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段有点老套,也被我遇到了。
拿到诊断书那天,我决定不再忍气吞声,直接开干。
未婚夫出轨,我直接把他所有出轨资料抖给媒体,冲上热搜头条,股价暴跌。
弟弟打人,躲起来,给对家地址,爱谁谁。
被长辈刁难,竞争对手针对,干回去完事。
结果,弄了个坏名声。
都说我是毒长女,我直接撂挑子不干了,整个家族都慌了!
1.
下午四点!
助手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我的未婚夫顾言深和小情人的亲密照堂而皇之地登上了娱乐版头条。
他啊,一向风流成性,玩过的女孩子要是没上千,也有好几百了,大部分时候被媒体逮个正着,他就扔下一叠分手费,然后坐在霓虹闪烁的地方,怀里搂着新欢,一边打电话催我赶紧去搞定公关问题。
他的语气总是不耐烦,甚至还带着几分得意,好像认定我绝不敢说个“不”字。
每次听到他那种理直气壮又贱兮兮的腔调,我真想一板砖拍他脑门上解恨。
可长辈从小就教我,作为一个公司的掌舵人,眼光得放长远。
我们两家结亲,图的是双赢,他身上有污点了,对我们两家公司的名声都不好,搞不好还会让股价下跌。
况且妈妈整天在我耳边念经似的,说夫妻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荣辱与共。
要是以前,这会儿我肯定顺着他的意思,忙前忙后伺候着,活像个保姆加爹妈。
“……总裁,这次公关怎么搞?”
助手追问个不停。
他一个劲儿地催,那声音在耳边嗡嗡响,像只烦人的蚊子,让人心里直冒火。
我回过神来,捏着病历单,长舒一口气,冷冷地说:“怎么公关?把顾言深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斗殴、招妓,所有的负面新闻,一股脑全发到网上,等他交了公关的钱,咱们再考虑撤不撤那些恶心的东西。”
“不就是个小绯闻嘛,顾大少爷这次也没干什么太过分的事,何必闹得这么僵呢?而且这样做比平时麻烦多了,要不您先冷静冷静,我过会儿再给您打电话商量?”
他嬉皮笑脸,不当回事。
“连公关怎么做都要打电话问我,你用什么立场质疑我的决定?能干就干,不行就走人,公司不缺人,更不缺吃里扒外的。”
哼,差点忘了,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还是我妈硬塞进公司的远房亲戚,一出事就装聋作哑,还老想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已经忍他很久了。
懒得再听他叽叽歪歪,我干脆挂了电话,直接把这个助手开除了。
既然他搞不定,那就找能搞定的人来办。
至于明天会有什么后果,呵,谁在乎呢?
反正今天先痛快了再说。
2.
顾言深的负面舆论像春天的竹笋一样,在网络上铺天盖地,迅速蔓延开来。
这事儿还没过半天,他就受不了谩骂,打电话冲我来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近乎崩溃,“赵清书,你我可是有婚约在身的!”
我手里转着笔,一副无趣的样子,“哦,然后呢?”
他激动得唾沫星子横飞,大声吼道:“你居然敢害我!咱们两家可是联姻关系!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立刻撤掉那些负面消息,否则你们赵家就等着失去合作伙伴吧。”
他刚威胁完,我就抢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久,他又打来,气得跳脚,“你这个混账,谁给你的胆子敢挂我电话!”
可他的话还没骂出口,就被警方因明摆着的嫖娼证据带走调查了。临走前,他还对着电话绝望地喊:“你给我等着!”
我挂了电话,感觉一身轻松。
但这好心情没持续多久,我妈就找上门了,双手叉腰,一脸不悦地说:“顾家来电话,说要解除婚约,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眼皮都没抬一下,“哦,请随意。”
她的脸色变得精彩纷呈,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敷衍。
以往我最忌讳她提这个话题,现在她一时控制不住情绪,音量提高了,“你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行不行?就算顾家那小子是个渣,那又怎样?他又没犯法,出轨不过是男人的本性,玩够了自然会回家。何必因为这个事情跟赵家过不去?”
