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婆婆突然半夜打来电话，让我和老公回家。
火急火燎的赶回家后，推开门。
我和老公都被眼前的一幕下了一跳！
1
几个月不见的婆婆竟挺着一个大肚子！
吓的我以为婆婆是得了什么大病，公公言简意赅的话语传来。
“你妈她怀孕了，双胞胎。”
婆婆怀孕了？
她都五十九了，还能怀？
还是双胞胎！
听到这话，我又瞥了眼婆婆的肚子，刚才我还以为她肚子里是长了一个瘤子。
没想到是怀孕了。
这就是为什么火急火燎的让我们回来的原因了吧。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朝旁边的李家诚看去。
他和我一样，很震惊，一脸懵逼的表情。
见我们俩都不说话，公公居然还笑了起来，“家诚，你要当大哥了，燕子你要当大嫂了，高兴吧！”
看着公公高兴的那个样子，我无语至极，这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当儿媳的我不好说，我连忙用手拐了一下李家诚。
“爸，妈，怀孕这么大一个事情，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李家诚回神，发出了质问。
公公白了他一眼，“我是你老子，做什么事还要提前给你打招呼吗？”
“可你们也不能胡来啊，你们都多大年纪了！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笑话？我看谁敢笑话我，我年纪大还能生，说明我身体素质好！宝刀未老，说出去，指不定外面人怎么羡慕我嘞。”
没想到，公公竟然以此为荣。
李家诚不假思索道，“不行，妈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要。”
此话一出，公公和婆婆当场就炸了。
公公一巴掌甩在李家诚的脸上，“老子是白养你了！”
婆婆跟着指着鼻子骂过来，“妈这肚子里面的可是你弟弟妹妹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眼看婆婆的手指要戳进李家诚的眼睛里，我立马挡在前面拦住，“妈，家诚不是那个意思，他是想说，您年纪大了，怀孕生孩子有风险，这是为您身体考虑。”
“而且，以您的身体状况，孩子生下来，也没有人带啊？”
“不是有你们吗？”婆婆反问道。
我一愣，这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我和家诚都有工作要做，没时间的。”
婆婆开始掉起了眼泪，“你们以为我冒着生命危险生这孩子是为了谁？”
我静静的听着。
“这不都是为了你和家诚吗？等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家诚就有了兄弟姐妹，以后万一遇到事，你们也有人商量，互相照顾不是？”
“燕子，你就说，妈是不是该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婆婆满眼期待的看着我。
我的意见当然是不生！
不过话不好说的太直白，我委婉的，“妈，我和家诚都比较担心您的身体。”
听到这话，婆婆立马甩开了我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了起来，“大师说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人中龙凤，将来要当大官的，你们谁要敢动我孩子一下，我就死给他看！”
“家诚啊，妈也是为你好啊，我不就是想要给你留个兄弟姐妹做个伴，你怎么就不懂妈的心啊？”
婆婆这一嚎，村里的邻居都跑出来伸着脖子看热闹。
我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事情闹僵，也不好看，公公直接一锤定音道。
“这个事情，不是要争取你们的同意的。明天你们回去的时候，把你妈带着，让她在你们那儿好好养胎，她也幸苦了一辈子了。”
2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上了火车。
看着不断倒退的风景，我陷入了深思，婆婆这事该怎么办呢。
看向一旁的李家诚，他在呼呼大睡，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还睡得着，我气急，但碍于婆婆在场又不好发作。
瞥向对面的婆婆，看上去心情很好，时不时抚摸着肚子，我简直要疯了。
不一会儿，乘务员推着餐桌走了过来：“零食、盒饭、饮用水，有没有需要的。”
婆婆拦住乘务员：“给我拿个盒饭吧！多少钱啊？”
乘务员：“25块。”
“这么贵。你们抢钱啊！外面一个盒饭才卖8块，你这里就要卖25块。”婆婆大呼小叫，引得车厢上的人频频侧目。
乘务员拿着性子解释：“这都是由车站统一定价，我们只负责售卖，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
