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女主在一次意外中,失去了自己的记忆,为了调查出自己的身世,便来到京城误打误撞却到了男主身边,男主认出女主就是自己之前的心爱之人,为了帮助女主家族被诬陷之案,只能默默的守护失去记忆的女主!
【文章选段】
“主子,你不能再喝了!”
陆铃儿上前一步,在容砚身边轻声相劝,与此同时,闵贵妃留下的侍从也赶来在徐王耳边低语了几句。
容玮此时亦是醉得不轻,眸光一丝清醒的暗芒扫向容砚的泛红的面容,没想到喝了这么多,对方竟并未如他意料中失态,还真是小瞧了他。
不过没有失态又如何?容砚纵使身体再不适,还不得照样乖乖喝下他的酒?
况且他的酒岂是这般好喝的?如此烈酒,他喝多了尚且头疼,容砚今晚可有得好受的!
他扶额按了几按,终是摆摆手,微晃身形在侍从的搀扶中下了桌,却没能看见容砚眼眸中泛起的暗光。
待容玮离开,容砚将视线转向了陆铃儿,却与她关切的目光在空中相接。
醉酒酡红的俊颜,水波荡漾的眼眸,这样的靖王与平常的清逸实在太不一样,陆铃儿被她这么一瞧,心不由得又砰砰跳了起来。
“言风,扶本王回府。”
听得容砚轻唤,陆铃儿立即上前搀扶。
今日靖王喝了太多烈酒,即便他当真隐藏了实力,这个量还是太大了。
她一路扶着容砚往宫门走去,若平时在这样近的距离,应是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冷香,只是现在,鼻间只传来他身上馥郁的酒香。
她轻轻抬头,望向他俊雅的侧颜,今日来宫中走这一趟,她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明朗,只是还得好好再印证一番。
“主子,今日为何要与徐王拼酒?”
陆铃儿终是开了口,只是容砚闻言却侧首回眸,脸庞依旧泛着红,眼中的醉意却已渐渐褪却:
“言风,你往常可没这么重的好奇心。”
陆铃儿心下一个咯噔,低头后退半步,搀扶的手也松了几分。
她竟忘了,言风在靖王面前一向恭敬守礼,的确不会贸然问东问西。
“主子恕罪!”
容砚视线下移至她几欲松开的双手,眸眼微暗,声音却很轻:
“无妨,离那么远做什么?过来点。”
“哦。”
陆铃儿往前挪了挪,手又扶上容砚的臂弯,若她此时再次抬头,定会看到容砚眼中闪耀着不同于往常的光芒。
先前在宫宴上他就怀疑了,至到方才近距离相搀,鼻尖传来她特有的铃兰香味,他才最终确定,眼前的言风,是陆铃儿。
易容成言风混到他身边,还真是这丫头才能干得出来的事。
他摇摇头,唇角终是有了些许笑容。
两人走出宫门,到达靖王府马车前,陆铃儿扶着“醉倒”的容砚进了车厢,正欲守在车外,却被容砚叫住了:
“言风,你也上来吧!”
言风当然不能有太重的好奇心,但是你可以,陆铃。
陆铃儿惊诧地瞪大双眼,她也一同上车吗?
就她所知,言风可是一向护在车外,不曾上过马车的。
“本王醉了,你可在车内随侍。”
容砚并未骗陆铃儿,他真正的酒量是不弱,方才醉倒也有伪装的成分,但毕竟喝了这么多烈酒,那素以能饮著称的容玮都醉了,他也多少有了些微醺。
且那烈酒很是上头,容砚话才说完,头上便传来一股抽痛,他不禁微微蹙眉,抬手扶了扶额。
陆铃儿见状,也顾不得诧异了,上前一步关切道:
“主子,你怎么样?”
容砚放下扶额的手,紧盯着车外“言风”漆黑的双眼:
“无妨,先上车再说。”
“哦。”
陆铃儿听话地上了马车,她明白靖王所言非虚,再是隐藏实力,烈酒饮下太多还是会醉的,眼下他已经开始头疼,还是看着他点吧。
车夫赶着马车离开皇宫,悠悠向靖王府驶去。
陆铃儿与容砚同车共行已是第三次,前两次他们二人皆是平常模样,今日却是一个扮作他人,一个染上醉意。
她轻轻抬头,看向对面的容砚,他今日醉了酒,确与往常格外不同。
以往每次见他,他都是一派温润谦和,素雅若徐徐清风,俊逸如天上谪仙,而眼前的他却酡红了俊朗的脸庞,揉碎了眼底的星光,如此惑人的模样,令陆铃儿的心狠狠猛跳了几下。
靖王,实在是俊美,就连轻轻纠起的眉心都透着英挺,让人心悸。
对了,纠起的眉心!
