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们全家捧在手心的妹妹,自从有了男朋友后,就很少跟我联系了。
我亲自找上门后,发现这头拱我白菜的猪不仅虐待妹妹,还试图对我霸王硬上弓!
01
提着挑了许久的上门礼和行李箱,我按响了眼前的门铃。
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才刚开门,李珊雅便赶忙帮我分担着带来的东西,小声埋怨道:
“姐,都跟你说了不用带这么多东西,都给你提前准备啦,带着多麻烦。”
李珊雅是我的亲妹妹,自从毕业后就一个人留在外地打工,有个谈了三年的男朋友。
每次跟她聊天时她都说近况挺好的,她跟男朋友的感情也很不错,加上我忙于工作,两人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这次之所以上门,是因为李珊雅也跟她男朋友维持了挺长时间的男女朋友关系,却迟迟未提起结婚的事情,父母担心小情侣关系不好,便催着我来看看妹妹。
李珊雅看着比大学常回家的那段日子憔悴了些许,眼睛下面有轻微的黑眼圈,但还是同先前般安静的个性,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我还觉得东西带少了呢,珊雅最近没怎么休息好吗?人看着都没什么精神。”
我心疼地看着李珊雅,帮着她把带的食物放房间摆好,正往屋里走时,门里突然传来几声脏话,一个男子正坐在电脑桌前,光着脚以一个不太雅观的姿态带着耳机,满嘴骂骂咧咧旁若无人地打游戏,看也不看正提着东西的我和李珊雅。
“他是我男朋友董安承,一打起游戏就啥都顾不上了,姐姐你不管他。”李珊雅无奈地介绍着,顺手放了东西翻出围裙系上,冲我温和地笑道“姐姐你嫌吵可以去我房里,我刚买了新菜,今晚准给你露一手。”
看着大学时期那个五谷不分的李珊雅现在变得这么能干,我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便赶紧换了衣服去厨房打下手,李珊雅的动作非常熟练,显然家里通常都是她在做饭,没一会就做出了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我忙帮着给端桌上去了。
直到这会了,房间里那位还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时不时冒出几句不堪入耳的骂声,别说帮忙了,一点挪窝的意思都没有。
妹妹有点尴尬地将手擦了擦,轻声说道:“没事,你先吃,我去喊他。”就转身进屋去了。
等我已经把碗筷都摆好了,房间突兀地传来声分贝极大的呵斥:“说了多少遍了我打游戏别烦我,赶着去投胎啊?!”
妹妹从来都是温言细语,这个声音来自于谁我心知肚明,本来他一点不帮忙当甩手掌柜的态度我就已经有些隐隐的不满了,这下我实在坐不住了,起身便向房间里走去。
我一把推开房门,正听到妹妹的男朋友不耐烦的埋怨:“一天天尽给我添堵,看着我打游戏不知道晚点做饭吗……”他后半句似乎本来还想抱怨些什么,突然看到我冷着脸开了门,愣神片刻,才转头瞪着妹妹道:“要来人不早说,得了你先出去帮我盛好饭,我马上出去。”
妹妹一直低着头,这时候小声说了句好,便匆匆地去给我们添饭了。
我用相当不满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妹妹的男朋友,记得是叫董安承的男人,强压着内心的怒火离开了。
我不想来一趟就让妹妹和男朋友关系不和睦,但我对董安承的第一印象就非常糟糕。
02
甩着手上水珠的董安承刚坐下就皱起了眉头,用筷子边在几盘菜上来回拨弄,边口中发出了响亮的“啧啧”声,说话态度流露出满满的不耐烦道:“怎么又是这些,你是不会做点其他的了吗?一天天的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菜,看着就倒胃口。”
董安承边说着,边用沾了口水的筷子将桌子上炸得酥脆的锅包肉一口气夹了三四快,专门挑个大的吃,一点不讲客气。
“……我有在学新菜的,之前做的你也嫌……”李珊雅有些委屈地小声说道,还没说完就又被董安承抢了话头:
“得得得,一天到晚在家闲着连个菜都不会做,也不知道给你的钱都花哪去了,败家娘们。”
此时,我的筷子毫不客气地敲在了快夹完一整盘锅包肉的董安承筷子上,抢过最后的锅包肉放到了李珊雅碗里。
“现在菜价贵,电费水费都要钱,都是珊雅在操心家务,你当然不知道钱去哪里了。”
我白了董安承一眼,语气平淡的仿佛陈诉事实般说道。
李珊雅悄悄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冲她眨眨眼,她便闷头扒着碗里的饭去了。
董安承的注意力终于集中到了我身上,用充满轻浮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圈,眼神毫不忌讳地在我丰满的胸部多停留了两秒,见我也在注视着他,他还以此为荣般吹了个流氓哨。
“你是?珊雅那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姐姐吧?我记得叫李若什么……”
“李若伊,李珊雅的亲姐姐。”我咬着牙强调了后三个字,只觉得他那股子流里流气的味道让我很不舒服。
“李若伊啊,若伊小姐。”董安承摸着下巴嘿嘿笑道:“若伊小姐学历不错嘛,肯定找了个很好的工作吧?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啊?”
