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讨厌爸爸领养的姐姐,直到她死在我成年那天

我抽卡贼非 2024-03-18 15:56:10

八岁那年,我爸从孤儿院领回一个小女孩当我姐姐。

她很关心我。

我却很讨厌她。

骂她鸠占鹊巢,没资格当我的姐姐。

直到,她死在我成年那天。

1

宿醉过后带来的是头痛。

昨天,我过十八岁生日,独自去酒吧喝了很多酒。

凌晨两三点才回家。

迷迷糊糊捞过手机,有许多未接来电。

都来自一个人,沈月安。

我名义上的姐姐。

她很关心我。

我却很讨厌她,从没喊过她姐姐。

2

沈月安是我爸十年前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女孩。

她像舔狗一样缠着我。

刮台风时。

我不过随口说了句想吃隔壁市的桂花糕。

她就不管路况,立即开车去买。

下暴雨时。

我随便找个莫名其妙理由朝她发火。

她就乖乖地站在雨中求我原谅:“秋秋,是姐姐不好,姐姐下次不敢了。”

放低了姿态。

可我没有放过对她的折磨。

依旧任性地指使她做这做那,对她无端谴责。

因为我实在讨厌她。

讨厌她霸占了“沈月安”这个名字。

讨厌她鸠占鹊巢。

偷走我姐姐的位置。

3

七岁那年,我姐还活着。

我和她一起去游乐场玩。

当时正值夏天,天气燥热。

我想吃冰淇淋,吵着闹着要姐姐给我买。

怕她不同意,我自作主张跑向马路对面。

奔驰的汽车闪现眼前。

耳边传来响彻云霄的“小心”两个字。

我像被掷出的铅球,飞到一边。

闯进眼中的,是红血满地。

姐姐浑身被染上了红。

人群沸腾的声音和救护车的鸣笛声混杂成一片。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最终,姐姐还是没有躲过死神。

白布覆盖住她的脸,宣告着生命的列车开到终点。

我妈当场崩溃,泣不成声。

扑上来拽住我的头发:“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你不去买冰淇淋你姐就不会有事!”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害人精!索命鬼!你怎么不去死!你个杀人凶手!”

……

她骂得凶。

扯我头发也扯得厉害。

如果不是医院的护士及时阻止,我恐怕也会被打得半死。

后来,我妈生病了。

整天念叨着我姐的名字。

有时会以为我姐没死,把我当成我姐,搂在怀里。

温柔抚摸着我的头发。

念叨着“月安”这个名字,不断重复。

有时又会突然清醒,知道我姐死了,坐在藤编椅上郁郁寡欢。

我也病了。

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理。

偶尔会用小刀自残。

发疯地反问自己,为什么死掉的不是我。

原本幸福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我爸为了我们,从孤儿院领回了沈月安。

也就是现在这个沈月安。

她跟我姐长得特别像。

尤其是在笑的时候,她和我姐,都有酒窝。

只在左边有。

沈月安像甘霖,滋润我妈干涸的心灵之土。

有她在,我妈的病一天天好转,逐渐恢复活力。

我爸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

因为沈月安也打开我的房门。

温柔发笑,朝我伸手:“秋秋,我叫沈月安。以后就是你姐啦,我会永远、永远保护你的。”

我们家似乎又回到以前的幸福时光。

可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

沈月安是假的沈月安。

她根本不是我姐。

我姐早就死了。

哪怕她模仿得再像——像到连喝水拧瓶盖时都要先左右各拧一圈这种细节都一模一样时,我慌了。

沈月安足以取代我姐。

这点,已经在我爸我妈那得到证实。

除了我,没人记得那个已经死去的沈月安。

所以在一次晚饭时间,我朝她发火。

将滚烫的汤撒到她裙子上。

险些烫伤她。

在沈月安慌乱又不知所措的眼神中。

我双手环胸,傲慢看她。

一字一顿道:“你不是沈月安,你是假的!你是假的!”

真正的沈月安早死了。

死在我七岁那年。

我绝不允许别人取代她。

4

【别费心思了,我不会承认你的】

点开和沈月安的微信聊天界面。

我打字发送,随后起身洗漱,去吃午饭。

直到晚上七时,沈月安还没回我消息。

不安覆盖住我,心跳在我不易察觉中变快。

以往,我给沈月安发消息,她基本是秒回我的。

从没像现在这样不理我过。

她不想再讨好我了?

还是在欲擒故纵?

捉摸不透沈月安的想法,我心里感到不舒服。

拿着手机,视线牢牢粘在聊天界面。

最后一句话停留在绿色聊天框里。

接近七小时,沈月安没有回我消息。

烦躁地摁灭手机光亮,将它丢在一边。

我冷哼一声,自言自语:“不回就不回,我巴不得你不回!不来烦我最好。”

说完停顿几秒,又补充。

“最好赶紧回消息,不然我真的永远都不理你了!”

虚张声势做除了我谁也看不到的威胁。

我迫切需要别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恐怖电影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足够惊悚刺激。

可看到一半,我想起有一天,我独自在家。

爸妈那天刚好有事都在加班。

小区又恰好停电,黑漆漆一片。

随风飘动的白色窗帘像恐怖片里的女鬼一样张牙舞爪。

配上呼啸的风声。

把我吓得够呛。

打我爸、我妈的电话都无人接听。

最终是沈月安,翘掉晚自习。

在寒冷夜风中蹬了几公里自行车回来陪我。

“……”

突然就不想看恐怖电影了。

净是些不好的回忆。

正想着,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双眸发亮。

是沈月安吧?一定是她。

暂停电影,拿过手机。

我迫不及待想要接听。

看清来电人后,无比失望。

不是沈月安。

是虞梦。

这些年来,沈月安身边唯一的朋友。

此时,挂在墙壁上的时钟短针指向数字10。

沈月安已经有11小时没回我消息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心里的烦躁感更盛。

我暂停电影,接通电话:“喂,虞梦姐,这么晚了,有事?”

