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看了我一眼,是不是在关心我?”
“瞧,她对我点了下头,啊啊啊,她对我还是有点意思的。”
“她不理我,其实就是心里有我,只是不好意思罢了。”
这些对话,全是《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中男二号小裴爷的日常表演,一个人在那自说自话,演绎他和意中人晏三合的情感。
明明晏三合把话说得很明确,小裴爷就是不死心,就连三合的丫寰都告诉小裴爷“你没戏”,小裴爷仍旧在断了念想后,时不时地又自个儿撩下自个儿,还想抢救一下。
所有人都看得出,晏三合的心里,完全没有小裴爷,偏就小裴爷自己,总觉得希望还是有,功夫还可以用在磨针上。
所谓的自作多情,到了小裴爷这根本不算事:“我裴家世世代代太医,家世门第摆那,再加上我这风流倜傥的样子,多少世家小姐稀罕啊。”
哪怕到了后来,小裴爷真知道自己不过是个陪衬后,他依旧用心尽力帮助晏三合,屁颠屁颠跟在身后。
至于尊严,小裴爷需要,却也没觉得那么重要。“尊严”这个词,对不同的人来说,定义真有些不同。
有些人的尊严,是从娘胎里就带着的,丰实的物质和富足的爱,从他们还是胚胎开始,就将他们包裹得严严实实。
但有些人,尊严得靠自己一分一分挣,先天环境的缺失,会让他们将好不容易挣到手的“尊严”攥得比什么都紧。甚至有些时候,他们需要以“尊严”为盔为盾为城墙,哪怕这当中有多少虚幻与泡沫,他们也要牢牢将“尊严”竖起。
台湾作家刘墉写过这样一段话:
“自尊是最伤不得的,自尊也是最抽象、最难捉摸的。尊贵的人,自尊心强,皇后的贞操,容不得怀疑。卑贱的人,可能自尊心更强,那是自卑式的自尊,唯恐别人把他看低了。”
这就不难理解,为何小裴爷知道晏三合无意于自己后,不恨不恼;杜家千金杜依云知道谢知非无意自己后,寻求报复。
因为在那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杜依云虽出身贵族,受父亲宠爱,但她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说到底,不过就是父亲手里的一枚棋子,用来为杜家的前途作交换。她生活在一个贵家温柔乡,但她内里的心思,一直觉得自己身为女子,是低贱的。
很多人面对高位者,步步小心,生怕说错话做错事,其实不然。
位高者,多忙碌,即便你无心之失得罪了他,他也不一定会记着,因为他没有时间。况且,位高者也没那么容易被得罪,尊严这个东西,早深植骨髓,不会脆弱到一碰就碎,一击即伤。
反而是面对位卑者,很多人都没那么在意了,话语随意,眼神轻渺。孰不知,你的一个无心之失甚或一句无心之言,在他们心中都是有意为之,错不容恕。
更巧的是,这样的人,往往有很多时间来记忆,来咀嚼。你,可就得小心了。
低头,不是软弱,那是一种姿态;
不争,不是服输,那是一种心胸。
内心的强大与富足,才能真正将尊严固住,不是谁的一个眼神能夺走,不是谁的一个举动能忽略。
尊严由己,不由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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