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卿心君悦
在电视剧《雍正王朝》中,有这样一段剧情——
明明老四胤禛一直在用年秋月来拉拢邬思道,为何在“九子夺嫡”后期,老四又要将年秋月收为侧福晋呢?
虽说,老四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当时他正指望年羹尧用粮草供给,来限制来老十四胤禵的西北兵权,一旦年羹尧失去控制,那么掌握兵权的老十四势必会成为老四夺嫡的劲敌。
可问题是,难道老四就不怕他这么做,会令邬思道心生罅隙吗?
若是邬思道由此不再尽心辅佐老四,那么失去邬思道的出谋划策,老四夺嫡的成功率可就要直线下降了。
既如此,老四在娶年秋月之前,真就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吗?
还是说,在老四的心里,认为即便他横刀夺爱,邬思道也断不敢因此心生怨恨;亦或者说,在他打算纳年秋月为侧福晋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某种“准备工作”?
这篇文章要揭秘的,就是隐藏在这一事件背后的隐情。
突变:年羹尧回京康熙收到传尔丹全军覆没的急报,很快便打定主意,要选一位皇子出任大将军王去平定西北。
当时,胤礽早被二废,太子之位却始终空悬,陡然听闻这道旨意,一时间诸皇子间的“夺嫡之争”,又有了全新的战场。
而在这其中最为焦虑的皇子,就是老四胤禛。
在他看来,并不一定非要由他来出任大将军王,但这个职位,却不能落到死对头八爷党的手里。否则,本就势单力薄的他,将更难与八爷党抗衡。
为此,老四在意识到自己“难以胜任”后,当机立断,要用全府百余口的身家性命,来力保被圈禁的老十三胤祥出任大将军王。
可当邬思道得知老四的打算,却直言道:
“那王爷这一百余口性命,也就断乎难保。”
听了这番戏谑的话,老四面露不悦地问邬思道,何出此言。
为了让老四明白力荐老十三的不理智,邬思道先分析了传尔丹兵败的真实原因。
并非朝野流传的那样,全因传尔丹“轻敌冒进”,而是八爷党幕后操控的结果——老十四主管的兵部不断下令催战,而该按时供应的钱粮器械,却找借口一再拖延。
八爷党之所以要这么做,其目的便是为了借机争夺兵权。
紧接着,邬思道又继这种分析,给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推断:
关于大将军王一职,康熙的心里早有默定的人选,这个人就是老十四胤禵。
“论才略十四爷可以胜任,但更重要的是,只有十四爷带兵出征,才不至于后援受制,重蹈覆辙。”
对于邬思道的推断,老四基本是认可的。
只是咋听“大将军王”一职,最终还是要落到八爷党的手里,一时间倍感沉重。
随后老四问邬思道,康熙是否很快就会公布这个结果。
可没想到的是,邬思道却摇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他老人家还在观望呢,观望八爷,更是在观望四爷您。太子一位虚悬,皇上又日渐苍老,这大清的继位人才是他老人家最大的心事。
“这个继位人皇上心里早就有数了,可一直又不把他抖搂出来。为什么?一来,是为了保护他,以免他重蹈废太子的覆辙;二是,要进一步的观察他,看他这个人,是不是有人君的气宇。”
这一番话说罢,邬思道终于向老四提出了他对此事的建议:
顺势而为,主动放弃对“大将军王”的争夺,向康熙举荐老十四胤禵,以此来换取“加分”。
老四略一犹豫,就接受了邬思道的建议,只是他的心里却有些许顾虑,担忧掌握兵权的老十四,会成为他夺嫡之路的一个劲敌。
得知老四的顾虑所在,邬思道当即就给出了解决办法:让老四想办法拿下“陕甘总督”的位置,然后用粮草来限制西北的兵权。
而老四选择出任陕甘总督的人,就是时任四川巡抚的年羹尧。
可就当事情按原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时,即将升任陕甘总督的年羹尧,却偷偷返京瞒着老四去拜访了八爷党。
得知这一消息,老四立马意识到了巨大的危机——
一旦年羹尧萌生二心,将直接导致他跟邬思道在“大将军王”一事的布局破产。
迷雾:不合情理的对话为了敲打年羹尧,老四第一时间前往吏部,抽走了那张年羹尧出任“陕甘总督”的任命文书。
老四走后,吏部尚书揆叙连忙去向老八汇报此事。
恰好,当时年羹尧也在八爷府,得知老四竟抽走了他的任命文书,年羹尧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为了保住自己的前途,年羹尧从八爷府出来后,匆忙赶去向老四认错赔罪。但老四却并没有见他,反倒将他一个人晾在院子里,气呼呼地跟邬思道在枫晚亭下起了棋。
就这样,一场不合情理的对话在枫晚亭发生了……
枫晚亭,就在老四跟邬思道下棋之际,四福晋意外出现了。站在一旁的年秋月见福晋前来,连忙走上前去问好。
见此,老四扭头看向福晋,问道: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福晋跟老四对视片刻,随后转头看了眼年秋月,然后说道:
“什么事弄得年羹尧跪在那儿一个下午了?人家虽说是我们府上出去的包衣奴才,这会儿也是朝廷的大员了,犯了什么事,你不会当着面教训他?”
