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冷宫侍卫，却爱上了的皇后。
为了帮心上人固宠，他将我骗入宫中，替有孕的皇后承宠。
我无奈成为皇后的大宫女，帮她陷害妃嫔，毒害皇子，恶事做尽。
后来，皇后被揭发与哥哥的私通，她却淡淡一句，「臣妾辩无可辩，清白的人自然清白。」
眼见她要被坐实罪名，我只好以身入诏狱，力证他们的清白。
她如愿重获帝王信任，我却被处于极刑，死无全尸。
我死后，她假惺惺地流着眼泪，叹道，「婉如虽一心为我，但手段过于狠辣，害了不少人，得此报应，也是应该。」
再睁眼，我对上了皇后那张虚伪的脸。
1
「婉茹，你本是低贱之女，本不该侍奉帝王。」
「但本后有孕，便许你沾此恩泽，你万不可忘记自己的身份！」
烛光下，身穿凤袍的皇后一脸倨傲，半是诱哄半是威胁。
「不愧是冷侍卫献上的人啊，生的与本宫如此相似。」
「正好可以哄骗陛下。」
皇后俯身警告我，细长的丹寇划过脖颈，留下道道红痕迹。
「听说，你还有个未婚夫婿。」
「你老实伺候陛下，当个通房宫女，等到本宫生产后，便让你出宫团圆。」
「要是你生出忤逆心思，别怪本后翻脸无情！」
我拖着疲软的身子，对上皇后阴厉的目光，确信自己回到了三年前——被哥哥哄骗入宫的那天。
我叫婉茹，本是一名绣娘。
而皇后口中的冷侍卫，就是我的哥哥。
前几日，他借口皇后想见我，要带我进宫拜见皇后。
我正在织嫁衣，本不想去，却耐不住哥哥百般哀求。
结果刚入宫，哥哥就不见了。
我欲寻找，却撞到一个满身酒气的男子身上。
还未来得及挣扎，他就把我一把拉住，抱进了寝殿。
「芷柔，芷柔。」
男人贪恋地亲着我，可我却心里一惊！
芷柔，是皇后的闺名，醉酒的哥哥也曾念过。
他认错了人！
他是谁？
我拼命挣扎，可却在他身上留了几道红痕。
再后来，我便记不清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就被皇后逼着做通房宫女。
明明还有三日，我就要嫁给心爱的竹马了。
我顾不得想太多，跪倒在地哀求，「我已有婚约，还望娘娘放我出宫。」
哪怕他不愿娶我，我也想给我的未婚夫一个交代。
声音太大，惊动了帝王。
那时我才知道，那夜的男人，是他。
得知我宁为平民妻，也不愿留宫后。
他忤逆我的不驯，罚我做皇后宫中最低贱的宫女。
我日日受欺凌，被褥常被泼湿，日日吃馊饭，更有数不清的粗活累活等着我。
皇后假惺惺安慰我，说只要我好好伺候皇帝，等到她生产后，就求恩典放我归家。
我感激涕零，便一心一意为她谋划。
小皇子出生后，我如愿归家。
可竹马却被皇后的对头惠妃杀害，尸骨无存。
为复仇，我再次入宫，成了皇后的大宫女。
她不喜爱唱昆曲的丽妃，我就想法子毒哑她的嗓子。
她害怕新出生的孩子威胁小皇子，我就悄悄给妃子们下红花药。
本以为就此可以高枕无忧，可她的香囊却出现在哥哥身上。
皇帝震怒，怀疑她与哥哥私通。
眼看着哥哥要被处死，我挺身而出，说香囊是我绣的。
皇帝心存疑虑，我只好三进诏狱。
被施加酷刑，死无全尸。
许是死的太惨，我的灵魂没有消散，而是飘荡在鸾凤殿内。
皇后劫后余生，拍着胸口，「还好婉茹以性命担保，可惜了她一尸两命。」
原来我早已有孕，他们害怕我生下皇子，索性借诏狱之手除掉我。
我满怀期待地望着哥哥，可却只听到他冷漠的话语。
「她是奴婢，为主子尽忠，天经地义！」
我如坠冰窖。
皇后掩唇轻笑。
「可叹她那未婚夫婿被你杀了，她还替咱们数钱。」
哥哥也笑了，「要不是这样，她能为我们所用吗？」
说着，他眼里闪过一道阴翳，「我这妹妹最是凉薄，连亲哥都不放在眼里，心心念念只有那个男人！」
皇后颇为认同地点点头，装模作样地流下两滴眼泪，「婉茹虽一心为我，但手段过于狠辣，得此报应，也是应该。」
为什么？
我爆发出强烈不甘。
一道白光闪过，我看见一本名为《芷柔传》的书。
这时，我才知道，我与哥哥乃是话本里的人物。
他是守护皇后的深情男二，而我是为皇后做尽坏事的通房大宫女。
皇后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主子。
但身在皇宫，就有阴谋诡计。
总要有人去做那些肮脏事儿，而我就是她最忠心的狗。
替她做恶事，担骂名。
一切坏事都是我自作主张，而她只是不知情罢了。
毕竟，她是那么人淡如菊，不食烟火。
2
「娘娘在说什么？」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草民在很久以前就心悦陛下，奈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望着皇后那满是算计的眼，和门外一闪而过的黄色衣袍。
我缓缓勾起唇角，脸上满是小女儿的娇羞与思慕。
前世浸淫宫廷十年，我哪还能不知道，当今陛下最喜听闺阁女儿吟酸诗。
「如今娘娘助我得偿所愿，自是不胜感激。」
「能伺候陛下，草民永远也不想离开！」
皇后脸色愠怒，训斥道，「陛下岂是你能爱慕的！」
「贱民就是贱民，别想着飞枝头变凤凰。」
她想要是个趁手的工具，可不是一个心里只有皇帝的恋爱脑。
