚刚跪作一团的下人们,目光都集结在玮炜身上,充满爱戴。

我听力极好,恰巧,风又是从他们那,往我这边吹。

闲言碎语落在我耳朵里。

“太子妃越来越古板无趣了,她在闺阁的时候,可比现在活泼。”

“或许是成了太子妃,自觉尊贵,当然要端端架子,摆摆当太子妃的款儿。”

“到头来,受气的还是我们这些下人啊,就跟玮炜小主说的一样,谁也不是生来就要受压迫。”

玮炜叹气,“有些人终究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大家多谅解下吧。”

我漫无目的,在东宫走着。

有些失神。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所有人都对我敬而远之,就连我的贴身婢女,都不再理我,甚至说我刻薄。

我若是真刻薄,大可以拿起太子妃的架子,狠狠责罚他们一顿,让他们虽然心里有埋怨,行动却不敢怠慢。

第二天一大早。

院子里的奴才们不知做什么去了,看不见人影。

我自己简单梳洗一下,只着一身素袍,到园子里去逛一逛。

园子很大,隐隐约约听到有声音。

似乎是女孩在哭,我凑过去。

看到玮炜拉着言潇的手,“救救他吧,他太可怜了。”

我瞥见地上一抹血色,一个男人紧闭双眼,头发凌乱,穿着最低等的粗布。

玮炜来东宫三年了,我多次给她找好亲事,她都推搡过去,说一辈子不嫁人,只当言潇的妹妹,报答言潇救命之恩。

言潇轻轻皱眉,“玮炜,不是我不想救,只是他身份太敏感。”

“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是太子,你在东宫里藏一个人,不是轻而易举吗?你是天下未来共主,要是一人都救不了,未来怎么救万民于水火中啊。”

玮炜或许说得急了,竟不顾规矩,在公开场合抱住言潇,整个人依附在他身上。

言潇脸上绯红一片。

这一幕刺伤我的眼。

十六岁那年,言潇也是红着脸,把一枚香囊塞给我。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言潇的心意。

“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光天化日之下亲你了!”

她用威胁的语气,逗得言潇不知所措。

言潇从小受到的是最严苛的规矩教导,从没见过这么开放的女人。

连连点头,“好了好了,别闹了,万一让太子妃撞见。”

一股气恼从心门直冲头顶,我跳出来,“可我已经撞见了。”

3

暧昧的氛围被我打破,他们明显不知所措。

玮炜低头,“姐姐,都是我不守规矩。”

我没理她,低头看看地上的人。

脖子侧边隐约刺着“囚”。

身上的粗布黑衣,是最高等级罪犯才会配的衣服。

“他很可能会给东宫惹来事端,他经历过黥刑,是犯人。而且不可能只是单纯的犯人,否则怎么会出现在东宫府里。”

比皇帝更难做的是太子。

乾坤未定之前,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

一丁点错,都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私藏犯人。

“姐姐,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不懂历史,汉代之后,已经废除黥刑了。你不愿救人,又何必找这样无厘头的理由。”

我攥紧拳头。

明面上废除,不代表没有人不用这刑罚。

爹爹是丞相,曾经亲自受理一起连环杀人案件。

犯人抓到后,为了惩罚杀人魔,为十八条亡魂平息怒火,在他脸上刺了“恶”字。

所以我知道,这算是私刑,除非犯了天大的错,很少在人身上刺字,外部的人就更不知道这种刑罚还存在。

思量间,言潇轻轻推我一把,我没提防,踉跄退后几步。

“太子妃,你看上去很疲惫,没休息好吧,回去多多休息。”

他把我推出他的视线,别过头去,不肯给我一个眼神。

我一字一句问:“太子今天执意要救这不知来路的犯人吗?明知道这是随时坏事的老鼠屎,也要救吗?”

他有些烦躁。

“一个人而已,想救便救。

你能不能别永远小心翼翼,能不能像个活人?”

他终于肯看我,可是眼里都是谴责和失望。

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无话可说。

行了一个礼,默默退回去。

袖子却被拉住,玮炜打圆场,“姐姐,千万别生气,生气了就不漂亮了,潇郎还要你为他绵延子嗣呢。”

她水灵灵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质,定定望着我,我轻轻一笑,扬手狠狠一巴掌。

白皙娇嫩的脸立刻红肿一片。

言潇心疼上前看,玮炜哭诉,“对不起……我不想搞雌竞,姐姐别生气,我们互帮互助可以吗?”

被打了还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我再次扬起巴掌,却被言潇拦住。

“够了!太子妃,你越发横蛮无理,当初我看走眼了。”

胸口钝钝地疼,喉咙像塞了棉花,一说话就带着呜咽的哭腔:“看走眼了是吗?好,我们和离。”

玮炜摆手摇头,“别离婚,别离婚!”

言潇有点慌,我父亲是丞相,一步步助他登上太子之位,就算和离,也不能是现在。

他正要开口,我打断,“什么都不必说了,你们今天只要救下这人,我们就和离。”

我转头离开。

4

两日后,从丫鬟奴才们的口风里听出。

言潇终究选择救下人。

那囚犯伤得极重,是玮炜喂给他指尖血,请来数十位名医,才救活。

囚犯醒了以后,大家才知道,他居然是邻国贵族后代。

为了表示对玮炜的感谢,豪掷黄金千两,买下京城最大的酒楼,送给玮炜。

还派来八名暗影,保护玮炜的人身安全。

这桩奇闻传遍整个京城,玮炜的善心为人乐道。

对玮炜的夸赞有多少,对我的埋怨就有多少。

一夜之间,满京城都知道我是冷血无情,刻薄寡恩,把人命视如草芥的人。

我写了和离书。又写了一封家书。

想找个人,帮我分别交给言潇和父亲,可人人见了我,唯恐避之不及。

仿佛我是吃人的妖怪。

我叹气,太子妃当成我这样,也真够窝囊。

我只好亲力亲为,把和离书送到言潇的书房。

房间里传出喘息声,我敲门的手骤然收回。

玮炜也在里面。

什么时候,言潇变得这么不拘礼数,在处理公务的书房里……

大婚那天,言潇多次说,绝不纳妾,更不可能有第二个女人。

我竟信了。

不小心踩到干枯的落叶,发出吱嘎的声响。

引起屋里人的注意。

他们心虚,所以格外注意外面的动静。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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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十一

简介:一生,你是谁的初遇故事?谁,又是你心中永恒的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