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男友苏淮整理房间时,碰倒了一个花瓶。
一道黝黑的密道在我面前展露,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扇冰冷的铁门,上面有个猫眼大小的圆孔和一个复杂的锁孔,而我往里面看去。
黑漆漆的瞳仁与我对视,紧接着一柄木刺借由圆孔,向我眼球狠狠扎了过来。
我吓的发出短促的惊呼,里面的人似乎一惊,声音焦急,
「快救救我!阿晚,我是苏淮,外面那个是冒充我的杀人犯。」
他呼唤着只有我们彼此才知道的爱称,似乎怕我还是不信,抱歉的收回木刺,让我好看清他的样子。
和今早和我挥手告别的苏淮,一模一样的脸,在地下室摇曳的烛火中显得分外惨淡。
我感到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渗到心慌。
若苏淮在这里,那昨晚与我颠鸾倒凤的又是谁。
铁门上镶嵌着一个复杂的锁孔,令我无从下手。
「你到那边的箱子里找找,我看到他在里面放过东西,或许就有钥匙。」,铁门内的苏淮指向一旁的箱子。
我望过去,确实有个木箱放在不起眼的角落,若不是他出声提醒,我压根不会注意到。
打开箱子后,里面竟然都是,各种少女残肢断臂的照片以及粘着血的锯子,榔头等。
上面的血渍早已干涸,但仍然保留着腥气,一丝一缕钻入我的鼻腔。
我并不想承认昨晚还相互依偎的爱人,竟然是个杀人犯。
但此时此刻箱子里的东西,无声地诉说着这一切的真相。
我被吓得跌坐在地,「你等等,我去报警。」
倘若外面的真是假冒了苏淮的杀人犯,那这个地方太危险了。
我摸索着原本装在外套里的手机,却什么都没有。
突然想起之前为了要好好清洁,便顺手把手机搁置在了客厅。
我起身便要向外面跑去。
「不,不能报警!」里面的人闻言激动起来。
仿佛痛苦到极致,「那是我孪生弟弟苏澈,你先放我出来,我会带他去自首的。拜托你了,阿晚。」
我没有找到箱子中的钥匙,甚至还被里面的刀刃割破了手。
血流不止,里面的人见状吼道,「你先逃走吧,阿晚。」
「他快回来了。」
是的,他快回来了。
我看向手表,这个时辰正是每天苏淮下班回家的时间。
平日里这个时候,我都会准备好可口的饭菜,等他一同共进晚餐。
「苏淮,等我,我会救你出去。」我丢下这句话,便向密道外跑去。
但我并不准备按照苏淮说的,不要报警。
事态的严重,已经不是我能掌控的。
那些照片,凶器,无疑都是最好的证据。
隐瞒这些,只会让我和苏淮陷入困境,而我也没有信心和一个凶残的杀人犯搏斗,无论他是不是苏淮的孪生弟弟。
连自己哥哥都能囚禁在地下室的人,能祈求他良心发现,去自首或者放过我们吗。
我自然不会寄希望于此。
当我来到客厅,准备找到手机报警。
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转了过来,和刚刚地下室的苏淮相差无二的脸。
「去哪了,阿晚。」他语气冰冷,眼睛不带任何情绪的盯着我。
而他的手上,正饶有兴致的把玩着,我的手机。
我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余光瞥向手机。
只要找机会,向警察求助,我就能和苏淮脱离险境了。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阿淮,我都来不及给你准备晚餐呢。」
我换上平日里温柔的笑脸,迎上苏澈冰冷的视线。
他视线宛如一条黏湿吐信的毒蛇,缓缓从我身上爬过,直到在我胡乱缠了几圈绷带的手上停下。
我手下意识的朝身后挡去,「你的手怎么了,怎么还缠上绷带了。」
苏澈闻到腥味似的,快步走来,一把抓住了我躲闪的手腕。
我们四目相对,他黝黑的瞳孔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冷光。
我知道,只要回答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还不是为了给你做好吃的,我都被菜刀划破了。」
先他一步,我撕开缠绕的绷带,伤口由于我粗鲁的动作,又开始向外渗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蹙眉,下一步竟然抓起我还在汩汩渗血的手,吸吮着。
「阿淮,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就先回家了。」
「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早?」
苏澈舔了舔嘴唇边的血渍,柔声问道。
我满脑子都是赶快跑离这个是非之地,让警察来将这个杀人犯抓走。
但我不能表露出异样,「我哥哥今天还在等我早点回去呢,我答应过他的。」
「那好吧,我还说今天看你受伤,给你露一手我的厨艺呢。」
他将手机抛给我,我心中一喜,淡定的接过。
手机却怎么都开不了机,黑漆漆的屏幕倒映出我越来越惨白的脸。
「噢,今天我回来不小心把你手机碰摔了,你不会介意吧。」
我转头不敢置信地望向他,苏澈正举过菜刀,伸出舌头肆意舔舐着。
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幕,惨白的光影映在苏澈的脸上,他手持着刀向我走来。
一步,两步……
