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拒绝让座,我遭受到老人殴打。
其儿子不仅威胁我,还在网络上给我泼脏水。
事后我一纸诉状,将其儿子告到法院。
网友却让我将他告到倾家荡产。
1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人一旦开始倒霉起来,真可谓是喝口凉水都会塞牙!
这不,今天早上刚踏出家门,我就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狗屎。然而,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霉运而已。当我路过十字路口时,更是遭遇了一场惊险的车祸——一辆闯红灯的宝马车差点儿将我撞倒。幸亏我反应迅速,及时躲避开来,才避免了这场灾难,但不幸的是,我的脚踝却因此扭伤了。
更令人恼火的是,那位中年司机下车后竟然毫无歉意,甚至恶狠狠地对我说:“怎么没撞死你呢?”然后驾车扬长而去,临走前还不忘朝我吐口水。
坐在公交车上,我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心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越想越气。于是,我决定拨打报警电话,向公安机关举报这个恶劣的司机。正当我准备拿起手机报案时,身旁突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小伙子,赶紧给我老人家让让座。”
接着又是一声催促:“快点儿的!”
放下手机,我看向旁边这个身穿背心,肌肉发达的老人。
看他的模样,似乎比我的身体还要好。虽然这位老人说话不太客气,但我还是想给他让座。可是,我的脚踝肿痛得厉害,现在根本无法长时间站立。我想着看看周围是否还有空座,结果发现就连站着的人都有四五个。
这时,老人又开口说道:“年轻人,让个座吧!”
我无奈地回答道:“大爷,是这样的……”
在我话未说完之际,身后传来了一位大叔的声音,他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我年轻时,即便是遇到小女孩,也会主动让座。”一位大妈随即附和:“没错,年轻人,你也应该关心我们这些老年人。”仿佛受到鼓舞,一些年纪与我不相上下的男子也开始对我冷嘲热讽。
我试图解释,却未获机会。一位大爷直接质问:“小伙子,你到底让不让座?你懂不懂尊老爱幼是美德?”他重复道:“我再问你一遍,让还是不让!”老人的不耐烦显而易见,他的目光如同利刃,紧紧盯着我。
四周,本有座位的年轻人选择沉默,甚至我身旁的同伴也催促我让座。我意识到,这似乎是一场针对弱者的欺凌,他们明显觉得我容易对付。
“大爷,不是我不愿意,我的腿扭伤了,站不起来。”我刚开口解释,老人的面容却瞬间狰狞,面色潮红,青筋暴起。
“好个小B崽子,为了欺骗我这样的老人,竟编出这般谎言,你明显缺乏家教。”说完,老人用他那如蒲扇般的大手抓住我的衣领,口中怒吼,同时扬起手。
“我替你父母管教你这个小B崽子!”伴随着响亮的巴掌声,我的双耳轰鸣,眼前闪烁着星点光芒,大脑一片空白。
我尚未反应过来,第二记巴掌已至。“我让你不让座!”“我要让你这个小B崽子尝尝苦头!”老人健壮的肌肉爆发的力量,远非我这亚健康的青年所能抵挡。
我试图用手保护自己,但老人轻易扒开我的手臂,一手将我死死按住,一手时而握拳,时而挥掌。
我大声呼救,然而周围的人冷漠旁观,甚至有人拿起手机拍照,口中说着:“看,年轻人不让座,被超级老头正义出手。”
最终,公交车司机见状不妙,迅速停车,指挥乘客将老人拉开。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嘴里弥漫着血腥味,鼻血不停地流淌,耳朵灼热。
司机焦急地摇晃我,试图唤醒我。然而,我只听到模糊的呜呜声,周遭的一切被嗡嗡声淹没,那声音似乎源自我的脑海,又仿佛来自外界。
2
在意识模糊、头脑昏沉中,我被抬上了一辆白色的车子,仿佛是在梦中飘荡。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已身处医院的病房,四周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白墙白床,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
医生的诊断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我心上。鼻梁骨折、耳膜损伤、下巴脱臼、脚踝筋膜撕裂,还有脸上多处划伤,脖子轻微扭伤,每一处伤痛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我所经历的暴力。而当我打开手机,看到的是自己被打的视频,它已成为网络上的热点话题,标题几乎一致地写着“六十老人正义出手,为社会维护美德”。这让我心中五味杂陈。
医护人员的态度也因舆论而变得微妙,我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出了轻蔑。但评论区中也有公正的声音,这让我在绝望中找到了一丝慰藉。
第三天的夜晚,病房里只有我和母亲,她温柔地为我削着苹果,试图安慰我。“儿子,别理会网上的流言蜚语,你爸爸已经报警了,相信法律会给你一个公道。”她的话语如同温暖的阳光,试图驱散我心头的阴霾。
“妈妈,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告那个老东西!”我坚定地说,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儿子,你先好好养伤,一切都会解决的。”母亲的声音中带着安慰,也藏着无奈。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闯入者语气嚣张,仿佛在宣告他的到来。当我费力地转头看去,发现来人竟是那天闯红灯的中年男子。“你就是那个被我老爹教训的家伙!”他的话语中满是轻蔑与挑衅,仿佛在嘲笑我的遭遇。
