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的真少爷回来了。
原本和我定亲的假少爷被逐出家门。
我以为真少爷陈墨是个恋爱脑,唯我马首是瞻。
婚后不久,一场意外车祸导致我双亲身亡,弟弟高位截肢,而我也成为了植物人。
[看她这死人样估计没几天就得拔管了,放心吧琴琴,到时候岑家和林氏的产业都是我们的。]
话刚说完,耳边便传来一阵刺耳且恶心的欢爱声。
我不懂怎么昨天夜里还在我床前拉着我的手沉声哭泣的男人,
今天又成了这副狗模样。
我只想努力睁开眼睛撕碎这对狗男女。
猛的一急,这眼睛还真就让我睁开了。
只是这周围怎么...这么眼熟呢?
1、
[既然岑家真正的继承人已经回来了,那我们家林爱的未婚夫自然也得是正牌的。]
我妈正侧身端坐着,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贵妇姿态。
这一睁眼,
我竟然回到了和陈墨的订婚宴上。
这个时候,岑谙这个假少爷还没离开岑家,饭桌上一言不发的坐着。
岑母周琼拉着我妈的手,有些恭维。
[那是当然,千金大小姐自然是要配咱们真正的大少爷的呀。]
岑家这个时候因为资金链的问题急需用钱,
而作为南城首富的林氏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联姻百利无一害,所以不论我妈提出什么要求,岑家都不会拒绝。
当然这事儿我们林氏并不知道。
这时候的陈墨刚被岑家认领回来不久,
长得不算太差,高定的西装穿上身,很是贵气。
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心思有多龌龊。
那时候的我一心扑在林氏的新兴房地产业上面,
想着嫁谁都一样,并未对这岑家的真假少爷有过多的想法。
可我这次不会再听之任之了。
[妈,我不要这个,我要那个。]
我伸出手指了指坐在偏位的岑谙。
[他长得可比那个真的帅多了。]
岑谙遥望着我,眼底流露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反而是陈墨肉眼可见的慌乱。
[姐的眼光真好,我也觉得他更帅。]
林霖坐我身旁笑呵呵地附和道。
弟弟向来只听我一个人的。
在我昏迷期间,他因车祸双腿截肢,尽管坐着轮椅难受,依旧每天雷打不动的到病房来看我,和我说话,试图想增强我求生的意识,更是怕岑家怠慢了我。
只是那陈墨欺我林家去势,将小三带到我的床前被他看见了,
气得林霖从轮椅上摔倒,趴在地上哀嚎半天也没人扶他。
周琼对于陈墨的一切行为,也只是冷眼旁观。
我如今看着他那张阳光灿烂的脸,心疼的抚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就像个乖巧小狗一样在我掌心蹭了蹭。
我选岑谙,我妈自然是不允的,
毕竟她只认血缘,并不知道这位懵懂单纯的真少爷之后会养小三,
并且在自己女儿昏迷的床前肆无忌惮的亲热,
甚至还想在她们死后将林氏产业占为己有。
占为己有...
思及此,我不禁开始怀疑那场车祸是否真的是意外。
筵席自然是不欢而散的。
[小爱你是疯了吗?那岑谙马上就要滚出岑家了,他就是个抱错的孤儿,陈墨才是岑家真正的、唯一的继承人。]
[那就让他做上门女婿,我又不是养不起。]
[胡闹!你知道能嫁进豪门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吗?]
[可我自己本身就是豪门,还是说您觉得林氏这么大的产业都应该是弟弟的?]
躺在沙发一侧打游戏的林霖腾的一下站起来,开启了对未来的展望。
[交给我好哇,我马上把姐即将搞到手的房地产改成大型连锁网吧。]
老爸从二楼扔下来的书精准地砸中了他的头。
自从我两年前能在林氏集团独当一面开始,老爸便有意无意的在将我往继承人的方向上培养。
对我做的许多决定都不曾参与,只需知会他一声即可。
想到这里,我不禁对他有些愧疚。
他如此信任我,将林氏交到我的手里,我却将他的心血尽数折在了小人手里。
2、
原本过两天岑家便要官宣将岑谙的户口迁出去,让他独立门户。
岑父会给他一笔不小的钱。
我自然知晓岑家安的什么心,
一是为了保证继承人的唯一性,自家的产业自然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尽管是自己精心培养了二十五年的孩子,只要身体里流的不是自己的血,便是外人。
这便是岑女士一直以来给我灌输的血缘关系。
二来也是为了让他不要有任何歪心思,毕竟近两年岑谙在公司已经有了不小的势力,继续留在公司,势必会威胁到真少爷陈墨的发展。
想起婚后我也的确没再听过岑谙这个名字,
他应该是拿了那笔钱远走高飞了。
如此知趣的人应该不会太难对付。
如今因为我的一句话,岑家不敢轻易挪动岑谙的户口。
一旦我决定让岑谙入赘林氏,那他便和岑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林氏也就不会再有理由帮衬岑家濒死的产业。
之前我从未细想过这些,这才让陈墨有机可乘,妄图将我林氏的产业据为己有。
如今我将岑谙拉拢,便有了牵制岑家的筹码。
我让秘书将岑谙约到了包场的餐厅。
我到时,他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挺拔的背影有些许的落寞,估计最近在岑家受了不少的冷眼。
许是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对我的迟到也没有任何的不悦。
豪门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的确不一样,
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贵气是骗不了人的。
[为什么选我?]