陆铃儿甩甩头,靖王都醉酒不舒服了,自己还在这想些什么!
“主子,可有不适?”
“些许头痛,回府喝点醒酒汤就好。”
容砚此时哪止头痛,烈酒烧心,身上已开始感到灼痛,容玮这酒,后劲比他想象中更大。
他微微扬了扬唇,他既已如此,容玮怕是会难过一整晚了。
其实这醉意对容砚来说也并非多难解,只消屏息休息片刻,便能得以缓解,只是他,不想错过与陆铃儿相处的每一段时光。
陆铃儿闻言微微轻了口气,靖王无事就好。
她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皇宫与靖王府的距离并不远,她将靖王送回府,盯着他喝了醒酒汤便可以悄悄退出来,赶到江边并未过戌时,回解忧阁时辰刚刚好。
不过,有些话必须得在车上问了。
陆铃儿没有忘却今日的目的,她可是来查靖王是否就是阁主的。
今日宫宴到现在,她对这个猜测又肯定了几分,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了。
如今靖王醉酒,状态与平时不大一样,或许此时的他能透露些什么。
“主子既然也会不适,为何还要如此不顾惜身体?”
不管了,哪怕真正的言风不会在靖王面前如此发问,陆铃儿还是将心里的话问出了口。
容砚闻言侧目凝向陆铃儿,扬起唇角缓缓开口道:
“今日徐王既有心让本王醉酒,本王若不醉,皆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
“所以主子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嗯,徐王今日醉态,远甚本王。”
“那今晚徐王可就不好过啰!”
陆铃儿蓄起笑意的眉眼闪了几闪,暗含试探地开口道:
“徐王昨日得罪了主子,此番也算得上是被鹰啄了眼了。”
容砚凝向陆铃儿的眼眸微微一沉,复又轻轻笑了起来:
“岂非是昨日,本王与徐王的梁子,早在多年前便已结下。”
他就知道,陆铃儿等了这一晚,怎会不来探他的口风。
昨日他以韩恪的身份与容玮针锋相对,若是直接应下,那便是间接承认,他就是韩恪。
还真是个狡黠的丫头。
不过他并不想瞒着陆铃儿,上次在江边,他便答应过她,下次见面就告诉她真相,只是不巧又被打断了。
他已经失言了一次,不想再次对她失言,方才的回答,也故意留下了线索。
果然,这线索被陆铃儿敏锐地注意到了。
靖王的意思是,徐王从多年前开始就一直与他不和,包括昨日。
想到此处,陆铃儿的心重重地跳动起来,那砰砰跳动的声音似乎清晰可辨。
靖王,真的是阁主?
见眼前的“言风”如意料中睁圆了双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容砚面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怎么?还有事想问?”
陆铃儿在自己重重的心跳声中抬眸与容砚视线相接,今日只消一问,她心底的疑惑就能彻底确定:
“主子,我……你怎么了,主子!”
陆铃儿还没将口的话问出,却见容砚眉心猝然皱起,低头用手捂住了额,仿佛头痛得厉害。
容砚本是做好了打算,告知陆铃儿他的身份,只是还没等陆铃儿说完,那酒劲却猛然闹腾了起来,身上的灼痛愈来愈甚,头重重刺痛起来,甚至还有了些许反胃之感。
面对陆铃儿关切的目光,他却摇了摇头:
“无妨,我休息片刻就好。”
只是,这样的状态下,他实在不便再多言,须得屏息调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件小物,抛向了陆铃儿:
“拿着!”
陆铃儿伸手接过,只见掌中是一把小巧的钥匙。
她有些不明,靖王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靖王府思锦轩的钥匙,回府后你可前去一观,你想问的,在这里便能找到答案。”
“哦。”
见容砚已闭上眼开始调息,陆铃儿只能略带遗憾地收起了钥匙。
眼瞅着靖王都要如实相告了,结果又被打断了,怎么最近总是这样?
等会儿去靖王所说的思锦轩,该不会再被打断了吧?
只要顺利去看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再去江边,应该还能赶得上戌时的末班船。
只是此刻的陆铃儿尚不知晓,思锦轩在靖王府是个多么特殊的存在,这把钥匙又具有着何等的分量。
不多时,马车便行至靖王府。
当车缓缓停下,容砚才从屏息中睁开了双眼。
此时他已不若前先般不适,身上的灼痛与刺痛皆已不在,那反胃感也已消失,只是屏息的时间太短,脑子还未恢复到平日的清明。
一睁眼,他便迎上了陆铃儿关切的目光:
“主子?”