“是你,那天你差点撞了我,结果你老爹却把我打得半死,哈哈,你命还真大!”他边说边走近,从手提包中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毫不客气地扔在了我身上。
“你想干什么?”我咬紧牙关,尽量保持冷静。
“这是三万块,算是你的封口费。警察问起时,就说我们私了了,明白吗?”中年男子抚摸着光秃秃的头顶,语气不容置疑。
“我要告你们!”我愤怒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决心。
中年男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大笑道:“你告呀!有证据你就告呀!”
“两件事一定都有监控记录。”
“你信不信,等会这些监控都会‘故障’,至于网络上的视频,我可以说我父亲有老年痴呆症。”
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在公安和法院都有关系,你最好私了,否则你连这些钱都拿不到。”他满意地离开病房,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他搂着一个瘦高的女子,两人亲密地离开了。
或许是因为我住在双人间病房,旁边没有病友,他才如此嚣张。看着散落身上的钞票,我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手中的手机缓缓放下,心中已经有了新的计划。
3
第二天清晨,两位身着制服的警官出现在病房门口,他们的到来让我有些意外。他们希望了解情况,并进行正式的笔录。“陈先生,王先生之前告知我们,说他和您已经私下解决了这个问题,不知是否属实?”陈先生,那是我;王先生,就是那位闯红灯中年人,也就是老人的儿子。
警官似乎察觉到我的困惑,急忙解释:“请不要误会,我们之所以现在才来,是因为担心您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
“我明白,警官同志。”我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想到王先生昨天才提及私了的事,却早在前天就告知了警方,显然,他意图将事态平息。
但,我并不打算如他所愿。
“不,警官同志,我并未同意私了。”随后,我缓缓地向警方讲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及我的诉求。
“明白了,陈先生,我们警方一定会彻底调查,还您一个公道。”尽管他们的话语让我感到安心,但我仍不解,为何一件看似简单的事情,处理起来却如此繁琐。无奈之下,我只能微笑着送两位警官离开。
我必须起诉他们,这不是对警方的不信任,而是对他们的效率感到失望。
那天下午,王姓中年人再次出现在我的病房,一见面就对我吼叫:“我不是告诉你私了了吗?你小子耳朵聋了吗!”他这次带来了一群人,男女混杂,将我团团围住,门口甚至有两名壮汉,阻挡了所有想看热闹的人。
幸运的是,母亲不久前已离开,即便这位王姓中年人用力拍打我的脸,一副黑帮老大的模样,我也没有过多的恐慌。尽管病房的隔音效果不错,但医院毕竟是公共场所,他们也不敢对我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不对劲啊,三万块对你这种人应该够多了。”我看着这个地中海发型的男子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而我紧闭双唇,拒绝回应。
“怎么不说话了?嗯,我看你母亲还算有风韵。”听到他这样的威胁,我终于忍无可忍。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哈哈,急了,他急了,哈哈。”王姓中年人癫狂大笑,他的行为让我开始怀疑他是否有精神问题。
笑了一阵后,王姓中年人擦去眼角因笑出的眼泪,向旁边的人示意了一下。他们递给他一张照片,他将照片展示给我看,那是我母亲离开医院时的背影。
“这种老女人,白给我都不要,但是,嘿嘿,万一她出门遇到什么意外,比如车祸,嘿嘿。”看着他那副模样,我咬紧牙关,藏在被子下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肉中。
“你最好识相点,我叫王建,有种你就去法院告我,看看谁更倒霉。”“还有,我岳父今天说他心脏不舒服,万一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赔得倾家荡产吧。”
王建没有等我的回应,拉开病房的门,留下一个威胁的眼神,搂着一个与他身材相似的胖女人离开了。那女人临走前还不忘给我一个鄙夷的眼神。
“敢惹我白家,我们每人吐口口水都能淹死你。”
说完,她便小鸟依人地跟着王建离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只感到一阵恶心,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无论是老的还是小的,都如此嚣张跋扈,那么更小的那一代,恐怕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暗下决心,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4