岑谙的声音沉沉的,我有些耳熟。
我努力在过去的记忆里寻找音源,却记不清了,
心里一阵堵得慌。
我稍稍定了定神。
[在我看来,有的东西是血缘比不了的,你的学识、见闻、事业经历都是那位所谓的真少爷所没有的,孰真孰假,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岑谙沉默良久,憋出了四个字。
[就因为这?]
他什么意思?
这还不够,他还想要啥?
难道...
[如果你愿意和我结婚,我可以给你一家林氏的公司,股份也行,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满足你。]
岑谙听完,眼底竟然有一闪而过的失落。
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我答应你,但我不需要林氏的公司,或者股份,甚至是钱,结婚就行。]
我点点头,这人估计是把我当成靠山了。
得知我和岑谙约会的消息,岑家没急,我妈急了。
生怕我明天就把岑谙领进门来。
于是连忙拉着我去了岑家。
两家人都默契的把空间留给我和陈墨。
陈墨如今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很是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身份。
可惜只有我知道他彬彬有礼的皮囊下藏着一颗狼子野心。
我真是一个正眼都不想给他。
[林小姐,我自知相貌不如岑谙弟弟,配不上你,可是岑家只有一个继承人,岑谙迟早是要迁出岑家的,如果嫁给他,岑家的产业与他无关,你自然也得不到任何益处,但如果我们成婚,我答应不插手任何集团的事,全权交给你打理如何呢?]
全部交给我打理,等我收拾好烂摊子你再全部收回去据为己有?
亏我当初真是蠢得可以,还妄以为他是没有经手过大集团,交给我协理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还赞他明事理,不像那些男人结婚之后一心只想将女人拘在家做个家庭主妇。
如今想来全是诡计。
真想穿回去扇自己两耳光。
[你错了。]
我看向陈墨。
[你不仅品貌不如他,就连脑子也没他好使,知道配不上我还来配。]
陈墨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咄咄逼人。
表情瞬间委屈,眼眶泛红,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差点就要把我骗过去了。
[林小姐,其实我想和您结婚是有私心的,我其实...已经倾慕您很久了。]
我心底一惊。
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陈墨拿出一张合影和一个信封。
合影照片上面C位是我,后面红底白字的横幅写着几个大字:林氏千金教育助学基金会成立暨资助仪式。
画面有些眼熟,只是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过去很久了。
但我晃眼一撇,在我左侧下方有一个熟悉的侧脸,是陈墨,照片上的他还有些青涩。
他穿着发旧的校服,望着我的方向,眼神真诚炽热。
但现在的我看来,那完全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神情。
他又将信封拆开递给我,里面是一封致资助学生的鼓励信,
言辞恳切,春风化雨。
原来陈墨还是我资助过的学生之一。
之前没有让我知道这事,估计是我跟他结婚板上钉钉,他没必要给我讲这些。
现在看来是开始打感情牌了。
我将信随手一扔。
[这种信都是助理写好我只负责签个字,没有感情的。]
[我也只不过是闲钱多了随手资助几个学生而已,哪个集团不做慈善?你想感谢就去我们林氏的官网投几封感谢信吧,单凭这个你就想以身相许?你还真是天真得不一般呐。]
陈墨听完脸上有些挂不住。
于是便继续逼问道:[那你为什么这么坚定的选择岑谙?难道你喜欢他吗?]
看来不把话说死他是不会甘心了。
[对!我就是喜欢他,我看上他很久了,他有谋略有学识,是岑家精心培养出来的人才,而你除了身上流着岑家人的血之外,还有什么比得上他的呢?]
