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全自封天王,我是上天,天父上主皇上帝是我爹,我是他的次子,我是天王!下设东、西、南、北四大王,四大王下头还有翼王,他们分工是这么分的:天王洪秀全,东王杨秀清,西王萧朝贵,南王冯云山,北王韦昌辉,翼王石达开。
在这几大王之下,把这官分成十二级,比如说丞相,那是官员之中最高的了。什么丞相、检点、指挥、将军、总制、监军,什么军帅、师帅、旅帅、卒长、两司马、大头兵,就这么分的,都挺完善。
另外,咱们必须说明一点,他这个官名别嘴,比如说丞相,按封建制度来说,就一个,他这不假,这丞相一共是二十四个:天官丞相,地官丞相,春官丞相,夏官丞相,秋官丞相,冬官丞相,而且还分正正副副,又正又副。总而言之,那官职乱七八糟,又蹩嘴又记不住,不知道是怎么打算的。
官制建立起来了,现在拜上帝会就是太平军跟天地会的人在一起联合着,人家那官怎么封?人家说了算,但总的来说,听太平天国的。
洪大全被封为天德军师,那军师的地位仅次于天王,有事两个人商量。表面上合作得挺好,老百姓都挺高兴。
老百姓管吗?有吃有喝就得了呗!大部分穷苦人、苦大仇深的人,都拥护太平天国,都拥护太平军。因为太平军来了之后,有饭了,不受气了。
但也有一部分人不赞成太平天国,最根本的原因,太平天国信奉洋教,他们私下都叫邪教,他们信奉的是佛教、道教,对洋教不感兴趣,因此有抵触情绪。
另一方面,还有一部分人,这一小撮是死心塌地反对太平军,大部分都是有钱人,地主、豪绅、大商人,家庭比较富裕的人,都反对太平军,认为这个做法都是奸邪之道,左道旁门,盼望清政府还打回来。这人们背后说什么的都有。
再说洪秀全,还任命自己的妹子洪宣娇为女营的军师,军师是最大的,要论级别,跟丞相同级,统领女营事务。副手苏三娘,咱们也说过,苏三娘救过洪秀全,协助洪宣娇总领女营。
另外太平天国还有个制度,一、男女有别,就这制度根据什么定的咱不清楚,男女绝对得分开,界限分明,男的归男营,女的归女营,绝不准混杂。
就是母子、夫妻,也不准在一起,那你要在一起,就是违反天条,掉头之罪!必须彻底分开,那么什么时候可以到一起呢?
得经过天王召准,说你们是夫妻了,签字生效了,这才合法,可以同居,不然,那就是掉脑袋的罪。不经过天王允许,不准结婚,天王有权指定婚配。
就这样,他把他妹子洪宣娇许配给西王萧朝贵,洪宣娇不仅是女营的军师,同时还是西王妃。
至于洪秀全的三亲六故,那更了不得!媳妇儿赖氏,现在是天王妃,儿子少天王,三亲六故全跟着当了官,全跟着起来!这就叫一人成佛,九族升天!了不得,要不怎么都想当大官呢?
这些事情咱不必细说,返回头再说清政府。警报传来,各地告急的文书像雪片一样飞送到北京,特别是两广总督徐广缙、广西巡抚周天爵坐不住了,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建立了个太平天国,封官设职,这还了得?
以往,他们有个习惯,对上级报喜不报忧,老是报喜事,本来那地方上挺不太平,往上一打报告就说了:我这地方四海升平,万民乐业。本来有人吃不上饭,他说我这吃得挺饱。
为啥呢?表示我这个官当得不错,换取朝廷的信任,好升官。就这帮人,是最可恨不过!徐广缙、周天爵就是这路货色,原来闹事的时候,他们不报,不敢说这事,瞒着朝廷,结果越捂包越大,越捂事越大。到了现在,一看不行了,再不说实情,后患无穷啊!于是,报告皇上了。
现在的皇上是谁?不是道光皇帝了,道光死了,现在换了皇上,咸丰皇帝继了位。咸丰是谁?就是道光帝的儿子。说到这儿咱还得有个小插曲,把这事交代交代。
这个道光叫旻宁,坐了三十年皇帝,他一共有三妃,九个儿子,姑娘不算。这九个儿子当中,长子、次子、三子都夭折了,挺小时候,六七岁就死了,现在就这四五六七八九,这六个儿子。
这六个儿子都长大成人了,他死了之后,这帝位传给谁呢?按照封建年代不成文的规定,家有长子,国有大臣,皇上不在,肯定传给长子。这个长子是谁?就是咸丰皇帝奕谅,爱新觉罗·奕谅,这是他的名字。
但是道光帝有偏心,在诸子当中最喜欢的,他认为最有才华的是六儿子,叫奕诉,奕诉他喜欢,长得也漂亮,而且发自内心喜欢这老六,有心把帝位给老六,又不合适。
家有长子,国有大臣,现在四儿子是老大了,这玩意说不出口。但是传给这老四,心里头又不那么满意,所以他在位时,一直是犹豫不决,对将来百年之后传位给谁,没表态。
尽管道光帝没表态,人们也看出来他的心思,尤其这咸丰帝奕泞,奕泞大几岁,一看他爹始终不吐口,心里没底,没事跟自己的老师杜寿田就参谋这事:“师父,你说我爹将来把皇位传给我,还是传给我们家老六?”
