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有个心上人。
她明艳骄傲,“侯府夫人又如何,还不是得不到侯爷的心。”
我淡淡一笑,我是来当掌权主母的,男人算什么东西。
呼风唤雨又不用管男人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快活。
可是,我这夫君,怎么有点不对劲?
1.
我,苏清浅,当朝护国大将军最疼爱的小女儿。
我的姐姐十六岁时就成了皇后,而我至今无人上门提亲。
两年后皇上宴请群臣及家眷,当场把我许配给了名誉天下的两代太傅之后,明远侯方之翰。
我脸色一变,立刻跪拜在地。
“清浅才疏学浅,如何能配得上明远侯,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我说的是大实话。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将军府的二小姐爱弯弓不爱琴艺,爱金钱不爱美男。
身为女子每日都在慈济堂抛头露面,毫无礼数。
而天下人也都知道知道,方之翰有个养在侯府的小美人,虽无名分,但宠爱得不得了。
偷瞄一眼,他脸色阴沉。
“姐姐……”事后,我在姐姐的寝宫抱怨,“人家都有喜欢的人了,我去插一脚不是自讨没趣吗!”
“浅儿,男人的心最是靠不住。那小美人要男人,你要权利,有什么不好。”
我一怔,明远侯方之翰,有钱,有权,长得也好看。更重要的是,他身子弱,活不了几年。
又想起了姐姐当年被封为皇后时的叹息:“世家子弟的婚姻,哪来真正的爱情?”
当年是你,如今是我。
“好!熬死明远侯,我就是京城最富有的寡妇!”
2.
我与明远侯大婚前一个月,慈济堂的阿和,同其他孩子们给我做了一对龙凤花烛。
慈济堂,是我将军府出资所建,专门收养战场上的遗孤。
我在府中等了半天不见他们过来,丫鬟小荷却匆匆跑过来,说孩子们在路上被人打了,花烛也断了。
闹事的人,就是方之翰养在侯府的小女子邓莹莹。
听说是孩子们一路小跑,冲撞了邓莹莹的马车,然后就被她寻了麻烦。
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那个邓莹莹正居高临下地数落几个孩子,孩子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淤青或血痕。
打这些孩子,就是在打将军府的脸。
“将军府的二小姐又如何,嫁到侯府来不过也是个摆设!”
“这花烛,她也配?”
说着,左脚又狠狠地碾过已经碎得不成样子的蜡烛。
阿和呜呜地哭了起来,他才只有十二岁。
看到我来了,他红着眼睛喊道,“清浅姐!”
邓莹莹轻笑一声,“哟,二小姐,听说您是慈济堂的管事的,这些孩子这么不懂规矩,是不是你没教好啊?”
阿和眼睛一瞪,我连忙制止他,“那邓姑娘倒说说,毁了孩子们的花烛,你又懂几分规矩?”
“他们惊了我的马车,我不过是代为管教而已!”
我冷哼一声,“到底是代为管教,还是存心找茬,咱们自个儿心里都清楚!”
我接着笑道,“这花烛,邓姑娘若是喜欢,回头我给你买一车送过去。就是不知道,姑娘会何时能用到了。”
“你!”
看着她伸到我面前的手指,我皱了皱眉头。
“嘎嘣”一声,邓莹莹的右手被我挫了一下,当场脱臼。
“哎呦呦!你,你竟然对我动手!”
我冷声道,“明远侯没告诉过你,不要随便用手指人?这么没规矩真是丢了侯府的脸!”
