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胜归来,钦慕的郎君却嫌弃我败坏斯文,后来我让他抄家下狱,让他跪在我的床榻上求我

床留半边给你 2024-08-09 13:54:45

1

我倾慕太傅沈怀钰七年之久,而他清冷出尘,断然瞧不上我,说我纨绔轻狂。

于是我上了战场,浴血拼杀拿下赫赫战功后,再次请求让他做我的驸马。

沈怀钰依旧回绝,他说我在军营和众多男子混在一处。

放荡不堪,辱没他家门风。

可是他一朝被贬,沦落风尘,醉眼朦胧地红着眼给我端酒。

我看着曾经如明月一般的人物,嗤笑着捏住了他的下巴。

“沈郎啊,如今你这样,就不是辱没家风了么?”

……

坠落泥潭的白月光还值得爱么?

沈怀钰以为他还是那轮一尘不染的明月,只是姿态低了,而我作为他的倾慕者,理应小心翼翼将他捧起。

可我却只觉得索然无味,离得近了,更能瞧见这月亮上坑坑洼洼的丑陋。

我是大燕公主姜明灿,自小不务正业,偏好招猫逗狗、拈花惹草,直到及笄那年,我遇见了沈怀钰。

他是父皇钦点的探花郎,年纪轻轻就被选入皇宫,做了宫中学堂的太傅。

我初见他时,他在学堂讲经。

谪仙一般的人物,束发束得一丝不苟,面容生得玉树临风,如明月朗照。

小宫女悄悄和我咬耳朵,说他还尚未加冠,端的是春风得意的少年君子。

我眯起眼睛,大摇大摆走进学堂,笑嘻嘻地作揖道:“太傅好,我来迟了。”

沈怀钰皱了眉,似乎全然不顾我腰间配着的公主腰牌,严厉地打了我三个手板子。

我故作娇弱地落下泪来,装乖道:“太傅,我错了,我往后再不敢了。”

可他不吃这一套,偏头冷淡道:“公主若是做不到守时,便不必来学堂了。”

为着沈怀钰,我一节课没迟,风雨无阻地按时去学堂,惊得父皇和皇姐以为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沈怀钰不理,他只是日日讲自己的经史典籍,偶尔朝太子弟弟投去赞赏的目光,对于我,则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我总没有气馁,这般明月似的人儿,就要远远地望着才是,若是太容易摘下来,便失了那份出尘忘俗的清辉。

那年,沈怀钰及冠,我送了他满园的荷花,给他跳了我唯一学会的一支舞。

可沈怀钰冷了脸,在我迎上前去时猛然退远了几步,拒绝道:“公主请自重,我沈家世代清白谨慎,沈某娶不起纨绔轻狂的公主。”

好么,我是纨绔了些。

我按下心头所有的失落,差人送走了他。

赶在他出门之前,我高声喊道:“沈怀钰,你等着我,我定会做出一番功绩来让你认可的!”

文章笔墨我是走不通了,于是看向了屡屡进犯边境的突厥人。

八百里边关烽火吹沙,我在那漫天腥风血雨中想着,我要让京城的那抹月亮看一看边关的月。

我回京时,铠甲里干涸的血迹还没来得及除尽。

这一战大获全胜,我自豪极了,把突厥王的脑袋送给父皇当寿礼,把大漠的雪一般的银沙送给沈怀钰作定情物。

父皇热泪盈眶地握住我的手,说我是最像他的孩子,是大燕旷野山下骄傲善战的雌鹰。

可沈怀钰他没有接,任由我递过去的玻璃瓶摔碎在地上,银沙亮闪闪的,碎的都是我的真心。

他漠然着神色,冷淡道:“公主得胜归来,作为臣子,沈某敬佩;可你在军营中和众多男子混在一处,同吃同住,必然放荡不堪,我若答应成为公主之夫,便是辱没了我家门风。”