我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后,身体状况有所好转,主治医生便告诉我可以出院回家养伤。
病房内,母亲正在忙碌地帮我收拾东西,准备办理出院手续。
而父亲却坐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那个老头,是郊外白家村的农户,你别看那王建带了一帮人,那都是他老婆的亲戚,他本人就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
我听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一个背景,我还以为他是什么黑社会。母亲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家才来这里没几天,人家在这都生活了多少年了,人脉关系肯定比我们广。"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父母并不是本地人,他们来自隔壁某县。父亲是当地的一名公职人员,工作稳定但收入一般;母亲则是某高中的老师,教书育人,为人师表。虽然我们家庭条件并不富裕,但也算过得去。
“儿子你看好了,我要不把他们整死我就跟你姓!”母亲满眼嫌弃地看了丈夫一眼后说道。
“儿子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告他,我就不信了我那院长同学还搞不定。”母亲率先开口支持。
这时,父亲也赶紧附和道:“没错,那公安局局长还和我喝过几次酒,还有那副市长也是我老同学。”
听到父母这么说,我第一次感觉他们还是挺牛的,但随后又一想,他们会不会是同学里面混得最差的呢?毕竟我们家一直都有一个原则,就是不轻易求人办事,一来是害怕欠下人情债不好还,二来是因为父亲为人正直,担心会因此被人抓住把柄。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以他的那些同学关系,也不至于在县城里当了几十年的小科长。
临行前,上次来过的一名警员再次前来拜访。他一进门便急切地对我说道:“陈先生,听说您要与对方和解,听我说,您千万别这样做,这个案子有蹊跷!”
我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警员,微笑着回答道:“警察同志,您误会了,我并没有说过要和解,相反,我还要状告他们。”他愣了一下,接着问道:“可是,那位王先生为什么会那样说?”
我解释道:“我知道这件事,但请您帮个忙,把这些钱还给他。”说着,我拿出一打崭新的钞票,塞进了年轻警员的手中。
年轻民警接过钱,还递给我一块小巧的U盘,并压低声音告诉我:“这是我偷偷藏下来的,里面有几段视频。”我接过U盘,心中充满感激,与他对视一眼,然后点头示意。最后,他离开了病房。
离开医院后,我决定先回自己的出租屋,抓紧时间写好诉状,以便尽快提起诉讼。
父亲开车送我回家,而母亲则急着赶回学校给学生上课。经过漫长的堵车,终于到达了出租屋楼下。就在这时,我突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的声音,她自我介绍说是母亲的同事。
“喂喂喂,请问是张梅的家属吗?你们的母亲在 XX 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严重的车祸,目前已经被紧急送往医院。请尽快赶到医院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有汽车引擎的轰鸣声,还有医疗器械发出的滴滴声。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那个王建搞的鬼。因为母亲一直都是个谨慎稳重,而且这次还是在宽阔的高速公路上行驶,所以她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会出车祸的。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父亲听到我的解释后,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焦急不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拉上了车。他不顾一切地驱车向回赶,全然不顾路上是否拥堵。走走停停,直到夜幕降临,我们终于抵达了医院。
进入医院大厅,我们立刻询问值班护士有关母亲的情况。得知母亲的病房号后,我们父子二人急忙朝病房奔去。当我们轻轻推开病房门时,眼前的一幕让我们惊呆了。只见母亲穿着病号服,正和另一个气质高雅、典雅大方的女人聊得火热。
5
经过母亲的介绍后,我才知道眼前这个气质典雅的女人,居然就是她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个院长同学。更让我惊讶的是,她不仅是院长,而且还是当地法院的正院长!
看到母亲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我的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我忍不住走上前,紧紧抱住母亲,这时,父亲也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同样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现在,我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搞死那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