婆婆提高声音：“你们是车站的人你们不知道，谁知道你们赚了多少黑心钱。”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看向这边，我急忙从包里拿出钱：“给，给我拿三盒。”
乘务员刚要接过，婆婆一把抢了过去：“你不是没钱吗？你这钱又是从哪里来的，你知不知道外面卖8块，这里居然卖25块。这些钱节约下来留给我儿子女儿不好吗？”说着，婆婆把钱放进她随身携带的零钱包里。
车厢内里看向这边的人越来越多，我冲乘务员尴尬地笑了笑，暗中掐了一把还在睡的李家诚。
李家诚被惊醒，看了眼周围，明显没有搞清楚状况：“你掐我干什么。”
我暗恨李家诚看不懂眼前的情势。
乘务员保持标准地微笑：“先生，你们点的三份盒饭还要吗？”
李家诚从包里拿出钱：“要，当然要啊！”
乘务员还没有接过，婆婆又抢了过去：“不要在她们这里买，她们赚的都是黑心钱，我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弟弟妹妹，这些钱能省一分是一分。”
李家诚听见这话瞬间清醒过来了，有些羞恼地说：“妈，你说什么呢。”
后面的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你听见了吗？”
“儿子都结婚了，她妈居然又怀孕了。”
“这婆婆看得年纪也有四五十了吧！老蚌怀珠啊！”
“哈哈哈”
“要是我摊上这么个婆婆，铁定离婚不可。”和我一般年纪的妇人愤愤不平地说。
有人接话，“这媳妇遇上这家人也真是惨，指不定还要伺候她婆婆坐月子呢。”
“想当初我婆婆也是中年怀孕，我来来回回伺候了她半年，最后我老公出轨，她不念旧情还把我赶出家门。”
“这男的也不是个东西，妈年纪都这么大了，还不劝她打胎，是指着自己的媳妇照顾呢！”
听到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婆婆脸上有些挂不住。
站起身对着众人大声呵斥道：“你们懂什么。现在国家已经放开三胎了，可以敞开生了，有什么好争论的。我又没有超生。”
“阿姨，你有什么好着急的，我们只是发表一些自己的观点。你不乐意可以不听啊！”
“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笑道：“是啊！”
“阿姨，我又不是你儿子儿媳，你就是想生我们还能拦着你不成。”
“反正只要你儿子有钱就行，但是啊。”那人捂着嘴偷笑，“但是看你刚才连盒饭的钱都要计较的样子，怕是生下来都养不起吧！”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声。
我看着婆婆的脸一阵青一阵紫，感到非常解气。
婆婆掏出刚才从李家诚手上抢走的钱：“谁说我没钱。”
“照着刚才的来一份。”婆婆把钱递给乘务员。
乘务员接过钱，面不改色地说：“好勒！”
我看向李家诚，从大家讨论开始，他就一直埋着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3
回到家，婆婆看了眼房子，皱着眉头道：“这里这么窄，怎么住人啊！”
“你们花了那么多钱，就买个这种房子。还不如我们老家自己修的房子呢。”
婆婆坐在沙发上，“这个沙发也是，硬邦邦的，坐起来也太咯人了。”
李家诚放下外套，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苦笑道：“外面的房子寸土寸金，比不得乡下有个宅基地就可以修，有个容身之所就不错了。”
我：“我去整理床铺，婆婆你今天就住这间。”
婆婆跟着我走进房间，嫌弃道：“这房子也太小了吧！转身都转不了，我不住这间。”
“我现在还怀着孕呢，出了事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说着，她转身走向旁边的房间：“这个房间可以，敞亮、宽敞，我就住这间。”
我为难道：“妈，这间是我和家诚的房间，另一间我帮你拾掇拾掇就可以住了。”
“怎么的，你们的房间我就住不得了。”婆婆转身声色俱厉地说：“以前，我们可是什么都紧着家诚先来，吃的、喝的都优先给他吃，现在连个房间都舍不得给我住，也不知道以后老了要怎么磋磨我们老两口了。”
“还有我肚子未出事的孩子，这没出生就要跟着我受苦，也不知道我以后走了他要受到什么折磨。”说着，婆婆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很无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是喜欢这个房间就住吧！”
我暗中向坐在沙发上的李家诚递了一个眼神。
李家诚走过来，安抚道：“燕子只是觉得我们的房间东西太多，一时间没有办法收拾，你怀孕需要多休息，这么折腾对你身体不好。”
婆婆的脸色立马变了，喜笑颜开道：“妈一时半会儿还是等得起的，燕子快去收拾吧！”
