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疯狂的叛逆
“壮士过奖了。”蔡琰微笑道。
“文姬姑娘，这几日朝中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秦四五大概猜到吕布已经投靠了王允，于是如此问道。
“说到大事，当属朝廷铲除了董卓。”
“原来如此。”
“嗯？壮士好像并不惊讶？”
“董卓的死是必然的，无须丝毫惊讶，不过……
“这天似乎要变了。”
蔡琰抬头看向有些昏暗的天空：“天要变了？”
“文姬姑娘，这几日必然会发生大事，你们还是离开的好。”
“离开？如今董卓也死了，还会发生什么大事吗？”
“而且我只是个小女子，会出什么大事呢？”
秦四五闭口不语，只是静静地看向了天空。
片刻后，酒菜上桌，秦四五和蔡邕对面而坐，开始聊了起来。
“不知壮士是哪里人士？”
“我……”
“我生下来就以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老夫看壮士有一身好武艺，是否有报效国家的打算呢？”
“如今天下不太平，壮士若是出一臂之力，朝廷定是如虎添翼！”
秦四五摇摇头：“日后定有平息乱世之英豪，我就不参与其中了……”
“况且，我并不想留名。”
“呵呵呵呵……”
“原来如此，壮士竟如此洒脱，老夫钦佩。”
秦四五喝尽杯中酒，一脸深沉地说道：“先生，我劝你们早些离开长安城，不然文姬姑娘会遭遇不测的。”
“嗯？此话怎讲？”蔡邕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
“南匈奴表面上虽归宿朝廷，却居心叵测，他们会趁李傕与郭汜的叛乱，南下攻击长安城。”
“李傕？郭汜？董卓死后，他们早就逃离了长安城……”
“丧家之犬，何来胆识叛乱？”
“先生可知李傕与郭汜曾想归宿朝廷，却被王允拒绝了。”
蔡邕点点头：“确实如此。”
“那王允因诛杀掉了董卓，居功自傲，殊不知此举将会给整个汉室带来何等的灾难。”
“此话怎讲？为何壮士会这么认为？”
“话已经说出口了，就看先生如何考虑了。”
蔡邕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喝了几口杯中酒。
“若真有那日，壮士可否救小女一命？”
蔡邕的神色变得有些伤感。
“小女年纪轻轻就丧夫，前不久才回到府中，老夫不想让她再受苦难。”
“如果说她受苦难是天意使然呢？”
秦四五停顿片刻后，说道。
“天意……使然……？”
“先生，我可以保证文姬姑娘的生命安全，却无法保证她可以完全避开此难。”
蔡邕叹口气，说道：“若这是天意，老夫也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凌乱的马蹄声，还掺杂着阵阵厮杀声。
“这、这是？！”
“难道是今日！”
“你说什么？今日？莫非李傕和郭汜真的叛乱了？”
“先生，你只要留在府中，定会安然无恙。”
“好、好！”
“我去外面看看。”
说罢，秦四五就要起身。
“老爷，小姐不见了！”
这时，蔡府仆役急匆匆跑了过来。
“文姬姑娘不见了？还有典韦将军又是怎么一回事？”
“壮士有所不知，那日在树林之中，就是典韦将军救了你……”
“他是受曹操之命，来保护我们的。”
“既然是来保护你们的，他为何不见了？”
“对了，老夫想起来了！”
“因为董卓死了，老夫觉得再也不需保护，于是今日一早便让他回去了。”
秦四五点点头：“先生，你先藏起来，我去找文姬姑娘。”
“那、那就有劳壮士了！”
“你知道文姬姑娘去哪里了吗？”秦四五向仆役问道。
“小姐说她去琴行看看，因为她的瑶琴出了些问题。”
“琴行在何处？”
“在城西边。”
“好！”
说罢，秦四五走出了府门。
只见众多匈奴兵正在疯狂抢夺百姓之物，另有好些匈奴兵则肆意挥舞大刀残害无辜。而朝廷的兵将方才从昏沉的睡梦中醒来，酒劲尚未褪去，眼神迷蒙不清，压根儿不是凶狠的匈奴兵的一合之敌。
刹那间，鲜血汩汩流淌成汹涌大河，凄哀哭嚎声此起彼伏响遍四野，此刻的长安城俨然沦为了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