我不知道我妈她们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
[爱爱,你怎么说话的?陈墨跟你多有缘分,天赐的良缘,只有他才配得上你, 那岑谙就是一个外人。]
周琼对[外人]这一称呼并未有反应,可见她心里已经默许了这个身份。
[是啊小爱,]
周琼走过来拉起我的手,
[岑谙那孩子迟早是要离开的,我们不求回报养育了他这么多年,也算仁至义尽了,以后岑家只有墨儿一个独子,你如果和岑谙结婚,那这联姻的意义何在呢?]
好一个不求回报,这番话倒是把岑家说得高尚极了。
角落里站着一个身影,不知道此时的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呢,估计不是什么好滋味。
[既然没有意义,那就作罢吧。]
说罢我便要拎包离开。
周琼自然是不敢轻易放弃的,
她虽然不掌岑家权,但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这次得不到林氏的支持,集团就危险了。
周琼一咬牙,竟然答应了我的要求。
[那就岑谙吧,他也是我含辛茹苦二十几年带大的孩子,只要小爱愿意嫁过来,一切都好商量,阿姨喜欢你,只认你这一个儿媳妇。]
呵,喜欢我,还是喜欢我家的钱,真是不好说。
尽管我妈极力反对,但她也拿我没有办法。
我和岑谙的婚礼空前盛大,婚宴办了三天。
这三天里最辛苦的不是岑谙,而是陈墨。
新人敬酒时,周琼一直跟在我的身后,逢人便开始介绍。
[这是咱们岑家的儿媳妇林爱,林氏集团的千金。]
周琼看着我喜笑颜开,一手拉着我,一手拉过身后陈墨的手。
[这位啊,是我们岑家的儿子,墨儿,前段时间刚刚接回家中,日后岑家的产业都会交给他来打理,还望各位长辈叔伯们多多担待呀!]
不知道状况的还以为我嫁的是陈墨。
我看向岑谙,他倒是沉得住气,没怎么开腔,面上也没有任何不悦。
我也任由着周琼发癫。
算了,岑家也快到头了。
3、
我再次嫁入岑家,
岑谙很尊重我,即使名正言顺也没有半分逾矩。
没过几日,岑家父母便按捺不住了。
吃饭的时候,周琼一个劲的给岑谙夹莱。
[您有事就说,别夹了,没一样我爱吃的。]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谙儿啊,你一毕业就进了公司,公司的情况你是最了解不过的了,有时间你也
教一教你哥哥吧。]
岑谙不说话将刚刚剥好的虾放进我的碗里。
我立马将话头接了过来。
[妈,这个恐怕不太行呀,岑谙最近都在我公司上班,帮我打理一些工作上的琐事。]
周琼有些急了。
[可墨儿他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加上集团最近出了...]
眼见周琼的话就要收不住了,岑父佯装咳嗽了几声提醒她。
我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
[那不如这样吧,我和岑谙一起去公司帮大哥吧,要是有需要,我也可以帮衬着点。都是一家人,我自然是要向着咱们岑家的呀。]
听见我最后一句话,周琼眼睛都快亮了。
吃完饭便迫不及待的将我们送出了门。
到达大楼最高层时,秘书助理工位上的一个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虽穿着职业装,但行为生涩,神情怯懦,完全没有助理该有的气质。
能坐到这一层办公室的人哪个不是精明能干的。
[我以前没见过她。]
岑谙很细致,轻易就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瞥了眼她的名牌:秦琴。
琴琴!?
是她...
陈墨竟然这么早就和她勾搭上了,现在更是直接将她安插到了集团来。
陈墨,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岑父见到我更高兴,估计我现在在他眼中就是一座移动的金库。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令人心烦,我率先开了口。
[爸,我们都是一家人,岑家有难我怎么会袖手旁观呢?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对我来说都不算问题。]
岑父双眼放光。
[但我有一个条件,这次拨过来的款不能算投资,得算借款,期限一年。]
[而且担保人得是陈墨,您不是都说了嘛,岑家以后都是他的,那借款人自然也得是他。]
因为岑谙的离开,客户大量流失,前期的银行贷款没有还上,已经没有银行敢借款给他们了。
当初就是因为觉得都是一家人,所以将林氏的款当做投资,好几千万的款就像流水一样进了岑家人的口袋。
投资有风险,借款就不会了,就算岑家倒闭,陈墨也得给我还一辈子的账。
为了应急,岑父自然会答应。
4、
有了我的帮助,岑家很快就渡过了这次的危机。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利。
没有了我的帮助,陈墨无奈只得独自挑起集团的大梁。
整个人相比刚刚进岑家的时候,沧桑了不少。
反而是岑谙,每日在我身边插科打诨,偶尔陪我出去应酬应酬。
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的,比刚开始认识的时候还要活泼了些。
没有应酬的日子他就研究南城的美食店,然后等到下班就接我去吃饭。
不知道是我不怎么挑还是他太会挑地方了,
岑谙选的店几乎没有我不喜欢的店,每一次都吃得很开心。
就连林霖也跟着蹭了好几顿。
几次下来,吃人嘴软,他倒是一口一个姐夫叫得比谁都欢。
婚后不过两月,我妈很自然的问起了我和岑谙的婚姻状况。
只不过,她好像和当初催生的态度不太一样了。
趁着其他人都在楼下客厅,我妈单独上楼找上了我。
[爱爱,你和岑谙,有生孩子的意向吗?]