说完，就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去了。
我狠狠地蹬了李家诚一脚，气冲冲地走进房间去收拾。
“哎哟！”李家诚痛呼出声。
婆婆不明所以：“家诚，你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碰到墙角了。”我看着李家诚抱着痛脚的样子，笑出了声，心中的怒气消散了不少。
“哦。你要注意一些，你们这个房子确实有些窄，特别容易磕到绊倒，还有房子的布局也不好……”墙边传来了婆婆絮叨的声音。
4
晚上，我和李家诚躺在狭小的床上，一直都无法入睡。
这个房间勉强可以睡下一个成年人，根本无法容纳两个成年人。
我向后面问道：“李家诚，你睡着了吗？”
李家诚的声音有些低沉：“没有。”
“从妈说她怀孕那天开始，我就一直担心，你说咱妈都这么大年纪了，万一出点什么状况怎么办。”我闷闷地道。
“且不说这些问题，我们现在房贷还没有还完，水电气费，哪哪都要钱，妈一来，我们的生活肯定要入不敷出了。”
“而且白天，你和我都要上班，谁来照顾妈呢。”
李家诚：“我知道这些问题，但我妈小时候为了我，起早贪黑地去地里干活，甚至因为连夜照顾生病的我还流产了，现在她就这么一点心愿，我怎么能不满足她呢。”
“就是辛苦你了。”李家诚转身抱住我，语气带着一丝哽咽。
我摸着李家诚的双手：“夫妻之间，说这些干什么。”
我和李家诚是大学同学，他对我一见钟情，追了我一年才同意。
毕业时，我父母怎么都不同意我嫁给他，认为他是农村的，肯定对我另有所图。
我坚信自己的判断，毫不犹豫地嫁给了他。
婚后，我便和父母断绝了往来。
婚礼上，家诚感动地握住我的手，发誓一定会让我幸福。
这四年的婚姻生活虽然有些辛苦，但家诚对我一如既往，从不参加外面的应酬，一直准时回家。
我一直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5
但很快，婆婆的话推翻了我之前所有的想法。
“这个房子是学区房，下楼买菜也方便，周围都是商圈，给我肚子的孩子正好。”
这天，我下班回来，一进门，我就听见婆婆这么说。
看见我，婆婆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燕子啊，你回来得正好，我有事和你商量。”
我心里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但面上未显。
“妈，什么事啊！”
“等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你们就把这房子过户到他们的名下。”
没想到婆婆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我忍不住有些发抖：“婆婆，你说什么呢！”
“这房子是我和家诚四处借钱才买下来的，现在房贷还没有还完，你就盘算着把房子转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名下，你觉得这合适吗？”
婆婆一脸不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这房子也有我儿子的一份，怎么就不能转我肚子的孩子。”
“你们这么年轻，再买一套不就是了，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大吼大叫吗！”
我感觉体内的气血上涌，险些当场晕过去：“你知道我和家诚为了这套房子有多辛苦吗？通宵改方案，连周末都一直加班做项目，我们已经三年没有社交生活。
现在我们穿得衣服都还是刚上班的时候买的。”
婆婆叉着手，脸转向一边：“那又怎样！和我有关吗？你总不能让我生下来的孩子没有住的地方，而且你这房子这么小我还看不上呢。”
看不上你就别要啊！
正说着，家诚走了进来。
看到我和婆婆剑拔弩张的场面，李家诚疑惑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能说些什么，不就让你们把房子转给我肚子的孩子吗？至于这么磨磨唧唧吗？”
看到婆婆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咬紧了后齿牙。
婆婆：“家诚，有一次我为了给你采草药，跌落山崖，至今的病根都还没有好。我忘了吗？我现在不就要你一套房子，你们再买一套不就是了。”
“说的轻松，房子那么容易买，你为什么不自己买一套。”我嘟囔道。
婆婆一听，立马站起身：“你这个小蹄子，你说什么呢！房子要是我能自己买，养儿子做什么，养儿不就为了防老吗！”
李家诚挡在我的前面：“妈，燕子，你们都少说两句。”
“妈，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养胎，房子的事情等你平安生下孩子再说。”
婆婆：“反正到时候必须把房子转给我的孩子。”
“当然了，你可是我亲妈，你生下来的就是我的亲弟弟亲妹妹，我的房子不给她们还能给谁。”李家诚一边向我使眼色，一边把婆婆推进房间。
