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未婚妻接了竹马的电话弃我而去,留下我面对一片愕然的亲朋友。
“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与大家共聚了,我患了癌症,已经时日不多了。”
台下,亲朋好友已经泪流满面,我的未婚妻却陪在竹马身边。
后来,她哭着求我原谅,说想要与我重新举办婚礼,我却爱不起来了。
1
“宋明承,江寒生刚刚来电说他心脏不舒服,在公司晕倒了,我必须马上过去。”许晴晴一边迅速解开婚纱背后的拉链,一边冷静地陈述着。
此时的我刚步入房间,正打算询问许晴晴妆容是否满意,门外已宾客满座,翘首以盼我们的婚礼开场。她这番话如晴天霹雳,让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是否明白此刻的决定意味着什么?
今天,本应是属于我们俩的大喜日子。
这一年来,我不遗余力地筹备,只愿她成为最美丽的新娘,为我们共同创造一场永生难忘的婚礼。
然而,在亲友满怀期待的目光中,许晴晴却决然地说出要去看江寒生。
我强忍住心中的悲痛,握住她的手,“晴晴,今天可是咱们的婚礼,等仪式结束,我亲自开车送你去看他。”
许晴晴毫不犹豫地脱下婚纱,换上常服,满脸焦躁。
“你能不能理智点?江寒生现在命悬一线,他的同事告诉我救护车都已经到了他们公司楼下,他是被医护人员抬出来的!”
“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难道要为了江寒生而逃婚吗?”
“你别无理取闹好吗?婚礼大不了以后再补办,但江寒生只有一条命!”
她的话像一把把锐利的刀狠狠刺入我的心脏。
我心如刀绞,质问道:“江寒生生病和你究竟有何关联?是他亲自打电话给你?还是他没有家人可以照顾,需要一个即将结婚的妻子去照拂他?”
许晴晴脸色涨红,愤怒地扇了我一巴掌:“宋明承,你是不是疯了?”
挣脱开我的手,她迅速收拾好自己:“还有,江寒生是我的亲哥哥,我们一起长大,如果今天换成我在公司晕倒,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来照顾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
又是那熟悉的台词,青梅竹马、兄妹情深,你为我舍弃小家,我为你抛下婚礼。
许晴晴,你可知道,江寒生的心脏不适只是伪装,目的就是要破坏我们的婚礼。
而我,真的时日无多。
“许晴晴,如果你走了,这场婚礼就作废吧。”
我死死盯着她的背影,渴望她能回眸看我一眼,只要那一眼,我或许还能欺骗自己,许晴晴心中尚有我。
但她仅仅停顿了一下,便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两分钟后,收到她发来的消息:“你别胡闹,安抚好亲友,看完江寒生我就回来。”
此刻,我体内因大量止痛药支撑的身体突然毫无预兆地剧痛起来,我紧捂痉挛的胃部,已经分不清是胃更疼,还是那如万箭穿心般的心更疼。
我抓起止痛药,不管不顾地吞了一大把,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走向婚礼舞台。
“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与大家共聚了,我患了癌症,已经时日不多了。”
话音未落,我昏倒在舞台上,视线最后定格在父母抱头痛哭的画面。
2
昨晚,我兴奋得无法入睡,看着身边即将成为我妻子的女人,甚至愿意承受更多治疗之苦,只为延长我有限的生命。
然而许晴晴并未表现出同样的欣喜,我以为她只是婚前紧张,安慰她早点休息。
她的笑容略显勉强,当我问她是否有什么心事时,她也只是默默握着手机,一言不发。
随后,她说要去洗澡休息,我并未在意,还在心里盘算着明日婚礼的细节完善。
无意间瞥见她竟带着手机进了浴室,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紧接着司仪打来电话商讨婚礼事宜,我顺手拿起许晴晴放在枕边的平板记录。
就在那时,平板弹出的一条消息让我如遭雷击——
【寒生:晴晴,我觉得心脏不太舒服,心跳得特别快,我爸当年就是心脏病去世的,你说我该不会也……】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个“寒生”是谁,许晴晴的消息回复过去:
【明天婚礼后,我陪你去医院检查。】
那一刻,我感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我知道许晴晴与江寒生从小一起长大,她每次提及江寒生都会亲切地称他为“邻家哥哥”。
但我从未料到,他们的关系亲密至此,甚至到了可以在我们的婚礼上随时离弃我的程度。
翻阅他们的聊天记录,一条条看得我心如刀割。
许晴晴的微信置顶是江寒生,而我这个未婚夫却未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她为江寒生设置了专属聊天背景,那颗闪烁的小红心在我眼中格外刺眼。
此刻,我不禁困惑,自己在许晴晴心中到底占据何种位置?谁才是她的真正未婚夫?