我漫不经心的答道:[有啊。]
我妈立马紧张了起来。
[不行,我不同意。]
我疑惑的看着她。
[他岑谙根本就不是岑家的血脉,你跟他生的孩子,岑家根本就不会认,你不准生!]
我心下一阵嘲讽。
要知道以前她可是三天两头的催生,可我太忙,等到我终于有时间造孩子的时候,就被车撞飞了。
现在就因为岑谙的身份原因,连孩子都不让我生了。
[我不跟岑谙生,难道要跟陈墨生吗?]
这话一出,我妈眼睛竟然亮了起来。
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只要你愿意,妈可以去找陈墨商量...]
[妈!?你太荒唐了,你是疯了吗?]
我生气的从梳妆台上弹了起来,将她往门外推去。
[爱爱,妈都是为了你好,你还年轻你不懂血缘关系的重要性,你不能跟岑谙生孩子。]
此时岑谙刚好上楼,我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我妈这才噤了声。
岑谙虽然和我住一层楼,但他睡的房间在我的隔壁。
我妈下楼之后,我思虑再三,敲了他的房门。
过了许久也不见他敲门。
这人不会伤心了在房里默默地哭泣吧。
正想着怎么安慰,门开了。
一阵沐浴香气扑鼻而来。
岑谙裸着上半身,下面裹着块浴巾,头发还是湿的。
原来是洗澡去了。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矫健的肌肉。
平日里西装革履的岑谙,脱了衣服竟然...这么有料。
我一时间忘记了是来干嘛的了。
[怎么?林小姐是想忤逆母亲的话吗?]
[啊?]
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脸瞬间红透。
岑谙脸上的笑意蔓延开来。
[不是,我是来...那什么...你别听我妈的,我如果在乎你的身份就不会和你结婚,你别多心。]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愿意和我生孩子咯。]
我不自觉点点头。
听到岑谙一声轻笑,立马反应过来又摇了摇头。
[总之你别想太多了。]
岑谙敛了笑意,转身向房间走去,背影白皙且落寞。
我这才反应过来,从结婚到现在,我从未向他解释过一句。
岑谙到目前为止都是在被我推着走。
就连结婚都没有问过他半句同意与否。
他从一开始人人捧着、风光无限的岑家大少爷变成现在,只是我林爱的丈夫。
也从未听过他一句埋怨和诘问。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任性,你也不会继续留在岑家,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成,你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离婚也行。]
[任性?]
岑谙突然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我。
[你说你和我结婚,是因为任性?]
原本柔和的面容蒙上了一层阴郁,眼角不知觉间开始泛红。
[那你之前在陈墨面前说喜欢我,也是因为任性?]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变脸了。
他缓步向我走来,强烈的压迫感逼得我步步后退。
直到将我逼至门口,岑谙犹豫了一下,将房门重重关上。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和岑谙陷入了冷战。
他不再去公司,也不再带我去探店吃饭。
心里一时间空落落的。
过了几天,我想着他也该消气了,便开车去岑家集团接他下班吃饭。
顺便去看看集团的情况。
岑谙没有见到,反而有了意外收获。
陈墨真是混熟了之后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
竟然直接让秦琴到他的办公室偷起了情。
[对不起啊琴琴,这段时间要和新客户应酬,太忙了没有陪你,等过完这段时间,我就让你转正,做我的私人秘书。]
秦琴跨坐在陈墨腿上娇嗔着。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进门呀?]
[等我做了公司真正的掌权人,就把那个姓岑的赶出岑家,马上就娶你。]
还真是画得一手好饼。
听他提起新客户,倒是令我想起一件事来。
我连忙开车回了公司。
路上给秘书欣欣打了个电话。
[回来加班,五倍加班费。]
电话那头传来幽怨的回复:[小林总,我还没下班呢...]