秦四五见多了这种杀戮的场面，原本以为自己的心里不会泛起半点涟漪。然而，再次目睹这无比暴戾的景象，他的内心顿时生出了难以遏制的愤怒。
他拔出七星刀，似利剑般猛然冲向了匈奴兵。
只见刀刃仿若流星般，瞬间划过那些匈奴兵的脖颈，鲜血顿时从伤口喷涌而出。
“背信弃义之人，不配活于这人世间！”
说罢，秦四五转身朝着城西琴行飞奔而去。
“救命啊！！”
“呃啊！！”
一路上，城中不断传来凄切悲惨的哀嚎声，秦四五望着倒地的百姓，却无暇分心去顾及。他心里清楚，仅依靠他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击溃所有的匈奴兵，更何况这也是历史进程中的一部分。
片刻后，秦四五到达了燃着熊熊大火的琴行前。
“文姬姑娘！”
“文姬……！”
“那是文姬姑娘的瑶琴，她果真来过这里！”
这时，他看到了掉在一旁的瑶琴。
“历史上文姬姑娘被匈奴左贤王抓去后，并为他生下了两个孩子……”
“去找左贤王就能找到她！”
秦四五顺势抓住一个匈奴兵，问到左贤王的大致方位后，便往那里赶了过去。
就在他逐渐接近那方位的时候，却看到了形似蔡琰的女子正在被几个匈奴兵强行拖入一间破旧房屋。
见状，他想都没想，一个飞身就冲了进去，紧接着手起刀落，以迅雷之势削掉了那些匈奴兵的头颈。
“文姬姑娘？”
“你、你是……”
“壮士！”
蔡琰一把抱住了秦四五。
“文姬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
蔡琰掉下了眼泪。
“我送你回家。”
秦四五背起蔡琰，前往了蔡府。
一路上，他们虽然遇到了不少匈奴兵的阻截，但是均被秦四五逐一解决了。
“文姬！！”
“父亲！！”
回到府里，父女二人顿时相拥而泣。
“多谢壮士，多谢壮士！”
说着，蔡邕就要跪地，却被秦四五一把制止了。
“先生，危机仍未解除，不可掉以轻心。”
“好、好，我们快躲起来！”
蔡邕带着蔡琰跑向了后院。
118
初入汉中
“我只能帮你们至此了，后面的事就听天由命吧。”
说罢，秦四五走出府门，朝着城门飞奔而去。
就在快要临近城门之际，秦四五猛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吕布身上带着伤，携带着家眷，正在奋力冲破匈奴兵的包围，径直朝着城门狂奔而去。
“吕布？就让我帮你一把吧！”
说罢，秦四五身形猛地一跃，飞起一脚直冲入匈奴兵的包围圈内。紧接着，他以自身为轴心，手中的刀刃划出一轮圆月状，转瞬间就消灭掉了大半数量的匈奴兵。
“原来是你！”吕布大喊道。
秦四五并没有应答，而是一拳猛地轰飞城门后，纵身一跃，跳上了城门。吕布见状，疯狂地跑出了城门。
“貂蝉，我也只能帮你至此了。”
目睹吕布携家眷顺利逃出长安城，秦四五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他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蔡府之时，他看到蔡府大门被猛力地轰击开来，一群匈奴兵汹涌地冲了进去。
秦四五凝视着为首的将领，慢慢地看清了其身后小兵所举的左贤王的旗帜。
“左贤王……看来这也是命运使然了……”
他并没有选择去救蔡琰，因为在历史上，蔡琰被抓去匈奴数年之后，曹操就花重金赎回了她。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早修复这把轱辘剑……”
秦四五看向了南方。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方向就是汉中郡，就去那里看看吧。”
说罢，他跳下城墙，往汉中方向飞奔而去。
一路上，山路崎岖不平，仅能以徒步的方式前行，不能使用车马。同时，秦四五还见到了一些百姓同样朝着汉中的方向走着，他们的背上都携带着一个大小几乎相同的包袱。
“老者，您这是要去哪里？”秦四五向一位老人问道。
“我们要去汉中。”
“汉中？那为何你们都带着同样的包袱？”
“这里面装的是五斗米，我们去汉中是为了入五斗米道。”
“五斗米道……？”
秦四五想起来了。