然而,当我想进一步探究真相时,浴室的水声停止了,我赶忙将平板恢复原状,接通了司仪的电话。
胃部剧烈的疼痛感阻止了我去追问许晴晴和江寒生之间的种种,我选择暂且放下,告诉自己不必在意这些琐碎,毕竟自己的生命已然进入倒计时。
但令我始料未及的是,婚礼当天,她最终选择了江寒生,把我独自留在了婚礼现场。
3
医院的病房里,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周围围绕着满脸泪痕的父母和前来探望的亲戚们。
当我苏醒过来时,爸妈立刻上前握住我的手,满眼关切。
目睹他们憔悴的面容,我的心如刀绞。
父亲强忍悲痛安慰我说:“婚礼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们再去跟亲家商量,一定给你办个热热闹闹的婚礼。”
然而,我心中五味杂陈,轻轻摇头回应:“现在,我只想好好陪陪你们,尽一份孝心。”
母亲欲言又止,而我打断了她的话:“晴晴很好,只是我们缘分未到。”
我低垂眼帘,不敢直视他们饱含泪水的眼睛,“听说化疗过程非常痛苦,我...我不想接受化疗,我想就这样平静地离开。”
父母的眼泪再次决堤,亲戚劝他们暂时离开病房调整情绪。
我却在挣扎中,还是忍不住想问问许晴晴是否愿意我陪伴她更久一些,如果她愿意,我会去承受那仿佛生不如死的化疗之苦。
但意外的是,熟悉手机铃声从邻近病房传来,清脆的铃音让我恍惚间以为许晴晴就在身边。
“这是谁打来的电话,怎么一直不接?”
说话的人是江寒生,原来他住在旁边的病房。
“是宋明承的电话,估计是因为今天我逃婚的事找我。”
江寒生善解人意道:“你和宋明承好好说清楚,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等我身体好些,我去亲自给他道歉。”
“哪用得着你去道歉,先不接了,让他冷静一下。”
随后,耳边响起电话里的冰冷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
我才意识到,许晴晴竟然连我的电话都不愿接听。
江寒生照例发了新的朋友圈,作为微信好友,他曾以许晴晴哥哥的身份加我。
每次许晴晴去找他,他都会刻意拍照并晒出朋友圈,希望我能看到。
这次的照片中,许晴晴正在为他削水果,配文写道:【晴晴削的水果格外甜,就像我的心情。】
看着这刺眼的文字,我紧紧捏住手机,指节泛白,最终无力地松开手。
内心深处明白,自己已如此虚弱,无法给许晴晴幸福,若是江寒生能真心对她,在我离世后,他们能够幸福相守,或许也是最好的结局。
眼泪无声滑落床单,就在此刻,病房外传来了他们的对话。
“晴晴今天怎么没背我送给你的包?那个包是什么牌子?”江寒生问。
许晴晴回答稍有迟疑:“听到你住院的消息走得急,随便拿了一个包。”
“既然这样,这个包就留在医院吧,反正也不是很重要。”
那个包,是我曾亲手编织,一针一线为许晴晴制作,希望她收到时能像其他女孩一样,欣喜若狂。
我挣扎着坐起,心里竟有一丝想要窥探他们相处细节的冲动,哪怕这种感觉如同自我折磨,只为确认我不在时,许晴晴究竟有多快乐。
“张嘴。”许晴晴的声音充满宠溺,那是我从未有幸得到过的温柔。
“啊!”随着许晴晴轻呼,江寒生似乎在她脸上落下了一吻。
“宋明承,你怎么在这儿?”江寒生装作刚看见我,惊讶地说:“你怎么还穿着病号服?不是应该在婚礼现场吗?”
我紧紧盯着许晴晴,渴望看到她的反应。
许晴晴发现我后,却首先质问我:“宋明承,你居然跟踪我?还特地换了衣服来跟踪!”
我坦然告诉许晴晴实情:“我胃癌晚期,不能陪你很久,等我走了,你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此刻,胃部的疼痛让我颤抖不止,“至少现在,我们还是情侣。”
许晴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在江寒生拉了拉她的袖子之后,她突然质疑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也许是为了骗我才编出这样的故事。”
我选择默默离开,这是我第一次对许晴晴失去了交谈的欲望。
许晴晴见我走远,本想追上来继续责问,却被江寒生忽然捂着心脏痛苦呻吟的声音绊住了脚步,焦急地呼唤医生。
我冷笑,江寒生的表演多么拙劣,可许晴晴却愿意相信。
不想再忍受医院的化疗与隔壁病房的甜蜜,我选择了出院。
第二天清晨,意想不到的是,本应在医院照顾江寒生的许晴晴竟然出现在家中,手里还带着食材,要为我做饭。
父母误以为许晴晴回心转意,开心地出门散步,将空间留给我们两人。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初次下厨,饭菜做得并不好吃,米饭甚至夹生。
我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勉强尝了两口,评价了一句:“还可以。”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宋明承,我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
我皱眉,口中难吃的饭菜刺激得胃部一阵抽搐。
“江寒生心脏不舒服,医生说需要定期输血,你们俩都是熊猫血型,你看……”
我讽刺地反问:“癌症病人的血,江寒生也敢用?”
许晴晴一听,顿时面红耳赤,急于辩解:“你身体素质怎么样我还不清楚?江寒生现在情况危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血源,你就不能帮他一把吗?你是不是看他受苦就高兴?”
我冷笑道:“自从江寒生留学回来,你们总是黏在一起,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不是说身体不适就是遇到危险,哪次你不是立刻赶到,结果他又何曾真有过危险?”
“许晴晴,在你心中,我是谁?他是谁?既然喜欢他就跟我分手好了。”
许晴晴被激怒,竟然掀翻了餐桌。
面对满地狼藉,她提起身边的爱马仕新包,冷冷地说:“我很清楚江寒生是什么人,更清楚你是什么人!熊猫血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我就不信全国范围内找不到能给江寒生输血的人!”
许晴晴转身离去,我低声自语:“许晴晴,你知道我就快死了吗?”
“别拿你的自私当借口!”
她摔门而去,巨大的声响震得家具都颤动起来。
我拿起手机,给她发送消息:
【许晴晴,我们分手,婚礼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