还没等她说完，皇帝就大步流星地推门而入。
「如此美人，不入宫廷岂不可惜了？」他眯眼地挑起我的下巴，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不如常伴君侧，封为昭妃。」
皇后脸色难看，捏着帕子强笑道，「陛下，她还有婚约，强纳民女，怕有损圣上威名。」
她后悔了。
她想要的是个趁手的侍寝工具，而不是个有品级的妃子。
皇帝闻言一愣，他自诩明君，夺他人未婚之妻，实在不耻。
眼见他迟疑，我扯着他的衣袖，深情流泪，「臣女半生循规蹈矩，可遇见陛下，什么礼法伦常都忘了。」
「陛下放心，臣女不会纠缠陛下，哪怕嫁作他人妇，也会日日为陛下祈福。」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皇帝眼里闪过一丝赞叹，拉着我的手喟叹道，「美人如此多情，朕岂可辜负？」
还没等他说完，一向不见踪影的哥哥突然出现，脸色难看地慌忙地行了个大礼。
「皇上恕罪，家妹莽状，不堪为妃。」
「要是让林御史知道，又要上奏折了。」
林御史乃朝中最为刚正之人，皇帝一犯点错，就要上奏骂个不停。
哥哥瞥了我一眼，「臣会毒哑她，不会让她污了陛下名声。」
皇后也跟着附和，「陛下，婉茹只是一时走错了，还望陛下不要和他计较，放她走吧。」
两人颠倒黑白，铆足了劲要把我送走。
眼见我就要被哥哥带出宫，可皇帝还在踌躇。
我抬头，眨着泪眼，哽咽着表明心意。
这个姿势最可怜，也最令男人心动。
「陛下放心，臣女定不会让你为难，愿以身表明心迹。」
「能与陛下春宵一度，已是臣妾的福分，臣妾不敢奢望太多，若往后见不到，臣妾宁愿死了罢。」
说着，我猛然撞上柱子。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
我看见皇帝眼里闪过一丝动容，他一把搂着我，满眼疼惜，「你是朕的女人，朕会对你负责。」
「传旨，冷家有女，性情淑均，封为昭妃。」
皇后快要扭断了帕子，死死地咬着牙，「陛下真的要强夺他人之妻吗？」
她盯着皇帝苦口婆心地劝道，一副为国为民的贤后模样。
「你还记得祖宗礼法，陛下，臣妾万不可见你胡乱行事！」
皇帝本就自大，最讨厌别人说三道四。
更何况在他眼里，女子以夫为天，怎可训斥丈夫？
皇帝脸色愠怒，似笑非笑，「昨天，朕来的明明是皇后宫中，怎么她会在？」
「是你，亲手把她推给朕的。」
「更何况，什么时候，朕纳个妃子还要庶民同意了！」
皇后不甘示弱，气的眼尾通红，「陛下，你说过的，你心底只有我一人。」
「丽妃，惠妃，也就罢了，凭什么她也行？」
「让她当个通房宫女就好，为什么要封妃？她不配！」
皇后忙着发癫，可皇帝却已看厌她怨妇做态。
帝王拂袖而去，皇后瘫坐在地。
冷淡的哥哥眸中深情，笨拙地为皇后拂去眼泪，「芷柔，芷柔，你别伤心，你还有我。」
皇后一把甩开哥哥，「滚开啊，你只是个侍卫而已！」
「我已经用尽的了方法，为什么我的少年郎还会爱上别人？」
3
我被皇帝安置在昭君殿，离紫宸殿很近。
昭君，招君喜爱。
皇帝正与皇后冷战，这无疑给了我机会。
皇后清高孤傲，不肯弯下身子伺候帝王。
而我顶着与她相似的脸，主动缠上皇帝，含羞带怯，活像个菟丝花，「陛下，臣妾自幼时起就爱慕陛下。」
「哦，」他来了兴致，挑着我发丝眯眼，可话语里满是寒意，「可朕听说，你有个竹马，对你爱慕的紧啊。」
虽然我以死明志，可帝王多疑，我有婚约，是他心里的一道疤。
我故意嘟唇，紧贴着他的后背，「他，怎能和英明神武，君临天下的陛下你比？」
「臣妾常恨，所嫁非良人，幸好遇见了陛下。」
「以前是父母之名，媒妁之言，而现在，才是心之所向，陛下才是臣妾心中的大英雄。」
「好一个心之所向。」
皇帝闻言大笑，将我搂在怀里。
这一夜，我百般迎合，他也分外卖力。
直到天亮，他还意犹未尽，盯着我的脸，惋惜道，「要是皇后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我故作愤慨，「娘娘也太不懂事了，不像臣妾，只会让你尽兴。」
皇帝轻轻地拍了拍我手，眼里难得有了一丝温柔，「乖，下朝后，朕就来陪你。」
送走皇帝后，我慵懒起身，去向皇后请安。
4
鸾凤殿内，皇后打量着手上的丹寇，视我于无物。
她自顾自地与丽嫔说笑。
「姐姐，听说皇帝又纳个狐媚子，昨天叫了一夜呢？」
「妹妹我啊，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唉。」
丽妃眼里满是酸意，她进宫三年，除却刚被封为丽妃时帝王的恩宠，就再无半分雨露了。
她原想着攀上皇后，不求大富大贵，但求有自己的骨肉，也好过一人度过寂寂深宫。
却不知，她的好姐姐送她的玛瑙里含有麝香，多年佩戴，早已侵入肺腑。
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皇后冷冷一笑，不屑道，「小户人家的女儿，会的只有这些把式，果然上不得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