[依旧五倍。]
挂断电话之后便盘算着什么时候把岑家收拾了就给全公司放个长假。
5、
[帮我查一个叫言立的公司,他现在可能还只是个初创的公司,法人名字叫艾森。]
欣欣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到这个公司的半点信息,就连法人的任何信息都查不到。
怎么会?
按照时间线来说,言立这家公司应该就是这个时候崭露头角。
在我刚刚接手岑家集团的时候,有很大一部分客户看在我的面子上,纷纷与岑家合作,
当然也有一些新型企业,
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便是这个名叫言立的公司,
他的营销套路几乎和岑家一模一样,产业链也高度相似。
我曾经想过会不会是从岑家离职的高层搞出来专门对付我的,
但后来我慢慢发现言立其实给了岑家很多合作机会,
甚至在合作期间将我都联系不上的客户介绍了过来。
这样的合作伙伴,自然不能再让他落入陈墨的手里。
我让欣欣时刻关注着这家企业的动向。
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十点了。
岑谙的房门紧闭,我敲了两声却无人回应。
家里的阿姨照例给我送了水果上来,盘格上还有一杯酒。
说是周琼从国外买的好酒,特意给我留了一杯来尝尝。
我浅尝了一口,觉得涩口,吃了几个菠萝莓才缓过来。
接着便觉得有些累了,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昏睡中隐约感觉床的一侧塌陷了下去。
我抬头搭上了他的手臂。
[岑谙?你今天去哪了?]
他似乎是被吓到了。
下一秒,一个靠枕倒了下来挡住了我的脸,我想拿开,双手却没有力气。
男人欺身上来,掀开我的被子,开始慢慢褪去我的睡衣...
我被突然的冷气刺得清醒了些,开始慢慢觉得事情不妙。
岑谙不是这样的人。
那这个人只能是...陈墨!
我将蒙着脸的抱枕扯开,努力睁开眼睛。
果然是陈墨。
我抬手想扇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连带另外一只手也紧箍在了头顶,
他顺势压在了我的脖颈处。
[林爱,你再看不起我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男人力气很大,加上我现在仍然处于头晕状态,我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
[你最好祈祷能把我睡死,否则等我清醒过来,就是你的忌日。]
正当我准备放弃抵抗时,头顶上空传来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
一堆细碎的瓷器从陈墨的背上散落到我的周围,
[啊——]
一声痛苦的哀嚎响彻整座别墅。
[给老子滚!]
是岑谙。
陈墨被他抄起的花瓶砸中了脑袋,又将趴在我身上的人一把拉到了地上,狂揍一顿,拳拳到肉。
我强撑起身子将发疯般的岑谙拉住,
陈墨已经不省人事,上半身全是血,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事了,
我还不想让他死得这么痛快。
岑谙胡乱扯过一件衣服将我裹住。
[小爱,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
看着他双手沾满了血。
听到动静的管家和阿姨被吓了一跳,连忙开车将陈墨送进医院。
我拉着岑谙一并上了车。
瓷器碎片划破了他的手心,上面还掺杂着陈墨的血,十分吓人。
岑谙的手缝了针。
陈墨被打得有些脑震荡,岑谙真是对他下了死手。
我强撑着还有些晕的身体让医生开了个验血的单子,
今晚的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6、
一直到深夜,岑父周琼才着急忙慌的从宴会赶到医院。
夫妻俩直接忽视吊着一根手坐在椅子上的岑谙,
抓住护士就问他们的好大儿情况如何。
得知无碍之后,周琼突然转身,面目狰狞的向岑谙扑了过去。
[啪——]
一个耳光清脆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煞白的脸颊逐渐红肿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指着岑谙破口大骂:[你凭什么打他?你个野种,你偷享了我们墨儿二十多年的时光还不够,你还想杀了他继续做你的大少爷梦吗?]