说话的同时,他还起身要为我倒酒,用手直接使劲握住我正拿着杯子的手,贴着我的胳膊在极近的距离蛮狠地给我倒酒。
我因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本能的抽回了手,酒杯因此剧烈晃动起来,险些将酒洒了出去。
“不必了,我不喝酒。”我边把酒杯推的离自己远些,边挪动凳子跟董安承保持了距离,压着满腔的嫌恶淡淡说道:“我是做设计的,好坏谈不上,工资能满足日常开支。”
“若伊小姐这就见外了,我问过珊雅你一个月能拿不少,一万上下是有的吧?”董安承颇为得意地挑挑眉,自顾自的喝着酒走回座位道“哪像珊雅,一天到晚只知道在家里,连点基础的家务都做不好。”
“珊雅你之前不是在当摄像师吗?怎么不做了?”我听到这时有点惊讶,但看李珊雅情绪有点低落,连忙把语气放温柔了不少,李珊雅正想回答,就又被董安承截住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道:“就她那工作,三天两头在外面跑,家里难道还指望着我给顾着不成,我让她把那不入流的工作辞了,先把自家整顿好再去找份能给我脸上贴点金的工作吧。”
提到这,他又开始眉飞色舞地抬高声音道:“若伊小姐搞设计的话,正好帮我家企业设计些商标广告搞搞宣传啊,我家企业可出名了,保准是你想设计都够不上边的。”
这方面我倒是的确了解过,李珊雅跟他谈朋友的时候就私下跟我说过董安承家境很好,他家企业我也专门了解过,没他吹得这么离谱,却也的确有些规模。
他看着我没吭声,以为是的确震撼到我了,吹得更起劲了,口干了就推搡着李珊雅,大呼小叫地让她帮忙倒酒,边喝着边继续扯着我聊东聊西,我只感觉一股股酒气在空中弥漫,恨不得一拳揍在他那张夸夸其谈的脸上,就这样在极其的不适中,终于借着妹妹说要去洗碗的空当躲去了厨房,逃过了他意犹未尽的吹嘘。
03
实在不想再被董安承缠上,加上奔波了一天我也确实想要早些休息,吃完饭帮着清理了碗筷后,我就借口自己头疼想要早些休息,带着洗漱物品去洗浴了。
妹妹在帮我整理床铺,而我则靠着花洒喷头中的热水来摆脱被沾染上的满身酒气。
正想着要去拿沐浴露涂抹身体,我突然注意到原先关好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是因为我刚刚没关严实吗?这么想着,我顺手上门关紧了门。
但在我将手放在把手上的瞬间,那条黑漆漆的缝隙中,我猛然看到了一双正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这双乌黑的瞳孔是何时出现在门缝中的,又看到了什么,我无从得知。
我几乎是本能地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死死地关上了门。
门外立刻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李珊雅有些慌乱地在门外问道“怎么啦姐姐?没事吧?”
而在这阵脚步声前,门口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裹起浴巾,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水温有点高我烫到了,珊雅刚刚是你在门外吗?”