注意!
正是这段话,暴露了四福晋突然前来,暗藏玄机。
要知道,四福晋或许不清楚年羹尧究竟做错了什么,但她一定能看出来,晾年羹尧独自跪在院子里,是老四有意而为之的。
既如此,若无老四私底下的授意,身在后院的福晋又岂敢插手老四的正事。尤其是,即便福晋真想替年羹尧求情,也断不会当着邬思道和年秋月的面开口。
所以,福晋的突然出现以及她开口所说的话,绝不正常。然而,更不正常的却是老四接下来所说的话。
听了福晋的话,老四并没有呵斥福晋不要插手跟她无关的事,反倒顺着话势,说起了气话:
“我没有这样的包衣奴才。你说得对,他现在是四川巡抚,听说还要升什么陕甘总督,不得了啊。他在外面是开牙建府,起居八座,进了京那也是一方诸侯。自然有办不完的差事,做不完的应酬。
“你问过他没有,昨天就进了京,为什么今天下午才来啊?天可怜见,他心里面就没有我这个主子,我哪里还敢认他这个奴才!我又没有叫他跪在那儿,叫他走。”
老四的这番气话,是说给福晋听的吗?
若是说给福晋听的,似乎表演的痕迹有些太重了。
要知道,老四根本没有必要,将心中对年羹尧的怒火与怨气,毫不保留地表现出来。这样做,不仅显得老四心胸狭隘,更显得老四对下属缺乏足够的掌控力。
既然不是说给福晋听的,那么答案就显而易见了,自然就是说给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邬思道和年秋月听的。
那么,老四的目的是什么呢?
注意!
在老四说这段话时,剧中有两个特殊的细节——
第一个细节,在老四说气话时,四福晋曾看过一旁的年秋月,而年秋月则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第二个细节,在老四说话的过程中,邬思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后缓慢地坐了下来。
通过这两个细节就可以看出,邬思道和年秋月都清楚,老四的这番气话是说给他俩听的,同时这二人还似乎从中得到了某种信息。
当晚,邬思道独自一人在后院的井旁捣洗衣服,突然,年秋月出现在了邬思道的身旁,一把抢过捣衣棒,帮邬思道洗起了盆中衣服。
见此,邬思道叹了口气,望着天上昏黄的月亮,感叹道:
“秋月啊,你到这儿来也快十年了吧?记得当时你才十来岁……”
就在邬思道说这句话的过程中,年秋月放缓了捣洗衣服的速度,慢慢起身,一脸伤感地走近邬思道,说道:
“邬先生,你说吧,想把我怎么样?”
对于这句话,很多人是有误解的。
其实,年秋月的这句话是在向邬思道询问:你们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而之所以年秋月会有此一问,其主要原因就在于白天老四故意为之的那番气话。
听了年秋月的询问,邬思道说道:
“我不过是一个从死囚牢里放出来的犯人,一个六根不全的刑余之人罢了。”
邬思道的这句话,就是在暗示年秋月,咱俩之间没有可能了。
而比较意思的是,年秋月竟也听懂了邬思道话里的暗示,这才有了接下来这句似关心又暗含某种期待的反问:
“那你更不该一个人,就这么苦着自己啊,总不能一辈子孤孤单单地寄人篱下吧?难道我们真就没有那一天吗?”
在某种程度上,年秋月的这句话,其实掺杂着想要跟邬思道逃离四爷府,一同“私奔”的味道。
而邬思道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份情义,于是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秋月,你记住我一句话,你早晚是四爷的人。”
听了邬思道的话,年秋月似乎验证了心中的某种猜测,眼泪一瞬间流了下来,随后转身跑开了……
根据邬思道和年秋月这段对话,其实就可以看出:
白天,在四福晋的配合下,老四故意说给他俩听的那段气话,其目的便是邬思道最后说的那句话。
但问题是,邬思道和年秋月又是如何听出这个暗示的呢?
