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养性,曾国藩是一个楷模。在关键时刻,他总是能不断修正自我,以适应时局之变化,这是儒家修身功夫之内核也。
而这个楷模之所以方便绝大多数人去学习,因其在早年与常人无异。比如,唐鉴所言,每天写日记,是成为圣贤之基。于是乎,曾国藩就开始坚持了,通过写日记,每天都在反省自己的臭毛病。直到他驾鹤西去的前一天,还在写日记。
修身,贵在有方法,能够不断自我反省,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写日记,只是手段。
再读,《曾国藩家书》中一段:澄弟的病已渐渐好转,我非常欣慰。以后应该以戒酒为第一大事。
这非常令人吃惊,子曰:“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看来戒酒,非常有必要了,值得反躬自省。
再有,“饮酒太多,则气必昏浊;说话太多,则神必躁扰。弟于此二弊者皆不能免。欲葆清气,首贵饮酒有节,次贵说话不苟。”
这一次,曾国藩谈到了“饮酒有节”,而不像前头那一句那么严重了。令人值得反省的是,“气必昏浊,说话太多”这种臭毛病,在我身上也有。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今日非常有冲击感,必须要反复自省。
尽管最近几年,已经推掉了很多酒局,但总是免不了在某些酒场,泡沫横飞,说话过满,甚至有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酸臭文人气息,常思己过,当属修身之要妙。
一直以来,戒不戒酒,在我心中始终没有定论。
40年来,最欣赏的是郑板桥的那句话:酒能养性,仙家饮之;酒能乱性,佛家戒之。我则有酒学仙,无酒学佛。
这定然是喜欢饮酒者的最高境界,张弛有度,非一般人能比也。
当然了,济公和尚那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是更高的一个层次,常自以为觉悟高,不必为戒不戒酒苦恼。有也快乐,无也逍遥。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些是很难达到的境界。倘若因饮酒而出丑,就别拿郑板桥、济公和尚来搪塞了,只能说修行不够。
如果认识到自己修行不够,那就要老老实实地学曾国藩,“饮酒有节”算是一个不错状态。而事实上,这个分寸,很难说每次都刚刚好,如果10次有一两次没有把握好,就要重新认识自己了。
要以“戒酒为第一大事”警醒自己,放下对酒的执着,也是放下了心中的傲气,倘若思考到此,实为一大进步。
在此立志,由于心中对圣贤向往之心不灭,当属要以饮酒最有劣根性的状态来要求自己,那就是:不喝闲酒!
啥叫不喝闲酒呢?
闲酒,就是三五好友,闲来无事,就是以喝酒为乐,毫无名目,以虚度光阴为主要目的。想要拒绝这种酒,实际上是非常难的,因为大家都知道你有几斤几两,大家都知道你喝酒的时候是啥德行,你不喝,总是不行的。
不喝闲酒之前,就要求自己,不聚闲会。
顾名思义,闲来无事,明明知道就是浪费时间的聚会,就不要参与了。因为,在自我完善的路上,时间早已不够用,不必为无所谓的事情去耗神伤身。
当然了,有人办大事儿、办正事儿,重大节日,你不喝两杯,总是大煞风景的,不得已,3杯足够,以此,才能达到“饮酒有节”。
另外,有人知道你爱喝酒,聚会时不得已要陪上你几杯,因自己爱喝酒,而去为难不爱喝酒的人喝酒,这又有违君子之风。
凡事,要推己及人,将心比心。
40多年来,首次反省饮酒,并且甘愿自此之后作为行为标杆:不喝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