“你真的要把房子转给妈的孩子，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赚钱买的。”我愤怒地质问李家诚。
李家诚：“我只是暂时稳住她，不然她又要大闹。”
6
婆婆说要房子的话提了一次也没再提了，我以为她已经想开了。
没想到，人家是忙着在小区里炫耀自己怀了双胞胎。
小区里人都知道我婆婆这么大年纪怀了双胞胎，表面上都夸我婆婆厉害，可私底下却嘲笑的很。
婆婆自己都不在意，我自然也当听不见了。
可这天，我回家时，邻居张阿姨一直站在门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阿姨，你有什么事吗？”我转身看向张阿姨。
张阿姨仍然有些犹豫。
“张阿姨，从我和李家诚搬来这里，你就一直照顾我们，在我眼里你早就和我的亲妈一样。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说。”我微笑着上前挽住张阿姨的手。
张阿姨：“燕子，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你婆婆怀孕了，让我多照顾她吗？”
“我儿媳是护士，她告诉我你婆婆不像是怀孕，更像是肿瘤，而且看样子时间已经很长了。”
“肿瘤？”我疑惑道。
张阿姨：“肿瘤同样会引起恶心、呕吐现象，同时会导致呼吸困难、腹胀和干咳症状，我儿媳仔细观察了，你婆婆的肚子更像是肿块。”
我回忆了一下，婆婆最近确实出现了这些症状。
有次不小心触摸到婆婆的腹部，感觉很僵硬，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看来……
7
晚上。
我和李家诚坐在沙发上，看见婆婆遛弯回来。
我用手肘抵了下李家诚，李家诚立马反应过来。
“你们坐在沙发上干什么，怎么还不煮饭，不知道我怀孕了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吗？”婆婆径直坐在沙发上。
“妈，李家诚有话跟你说。”我陪着笑，飞快地给李家诚使了一个眼色。
李家诚立马坐在妈的旁边：“是这样的，妈，你怀孕也有段时间了，我和燕子商量了一下，打算带你去趟医院检查一下。”
婆婆：“检查！有什么好检查的！你们这代人就是太矫情了，我当初怀你的时候，7、8个月了还下地帮你爸干活呢！到了月份自然就生了下来。”
婆婆毕竟也算我半个妈，我自然也不能看她出事：“妈，家诚只是担心你，你现在年纪这么大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和家诚怎么承受得起。”
李家诚挽住婆婆的另一只胳膊：“是啊，妈，你小时候为了我吃了那么多苦，我实在不想看到你出现什么意外。”
婆婆丝毫没有被说动：“去什么医院。那些医院多贵啊！做个检查动不动成百上千，这个钱留给我的儿子女儿不好吗！”
说着，婆婆转身走进卧室。
看见婆婆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有点担心：“李家诚，妈她不去医院检查怎么办，万一是肿瘤，拖下去是会出人命的。”
李家诚拿出手机：“我给爸打个电话，妈她一向听爸的，只要爸出面她一定会去。”
“家诚，咋啦，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你妈出什么事了吗？”听着公公的声音传来，家诚急忙说道。
“爸，妈现在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我和燕子想带妈去医院检查一下，但妈一直不同意，妈一向听你的，你帮忙劝一下妈呢。”
电话那边的声音沉默了一下，接着激烈地说道：“有什么好检查的！检查不花钱吗？当初你妈怀你的时候，一次也没有去过医院，你不是也平安生下来了吗？”
“你妈这胎可是双胞胎，富贵命，去医院要是被人冲撞了怎么办。”
“你我是不指望了，现在我就等着我儿子女儿的出生。”
听到公公如此直白的话语，我看见李家诚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你瞧不起我，你当初何必生下我呢。”
“混小子，你说些什么。”
“砰”婆婆突然，大力掀开房门。
“怎么跟你爸说话呢。你忘了当初你掉下山崖，是谁把你背上来的，你就是这么对你爸的。”
说着，婆婆走了过来，不断捶打着家诚。
李家诚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任凭婆婆捶打自己。
我走上前，拉住婆婆的手。
“妈，别打了，家诚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只是担心你。”
“我教训我儿子，管你什么事。”拉住婆婆的手用力向后一挥，我瞬间倒在墙壁上，头上传来刺痛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