杜寿田说:“我看得挺清,皇上偏爱六王爷,肯定是偏向六王爷,你得好好争取。你要不好好争取,一旦在皇上面前失宠,那皇上就毅然做出决定,就让给六王爷,没你的份!你别看你是长子。”
这怎么办呢?都想当皇上,王爷是不错,比皇上差得多!为这个事,皇子之间,钩心斗角,明争暗斗,其实这事也不奇怪。
在道光皇帝二十八年的时候,皇上身体不好,大口吐血,道光帝就预感到寿命不长了,那么身后的事还没做决定呢,怎么办呢?他要测试测试,看看我这六个儿子当中,哪一个最称我的心,然后我就拍板做决定。
这一天,他身体稍微好了一些,就传下旨意,说:“三日后,朕要赶奔围场去射猎,皇帝随从,你们都跟着我去,文武也参加。但有一个条件,你们哥六个当中,谁打的猎物最多,我要表彰谁!谁打的最少,我要处罚!”
道光帝什么意思?他要通过射猎,考验六个儿子的武功如何?弓刀石马步剑,他们平常都练。旨意传下,这奕泞得着信之后,请示他师父:“老师,三日后打猎,您去不?”
“去呀!我也跟着。”“你说我爹降这么道旨意什么意思?”“咳咳,考验你们哥六个,至关重要!也就是说谁打的猎物最多,皇上是最高兴的。”“我怎么办?”
“我且问你,弓刀石马步剑,特别是这个箭法,你赶得上六王爷吗?赶得上奕诉吗?”“赶不上,我要射十箭,许能碰上五箭,那五箭没准,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是啊!是啊!六王爷是神射手,百发百中,你成绩不如他,你肯定缴获的猎物不如人家多,皇上肯定不高兴。”“那,那您说我怎么办?”
杜寿田有主意,你不着急,射猎之时,你必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这样才能转败为胜啊!“唉!好!我听您的!”
老师教给的,他记住了。道光皇帝带着诸皇子、满朝文武到了围场,诸皇子谁不想在皇上面前献功讨好?豁了命了!等射猎结束之后,到皇上这儿来献功来。
都摆到这儿,要讲最多的,六王爷奕诉,那大伙儿心里明镜一样!功夫棒极了!打的猎物最多。再一看这奕泞,一样也没打成,一样都没有,整个是个零蛋!
道光帝一看,脸就沉下来,极其不痛快:“奕泞,莫非你敢抗我的旨吗?你再饭桶,一样你也没打成吗?一只飞禽也没射下来?一只走兽你也没射中?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你拿我的旨意开玩笑吗?”
其实这都是杜寿田教给他的,这四皇子奕泞闻听此言,就跪下了:“唉!爹爹息怒,并非儿没那种能耐。我再饭桶,还能一样都打不中吗?不是那么回事。”“那为什么呢?”
“爹爹请想,现在是春天,春天是最美好的时光,春光明媚,万物复苏。另外,春天正是飞禽走兽交配孕育之时,儿想到这些飞禽走兽也不容易,因此我心里一难过,就手软了,不忍杀戮它们,故此一无所获。”
这就是杜寿田教给他的,出乎道光皇帝意料之外:哎呀!孩子说得有道理。真仁慈之君也!别看没打着东西,比他们仁慈,不但没受惩罚,还受到表扬,道光帝就有了印象了。一看,我这四儿子还行,我不应该犹豫,就应该传位给他!
这是第一次,还有第二次,就是在道光三十年的时候,在他弥留之际,眼看要咽气了,利用清醒的时候,把诸皇子给找来,皇上问话:“我死了,倘若不管你们是谁,你们要继承我的皇位,你们怎么治理大清朝的江山社稷?你们说,文治武功,你们打算怎么办?"