说罢,我转身带着阿和他们离开,留下邓莹莹在那里一边哀嚎,一边破口大骂。
想找我的麻烦,邓莹莹真是不想混了。
离开后,阿和满脸愧疚,“清浅姐,我们又给你添麻烦了。”
我摸摸他的脑袋,“哪有,你帮了我大忙了。”
孩子们不明所以,但我也只是笑不解释,反倒说,“下次她再欺负你们,就打回去!别顾忌我的面子。”
“好!”他们眼睛发亮。
明远侯的小美人,借着慈济堂的幌子对将军府发难,又被二小姐教训一顿。这一消息在我的刻意安排下,半个时辰就传遍了京城。
我躺在太师椅上悠闲地啜了一口茶,就看方之翰怎么应对了。
我父亲是第一武将,姐姐是当朝皇后,婚又是皇上赐下的。如今竟然被一个没名没分的女子当众找茬,若方之翰还想在朝堂上混下去,就得拿出点态度了。
3.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慈济堂的伙计跑来禀报,说方之翰给慈济堂资助了一百斤黄金,他本人正往将军府来。
我淡淡一笑,“知道了。”
小荷在旁边感叹,“黄金百斤啊!看来明远侯是真的喜欢那女人。怎么办啊小姐!”
“呵,他明远侯爱喜欢谁喜欢谁。”
反正我嫁得又不是他的人。
方之翰来后,恭恭敬敬地作揖,“清浅姑娘,今日之事都是莹莹的不对,我已经教训过她了,既然您也已经惩罚了她,还希望以后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她一般见识。”
方之翰会教训她?呵,他哪会舍得,所说的教训大概是拍拍肩膀哄上几句罢了。
我自顾自地抿着茶,不说话。
方之翰身子本就不大好,见我这个态度,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
他接着道:“莹莹是一个孤女,小时受了很多苦,性子可能有点偏激。不过你放心,等你过门后,这家总归是要你来当的。我也会告诉莹莹,要注意身份,敬重你。”
我轻轻点头,“侯爷能如此表态,我也就放心了。以后都住在一个屋檐下,还希望您和邓姑娘说清楚,和和气气的才好。这毕竟是皇上赐的婚事,若弄得不好看,总会有人付出些代价。”
方之翰脸色微微一变,“清浅姑娘说得是。”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若是邓莹莹闹得太过分,一个明远侯可保不了她的性命。
4.
大婚当日,我坐在轿子里,听到队伍前面一阵吵闹。
一个老嬷嬷的声音传来,“侯爷!侯爷!邓姑娘要跳井!您快看看吧!”
“什么!”隔着红盖头,我也能听出方之翰此刻又多么焦急。
他穿着簇新的新郎装,骑上骏马去救他的心上人,而把我,留在迎亲的队伍里。
我自嘲了一声,这开局就不吉利。
所有人都以为,将门之女心高气傲,定会拂袖而去。但我却淡淡一声,“继续走。”
切,我是来接管侯府的,我管你怎么闹。
听说邓姑娘寻死觅活了好半晌,后来还是老夫人叫人按住了她,方之翰这才没错过之后的成亲礼。
晚上,我坐在婚房,觉得满屋子的红色绸缎,和床上的莲子花生,甚是碍眼,“来人了,把这些都撤了。”
他一愣,旋即眼里闪过一丝愧疚,沉默半晌才说,“今日之事,是我对不住你。莹莹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她救过我,我不能不管她。有时她会耍点小孩子心性,还请夫人宽容大度些。”
我听了他说过太多次对不起,心里已经无感。而且他这虽说道歉,话里话外却都在为那个邓莹莹开脱。
我站起身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漆黑如墨的双眸,“侯爷放心,你的心上人,我自然也会好好关心。既然我已经进门,你什么时候想娶她为妾,都好。”
他眼睛一亮,苍白的脸庞也有了血色,“夫人真是善解人意,哪像传言一般蛮横无理!”
我扯了扯嘴角,不会说话其实可以不说。
我巴不得他趁活着的时候多纳几个妾,管她是什么邓姑娘、秦姑娘。一旦这些妾有了孩子,不都得叫我一声母亲?
5.