2

我的心好像被边关粗粝的沙磨得钝了,但这样尖刻的话,依然深深刺痛了我。

我想说并非如此,我是主将,有单独的营帐;我想说你误会了我,我并没有爱过其他男子。

可我知道,即便我说了,他也不会相信,更不会因此对我改观。

我知道这条路也行不通了,但要我完全地放弃这个人,我依然做不到。

索性破罐子破摔,他以为我放荡轻狂,我干脆就如他所言,夜夜笙歌,不再向他展现什么君子之爱,而是随心所欲地引诱他、逗弄他。

沈怀钰会打翻我故意送去的催情药,狠狠训斥我交上去的淫词艳句,在朝堂之上刻意地反对我所有的主张。

渐渐地,沈怀钰踩着我的名声,成了不畏皇权的文人清流。他如愿以偿,得到太子弟弟的青睐,成为了东宫太傅。

可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从龙之功,也没有实现光耀门楣的愿望。

永平八年,太子叛乱失败被擒,东宫上下血流成河。

我领着兵,亲手将太子的佩剑斩断,把他带到了父皇面前伏法认罪。

父皇痛心疾首,言语间仍旧不信他这个乖巧谨慎的小儿子会当反贼,他将桌上的白玉镇纸丢到太子头上,怒斥道:“是谁指使你的?还敢发动宫变,你当朕死了吗?”

太子梗着脖子,破罐子破摔:“无人指使!这样屈居人下的日子儿臣已经受够了!若是父皇早死些,儿臣也不用发动政变。”

父皇气得险些仰倒,转向了我,询问道:“东宫那些书信计簿里,可有查到什么可疑之处?”

我心下只觉讽刺,这太子大逆不道到了这种程度,父皇却仍旧想要留他一条命,当真是父爱浓浓。

“回禀父皇,儿臣以为,太子素来心性纯良,绝不是大逆不道之辈,定是有人在身边进献谗言,挑唆太子,他一时糊涂才犯了错。儿臣彻查了东宫僚属与太子的书信,有不少人执着于所谓的从龙之功,妄图煽动太子谋反。”

我顺着父皇的心意,将这些有的没的都说了出来,父皇偏爱儿子,定会给他的谋反找借口,首先就要找到一些替罪羔羊,也就是太子身边的官员们。

果真,父皇闻言立刻道:“将太子禁足东宫,听候发落,所有东宫僚属一律关押大理寺候审。”

地上的太子跌坐原地,原本满是愤怒的脸并没有平息下来,反而换作了深深的绝望。

东宫僚属本就是太子精心挑选的、能够培养的自己的势力,这一下全部折损在了大理寺。

有些人受不住拷打,就会供出朝堂中的太子党官员,削去他在朝中的势力;有些人出身世家大族,非但没有飞黄腾达,还因为太子而面临牢狱之灾,这会让太子彻底得罪氏族。

我垂眸掩去了眼里的笑意,刚好对上了角落里的皇姐心照不宣的目光。

父皇气得够呛,把这件事的料理全权交给了皇姐,这些僚属如何处置都不要紧,只有一点,太子必须清白,太子谋反这件事不能传出去。

皇姐忙得焦头烂额,可她自小便精于政事,又心有成算,不久就把太子谋反这样大逆不道的丑事美化成了“东宫僚属发动政变威逼太子”,将父皇的亲亲小儿子全须全尾地摘了出来,只落了个“御下不严”的小罪,给了个闭门思过的处罚。

3

可我晓得,父皇和太子高兴了,皇姐心里就不高兴。

傍晚,她带着我登上洛京最好的酒楼,说要大醉一场消消愁。

酒过三巡,我醉意朦胧,敲杯而歌:“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皇姐冷笑着喝了一杯烈酒,“唱的什么,应该唱‘谁说女子不如男’才是。”

皇姐自幼样样都胜过当今太子百倍,只唯独一件,在父皇心中比不上太子,便是她为女来他为男。

我知她心里苦闷,随手摔了酒杯,笑道:“阿姐,你怕什么,他能造反,咱们便不能么?”