考试,在此之前,杜寿田就告诉四皇子,说:“皇上要问话,这可是最关键的!人家六皇子掐着半拉嘴,也说过你了,你那肚子里那货远不如人家!你肯定得失宠。你怎么办呢?我给你出个主意……唉,别忘了,就这么地!”
“唉唉!”这四皇子就听老师的,等进了寝宫之后一看,道光帝在那躺着,面赛黄钱纸,唇赛靛叶青,都脱了相了,眼看就不行了。
诸皇子跪在病榻之前,道光帝强打着精神,看看自己的骨肉,眼泪掉下来,说:“为父留在世间的时间不多了,也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我身后的事情,不知道你们哥几个都怎么想的?一旦我不在了,不管你们是哪个人,你们要掌管了江山社稷,文治武功,你们打算怎么管理这个国家?你们都说一说,畅所欲言,说错了没关系,我听一听。”
干吗呀?这就做决定了。哪个说得投他的心,他就拍板,叫谁继承自己的帝位。这哥几个早就使上劲了!疼他爹是假的,主要是想当皇上。
皇上这一问,就是考试,再看哥几个说了,你说一套,他说一套,口似悬河,是滔滔不断,最能讲的是六皇子奕诉。那现准备不行,奕诉有学问,盘古至今,古今中外,文的武的,应当怎么怎么怎么,“啪啪啪”,把道光帝说得是频频点头:“有理!是!对!”
他就跟这六儿子投缘,怎么说他怎么听。那诸皇子一看,完了,没希望了,肯定是老六的!可谁都发言,唯独老四奕泞低着头,一语皆无,始终没说话。人家都说完了,道光帝心中不悦:“奕泞,你怎么不说?你干吗呢?”
再看奕泞,垂着头,鼻涕多长,眼泪吧嗒吧嗒吧嗒,一双一对往下掉,如珍珠断线,前边的衣襟都湿透了,哭呢!“你哭什么?你怎么不言语?”
这奕泞就按照他老师教的那样,老师怎么教,他怎么说:“父皇要不在了,我心已碎,看着爹爹的病体这样,儿痛不欲生!我心都碎了,方寸都乱了,我有万语千言,我也说不出来,儿只有一个愿望,愿随爹爹于地下!”意思是,您不在了,我也不活了,我跟您一块死。这番话一说,道光帝深受感动:“真孝子也!”
道光一看,又仁慈又孝顺,我们大清国以孝治天下,尽管六儿子有才,不如老四善良啊!问完话之后,让他们走了,马上把遗嘱就写下了,传位给四皇子。
您说这杜寿田有多高?知道这奕泞嘴笨,说不出什么玩意儿来,说了也到不了60分,干吗去失败?干脆就哭吧!方寸乱了,什么我也说不出来,这多好!结果还取胜了。
您听来是个笑话,千真万确是这么回事。就这样,按照遗嘱,道光帝死后这奕泞就继了位了。继位之后,年号是咸丰,但是这皇上也没忘了老六,临死之时,留下遗命:一、传位给四儿子;二、特加封六儿子为恭亲王,世袭更替。
要不说这亲王都是王子,那不一样!这个王,那个王,谁也高不过恭亲王!老主临危的时候加封,谁也动不了!谁也拿不下去!就是咸丰继了位,看不上老六,我想报复,把老六打翻在地,不好使!皇上临死前封了,得按照遗嘱办事情,铁帽子王爷,恭亲王!
所以说这皇上也怕亏待了老六,临死前做了周密的安排。等他一死,举行国丧咱不必细说。紧跟着新君登基了,咸丰帝继了位了,咸丰那年整二十岁,那是风华正茂,正好时候!
而且这个咸丰呢,也想有点作为,没事向师父请教,说:“师父,费这么大劲把自己给调上来,转败为胜,大家都以为我是个废物。我呀,非得憋着这个劲!我非干出一番事业来不可!”