所谓的五斗米道是早期民间道教。东汉顺帝元年，即公元一百四十二年，张陵在四川鹤鸣山创立。传说入道者须交五斗米，因以为名。一说因崇拜五方星斗及信奉《五斗经》，故名。由于道徒尊张陵为天师，故又称“天师道”。张陵死后，传子衡，衡死传子鲁。张鲁雄踞汉中三十年，五斗米道大行，西晋后开始分化。至元代，演变为正一道。
“原来如此。”
这时，从那高耸的山上突然冲下几个人影。他们的手中都紧紧握着寒光闪闪的大刀，脸上的表情狰狞扭曲，透露出凶狠与残忍，是盗贼无疑。
“又来了！你们还挺执着的嘛！”
“将你们手上之物统统留下，否则性命不保！”
盗贼们缓缓走向了百姓们。
“光天化日之下，你、你们竟敢硬抢吗！”
“哼，我们有何不敢？”
“我最后说一遍，将手上之物留下！”
有几个百姓吓破了胆，慢慢地放下了身上的物品。
“你们呢？不怕死是吗！”
“还有你！愣着干什么！”
为首的盗贼指着秦四五和百姓们，呵斥道。
“可惜啊，可惜。”秦四五冷笑道。
“可惜什么！”
“可惜，你们的命到此为止了！”
说罢，秦四五迅速抽出七星刀，手起刀落间，一刀凌厉地划出宛如半月的形状，轻而易举地解决掉了为首的那个盗贼。
“老、老大！！”
“你、你竟杀了我们的老大！”
“杀啊！！”
剩下的那些盗贼们朝着秦四五一拥而上，那阵势可谓气势汹汹。
秦四五快速移动身形，他手中的刀宛如游龙，划出一道道大小不一的半月状光芒，带着凌厉的气势。那些盗贼还未来得及反应，眨眼间便已被秦四五的刀芒所笼罩，一命呜呼。
“生逢乱世，有一些武艺，却做起了盗贼……”
“愚蠢至极！”
秦四五收起了七星刀。
“多谢大侠！”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百姓们纷纷向秦四五跪了下来。
“起来吧，我并不是在救你们，而是看不惯那些人对我大声说话。”
说罢，秦四五再次朝着汉中飞奔而去。
大约半日后，他终于到达了汉中郡。
进入汉中后，秦四五直奔铁匠铺，询问关于修复断剑之事。
“这剑……少说也有一两百年了吧？”
铁匠铺掌柜看了几眼断剑，如此说道。
“不知能否修复？”
“这把剑的材质很特殊，我这小小的铁匠铺恐怕不行。”
“那么，你知道哪里有其他的铁匠铺吗？”
“这汉中恐怕是没有了，你可以去益州看看。”
“益州？”
铁匠铺老板点点头：“益州成都住着一个怪人，他经常会锻造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叫什么？”
“嗯……他姓蒲，叫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多谢。”
此时，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秦四五决定在汉中停歇一晚，等明日再前往成都。
来到客栈后，他随意点了两个小菜，开始喝起了小酒。
可还没等他的屁股坐热，两个身影突然急冲冲地冲进了客栈，是一个青年男子和一个小女孩。他们的神情异常慌张，如同被杀手追杀一般。
紧接着，一群道士模样的人也跟着跑了进来，为首的也是一个女孩。
“你们随我回去吧。”小女孩说道。
“我、我们不回去，回去了就是死路一条！”年轻男子大喊道。
“我们五斗米道是绝不会那么做的。”
“我女儿饿了，只是偷吃了些贡品，你们就要赶尽杀绝……”
“试问！你们五斗米道可将我们这些教徒当人看！”
“你如此污蔑我教，究竟为何？”
“我、我没有污蔑！”
“各位，我们五斗米道是他口中的邪教吗？”
小女孩看向了正在客栈里面看热闹的人。
“那、那哪能呢！”
“是啊，我们相信张小姐，也相信张太守！”
“你还有何话说？”
小女孩又看向了那父女俩。
“我……！”
“好了，你们带他们回去吧。”
小女孩对手下使了眼色。
他们恶狠狠地瞪着父母二人，走了过去。
“你们不要过来！救命啊！！杀人啦！”
“你们别吵了！乖乖地回去吧！”
“我、我们不回去！不回去！！”
无论父女二人如何挣扎，毕竟比不过那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最终还是被扛着带出了客栈。
秦四五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猜出了那为首的女孩身份，便是张鲁的女儿，张琪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