隔着门我看到李珊雅的影子晃动着,半响后她开口道“没有啊,刚刚门口没人,我是听到姐姐你的声音才赶过来的。”
刚刚那股被窥探的惊恐在温暖的水温下舒缓了些,毕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也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紧绷得太厉害了。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我对门外的李珊雅说“行,我没事,珊雅你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李珊雅应了声后便离开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反锁了浴室门。
在温暖的流水冲刷下,我洗了几把脸,脑袋里的疲倦感褪去了不少,本身今天的长途跋涉就让我的神经过于敏感,现在清醒了些,我更确信刚刚那瞬间是误将什么看错的幻觉。
擦干打湿的头发,我便穿着睡衣和棉拖鞋回房间去了,回房前我特意去跟妹妹道了晚安,房间里董安承跟我洗澡前一样,仍在游戏中跟敌方对线得难舍难分,注意力集中到旁若无人。
见我来房间时,他还跟着李珊雅极其应付的跟我道了晚安,眼神一刻也没离开过屏幕。
看上去实在不像是刚刚还偷窥过女生洗澡的状态。
悬着的心安稳了不少,加上实在困得厉害,我哈欠连天的躺倒在床上,只感觉眼皮跟有吸引力般黏在一块,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或许是因为劳累,这个梦境颇为不愉快,我仿佛被关入了极为狭窄的盒中,胸口和手脚都被束缚住,难以伸展,胸口甚至因为被压制而有些缺氧。
耳边还时不时有踢踏踢踏的响声,响得人直皱眉。
在这种诡异的感官下,我从梦中惊醒,黑暗间,我感觉到有双手死死的压住我的头部,隔着被单揉上我的胸口,靠近鼻翼的方向迎面扑来一股股带着酒气的呼吸。
神智回笼的瞬间,我便用尽全力地抬腿一脚踹去,整个人最大力气地挣扎推开眼前的人,黑暗中凭着大概的判断扬起手就扇了过去。
手掌在黑暗里传来了响亮而清脆的耳光声,那人被我的猝不及防地一腿踢中,退后了几步,我趁机顺势滚下床,迅速摁开了房间里的灯。
眼前站着的是衣衫不整的董安承,左侧脸上通红一片,甚至有些肿起,他剧烈地喘着气,捂着胸口满脸惊愕地跟我对视着。
04
“泼婆娘下手真重”董安承揉着被打肿的脸侧,咬着牙小声嘟囔着,我猛地开口呵斥道“说什么呢?!大半夜的来我房间干嘛?”
董安承被我吼懵了两秒,才揉揉眼睛不耐烦地高声说道:“叫什么呢?我以为是珊雅才进来的,妈的被你一顿打,看在你是个女的不跟你计较,你还在这蹬鼻子上脸的。”
“……安承,我明明提醒过你少喝两杯的...”李珊雅打着哈欠,身上还穿着睡衣,听到董安承的话后语气带着点埋怨道。
“……哈?!李珊雅你说什么呢?”董安承猛地提高了嗓门,两只眼睛凶狠的瞪着她,李珊雅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立刻低着头闭上了嘴。
“你凶她干嘛?!董安承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挡在董安承和李珊雅中间,毫不客气地叉着腰回瞪回去,咄咄逼人地追问着。
“大概是喝多了吧,反正又没怎么样你,还被你给打了,你在这斤斤计较个什么劲?”董安承也摸着后脑勺不屑地说道,顺势向房间外走去,还用力将李珊雅扯到了一边,语气极其不善地嘀咕“娘们就是嘴碎”回了他的房间。
拿酒当借口,我心底对董安承的印象已经差到了谷底,想到我妹妹以后会嫁给这样一个人渣就觉得心痛,恨不得现在就带着妹妹回家。
李珊雅拉着我的衣角,有些难堪地叹气道:“姐姐董安承喝了酒总会有点……等明天他清醒了我跟他说说。”她的语气流露出满满的疲倦和无奈,显然大半夜被闹醒也有些困了,本身她就没精神,我便柔声安慰让她早些睡觉,这事明天再说。
等李珊雅回房后,我才躺回床上,犹豫了半天才关了顶灯,留了盏小台灯借着微弱的光线躺回了床上。