“沈清秋,你知道安安去哪了吗?我到处找都找不到她!”

对方秒接话,语气无比着急。

听到她的问话,我抓紧了手机。

呼吸不自主变得不规律起来。

照虞梦的意思,沈月安失踪了?

她不会遇到危险了吧?

不。

不会的。

沈月安那我想讨好我,我还没被她打动,她怎么可能不见。

想通后,我轻笑出声:“虞梦姐,人失踪就报警啊,找我做什么。”

“你不会以为沈月安在我这吧?”

“我那么讨厌她,怎么可能让她来我家里。”

5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久到要不是看见通话时长还在累加,我都以为对方早就挂了电话。

没耐心再等下去,我轻啧一声,用指关节敲打着沙发。

率先开口:“虞梦姐,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先挂了。”

话音落下。

虞梦愤怒的声音随之而来:“沈清秋!你他妈真不是人!安安都不见了你还这么淡定,她可是你姐!”

我脸上表情僵硬,沉声反驳虞梦:“她不是我姐,我姐早在我七岁那年就死了!”

“她沈月安算什么东西?不见了就不见了,关我屁事!”

显然,我说的话惹怒了虞梦。

她冷笑,扯着嗓子吼回来:“沈清秋,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昨天你不见了安安有多着急?你最好给我祈祷安安没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呵,来就来,谁怕你啊?我巴不得沈月安有事!”

气到头上,我回呛虞梦。

不等她再有反驳就挂了电话。

呆呆望向前方。

为了营造恐怖氛围。

我早早关了灯。

液晶电视散发着冷白色的光,打在我脸上。

或许我现在的表情并不好看。

只是,我看不见。

沈月安怎么样了,我不想知道。

讨厌的人发生什么事。

与我无关。

可深夜入睡,躺在床上。

我一闭眼,就满脑子都是沈月安。

她朝我笑:“秋秋,快过来尝尝姐姐做的鲜花饼。”

她对我哭:“秋秋,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她朝我伸手——

“秋秋,我不会丢下你的,你也不要丢下我。”

……

阴魂不散,晦气。

从床上起来,我到阳台吹风。

现在才凌晨四点多。

手机屏幕散发着白光,和沈月安的微信聊天界面依旧没有新内容。

“你在哪?怎么不回我消息?”

摁住语音键,发送一段语音过去。

我又点击撤回。

退出微信界面,转而给她打电话。

不到几秒,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中文和英文相交响起。

挂断电话,我换了另一个号码。

沈月安专门为我开的号码。

她说:“秋秋,以后你有事就打这个号码,姐保证24小时开机,秒接你电话。”

说得好听,不过是谎言。

熟悉的女声再度传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中文和英文再次相交响起。

还是联系不上。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我,沈月安出事了。

6

我起身,从衣架上拿起大衣外套,出门,准备驱车前往沈月安的住所。

可当我坐在驾驶座上,插好钥匙,准备发动车子时。

我才记起,我根本不知道沈月安住在哪里。

沈月安来我家,虽然让我妈的病情好转。

但我妈抑郁太久,身子骨弱。

在我上初中的那年冬天,得了肺炎,治疗无效,去世了。

我爸思念成疾,没到半年也离开了。

家里只剩我和沈月安。

直到我上高中,沈月安考上大学。

我对沈月安说:“你已经成年了,是不是能从我家滚出去,别再死皮赖脸呆在这?”

逼着她从房子里搬出去。

沈月安没有反抗,花钱请保姆照顾我。

然后拉着行李离开,不再出现在我面前。

后面我也从没关注过她住在哪里。

手握住方向盘吸气。

我打开和沈月安的聊天界面,一点点往上滑。

在我们的聊天记录里,我一直是话少的那一方。

大多数时候都是沈月安在说,我在看、在听。

有时,我甚至不看、不听。

以至于几句语音消息还有小红点。

那是未读的意思。

不知怎么很想听听沈月安的声音。

手指挪过去,我点了播放。

从第一条未读语音开始。

再点第二条,第三条……

沈月安在跟我分享她的日常。

“秋秋,我碎了,要你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起来!这学一点也上不下去!谁家课一周四天早八啊,啊啊啊啊,毁灭吧!”

“噢耶,我体育课抢到了散打课!以后出门姐当你保镖!”

“呜呜呜,做手工怎么这么难啊……你喜欢什么动物,小兔子吗?你生日快到了,我做一只给你。”

……

她怎么每句话都能和我扯上关系?

还用那么兴奋的语气,尽显喜悦?

她不是最会看人脸色。

难道就看不出来我讨厌她吗?

垂下眼睫,我抓紧了方向盘。

继续往下听。

最后一条语音消息,在一个月前。

沈月安说:“秋秋,我中奖啦!我买了套大房子,比我们家现在有的那套还大。地址是……”

捕捉到关键信息。

我又重复播放那条语音。

确认地址无误,火速踩油门开车前往。

直觉告诉我,那个地址肯定藏有什么。

可我还没开到那,就收到虞梦的来电。

“虞梦姐,有我姐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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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卡贼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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