明远侯不愧是一个世袭罔替的侯爵,家里的财产比将军府多了不知多少倍,那天他只捐赠慈济堂一百斤黄金,我现在都觉得有点少了。
好在老夫人通情达理,再加上又母亲之前的教导,我不过半个月就理顺了大部分事情。掌握一整个侯府的感觉,真好。
一日,邓莹莹穿金戴银走进书房,端来了一碗银耳莲子羹。
“夫人,您这段日子这么辛苦,吃完莲子羹补补吧。”
又怕我拒绝,还补了一句,“这是侯爷特意吩咐的。”
我挑了挑眉,方之翰终日忙于朝堂之事,回来之后都往邓莹莹的兰苑跑,怎会有时间管我?
但我还是淡淡一笑,“有劳邓姑娘,就先放在这吧。”
她扯扯嘴,不好说什么就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我就让小荷把这碗莲子羹丢出去喂狗,谁知道她会不会下毒?
邓莹莹来送了一个月的莲子羹,我后来见她好像是真心,就喝下了。
晚上,兰苑那边一阵吵闹。
“哟,那对有情人不是挺恩爱的吗?今儿这是怎么了?”小荷阴阳怪气道。
我也好奇,但也只是看了一眼,“管他们做什么。”
然后又低头看阿和带给我的图纸,这孩子最近在制作一个小暗器,我好奇就拿过来看看。
没过多久,方之翰就走进我的房间。
奇了怪了,除了新婚那晚,邓莹莹从来不让他晚上过来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样子是和心上人吵架了呀。
可是他生气就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我没有问他,方之翰只得顾左右而言他。
好半晌,他才开口,“夫人,下周宫里举办一场赛马,可以带家眷参加。莹莹一直没见识过……”
我终于明白了,这两人今晚吵架,原来是为了这事。
“好啊,夫君既然想带着邓姑娘,就去吧。”没等他说完,我抢先表态。
“什么?”
我笑着整理了他的衣角,“夫君,这种赛马我看多了也厌烦得很。你们去就是了。”
“夫人,”方之翰叹了口气,“我说的不是这个。她如此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她了,赛马这样的活动,还有北方部落的人在场,还是要夫人出席才好……”
我倒是惊讶了一下,没想到他如此拎得清。这个举动,在我这里还是加了分的。
我突然想起,那邓莹莹送了一个月的莲子羹,可能也是为了这事。但没想到到头来阻碍她的不是我,是她心心念念的方之翰。
“既然夫君坚持,那就这样吧。等下次有机会,你再带着邓姑娘便是。”
大概是被邓莹莹吵烦了,方之翰听我说这话很是感动。
接着兰苑的老嬷嬷来催方之翰。
方之翰皱了皱眉头,头一回生气,“催什么催!我今晚在夫人房间!”
我一愣,这个还真没想过,其实您不在我这也完全没问题。
可是,我却没料到邓莹莹会耿耿于怀。
赛马那日,我终究还是没去成。
6.
可能是操劳整个侯府太累了,也可能是没休息好,在赛马的前一天,我一下子病倒了。
方之翰坐在我床边,紧皱眉头,“夫人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我淡淡一笑,“夫君莫担心我,看来老天都想邓姑娘去,你就依着她吧。”
方之翰沉默不语,嘱咐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我伸了个懒腰,“小荷快给我拿盆凉水来,装病可真遭罪。”
邓莹莹在莲子羹里下了药,被我发现了。但我决定还是将计就计,总要灭灭她的嚣张气焰才好。
小荷当时还阻拦我,“小姐你干嘛要惯着那个女人!她回来之后,小尾巴不得翘上天!”
“呵呵,你当你家小姐是真傻?”
可有好东西在她面前等着呢。
赛马场上,姐姐见方之翰身边的人不是我,很生气,而皇上在宴会结束后,更是把方之翰骂了个狗血喷头。
原因无他。
赛马场上,有几名北方部落的女子上场,我朝男女竟然无一人能敌。
皇上姐夫说,若是苏清浅在,皇家断不会丢这么大的面子!
这些事,是太医跟我说的。
皇上和姐姐听说我一个小蛮牛竟然会生病,特地派了太医过来。
太医是我的老相识,我们闲聊了一会,他按照我的交代回宫交差。
晚上,老夫人急忙跑过来,“清浅呐,你可要救救之翰啊!”