雷声轰鸣,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阿淮,把你手机借我下,下雨了我叫个车。」我努力控制着声音不要颤抖,向苏澈伸出手。
他止住了脚步,却没有掏手机的动作,反而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你看到了吧,那个地下室的男人。」
「什么地下室?男人?」我装傻,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
他轻笑一声,也没有追问,只是将我揽入怀里,轻吻着我裸露在外的背。
「昨晚都没好好看看,没想到阿晚的背这么白皙光滑,就像电影里人皮椅子一样的质感。」
寒意从我的脚尖蔓延开来,我似乎能感觉到刀背在我皮肤上划过的质感。
他如同真正的匠人,耐心测量着我的尺寸。
就在我思量着挣脱逃走,有多大胜算的时候。
一声什么东西摔碎的声响,惊动了我们。
苏澈暗骂一声,松开了紧绷的我,向地下室的方向跑去。
他速度很快,快的我只来得及跑到大门。
大门被反锁了,无论我怎么拧推都没有丝毫反应。
我低啜起来,一瞬间绝望笼罩了我,他早有准备,我是跑不掉的。
苏澈冲到我面前,强制着我扬起头来,眼神凝重,
「陈晚,接下来的我说的话,你都要记好。我的地下室关着的是我的弟弟苏澈,他是一个连环杀人凶手,但现在,他逃出来了。」
我怔愣的盯着苏澈的眼睛,想从他眼里看出一丝心虚。
但很显然,什么也没有。
自称是苏淮的男人显得分外焦急,他摇晃着我的身体,试图让我振作一点,
「我知道我的话很难让你相信,但是阿晚他很危险,接下来你要跟紧我。」
我不假思索,「你怎么证明你是苏淮,你们分明都长的一模一样。」
说完,我就后悔了。
空气凝滞了片刻,甚至能听到厨房水龙头,水滴下来的声音。
苏澈的眼神阴沉,「你果然去了地下室。」
我不接话,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罢了,你去就去了吧。」
他补充道,而后拧向大门,发现怎么也拧不开。
我看着他不似做假的动作,提醒道,「门好像坏了,打不开的。」
「是苏澈!」他泄气锤了下门,「他是想在这里,把你杀死。」
说完,他拉着我跑向二楼。
待到一处房间后,他将门反锁
「你一定要跟紧我!我才是苏淮。」他用手指在我手上轻轻写下一个淮字,「我们就以这个为暗号。」
见我点点头,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苏淮一阵摸索,从床底掏出两柄崭新的折叠小刀,一把递给我,一把自己揣进了口袋。
「阿晚,我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苏淮将苏澈为何在地下室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苏澈从小就和正常的孩子不太一样,他喜欢解剖小动物的尸体,将内脏藏在同学的书包里,吓得同学哇哇大哭。
两人长大后一同考入了医学院,和阳光帅气的苏淮不同,弟弟苏澈整天阴沉沉的,看着每天被女孩包围的苏淮,苏澈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
他开始模仿起苏淮的行为声音等,甚至伪装苏淮去和那些女孩搭讪。
「我应该早点察觉到的,那些女孩都被苏澈杀掉了。」
苏淮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双手颤抖。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你就任由那些女孩子喊冤而死吗!」我斥责,掉下鳄鱼眼泪的苏淮。
「因为母亲不让!她把苏澈关到了地下室,直到死前都央求我,让他就这么活下去,同那些罪证一起赎罪。」
「苏淮,我们得报警了,不然都会死在这的。」
我伸出手,示意他把手机给我。
这次他没有推脱,但摸索许久,却一无所获。「应该是刚刚跑上楼的时候弄掉了。」
我见他神色不似作假,环顾起四周的窗户,想借窗户逃脱。
这时,门被人拍的邦邦作响。
「你是不是和苏澈在一起,阿晚,你快逃啊!他是苏澈,他就是个杀人犯。」
苏澈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不为所动,苏淮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反复在我手掌上写着淮字。
「时机不对的话,我拖住他,你找机会跑出去报警。」
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一会别回头阿晚,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外面的苏澈似乎等的不耐烦了,一边大声的呼喊着,「阿晚,阿晚你没事吧!我来救你,苏澈你要是敢伤害她,我和你拼了!」
一边用斧头一点点破开房门,光线透过破碎的门隙洒了进来。
「就趁现在,跑!」
苏淮将我一把推出,紧接着扑倒了刚踏进门的苏澈。
两人瞬间滚作一团。
我发疯似得向外跑去,门堵了,窗户的锁扣也被堵上,我拿起一把凳子拼命向窗户砸去。
一下,两下….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破开了窗户奋力向外爬去,脚踝被玻璃碎渣割伤,之前的受伤的手,也开始汩汩冒血。
身后传来脚步声,熟悉的脸上还粘着未干涸的血渍,是苏淮?还是苏澈?