真相:逼邬思道做媒我们再次回到老四在枫晚亭当众说气话的那天。
在那之前,邬思道通过李卫的密信,以及后来高勿庸所汇报的信息,就已经得知了年羹尧私自返京拜访八爷党的事。
这就说明,邬思道在那时就清楚此事发生后,老四所面临的困境——
要知道,老四之所以会放弃大将军王,又之所以会跟老十四做交易,为年羹尧争取“陕甘总督”,皆因他向老四所提的建议。
既然建议是他提出的,在某种程度上,他就负有“妥善处理中途突发情况”的责任。
可如何处理这件事,其实方法也不过两种——无非“敲打”和“拉拢”,毕竟,当时老四手底下能顺理成章接任“陕甘总督”的,只有年羹尧一人。
如何敲打年羹尧,这并非一个难题,老四只要向年羹尧露一露“手腕”,就能达成想要的效果。
但问题是,出于稳妥起见,光靠“敲打”并不能确保年羹尧不脱离掌控,因此在“敲打”过后,还得予以必要的“拉拢”。
而如何“拉拢”,却是一个难题。
拉拢一个人,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许之以利。利越大越重,拉拢的效果越好。
可在当时,老四正处于夺嫡的阶段,最终能否成功夺嫡,尚属未知。
因此,老四能许以年羹尧的“利”并不多,即便老四贸然许下了某些重利,可年羹尧也未必会信以为真。
所以,老四所能做到的最有效的“拉拢”手段,也就只能是将他个人的夺嫡之争,转化为他和年羹尧共同的事业,将他一个人的私事,变为他和年羹尧两个人的家事。
而能达成这种效果的方式,也就可想而知了,只能是老四迎娶年羹尧的亲妹子——年秋月。
正因如此,邬思道才会在得知年羹尧私自回京拜访八爷党的消息后,有些许的失神。
因为在那时他就意识到了,他和年秋月的情分可能就要断了。
后来在枫晚亭,邬思道又见老四在四福晋的配合下,当众说起了“气话”,一瞬间邬思道就清楚了老四的真实目的——
这就是在暗示他,出于对大局的考虑,为了防止身为封疆大吏的年羹尧脱离掌控,你可能得牺牲一下,放弃年秋月了。
至于老四为何要跟四福晋演这出戏,而不是直接向邬思道表明他的想法,就是考虑到了邬思道和年秋月之间暗存的情愫,希望邬思道能够识时务、顾大体,主动做出正确的选择。
而这个选择是什么,也就很明显了——
就是让邬思道主动做媒,说服年秋月嫁给老四,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老四的名声,只有这样才能不影响主仆二人后续的和谐相处。
邬思道正是听出了老四的暗示,这才会在老四故意说气话时,缓慢地坐了下来,才会在那晚独自一人洗衣服,并告诉寻过来的年秋月——你终究是四爷的人。
而年秋月之所以能从老四和四福晋所演的那出戏里得到暗示,原因和邬思道是类似的。
在那之前,通过老四将年羹尧晾在院内罚跪的举动,年秋月就能猜到,年羹尧必是做错了什么事。
随后在枫晚亭,老四毫不避讳她,反倒当着她的面说了那么一通气话,年秋月只要静心一想,就能将老四的目的猜出来个大概——
老四之所以要当着她的面说那些话,必然是认为她对解决这件事有用。
可她又会有啥用呢?
难道是让她去劝说、警告或是敲打年羹尧吗?
可只要稍一分析就会清楚,这种可能性根本没有。
既如此,她的用处必然是体现在拉拢年羹尧的方面上,而只要年秋月想到这儿,再联系当时在场的邬思道,就不难猜出:老四很可能是想用娶她的方式,来拉拢捆绑年羹尧。
正是因为年秋月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才会在那晚去找邬思道,并且一开口就问邬思道:“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以上,就是隐藏在这一事件背后的真相。
而通过老四给李卫的回信,就可以看出老四和四福晋合演的那场戏,是极其成功的:
“……顺便说一声,邬先生做媒,我已纳秋月为侧福晋了。”
卿心君悦,一部剧,一群人,一个草台戏班子!看戏!说剧!品人!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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