原来,太医回去禀报,侯夫人身体像是被人下药过。
皇后发了雷霆之怒,皇上恐皇后动了胎气,立刻把没回家的方之翰扣在宫里。又下了旨意,说邓莹莹照顾侯府夫人不周,被禁足。
这可是当朝皇上亲口下旨,邓莹莹可真有面子。
然后我就去兰苑看看邓莹莹。
见我来了,她眼神阴毒,“一定是你搞的鬼!你早就知道我和之翰会出丑!你是故意喝下莲子羹的!”说着双手就朝我抓过来。
小荷眼疾手快,踏出一步把她钳制得死死的,“一个没名没分的女子,还敢对侯府夫人动手,不想活了!”
我淡淡一笑。
“邓姑娘,这赛马可是当初你要去的,药也是你亲自下的,皇上没要了你的命,已经算是格外开恩,我劝你还是老实点!”
“呸,别以为你是将军府的小姐就了不起,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我邓莹莹虽然地位低了些,却能抓住侯爷的心!”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她脸上,她惊叫,“你打我?”
我不仅打了她,打完之后还嫌弃地擦了擦手,“要不是你救过侯爷的命,凭你下药这一条,我早就把你发卖了。记好了,我才是当家主母!”
说罢我转身离开。
牺牲品又怎样?只要权利在我手里。
之后我就进了宫,先去见了姐姐。
“没想到那个女人这么嚣张,早知道我就该罚她和方之翰一起跪!”姐姐愤愤道。
我连忙摆手,“可别。万一那小娇妻有个三长两短,明远侯怕是要寻死觅活的。”
姐姐轻笑一声,“你呀,只顾着打理整个侯府,也要抓住男人的心啊!这可比战场上的打打杀杀还要难办呢!”
“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来救他回去嘛!”我拈起一块糕点,“就是要让他多吃点苦头,才知道我的好。每天和邓莹莹那女人腻歪,我看着都烦。”
“明远侯那身子骨,再跪一会人可能就没了,你快把他接回去吧。”
我点点头,又摸了摸姐姐刚开始显怀的腹部,“等我外甥出生时,我再来。”
7.
方之翰的身子确实不怎么样,跪一晚上回来,人就少了半条命。
我是真着急,他还没留后呢可不能这么早就死了。
加上邓莹莹被禁足,这段时间只有我忙前忙后照顾躺在床上的他。
“夫人,都是我不好。当初我就不应该任凭莹莹胡闹,都是因为我,才让皇家丢了面子……咳咳……”
“真没想到,她竟然连下药的事情都用得出,你在侯府里,受委屈了……”
我故作委屈,“夫君心里知道,我也就满足了。”
两人之间已经有裂缝了,这可不是我挑拨离间。
“你放心,我已经教训过她了,之后她绝对不会对夫人不尊敬。”
我内心冷笑,害人性命的事,就只是教训几句,这明远侯还真是痴心人。
8.
没有了邓莹莹的打扰,我和方之翰的关系逐渐升温。
方之翰的学识不愧是帝师之后、朝堂重臣,在各个方面都有独到的见解。如果不是奉旨成婚,我想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夫人对兵法也有研究?”
我放下手里的兵书,“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将门之后,学些兵法不足为奇,我甚至还想过要上阵杀敌呢。
“夫人如何看待北方部落?”
我挑了挑眉,这还是方之翰第一次和我讨论这种国家大事。
“狼子野心罢了。和亲不是办法,只有歼灭,才能保证北疆无患。”
方之翰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夫人能如此想,不愧是苏将军之女!”
照顾方之翰之余,五十多岁的老管家给我送来了新的账本。
“这兰苑的开销都算正常,那邓莹莹哪来那么多钱置办首饰?”
想起来邓莹莹没禁足之前,每一天从头到脚没有一件首饰是重样的,我就恨得牙痒痒。那可都算是我的钱!
