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一）

午思一联，试书于后：

天涯海角 殊途同归

上午，往访文。诸多情意，尽在不言中……

下午，如约拿到京——广15-5-7中铺车票，22：30发车，三日后7：25到广州，价133元，另加手续费7元。

带咸蛋十只，牛肉松两袋（0.30元/只，2.85元/袋）以备车用。

澳星点火未果，，原因正调查中。

24/3（二）

车途中，车在途中，在途中……

晨6：30醒，绿苗在地，大雾弥天。不刻车停，启动后，问明列车员，回说郑州车站。出站，雾更加剧，如云飘过，仅见铁路旁绰绰树影，濛濛雾空，偶尔也漫过一两根电线杆。

路侧，丢弃之废纸，挂在陈年的荒草株上，斑斑驳驳，花花点点……

车侧闪过农舍、水塘、田地、废水沟 ，高高低低，各种各样的的地貌，迎面呼啸而过的列车…

以上，7：30前记。

昨夜正点发车，全封闭车厢，热。夜半两点，车过石家庄后，方始入睡。

来了几位东北姑娘小伙。一定是宋丹丹的师傅。

车侧闪过车、人、驴、自行车、大人和学生，有一辆驴车颠过去了。

果树，零零散散，一片一片的果树（也可能是桑园），圪圪瘩瘩的枝杆，粗壮的树冠，给人留下力的充分想象的余地……

路侧巨树，向田园倾侧过去，让人想起雨打雪挂茅竹的形态……

地膜，措杂于绿野，明光铮亮。滩滩春水，一或是初结薄冰的明镜……

几位姑娘化妆过了，奇异的发型，用过摩丝固定的发山，比写真的工笔西厢高出去不知多少。

8：10，砖房瓦舍从雾里蚀出，露出百米左近绿地。再后，是舞台上溢荡的干冰。 8：30，阳光给朦胧度上亮色，又是理直气人工天成的果园。

闪过一片坟地……

村舍、树丛、麦秸垛，大大小小，各式各样。远村，山野横空地堵上去，树冠印出参差的雾空。太阳朦出，有点刺眼的一个白斑。空野的一切，又白茫茫地朦亮……

您到广州住宿不用愁，请住运通楼……

阳光照着的朦胧有点刺眼

刺眼的阳光首先是迷住了眼睛

之后，才是周遭的一切人、事、物

大地和天宇是那么近而又那么远

有时，很簡单的事情，竟是这么不可理喻，无以自明

阳光也能刺痛人呢

风应该是能把一切带走的吧

又是这种张嘴说话，才完全不一样的人

天南地北，各式口音，都带着浓重的地方色彩

泥泥的村道，蜿蜒过田野，一定是落过宿雨

裸土的荒坟散在绿色的庄稼地里

刚刚漫过泥土的绿色和坟堆的强烈对比

天，地，仍是亮色的朦胧，阳光从眼睑的尚方漫下，没有依托，没有遮拦，只好把眼虚起来

别人看着，一定滑稽可笑

看着，想着，写着，我找到了多么好的表达形式

大刘庄，闪过一个小站，又迎上一个来

柳毛麻纱，苍绿苍绿

又是尖尖的黄金塔坟堆

砖房、小二楼，或传统的样式，两出水，工艺品一般，多么好的房子

9：30，车过驻马店

速度好象快了，房子旁边就是坟堆

人的生生死死原来是连着的

没有生，便没有死，死而复生真有吗？

死是生的另一种形式吗？

这想头，看去似乎多么傻气而无聊……

道旁，总能看到绿野、村舍和坟堆

阳光，隔过厚厚的玻璃窗照进，暖烘烘的，当然，也刺眼

看见发电厂的大烟筒了，瓶颈似的

是披满荒草的，不是裸土的坟

大大小小的坟堆，有的列队，有的散开

冬麦、油菜，还有一些绿，辨不清是什么庄稼……

人，车里的人语很响；车外，却稀稀拉拉……

左侧，有一座山了，孤孤零零，梯形的大敖包，火山光顾过的吧

又是一尊，连起来，有点绵延之势了

几三土丘过后去了，村舍

现出江南特有的色彩

这里没有林荫树

高树站上了山顶，疏疏的，鬃毛似的

土丘，偶或露出白花花的石碛

成片的松林，人造的

一株，两株，一排排的柏树

落叶乔木，黑压压，雾腾腾，漫上山去了，濛濛地云彰雾罩，很有气势的样儿

近处是村舍，劫后余生似的，很少人影儿……

抅了石块的土埂，把视线挡起来了

山丘远过去了，绰绰树影似的淡成一抹

