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启示录：1970 年法属波利尼西亚的一次核试验

如果伊朗政府宣布已经研制出核弹，并威胁要对以色列使用。美国的反应是威胁进行军事干预，就像它在 1991 年和 2003 年对伊拉克所做的那样。伊朗表示不会容忍第三次海湾战争，并寻求盟友。美国大举进军伊朗，伊朗下令全国动员。俄罗斯、中国和朝鲜表示支持伊朗，华盛顿扩大了干预部队，并派遣了一支英国特遣队。俄罗斯加入，加大了西方退缩预期的赌注。随后发生了核僵局，但双方都紧张不安，领导人冒着不先发制人的风险，最终以灾难告终。第三次世界大战始于核交火，其余的，正如人们所说，已成为历史。

现在让我们来考虑一种完全不同的全球冲突。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与欧亚大陆国家之间日益扩大的分歧已经进入了危险的新篇章。双方都不想冒险爆发全面战争，但破坏卫星通信可能会削弱对方的军事和经济能力。西方的卫星通信系统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遭到攻击，其商业和军事电子网络遭到严重破坏。

1522 年罗得岛围城战：在过去 5000 年的每一种文化中，战争都是公认的做法

没有人声称发射了这些导弹，但在随后的混乱中，人们很快将责任归咎于反西方国家。由于通讯中断，很难进行报复。由于不知道该怎么做，西方世界下令军事动员，但俄罗斯和中国要求停止。就像 1914 年一样，一旦启动，就很难停止，危机不断加剧。

这些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但我要明确指出，其中没有一种是可能发生的。预测——更准确地说，想象——未来的战争可能会产生危险的幻想，加剧人们对未来安全的担忧。即使是最合理的预测也可能是错误的。核武器的发展极大地改变了未来全球冲突的条件。毫无疑问，世界各地的武装部队都制定了应急计划，以应对各种在现实世界中可能被视为幻想的可能性。尽管历史可以帮助我们思考未来战争的形态，但历史的教训却很少被吸取。

然而，第三次世界大战如何爆发的问题，今天比上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的任何时候都更困扰着我们。这种猜测本身就证明了，在这个充满多重不安全感的世界里，某种形式的战争仍是现实。乌克兰、加沙、缅甸和苏丹的冲突提醒我们，这一现实始终存在。而俄罗斯经常威胁使用核武器，这表明我们的幻想可能并非那么离谱。

“一些生物学家认为好斗是人类发展过程中根深蒂固的特质”

也许，在试图预测未来战争爆发时，我们应该问另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发动战争？战争几乎是整个有记载的历史的特征，战争暴力在第一个国家建立之前就存在了。为什么人类在发展出社会合作能力的同时，还发展出好战精神，这仍然是一个根本问题。

这是人类科学在 20 世纪和 21 世纪大部分时间里一直在努力解决的一个难题。对于进化生物学家和心理学家来说，战争是早期人类确保生存、保护亲属和应对生态危机的一种手段。现在没有一位人类生物学家认为暴力是我们的基因，但早期的原始人类，以狩猎采集者或渔民的小团体组织起来，几乎肯定使用暴力来抵御入侵者、获取资源和食物，有时还会掠夺邻近的社区。诉诸暴力是早期人类生存工具包中的一个要素，这在心理上是常态，在生物学上也是有用的。从这个角度来看，好战是人类发展中根深蒂固的东西。

“核武器的发展极大地改变了未来全球冲突的条件”

夺取资源是战争的明显动机，这种解释可以追溯到古罗马时期，当时他们摧毁敌人的城市，掠夺奴隶和财富，并索要贡品，到 1942 年日军夺取东南亚的石油和原材料，以发动进一步的战争。信仰之战也跨越了数千年，从中世纪早期穆斯林征服中东和北非，以及随后的基督教十字军东征时代，到目前激进伊斯兰的圣战运动。

2023 年 10 月，伊朗军队地面部队演习中发射导弹

追求权力也许是对战争最常见的解释——尤其受到政治和社会学家的青睐。权力转移理论是在冷战高峰期提出的，该理论认为，主要霸权国家之间不断竞争，一个国家试图超越另一个国家。有人认为，这场竞争可能以战争告终，因为衰落的国家试图保护自己的地位，或者崛起的国家试图取代它。该理论曾经被应用于美国和苏联，但它们从未相互开战；现在它被应用于美国和中国之间可能发生的战争，这已成为那些预测 21 世纪冲突的人最喜欢的情景。

未来的战争源于一种残酷的传统。和平似乎是大多数人的理性选择，但当战争看起来有必要、有利可图或是一种义务时，这种事实从未抑制过战争的冲动。这种传统是人们能够想象未来战争的主要原因。冷战结束后，曾流行一种说法，认为战争已经过时——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现在可能生活在一个没有武器和恐惧的世界里。虽然很少有人会积极寻求第三次世界大战，但也很少有人设想或想要另外两次世界大战。可悲的现实是，我们对战争发生原因的理解迄今为止并没有帮助我们将战争作为人类事务中持久的因素抛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