我往日不习惯在有光线的地方睡觉,但一旦周围陷入黑暗,我会下意识地害怕暗处是否有双眼睛在注视着睡梦中的自己,是否会有双手想趁我睡着时对我做些什么,这些想法在脑海中环绕着,让我手脚发冷,刚有的睡意被惊吓得无影无踪,我预感自己今晚很难安心入眠了。
失眠到后半夜,半梦半醒间我感觉心口处唐突传来了疼痛感,睁开眼时听到隔壁传来了一声闷响。
床前台灯亮着橘黄色的光,那声闷响过来对面房间就毫无动静了,就仿佛刚刚的声音只是停留在梦里的错觉。
但我还是掀开被子,披了件外套开灯去了隔壁房间。
开门后,我看到李珊婷正倒在地上,身上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相当凌乱,正用手揉着眼角,见我进来有些慌乱的整理着衣服,然后扶着床边想站起来。
“珊雅你怎么了?是不是……”看着摔在地上的李珊雅,我确信刚刚那声动静就是李珊雅摔到地上的声音,连忙上前想扶着她坐起来。
“是我自己起夜不小心摔的。”李珊雅没等我说完就急切地回答道,我看到她眼里还泛着泪花,她扶着床沿站起来,勉强地对我笑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姐你快回去休息吧。”
董安承也从被窝里探出了个脑袋,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边打着哈欠边有些抱怨地将李珊雅扶起来“跟你说摸黑起夜要开灯,非得省这两个钱。”
等李珊雅缩回了被子里,董安承便冲我摆摆手道“不早了,再不睡得起来了,若伊你也快点回去睡觉吧。”
虽然我还想说些什么,但李珊雅也坚持是她不小心发出了动静,劝说我回房间休息了。
躺回床上时,天还未亮,却已经能听到一两声鸟叫。
我曾经想过妹妹一个人在外面会打拼得很苦,所以听到她有男朋友时,我第一反应是很开心能够有人陪她分担肩上的担子。
我幻想过妹妹的男朋友的模样,也想过这次能让他们定好婚礼的日子,甚至想过要出席这场盛大的婚礼当珊婷的伴娘。
但我见到董安承时,那些发着光的未来碎裂得七零八落。
董安承仍还带着些未成熟的孩子气,不仅没办法照顾好珊雅,还会将不少被父母惯出来的少爷脾气发泄到珊雅身上。
这是我绝对不希望看到的。
珊雅身边的人应该能替我照顾她,将她一切都打理好,而不是一昧地埋怨又易怒。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段错误的爱情能尽早结束。
我要保护好珊雅,无论使用什么手段。
04
“下次能不能起早点啊,做个饭硬是要把我拖迟到了。”董安承急躁地不断确认着时间,将换下的拖鞋随意地丟向一旁,拖鞋被甩到李珊雅脚边。
李珊雅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低声说了句“一路顺风。”而董承安根本没等她说完这句,就直接大力关上了门。
门被用力合上发出了响亮的动静,直到听到电梯门关闭启动的声音后,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安静。
李珊雅弯着腰将董承安的鞋重新摆好,我听到到她弯曲膝盖时表情僵硬片刻,发出了吃痛的低呼。
看来昨天晚上还是摔得挺严重,这么想着,我上前帮忙李珊雅帮拖鞋摆好,她抬起头对我笑了一下,柔声道“谢啦姐,我自己来也可以的。”
虽然她已经很注意避免我看出来了,但我还是能看出她在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
我看着她的笑容,叹气道“昨天晚上摔得很厉害吧?进屋去我跟你把药上了。”
李珊雅迟疑地看了我两秒,才反应过来地苦笑道“没什么啦,姐你怎么还惦记着昨晚那事呢?”
“疼得你表情都变形了还装呢”我没好气地抬眼看着有些心虚的李珊雅,不由分说地把她拖回房间里“快点给我看看摔得严不严重,否则我就直接动手了,你知道你姐的脾气。”
李珊婷当然知道我什么脾气,我认定的事情就非得做到不成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连父母都拗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