“造反?那个废物才会做的事亏你也说得出?”皇姐谨慎极了,从不会在外头落半分口实,只用嗤笑的语气代替。

“他造反失败是因为他废物。造反成功了,就是枭雄太宗。”我眯了眯眼,轻轻一笑。

“啪嗒——”

在我刚开口念诗时,大殿里音乐就停了,人人屏息凝神不敢言语,任何声响都显得无比清晰。

我循声望去,瞧见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碰洒了酒杯,端正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他头上没了玉冠,束得一丝不苟的发散落下来,在明灯之下如瀑长发柔光和顺,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些清甜的脂粉气,穿的不是从前的锦衣华服,而是看上去薄而透光的纱衣,垂头望去,胸口白腻的肌肤一览无余。

我望着他,一时有些怔愣。

皇姐被另一名漂亮男宠搀着站起身走过来,凑近了我,吐气如兰,轻笑道:“阿灿,你押宝给了我,你就是我嫡亲的好妹妹,我不会让你吃半点亏。可你也记住了——你若是有异心转投太子,我也不会顾念什么姐妹情分。”

放完了狠话,皇姐踏出殿外,沐浴在月光之下,回头轻笑道:“这个人,就当作我的一点诚意,送给你了。旁人想要我都没给。”

是了,皇姐料理那些东宫僚属,便是排除异己,铲除与她作对的势力,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像沈怀钰这样的美人儿,就可以送到她想拉拢的人身边,譬如我。

我失笑着,朝后仰躺过去。

没有碰到冰凉光滑的木地板,一双柔软温热的手轻轻地托住了我的肩背。

回头看去,沈怀钰跪在我的身后,垂了眼眸看着我。

我僵了僵身子,转而靠了过去,懒懒散散地问道:“先生这是做什么?从前躲我像躲着什么瘟疫一般,如今又不知廉耻地贴上来?”

沈怀钰不吭声,放在我肩头的手微微颤抖着。

“是了,先生不是先生了,如今你不过是这花楼里一个人尽可妻的小倌罢了。”我晃了晃手里的空酒杯。

他一语不发地接过了酒杯,单手斟好了酒液,杯中倒映着他紧抿的唇和泛红的眼。

我醉眼朦胧地看着年少时这明月一般的人物红着眼给我端酒,嗤笑着捏住了他的下巴:“沈郎啊,如今你这样,就不是辱没家风了么?”

“是啊公主,”沈怀钰静静地看着我,终于开口说了话,“若不是我落得这般境地,又怎么会委身于你这样的人呢?”

他眸中藏尽波澜,而我心下万千情绪,最先分辨出的是恼怒。

便是这一夜,永平年间最年轻的探花郎、太子太傅,变成了我府中一个可有可无的面首。

最瞧不起我轻狂放荡的清冷君子沈怀钰在我的榻上卖力而用心,眉目流转间皆是情潮涌动。

他凑过来讨好地亲吻时,我并没抗拒,只是淡淡嘲弄了一句:“沈氏家风克己复礼,你却如此奔放,怕不是在花楼被万人尝尽了滋味、练就得成?”

沈怀钰的动作顿了顿,我察觉到他似乎想咬我一口,可是终究没敢那样做。

只是不甘示弱地冷笑反问道:“比公主在军营的男伎如何?”

4

我摇了摇头,轻笑出声,“沈郎失言了,何必拿你和那些人比呢?难道你自以为卑贱到了那样的地步吗?”

我皱了眉冷了脸色,盯着他强硬道:“滚出去。”

夜色如水,庭院里打了霜。

沈怀钰敞衣跪在门前,膝盖下密密麻麻的都是小石子,他脊背挺直,眼眸低垂,咬着牙看着府里的另一名面首惊鸿进了我的寝殿门。

惊鸿替我捶着腿,小心翼翼问道:“公主,他惹到您了吗?”

