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岁生日,我却被孩子送上审判台

机智的猫猫侠 2024-02-22 12:53:53

四十八岁生日,我被孩子送上审判台。

儿子痛斥我在他爸车祸后不闻不问,让他从小失去父爱。

女儿指责我重男轻女,只爱弟弟,偏心至极。

可他俩都不是我亲生的啊!

一个是小三的儿子,另一个是路上捡的弃婴。

1.

「赵若涵,你的子女联手向你发起审判,审判一旦开始,不可中途退出。为确保公平,审判过程将实时直播。相关事项请你知悉。」

我看着面前的文件,呆呆点头,好一会儿才弄清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子女可以审判父母的时空。

子女审判成功,父母会被剥夺生育、领养等权利,此生不能再拥有孩子。

子女获得父母全部财产,以及基金会提供的一千万。

审判失败,子女将被流放到废区开荒,父母会移居特区,保证晚年生活优渥。

环顾四周,观众席上坐满了人,直播屏幕上的在线人数飞涨。

「快快快,审判开启,吃瓜了!上一次有人被审判,还是在十年前!」

「哦,那个虐待女儿的是吧!她真该死啊,用针线活活缝上女儿的嘴,要不是女儿发起审判,可能就死了!」

「还有二十年前那个,父母重男轻女,一连杀死三个刚出生的女婴,终于盼来个男孩儿!男孩儿长大知道这件事,直接审判父母!真是好样儿的!」

「我觉得发起条件应该改一改,还有好多重男轻女的父母没被送上来,就是因为儿子不同意。」

「都说为人父母不需要考试,现在有了子女审判,谁当不好父母,就直接剥夺生育权和财产!」

「被送上审判台的父母,哪一个不是罪大恶极,在做父母之前先学学怎么做人吧!」

看着屏幕上一条接一条的弹幕,我垂着头,遮住嘴角的笑意。

这一天,终于来了。

2.

「审判开始!」

法官重锤落下,设备启动。

椅子靠背伸出一个类似头盔的东西。

李磊问:「这个记忆提取器可以抓取我的有关记忆对吧?」

法官点头。

「我要控诉我妈,在我爸车祸后不闻不问,交了一笔钱就再也没来过,致使我爸早死,我从小失去父爱。」

控诉的内容不够劲爆,观众有些兴致缺缺。

李磊戴上记忆提取器,画面显示在屏幕上。

李伟杰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医生一遍遍催促:

「家属联系上了吗?病人现在情况危急,需要家属签字。」

医院上了除颤器,打扮光鲜亮丽的我才出现在门口。

签完字后我掏出一张银行卡:

「后续还有什么字要签的,直接找他妈,我有事来不了。治疗费用从这张卡里出,钱用完就不治了。如果她妈愿意出钱就让她妈治。」

说完,我拎着包趾高气昂地走了。

此后的记忆中,我再也没出现过。

儿子每天放学会去医院。

在他的记忆中,奶奶年纪一大把,还要照料他爸,给他守夜,擦身。

第二次手术后情况恶化,卡里的钱不够了,医院再三催促,他妈终于下定决心,握着李伟杰的手说道:

「你等等妈,妈去凑钱。妈去找你哥借,就是卖房,给别人磕头,妈都要救你这条命。」

另一边,我却不知道在干什么。

每天早出晚归,两个孩子回家后没饭吃,都是邻居张阿姨叫他们吃饭。

难得的周末,儿子央求我和他一起去看看他爸。

我冷着脸拒绝:

「他死了才好,挨千刀的祸害,不如早些死了干净。」

儿子哭着恳求我:

「妈,你不能这样,爸爸和奶奶已经很可怜了。」

我没理他,给他留了钱就自己走了。

我不知道儿子一直悄悄跟着我,他看着我走进咖啡馆,和一个男人相谈甚欢。

当天,李伟杰死了。

儿子被奶奶接去参加葬礼,他看着奶奶哭天抢地,咒骂我是个狠心女人,这辈子不得好死。

我没去李伟杰的葬礼,而是火速卖掉房子,带着儿子去了其他城市生活。

3.

画面放完,骂声一片。

观众席上甚至有人站起来冲我砸矿泉水瓶:

「水性杨花的女人,丈夫躺在医院生死不明,你还有空和别的男人约会!」

「天呐,医院给你打电话一遍遍催,你还有空化妆打扮。丈夫一身血污,你倒是精致又漂亮。」

「蛇蝎心肠,丈夫活着的时候不能卖房救他吗?他妈妈一个老人,都被逼得要给人下跪磕头了。」

「我就说被送上台的没一个好东西!她是没虐待儿子,但对儿子造成的心理阴影不可估量!」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屏:

「丈夫葬礼都不去,天呐,就是有再大的仇,别人都死了,还不能原谅吗?」

「难怪儿子要审判她,这是在为自己的爸爸不平!奶奶一把年纪忙前忙后,她在外面潇洒快活。」

「不去照顾老公,儿子回家也没饭吃,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我冷笑,忙什么,当然是在忙李伟杰惹出来的那些破事。

法官敲锤子:「肃静。请大家了解完整情况再下结论。」

我戴上记忆提取器,众人从我的视角,再度观看。

我正在公司台上讲新产品时,接到交警电话:

「你是车牌号为江A05131的车主吧?李伟杰是不是你老公?零阳路103号发生车祸,请你速来备案。」

向公司请完假,我给他妈打去电话:

「李伟杰出车祸了,你先去医院,要签字的赶紧签,要钱的你先交,我等会过来再给你。」

和交警处理车祸时,医院一遍遍打电话过来,我没接到。

交警告诉我,车上还有一名女性,受伤较轻。

车祸时,那名女性蹲在驾驶座前方,致使男性分神,没有及时踩下刹车。

等我处理完,才看到手机上一连串的未接。

匆匆赶到医院,我在门口碰见李伟杰他妈。

她站在门口犹犹豫豫,不肯进来。

我心里暗骂:老虔婆,人命关天的时候了,还在心疼她那两个钱。

我签完字并把卡交给医院就径直离开了。

开车时女的蹲在驾驶座前,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自己出轨导致车祸,还想要我当牛做马照顾他,给他兜底,想得倒是挺美。

我一边工作,一边处理车祸后续的赔偿事宜,只得把儿子托给邻居张阿姨照看。

车险的赔偿九牛一毛,积蓄一半给了李伟杰治病,我不得已把房子卖掉。

儿子看见我与其他男人约会,实际是我们在谈房子的价格。

没想到的是,才过了几天,医院就打来电话,说治疗费已经没了。

我难以置信,卡里有一百万,李伟杰的保险赔偿有一百万,两百万的钱,这么快就见底了。

我可一分钱都不想再给他出。

让医院联系他妈后,我挂断电话,却在朋友圈看见哥嫂又买了新房子。

我知道钱的去处了。

李伟杰他妈杨秀兰,偏心哥哥不是一天两天。

我没想到她竟能狠心到,拿走李伟杰的救命钱给哥嫂买房。

李伟杰第二次手术恶化,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李伟杰死后,我去医院查监控。

第一次手术后,医生再三叮嘱,病人还没排气,而且要准备第二次手术,期间不能吃东西。

杨秀兰却给李伟杰吃水果,喝牛奶。

葬礼时我没去,怕被那一家人缠上。

治疗费,车祸赔偿,已经花光了我大部分的钱和精力,我实在不想再和他们纠缠。

4.

播放完毕,观众席上一片寂静。

直播间的弹幕也不动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几秒后,观众席终于响起一个声音:

「就我一个人觉得,这老公死有余辜吗?」

这下众人像炸开了锅:

「天呐,老公自己出轨导致车祸,赵若涵还肯拿积蓄给他治病,已经仁至义尽了好吗?」

「开着老婆的车,和小三在车上玩花样,把自己命搭进去不算,车祸事故还得老婆赔偿。难怪赵若涵要他早死了干净!」

「这儿子也真是,情况都没弄清楚,就把亲妈送上审判台,可真是大笑子!」

「这妈已经当的够好了,丈夫出轨车祸,自己背负巨大的压力,但没向儿子发泄任何负面情绪,自己一个人处理好了所有事情!」

儿子惨白着脸:

「不,不是这样的!明明奶奶说是你没给治疗费,爸爸才会死的!」

弹幕飞快刷过:

「这儿子真是不知好歹!不过妈妈确实应该向儿子解释的!」

我看着李磊:

「我没有向你解释过吗?我曾不止一次告诉你,是你爸出轨再先,你却固执地认为,我在他车祸期间和别人约会,把所有的错扣在我头上!」

「你以为杨秀兰要你发起审判,真是一心为你着想吗?」

记忆提取器继续提取着我的记忆:

李伟杰死后,我去哥嫂那里找杨秀兰,准备把李伟杰的遗物交给她。

正好碰见他们在小区楼下,还没等我走近,就听见他们谈话:

「李磊怎么说也是伟杰的种,万一赵若涵过得不好,不会来让他打秋风吧?」

「没事,」杨秀兰开口,「他跟我可亲哩,我告诉他伟杰会死,都是赵若涵的错,让他以后审判赵若涵。」

「审判成功,他的一千万还不是要落到我们手上?万一失败了,他和伟杰再没有任何关系,当然与我们也就没关系了。」

李磊双目赤红,他咬紧牙关,死死瞪着观众席的一方。

我顺势看过去,原来哥嫂和杨秀兰三人,正坐在上面。

聚光灯适时打在他们身上,三人涨红了脸,无地自容。

周围的人纷纷远离他们,骂道:

「真是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一家,害死老子,现在连儿子也不放过。」

我看着李磊:

「其实你并不是我亲生的,你该审判的人也不是我。」

我拿出两张纸,投影到大屏幕上。

一张是李伟杰无精症的诊断报告。

另一张是我、李伟杰和李磊的亲子鉴定,关系均不成立。

我早就做好与他断绝关系的准备,没想到却先一步被他送上审判台。

当初李伟杰以为我不能生,他假装不想要孩子,却找了一个小情人,郑倩倩。

他承诺,只要郑倩倩给他生儿子,他就和我离婚,并把她招到公司做助理。

孩子生下来,李伟杰反悔了。

只因两年间,我在公司步步高升,带给他的助力,不是一个情人可比。

他把郑倩倩的孩子抱回来,说是在孤儿院领养的。

李伟杰说我们这辈子注定没有孩子,要保护李磊的自尊心,不能告诉他是领养的,要将他视如己出。

直到李伟杰车祸,我发现郑倩倩与李磊,血型都是稀有的RH阴性血。

在我的追问下,她告诉我,孩子是她生的,却不是李伟杰的种。

而是她和酒吧男模春风一度的产物。

李磊落下泪,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这么说,我是一个野种?水性杨花的不是你,而是我的亲妈。她一边做我爸的小三,一边又和别人鬼混怀了我?」

「而我以为最爱我的奶奶,不仅害死我爸,还拿走他的救命钱给大伯买房,最后怕我向他们要钱,才要我审判你?」

「是的,儿子,」我为他鼓掌,「这么多年,你就活明白这一回。」

一旁的女儿冷笑:

「你一定很崩溃吧,你重男轻女,只爱弟弟,从小把我放在外婆家养大,你爱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却是个父不详的野种!」

「哦,你也别急着高兴,」我看着她幸灾乐祸的脸,「你是我在山上捡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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