「阿晚,你别动,我来帮你。」男人轻轻蹲下,随手撕下身上的布条,为我按住止血。
我僵硬片刻,拂开男人伸来的手,颤抖出声,「你是苏淮还是苏澈。」
男人被我动作弄的一怔,听到我的询问,竟掩面痛哭起来,「我不是苏淮,更不是苏澈。」
这是什么话,我更迷茫了。
不等我继续追问什么,屋内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男人神色紧张,
「先走,我带你离开这,那杀人犯马上要追过来了。」
他抱起我飞快的朝着花圃跑去,我们钻入一道隐蔽的洞内,堪堪掩住我们二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既不是苏淮,也不是苏澈。」
我拿起之前苏淮给我的小刀,抵在男人喉间,若他有一丝别的举动,我便可以轻易了结他。
「我刚刚和苏淮缠斗摔下了楼梯,记起了一切。」
男人对我抵上他喉咙的小刀,并没有抗拒,向我诉说了一件令我更为悚然的事情。
据他所说,苏淮有很强烈的占有欲,尤其是对自己的孪生弟弟苏澈。
而他口中的苏澈,才是那个品学兼优,阳光帅气的少年郎,也自然受到很多异性的青睐。
但苏淮嫉妒那些女孩,他将他们在苏澈面前残忍杀死,导致苏澈抑郁自杀。
「我是苏澈的好哥们,之前我一直不解,阳光的苏澈为什么会突然死亡。」
「直到苏淮邀请我来家里,说苏澈有东西留给我。」
「结果,他。。他竟然将我打昏关在地下室,将我整容成苏澈的样子。
「一开始我极力抗拒,后面他给我注射了不知名的药品,一遍遍在我耳边叫唤着苏澈的名字。」
「渐渐的,我也以为我是苏澈了。。」
「直到刚刚,我才想起来这一切。」
男人嘲讽一笑,眼睛里盛满了哀戚。
又扒开碎发,向我展露出整容留下的痕迹,甚至掀开自己的衣服,上面竟然都是青青紫紫的鞭痕。
有陈年的旧伤,也有崭新的还带着腥味的红痕。
无言的诉说着,这具身子经历过的一切。
「阿晚,知道你的名字,也是因为他虐打我时提起过你。」
「我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需要的是杀人的快感,而你,正是他下一个目标。」
寂静而不满灰尘的洞内,我微微颤抖,指节握的发白。
我缓缓移开悬在男人脖间的小刀,心绪复杂。
「我们需要报警,你知道这栋别墅,哪里有和外界取得联系的地方吗?」
男人沉吟片刻,就在我以为他这也一无所知时,他发话了,
「三楼苏淮母亲的房间,有一个旧式电话可以报警。」
见我怀疑的看着他,男人补充道,「他,虐打我的时候将我带到过三楼。」
我收回眼神,准备像男人提出从洞口离开,绕道去三楼的计划。
不料外面脚步声渐渐传来,苏淮狰狞的脸,猛地从斧头挥开的草丛中显露出来。
我愕然回头,没想过他居然找到的这么快,这个隐蔽的洞穴不是很好找才对。
但不等我多想,苏淮探身进来。
「找到你们了。」
他伸手就向我抓来,我反射性的用小刀向他一挥,鲜血四溅。
苏淮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又瞪向一旁的男人。
「不要听苏澈的鬼话,阿晚,你被她蛊惑了。」
说着身形就往洞穴里探来。
「苏澈早就死了,你这个变态。」
我丢下这句话,看到苏淮怔愣的身形,连忙拉着男人向洞穴深处躲去,狭窄而幽深的通道不知道通向何处。
后面苏淮怒吼的声音传来,但不是对我说的,「王骞,你这个杀了我弟弟的凶手!还要对阿晚做什么!」
「别信他,快逃。」头顶的男人对我呼喊道,拽着我快步逃窜。
光亮乍现,我和被叫做「王骞」的男人,从通道跌出。
等我睁开眼,才发现这通道的尽头,居然是地下室!
摇曳的烛火将我和男人的身形拉的分外颀长。
有这么一条通往花圃的密道,也难怪这个被叫做王骞的男人,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还可以顺利逃脱。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突然一股寒意,渗透进我的心房。
他,既然有密道可以逃,为什么还喊我找钥匙。
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蓦然回头,发现刚还在地上趴着的男人,正狞笑着抄起一把榔头向我走来。
遇事不要慌,能报警先报警,不能报警赶紧跑
好奇害死猫啊,这姑娘不会是下一个受害者吧
弟弟这种行为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吧,达到变态的程度了
问题来了,弟弟是怎么从地下室逃出来的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杀人犯竟然是自己的枕边人,想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接下来就是心理战了,能不能逃脱看命运的安排
小的时候就已经和正常人不一样了不及早看病治疗,长大了出来祸害人,弟弟就是因为嫉妒哥哥吧,所以心理扭曲了
关键时刻掉链子,手机不带在身上,这下好了吧,跑也跑不掉,只能任人宰割了,开个会员接着看后文
假的总归是假的,再天衣无缝的计划也会有戳穿的那一天
子不教母之过,小时候母亲就对苏澈很溺爱放纵,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孩子都不报警,这母亲太自私了,最终酿成大祸了吧
就算是双胞胎,但是人的性格,气质和举止应该会有很大的不同呀,这都发现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