看着眼前这个慈爱了自己多年的女人,如今却一口一个的骂着自己野种,
原本还目无表情的岑谙瞬间眼眶通红,流出了泪。
见着岑谙不反抗,她还想继续打下去,我上前挡住了她还想扇下去的手。
被拦住的女人表情扭曲,流露着无尽的痛苦和愤怒。
[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别以为你是林家的女儿我就不敢动你,我们家墨儿要了你是你的福分。]
岑家还真是,要钱的时候装孙子,钱到手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我轻哼一声,并不想把她放在眼里。
[你哼什么?你什么意思?你以为就你林家有钱是吗?想嫁进我们家的女人多的是,你算什么东西?自己就是个野种,嫁个野种还真当自己成凤凰了?明天,哦不,现在,立刻你就和他滚出我们岑家,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
岑父似乎是怕她疯得太过头,连忙将她的头埋进肩里。
这女人疯起来说话语无伦次的,真是令人可笑。
一口气说完一堆话,好似她才是今晚最大的受害者,泪流满面的瘫在岑父的怀里,捶胸顿足,可怜巴巴的望着手术室的方向,祈祷着自己的心头肉能平安无事。
我拿出一份验血报告。
陈墨进入手术室之后,岑谙拉着我去验了个血。
半个小时前,报告出来了。
我的血液里有大量的迷药。
[岑家少爷迷奸林氏千金的头条应该会很好看吧,股票大幅下跌的绿色K线我还没见过呢,应该也很好看吧。]
林霖替我黑进了岑家的家庭网监控系统,在厨房的监控里找到了阿姨往菠萝莓上面洒药的视频,只是药从何而来,不得而知。
但一定跟陈墨脱不了关系。
周琼突然疯了似的抢过我手里的报告,将纸撕了个粉碎。
荒谬又愚蠢的动作差点把我都逗笑了。
[你胡说!跟我墨儿没有半分关系,三唑仑是我买的,你不准污蔑他。]
[三唑仑?]
[呵呵呵...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药,伯母连报告都不看一眼就心知肚明,真是比医院专家还要高明几分呢。]
看来这药是周琼的手笔了。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周琼连哭都不哭了,估计哭累了也装不下去了。
7、
[姐姐、姐夫。]
林霖和我爸妈来了。
原本不想打扰他们,可林霖担心我受委屈,便不顾我的阻拦将事情告诉了爸妈,还将他们带了过来。
我妈越过我和岑谙,反而径直走到周琼面前关心道:
[情况怎么样呀?这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嘛。]
周琼哽咽着,颤抖的手指着还在亮灯中的手术室:[你的乖女儿和你的好女婿把我的亲儿子打到里面抢救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你说她疯了吧,总结能力还挺强。
我爸走上前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和脸颊,摸了一手的冷汗。
[小爱,你没事吧?听你弟弟说你被人...下药了?]
父亲满脸的心疼,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搭在了我的身上。
身上的药效还未完全过去,此时的我已精疲力尽,坐在岑谙身边,靠着林霖的身体渐渐昏睡了过去。
林霖见我状态不对,连忙叫来护士将我抬走了。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我自己的床上。
林霖守在我的床边打着游戏。
见我醒来立马就关了手机。
[姐,你醒啦,饿不饿,我让阿姨给你做点吃的。]
[我怎么回家了?]
[爸说不放心,把你接到家里来,让家庭医生给你调身体,你的事他会查清楚让岑家给你一个交代的,公司你也别去了,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吧。]
我精力还未恢复,只得依着他的安排,点了点头。
[诶,岑谙呢?]
林霖开始闪烁其词。
[姐夫...姐夫他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谁干的?]
[是妈说的他打的好歹是陈家的人,得给陈家人一个交代。]
[妈的脑子是转不过弯了吗?谁是谁非分不清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起来。
[姐,你别乱动,陈墨只是脑震荡和一些皮外伤,加上肋骨好像被打断了一根,牙齿也掉了两颗,生命危险是没有的,所以姐夫应该不会有事,大不了砸点钱,把人捞出来就好了。]
[那你还愣在这干什么呢?]
林霖呆头呆脑的看着我。
[你倒是去给我捞啊!]
[哦哦哦!]
跑到房间门口的林霖突然刹住车返了回来。
[不行,爸叫我看着你,不让你出门。]
我找了下我的手机,却没有找到。
林霖向来瞒不住事,撒谎的时候也不敢看我的眼睛。
[出了什么事?]
他突然蹲在我的面前,拉起我的手一脸真诚的说着:[姐,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我永远站在你这边,相信我!]
我愣了愣,甩开了他的手。
正想穿衣服出门,却听到客厅一阵哭喊和争吵声。
是爸妈在吵架,妈怎么还哭了呢?
林霖还想拦住我,被我一眼瞪了回去。
8、
[林国海,你要跟我离婚?]
妈侧撑在沙发上,似乎已经哭了很久了,头发也很乱,整个人狼狈不堪。
[就算林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那林霖呢?我是你儿子的亲生母亲啊,你凭什么要跟我离婚!我不同意!]
什么!?