“无碍,下车吧。”
饶是容砚已说了无碍,陆铃儿还是扶着他下了马车,接着手挽上了他的臂弯。
容砚低头看着挽在臂上的小手,唇角悄悄上扬,任由她搀扶着自己进了靖王府。
一进府门,陆铃儿便吩咐人去盛醒酒汤,待两人入得厅堂,醒酒汤也盛上了桌。
容砚从陆铃儿手上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再次看向她的眸中暗含几分不舍,却终是摇摇头,温声说道:
“你去思锦轩吧,若是还有什么不明白再来寻我。”
陆铃儿亥时之前需得到江边乘船,此时亥时已近,而他醉意尚未完全消褪,真要解释起来就太慢了,不若她直接去思锦轩一观。
哪怕她去了再来问他,也比他从头讲起要快得多。
陆铃儿看着容砚仍旧泛红的俊颜,这一声好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车上她明明已经打定主意,等靖王喝下醒酒汤,她就去思锦轩一探究竟,可如今靖王醉意未消,她怎好就此离开?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顶着言风的身份却不顾及醉酒的靖王,只一味揪着那些疑虑不放手,完全没考虑过他人的感受。
思锦轩,并不一定非要此时就去,只要不急着回解忧阁,等靖王歇下再去也是可以的。
反正明天一早又要过来出任务,她今晚找个地方将就一下也无妨。
如此一想,陆铃儿眼中便沉下一抹坚决:
“主子,我还是随侍在你身侧吧。”
容砚心中猛的一跳,水光粼粼的眼中漾出诧异的波光:
“你,不去思锦轩吗?”
“主子的身体要紧,思锦轩可以稍后再去。”
随着陆铃儿的话语,容砚眼底的亮光越来越甚:
“不后悔?”
陆铃儿不懂靖王为何会这样问,眸中的决然不改,只摇头轻道:
“不后悔。”
“好!”
刹那间,容砚的眸中似有万千星辉悄然划过:
“既如此,你随我来。”
“好。”
陆铃儿跟在容砚身后,一路跟着他来到了他所居住的墨苑,穿过种满绿植的庭院,似是往卧房方向行去。
陆铃儿心里又开始砰砰乱跳,这是……要去他的卧房?
她即刻又甩甩头,靖王醉酒不适,当然要回房歇下,自己又在瞎想什么呢。
只是还没走到卧房,容砚却绕向到了另一边,最后在角落的一处梯子前站定。
陆铃儿满脸写着疑问,靖王不是要歇下吗?这是什么意思?
“随我上屋顶。”
什么?上屋顶?
“你那是什么表情?又不是没上去过。”
“哦。”
陆铃儿眨眨眼睛,想不到靖王还有这样的嗜好。
只见他勾起唇角先行上了梯子,她也紧跟着登梯上了屋顶。
盈盈月光下,清辉铺满整个屋顶,令此处显得明亮又静谧。
容砚随意找了处坐下,侧首望向陆铃儿,蕴满星光的眸子柔了又柔:
“今日中秋,过来陪我赏月。”
皎皎月光照亮了他尚且泛着微红的脸庞,平日如谪仙般不惹尘埃之人,如今却这么随意地坐在屋顶之上,陆铃儿轻叹,他这是真醉了。
见她站在屋顶久未动身,容砚似等得有些不耐,轻唤一声:
“过来。”
他的眼眸紧紧地凝着她,醉意早已从身上的不适转至脑子的微茫,这让他无法像平时般冷静思考,只能随本心而动。
适才陆铃儿不去思锦轩寻找答案,只愿随侍在他左右,他的心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胸膛,脑子里欣喜又狂乱。
如今带她来这里,不为其他,只想与她静静在月光下坐会儿,同享这难得的心动时刻。
只是,她现在顶着张言风的脸,实在是煞风景。
陆铃儿哪知他心中所想,人是走过来坐在了他身边,心却还依旧想着他醉酒不适。
眼下已经入秋,实在不好让他吹太久的夜风。
“主子,你醉了,还是回屋歇下吧。”
容砚却是摇头,眼眸在月光中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嗯,我是醉了,所以明知你会因此回不去,还是自私地不愿你离开。”
陆铃儿费解地眨了眨眼:
“主子你在说什么?”
容砚笑了,那狭长的瑞凤眼里星光流转,好似打碎了满天星河,每一颗都在他眼里迸闪出耀眼的辉光:
“你已经赶不上回解忧阁的船了,今晚就留下吧,陆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