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桂芬，今年62岁，农村人。

9年前，我的儿子张强带回了一个女朋友，说要结婚。

看到那个姑娘的头一眼，我心里就打起了鼓。

她穿着时髦，脸上化着浓妆，言行举止透着一股傲气，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主。

我试探性地问儿子：“强子，这姑娘是哪儿人啊？家里情况怎么样？”

他兴奋地回答：“妈，芳芳是城里人，家里条件不错，我们是真心相爱。”

我心里更加不安，总觉得这门亲事不太合适。

我私下劝儿子：“强子，妈觉得你们俩性格可能不太合适，要不再考虑考虑？”

他却急了：“妈，芳芳已经怀孕了！”

听到这话，我大吃一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很快，女方家提出了结婚的条件：30万的彩礼，房产证上只写女方的名字。

我听了，气得手直哆嗦。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可儿子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妈，我求您了，您就答应吧！我不能没有芳芳，也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爹啊！”

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我的心软了。

于是我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又借了一些钱，凑够了彩礼，帮他们在城里买了房。

婚礼那天，按照习俗，我准备了10001元的改口费，寓意“万里挑一”。

可到了典礼上，儿媳却突然提出，改口费6万6，否则就让我下不来台。

我有些着急，小声对她说：“芳芳，咱们不是说好了改口费一万零一吗？”

她脸一沉，冷冷地说：“这点钱拿不出吗？还是你们根本没把我当一家人？”

周围的宾客都看了过来，我尴尬得不知所措。

这时，她竟然抢过主持人的话筒，指着我和老伴儿大声喊道：“在此声明，以后他俩，我活不养，死不葬！”

老伴儿受不了刺激，当场晕了过去，被紧急送往医院。

婚礼现场一片混乱，宾客们议论纷纷，我的脸面丢尽了。

老伴儿因为这事，身体一直不好，常年需要人照顾。我对这个儿媳妇也是失望透顶。

婚后不到一年，儿媳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儿媳打电话过来，让我去伺候月子。

我其实是想去，但是老伴儿离不开人，我就给婉拒了。

她听了，冷笑一声：“好啊，你不来是吧？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你儿子和孙子！”

果然，从那以后，儿子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八年间一次也没回过家。

有时候他实在想我们了，也只能借同事的手机偷偷打个电话。

我心疼儿子，多次劝他：“强子，要不你回来吧，咱不受那份气！”

他在电话那头苦笑：“妈，我不敢，她要是知道了，会闹得更凶。”

我的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

然而，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

一天，我接到了儿媳的电话。她的声音冰冷：“你儿子出车祸去世了，你们过来处理一下后事吧。”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手机从手中滑落。

老伴儿听到消息，悲痛欲绝，当场昏厥，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说他情况不乐观，需要住院观察。

我强压住心中的悲痛，一个人赶到城里处理儿子的后事。

见到儿媳时，她脸上看不出一丝悲伤，我怒火中烧，但也没功夫计较。

葬礼过后，儿媳找到我，说想把孙子交给我抚养。

她直言不讳地说：“我还年轻，不想一辈子守着个孩子过日子。你把他带回去吧。”

我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孩子，心里五味杂陈。

八年来，我只在照片中见过他几次。

我冷冷地回答：“儿子都没了，我要一个陌生人干什么？”

她瞪大了眼睛，愤怒地质问我：“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是你的亲孙子啊！”

我冷笑一声：“我儿子没了，老伴儿还在医院躺着，我一个糟老太婆，怎么养活他？”

她气急败坏，什么难听说什么。我不想再和她争执，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中，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老伴儿还在医院，生死未卜。

儿子走了，孙子也不在身边。我坐在椅子上，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村里的人对我指指点点，说我冷血，说我绝情。我不想去解释，也无力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