正要下楼的我顿住了脚步。
林霖拉了拉我的手,生怕我一个没站稳摔了下去。
[我说了,跟孩子没关系,小爱是我一手抚养长大的,就算没有血缘,我也认,但你竟然和陈家联合起来给孩子下药?如果不是周琼她狗急跳墙,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你根本不配当妈。]
爸爸痛心疾首,对着沙发上的母亲大声呵斥着。
我踉踉跄跄的下了楼,脑海里持续消化着刚刚的信息。
我不是林家的亲生女儿?
难怪...
难怪周琼说我也是个野种,
我还说她疯了,原来疯了的是我妈啊。
还有下药的事,妈妈也参与了?
看到我的时候,刚刚还疾言厉色的父亲脸色瞬间温和了几分。
一旁苦累了的母亲连忙跑了过来,拉住我的手边哭边哀求着。
[小爱,乖女儿,你帮我求求你爸爸,他要跟我离婚,你说话一向管用,你帮我求求他,我不想离婚,我不想离开林家!]
[为了我?]
我不解的看着她。
[对啊,为了你。]
她一个劲的点着头,手指擦了擦眼下的泪,
[你还年轻,不知道嫁入豪门有多重要,你看妈妈,妈妈就是因为怀着你的时候嫁进了林家,所以才让你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你才从没父亲的野丫头变成了林家的千金,妈只是想让你有陈家的孩子而已啊。]
她越说越起劲,像邀功似的炫耀着自己所做的一切,
试图让我理解她,并成为她。
[呵...]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
心上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般难受,
眼泪倏的流了下来。
周琼和我妈年轻的时候就认识,她靠着周琼的关系设法接近林家,
和一个穷小子一夜情之后发现有了我,
却还是瞒着所有人嫁进了林家,包括我爸。
而周琼为了给她的儿子出气,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还没等到我将陈墨的丑事宣扬出去,陈家却给了我重磅一击。
没有什么比林家的女继承人是私生更劲爆的消息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扶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女人了。
[爸,你离婚吧,我带她离开林家。]
我妈挣扎着从地上连滚带爬的站起来。
[你说什么?小爱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能离开林家,妈妈好不容易才把你养得这么金枝玉叶,你不能离开林家,我走,我走就是了,你是林家的女儿,你还要继承林氏的家产,你不能走。]
[小爱,爸爸要和你妈离婚,不是因为你不是我的女儿,更不是想要把你们母女俩赶出林家,而是她串通周琼给你下药这件事,已经触碰了爸爸的底线,我绝对不能容忍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在你们两姐弟身边。]
[在我林国海这里,没有什么私生女,你只能是我的女儿,也是我林家的继承人之一,血缘算什么,毫无实力的人才会看重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儿,骨气才是最重要的。]
三天后,林氏出了一份公正声明。
我依旧是林氏的掌权人,股东大会上,爸爸亲自出席肯定我的地位。
这次的风波逐渐平息了下来。
我没有阻止他们俩离婚,
爸爸给了她一栋公寓,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允许她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林家的事前前后后折腾了个把月,
听林霖说岑谙只在警察局呆了一晚上就被爸爸捞出来了,
只是他没回岑家,也没来见我。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他了。
陈墨也快出院了,我没有将那晚的事透露出去,意义不大了,
名誉对豪门来说,只是让观众看个笑场罢了,不痛不痒。
真正要做的,是让岑家一无所有。
回到公司之后,还没等我出手,欣欣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岑家集团出事了。]
陈墨出院后,急功近利,迫切的想要报自己被打的仇,他找不到岑谙,便将他原本在公司亲近信任的股东全都得罪了个遍。
为了逼岑谙出面,更是直接开除了之前岑谙手下跑项目的所有人,断了他们在行业内所有的出路。
但没有人知道岑谙去了哪里。
[一个周之前,岑家一夜之间宣布破产,被一家叫言立的公司收购。]
[言立...]
[对,就是您之前让我调查的那个公司,言立,小林总,是您做的吗?]
欣欣看我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拜。
可我摇了摇头。
[不是我,你帮我约一下他们家的负责人。]
[约不到,也不是约不到,是我压根查不到他们公司更多的信息了,就连明面上能联系到的人都是代理的,可以说它就是一家专门为了做收购而成立的,现在已经有一批新的人在接手岑家的客户了。]
我已经完全看不懂目前的局势了。
9、
我尝试利用我的资源链去打探言立的情况,但一无所获。
父亲知道我在打探言立的消息之后,也开始动用自己的关系帮我调查。
当事情有了一点苗头之后,父亲带我去见声称知道言立公司情况的人。
[你姐姐最近忙得要死,你天天在家打游戏,今天要出南城,你跟着一起,护着点她。]
林霖被爸揪过来跟我一起上了车。
在车上我一直处理事情,林霖被没收了一系列电子产品百无聊赖,一会儿盯着我,一会儿看窗外。
[姐,这就是城郊吗?这里这么大一片地,你为啥不来这搞房地产开发?]