管家唯唯诺诺,“这个……”
“说。”我把账本甩在桌子上。
“夫人,兰苑的嬷嬷前几日拿走了几样御赐之物,说是邓姑娘在房里太无聊,想欣赏一下。”
她字都不认几个,会欣赏个鬼?
我冷声问,“只有前几日?”
“呃,近两三个月……”
“那你怎么不制止!”
“这,小的说了没用啊!”管家一脸委屈,“而且侯爷知道这事,也没说什么……”
我暗自摇了摇头,方之翰真是糊涂啊,他太相信邓莹莹了。
“以后她要就给她,不过,给兰苑单独做一本账,哪月哪日,谁来取走了什么东西,都要让他们签字画押,记住了?”
“是。”
“小荷。”管家走了以后,我转头吩咐小荷,“你最近去街上,留心一下……”
9.
就这样过去了半年,临近年关,北方部落果然又起事端。
方之翰身体恢复大半,作为朝中重臣,日日都在宫里,家都不回。
而这时候姐姐要生产了,我又要去照顾姐姐。一些过年府邸间的人情往来,和庆贺小皇子诞生的礼物,都无暇顾及。
“夫人您就放心去吧,我保证等您和侯爷回来,什么事都办得妥妥帖帖的!”
离开之前,邓莹莹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架势,眼里满是对权利的迫不及待。
“有劳邓姑娘。”
我淡淡一笑,只有把权利交给她,方之翰才会看出他的心上人究竟是多么蠢。
10.
自从邓莹莹当家后,我悠闲地在姐姐的寝宫里吃瓜。
听说整个明远侯府乌烟瘴气。
先是邓莹莹直接换掉了管家,让自己的嬷嬷把持。这么一个有难度的活,竟然给大字不识几个的嬷嬷,事情能办好才怪呢。
然后,她清查府内所有物资采购的价格,发现大多数都是虚报,又撤掉一大批仆人,整个侯府人人自危。
邓莹莹真是天真。每个府邸都会存在虚报账目这种现象,不过是主子和仆人刻意维持的平衡罢了。
在不损害府邸利益的前提下,既让仆人能多得些油水,又对主子感恩戴德,这种笼络人心的手段,被她完全弃之不用,她能得人心才怪。
接着,邓莹莹的身影开始频繁出现在珠宝铺、成衣铺、酒楼等地,大把挥霍钱财,只顾着收各府的礼物,完全忘了还礼。听说在有人提醒之后,把别的府送来的东西又给了另一个府,连信封都没换,这种蠢事,也只有她能干得出来了。
至于说皇上第一个皇子的诞辰礼,她压根没想起来。
“不趁着这功夫收买人心、站稳脚跟,反倒是铲除异己、贪恋钱财,这种女人,还真不是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对手……再这样下去侯府的名声都要被她毁了,你还真沉得住气?”姐姐摇摇头。
“呵呵,将于废之,必固兴之。”
当她彻底失去方之翰的信任,她还拿什么在我面前舞?
姐姐温柔地捋了下我鬓角的碎发“妹妹的本事,确实不小。”
接着又没有来地道:“这明远侯是帝师之后,朝堂上一呼百应,索性是个忠心的,不然他这半条命,早没了。”
我身体一僵,在这一刻,终于理解了皇上赐婚的目的。
方之翰家族三代都在朝中为官,祖父和父亲更是皇帝的老师。方家在朝堂上很有话语权,可以称得上是文官领袖。
而皇帝年轻,朝中局势不稳,若是皇帝的四弟端亲王想要篡位,第一个要拉拢的人就是方之翰。
原来,我嫁给方之翰,最重要的任务是监视。
因为苏家已经出了一个皇后,如今又有了第一个皇子,一定会不惜一切维护君王。
果然,皇上的每一道旨意,都有深意啊。
我看了看熟睡的小皇子,“看外甥这么可爱,我有点着急了。万一这几天把方之翰累死了,我找谁继承侯爵位去!”
说罢,我放下手里的一口酥,决定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