“是啊,你知道的,他家世高,本是个青年才俊,贸然来我府上自然是有落差的。”我坐在案前看皇姐的书信,状似无意地答道。

“家世再高也是皇家恩典,况且如今也落魄了,他岂敢自傲,公主就该杀杀他的威风,”惊鸿动作放缓放轻,似有若无地触及我的腰部,“这样的力道好吗,公主殿下?”

我微微一笑道:“好得很呢,不愧是皇姐调教过的人,当真是个懂事的。”

惊鸿顿住了手,眼底尽是惊恐。

我一把抓住了他放在我腰间的手,微微使了力就轻易将他的手腕卸了力,反拧起来。

惊鸿下意识挣扎着,牙齿似乎要去咬舌头自尽。

我眼疾手快将他腰间的锦帕团起来塞进他口中,抽出案底的绳子将他两手绑在了一处,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曾是惊鸿照影来,”我闲闲地翻着皇姐的信,一张张放在灯烛上烧尽,弯起了唇角,“皇姐竟然舍得把你放在我身边做眼线。”

皇姐名为姜明照,这惊鸿自然是对她一往情深的,才叫了这么个名字。

“可惜了,我身边只能容得下一个,眼下他来了,你就不必留下了。”我笑眯眯地最后看了一眼信上的吩咐和威胁。

惊鸿“唔唔”地说不出话,我也懒得去听,只是笑道:“怎么,你还想上我的榻么?看样子是不打算回到皇姐身边了?”

他怒视着我,不知是哪句话刺痛到了他。

“你是说皇姐不嫌你?”我竟然莫名读懂了他的意思,嗤笑一声,“那我可就嫌了,旁人用过的我不要。”

我喊了随身女官清荷过来,让她给惊鸿喂了哑药,扔到皇姐府门口。

掌了灯,我继续坐下给皇姐写信,“皇姐新送我的这位沈郎真真是个妙人儿,我十分喜爱,可沈郎醋意大,见惊鸿能歌会舞得我宠爱,便给他下了药,闹着叫我发卖了他,小妹后院起火,实难平衡啊。

我想着这惊鸿原也是皇姐割爱相赠,不好随意打发,况且你府上良医众多,兴许还能治好,便将他给你送了回去。你尽请放心,这人我还没碰呢,完璧归照。”

姜明照以为打压了太子,就能随意差遣我么?

那她还真是做美梦呢。我姜明灿不是什么善茬。

她想用我的兵马将才,又要做我的主公踩在我的头上,恶心起人来没完没了。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好事。

我倒是很期待她的反应,是会恼羞成怒和我割席,还是隐忍不发秋后算账?

庭院中跪着的人轻咳了两声,我轻嗤一笑,唤了人烧水来。

浴池中水雾弥漫,热意升腾,皂角混合着花瓣的香气扑面而来。

我缓缓步入水中,轻声喟叹。

清荷走进来,对我耳语道:“公主,庭院那人要进来服侍您,将功折罪。”

“进来服侍我?那不是奖励了他么?”我嗤笑点头,“让他进来吧。”

沈怀钰走进来的时候有些踉跄,他养尊处优,并没受过什么苦楚,自然不适应。

只是剥落衣裳、跌进我浴池中的动作便显得有些生硬做作了。

我下意识躲避开,在他眼中看见了控诉和受伤的神色。

沈怀钰生得肌肤莹润,骨肉匀停,我虽身子避开,却没挪开目光。

他叹息着,终究道:“公主,我……不脏的,不曾有别的女子碰过我。”

“啊,是吗?我还以为你也是姜明照的裙下臣。”我有些惊讶,靠在池边,肆无忌惮地寸寸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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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8-10 13:53

    你爱的只是他的皮囊,他表现在外面的东西,其实他的内在如何你是一点不关心,这样的你怎配说爱!他跌落了,你认为他不配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