[你个蠢货,你以为你姐跟你那榆木脑袋一样吗?这地方能开发来干嘛?给你开网吧吗?]
[我就说说嘛,看这风景挺好的,这一排排的腊梅长得这么好,姐姐最喜欢腊梅了,姐你现在打开窗户肯定能闻到花香。]
[那么冷的天,开窗户你想冷死你姐吗?她身体还没好全。]
我抬头往窗外看去,一路上果然开满了腊梅,
我微微开窗,让香气透了一些进到车里。
果然很好闻。
只是这条路...怎么这么熟悉?
不好,是上一次出车祸的那条路。
但之前是陈墨在城郊给爸妈买了一栋养老别墅,让我们过去参观一下。
这次只有我们三个人,目的不同,人也不同,那结果会不会也不同呢?
我不能抱这种侥幸心理。
[吴叔,还有多久?]
开车的吴叔看了眼导航,[还有三公里左右。]
[返程,不去了。]
一车人疑惑的看着我。
吴叔慢慢将车停下,也问我原因。
[我身体不太舒服,头疼得厉害,想回家休息。]
林霖凑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不烫啊。]
[就你那只知道按游戏键盘的手,恐怕早就没知觉了,你能摸出个啥啊,老吴,掉头,回去吧。]
父亲说完将车内温度又调高了些。
我紧张的看着车窗外的一切。
车辆都匀速行驶着。
我记不清之前是什么样的车撞了我们,所以我没法预判是否会有事故发生。
一颗心就这样一直悬着。
直到我们平安进了城,路上的车开始多了起来。
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破了我一直僵着的神经。
[小姐,夫人她...她服了半瓶安眠药,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您赶快来看看吧。]
我让吴叔加快了速度,爸爸联系医院那边的人打探了些情况。
到一个十字路口时,一辆黑色的小汽车不顾红灯直冲冲的向我们袭来。
可就在它刚要撞上来的那一刻,一辆货车从侧边过来,将它拦腰截停。
小汽车由于过高的车速,受不了大货车的冲击力,向我们侧边翻飞了过去。
巨大的声响将我震得呆住了。
一群人纷纷下车,查看黑色小车的情况。
它就翻在我的侧边。
司机满脸是血,一双眼睛怒睁着,直勾勾的看向我。
是陈墨。
是冲我来的。
那上一世的车祸,也是他。
我望着那双不甘的血眼,久久不能平复。
忽然一双手抚上我的眼前。
[姐姐别看,会做噩梦。]
吴叔招呼后方的车让开一条道,带着我们一行人离开了现场。
10、
还好,母亲没有生命危险。
我不知道她又在作什么妖。
但我现在没空理她,下药事件之后,我对她早已没了亲情的爱护,只剩下赡养的义务。
回到公司调查了岑家的近况,
原来言立不仅收购了岑家的公司,更是让一无所有的岑家背上了上亿的债款。
陈墨查不到言立的来源,便将仇恨全部引到了我的身上,这才发生了今天的车祸事件。
再见到陈墨时,他已经成了植物人躺在了ICU里。
岑家父母自始至终没来看望过。
原来他们当初只是做了亲子鉴定,并未来得及将陈墨正式加进户口。
就算有亲子鉴定的证明书,他们也不愿意承认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只因为不想承担高额的治疗费。
后来我再想查询那辆救了我们的货车信息时,司机却一口咬定自己当时只是正常过马路,也没有看到闯红灯的小车。
我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人为。
我停止了调查言立,一直到它完成了对岑家大小资产的收购,
我再次进入集团大楼时是以合作方的身份,言立的总裁专门给我发出的合作邀请,此时的集团已经处在了行业的金字塔顶尖,连林氏做不成的业务也被他轻易揽下。
来到集团时,一切似乎还是以前那样。
就连之前被陈墨恶意裁掉的员工也依旧出现在了岗位上。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过。
电梯升到最高层,我站在董事长办公室前,心情复杂。
是他吗?
我踌躇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门却开了。
那张我许久未曾见的脸,岑谙回来了。
[岑谙...]
[林总,好久不见。]
他笑着,似乎最近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对了,我现在不姓岑,你可以叫我艾森。]
[那是不是得需要去民政局变更一下结婚证上的名字呢?]
他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提这一茬。
良久才重新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好,我让助理预约一下时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