“你把网上的负面消息撤下来,再去顾家郑重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别目光短浅,为这点小事让公司利益受损。”
她言辞尖锐,自说自话地下着命令。
眼前这一幕,让我抿紧了嘴唇,但并不感到意外。
一直以来,因为我是长女,所以我就应该承担责任,不能哭不能闹,一切都要为公司考虑。
但公司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吗?
同样持有股份的弟弟赵显在外喝酒斗殴、胡作非为,随心所欲,而我却得坐在办公室里,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醒来就是工作,睡觉前也是工作。
偶尔与其他名门子弟起了冲突,想要解决时,却被说成是不够稳重,劝我收敛脾气别结仇,甚至作为受害者还得低声下气去赔礼道歉。
用我个人的委屈和尊严,换取整个公司的兴盛。
我深吸一口气,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努力保持脸上的平静,“我任性,我目光短浅,我不会去道歉。你高瞻远瞩,你聪明,那你去道歉吧,我绝不拦你。”
妈妈一脸不敢相信,“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是长辈,让我在同龄人面前道歉,我还怎么有脸面见人?”
“哼,当初我在生日宴上被人故意泼酒,你不也劝我忍气吞声吗?那时候你怎么不考虑我的面子?”
她理直气壮地说:“你是公司的负责人,我不是吗?拿了多少好处就得承受多少牺牲,不然这个位置凭什么给你?”
我看着她,笑了笑,“好吧,那我明天就去辞职。”
3.
坐在工作岗位上,有人爱挑毛病,可要是叫她亲自上阵,她又不愿意干。
真是好笑极了。
辞职嘛,自然没辞成。我话音刚落,老妈先是愣了两秒,接着突然往地上一倒,是真晕还是装晕我不知道,不过看在她这么卖力演戏讨我高兴的份上,我就勉勉强强再坐几天这个位子吧。
毕竟顾言深还没把这些年我为他劳心劳力搞公关的钱给结清呢,所以我得好好回报他一番。
那天晚上有个宴会。
邀请函是几天前收到的,本打算出席,但说起来,宴会上那些表面风光无限,底下却是暗流涌动的事儿,我可懒得应付。上班已经够辛苦了,晚上还得打扮一番出门,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和一群不太熟悉的人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实在憋屈得很。
索性,我干脆没去,窝在沙发里和顾家来来回回斗智斗勇。
这次他们终于肯自己掏腰包搞公关了,可是钱没到我手上,我心里就不痛快。
于是,他们每压下一个热门话题,我就让人放出一条负面消息。
他们刚刚摆平舆论,找了网络水军粉饰太平,乐呵不到一秒,新黑料一出,就像往热油锅里倒水,炸开了锅,反反复复,直到他们崩溃。
钱扔出去了,跟打水漂似的,人倒是洗白了吗?算是吧。
顾家出了这么个天天挂着黑料的继承人,在外人眼里,早就上了黑名单,股价那是一路滑坡,滑、滑、滑、滑……直接滑到底了。
我看着那股价走势图,心里那个乐啊,感觉病都快被这高兴劲儿给赶跑了。
想当初,我帮顾言深处理过多少次公关危机,手里就攒了多少他的黑料。
可笑的是,他以为咱俩利益绑一块儿,我就得对他唯命是从,所以从来不想着找我消除黑料。
我把他们当合作伙伴,他们却拿我当冤大头。早知道,我一开始就该甩他一耳光,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可惜那时候我脑子被门挤了,总觉着既然是合作,为了以后的发展,自己受点委屈没啥,只要对公司有利就行。
到现在,嘿,我自己都不知道将来会怎样,还去操心公司的未来?
我是不是犯贱啊?
心情一好,我决定给自己放个小假,去购物享受一下,结果偏偏遇上了夏婉莹,就是那个莫名其妙往我脸上泼红酒的女人。
边上,站的是我那专吸姐姐血的弟弟。
哦,对了,这个夏婉莹,好像是他追的那个对象?
他们脸上挂着笑,气势汹汹地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