远处，一片一片的树丛，装点着农舍

一方一方的春水，稍显淡淡绿意

有一个土堆在冒烟，稍具四起的狼烟罢了，很矮，烟却颇具規模

又是一匹山，很陡，刀劈壁立一般

车厢里冷起来了……

拥被躺着，一定很舒服……

然而，我坐着，凭窗而望……

道侧，缓缓的土坡漫上去了

远远的天际线正不知有多高呢……

几只鹅在烂泥沟里戏水

看见一根大烟筒，孤零零一根，该是一眼轮窑吧

一条干河槽，从车下款款地弯过

树间，片片积水，枝叶全无的倒影

麦积垛上的残雪

也可能是昨晚落的

有一群柳树，织成一个圆圈儿

头探前去，动作僵在那儿，挺难看的水牛

火车??卸下的荒沙，一堆一堆的

一小片稻田，去年的，漫在水里，浸着茬

一小片七花八样的菜地，袖珍菜地

一条相当規模的河，水也不少，浑黄地流过……

路基高起来，又低下去，丘陵地来了

毛毛茬茬的树杆守望着

松林布满丘谷，矮矮的灌木丛

一条大河谷，片片绿意铺过去

丘陵，短树措杂的沟叉

水塘、泥洼，杂以稀疏的绿意

10：45，信阳要到了

车过信阳，一律丘陵，大山，真正的大山

塘坝，经年的稻田，麻子模样的竹林

茶园，茅棚，坡草，石山骨立

这里几间，那里几间，房舍点满山窝

细水，从壁立的山石浸出，湿下来

灌木丛，青绿的和黄荒的混杂伴生

有孩子在停着的货车上装炭，女孩儿，衣服很鲜艳地衬托着煤车……

两人，一前一后，吃力地弄一辆排子车上坡……

常绿，落叶??的树站满山脊

绿林灰黄，干干的，好象是着霜打过

一条水泥车路弯进山去

山，完全进了山里，一窝一窝的高树

山，绝对地高起来，两边都是，高入云天

各车厢的同志，请您开灯，还没有开灯的，请您开灯，这是说，要过一个山洞……

有那种翠竹杂在暗恶中……

鸡公山，油菜花黄，一块一块，多起来

山，远离，又合回来，过了一小截洞

竹林，有的墨绿，有的鹅黄鲜翠……

11：45，放下窗帘，午睡

1：00，醒来

2：00，车过汉口、汉阳、长江大桥，以下是武昌。敏灵心动，口占一首，过武汉，悼先贤，以蔚平生。

过武汉口占

铁骑?动轻雷响，油菜蜡黄阵阵香。

最是经年相思处，折荷断藕半方塘。

大地鲜亮起来，绿草地滋润起来

一方一方的鱼塘，有人在撒网

鸭群游过水面

一大群墓碑，密密麻麻，措杂一处

道基旁（下），水泥浇铸（拼搭）的小小墓体

油菜黄黄，塘水亮亮，水气湿湿

屋顶墙侧，留有雨痕

水田，一条，一条，伺弄着

出武汉以南，有丘，一律红壤，有似江西上饶、弋阳之境域

天阴着

山，绵延不绝的山，石质的，杉树

一小群什么鸟，飞落树间，黑色，白翅梢

武汉前，有了绿草地

闪过一个小站：茶岭。山即此前列出

茶园，黑乎乎，光秃秃的茶园爬坡，一片片，一丛丛……

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分割成小块，点缀在丘间，这里那里地闪出一块、几块、十几，乃至几十块……

多出一种花来，豆青色，萝卜籽儿一样

丘陵，远作连绵山脊的伟岸

真正到了山乡巨变的去处

水田里耙耱耕作的农夫

房子很大，採光很小的窗户，是怕风吹进来吗？

白菜大起来，较之武汉的小油菜苗

地绿起来，树绿起来，

尽管有那白花花的陈年荒草

5： 35，车到岳阳

岳阳之后，赤壤更红起来，血红血红

山树多起来，水多起来，一面一面田水闪亮

6：30，天光迷离起来，近亮，远黑，直到深深的灰色调……

王恒，1943年2月5日，生于大窑文化所在地，1951年启蒙。1967届，内蒙古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两度辗转机关;呼和浩特市委政策研究室退休。

几十年来，坚持诗歌、散文、小说习作，亦試习剧本等。积有文稿、拟古诗稿，数百万言，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