就这样,继位之后,首先整顿朝纲。他怎么也看不上原来那个首席军机大臣穆彰阿,他就瞅这穆彰阿别扭!原来当皇子的时候,不敢得罪穆彰阿,知道他有权,那是爹面前的红人,见着面,还得规规矩矩给他施礼。
穆彰阿也不懂得好坏,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也瞧不起这老四,他认为着,肯定是老六当皇上。结果算计错了,老四当了皇上了,首先拿他开刀,把穆彰阿官职一撸到底,家产查封:“你是个大贪官,你不干好事!这些年都干什么来的?“
穆彰阿得了这么个下场,后来连惊吓再害怕,再窝囊再委屈,死了!这是穆彰阿。首先整顿军机处,然后在人事上大调动,要振兴大清,有很多不称职的官,拿下去了,又换了一茬新官,所以文武百官也挺镇静,一看这新君一登基,跟过去大不相同了,得好好地伺候皇上!稍有不对,脑袋就搬家了!最轻,官丢了!
所以各地的奏章全都奏报给咸丰皇帝,咸丰皇帝刚登基,一看,两广总督徐广缙的奏章,广西巡抚周天爵的奏章,勃然大怒!
“怎么回事?”马上把朝臣找来训话:“怎么两广闹了个一塌糊涂?这广西怎么搞的!从哪儿冒出来个洪秀全?从哪儿冒出来个拜上帝会?杀官夺府,建制封王,甚至成立了太平天国!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早地禀报?怎么回事!你们一贯老迈昏庸,是报喜不报忧,可恶之极!”
马上降旨,把两广总督徐广缙逮捕问罪,把广西巡抚周天爵拿问交吏部严议,做了处理。另委派新官叶名琛,做了两广总督。广西这方面的人,他还得重新考虑。
这还不说,咸丰皇帝马上降旨,宣赛尚阿进殿。赛尚阿那是他的红人!谁手底下没一把人?赛尚阿官拜大学士,四十挂零的年纪,来见咸丰皇帝。
咸丰马上交代:“朕命你为钦差大臣,节制各省的精兵,马上起身赶奔广西,到永安州捉拿洪秀全,消灭发逆,不得有误!”赛尚阿受宠若惊:“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赐你上方剑一口,有先斩后奏之权!卿家,我对你可抱着希望啊!你不能使朕失望!”“皇上,奴才肝脑涂地,也报效皇上!我准胜不能败!”“好! 我要的就是这句话!如果你要失败了,再不要来见朕!”“是!皇上。”“下去!”
赛尚阿回到府里头,马上是闻风而动,从各地抽调劲旅,都是精兵,一万五千人,择吉日兴师,大兵是开赴广西永安州!
这赛尚阿一边走着一边合计:皇上对我无比信任,但是那眼神和语气之中,又无比的严厉,我打了胜仗怎么都好,一旦我要打了败仗,那就得掉脑袋了!哎呀,这个事情可千万千万别干错了!一万五千人太少点了!据我了解,这发逆好几万人,声势浩大,而且非常刁悍,不是好对付的!
就这样,他一边走一边抽调兵力,从各省调兵,他有这个权力。四川有个总兵叫梁壁兴,人送绰号梁大刀,那是一员猛将,领着五千人马归他调动。
紧跟着安徽有个总兵叫寿春,满人,带着五千人马前来支援,紧跟着淮南有个总兵叫张允之,率领七千人马前来会合。又划拉两万多人,心里头有底了。
另外,在这一路之上走着,也收买了不少反动地主武装。反动民团地主武装往往超过官军,从装备上也超过官军,战斗力也超过官军。
这反动地主武装其中有一个叫万守仁的,这小子最邪乎不过!人送绰号,叫“万阎王”,杀人如麻!
还有个叫陆占魁的,是苗族部落的一个酋长,这个家伙身经百战,冲锋陷阵无人可比!率领手下千百人也来投奔。这一下子,赛尚阿这实力就雄厚起来,还没等到永安呢,兵力已超过五万。
离着永安西关二十里,安营下寨,众将皆来请令:“钦差大臣,马上就派兵吧!”“不不不!不着急,本帅自有破敌之计!”
赛尚阿心说:我得吸取他们失败的教训,乌兰泰怎么失败的?蛮干,傻小子什么也不是!你呀,中了人家的埋伏了!向荣怎么失败的?向荣刚愎自用,觉得自己了不起,也失败了。我不行,这次兴兵,稳扎稳打,一定得这样!没把握的事我不能干!
所以他不传令开仗,安营扎寨。刚安下大营,有人禀报:“回大帅,向军门向荣,乌兰泰乌头领前来投奔!”
前面说了,向荣一下子病倒了,在平南县躺了四十天没下地,现在好了。听说钦差大臣出了京了,心想:皇上没怪罪我们,顶头上司撤职的撤职,拿问的拿问,我得想个办法立功赎罪!所以就这样,收拾残兵败将,来投。
乌兰泰钻进大山里头去了,听着这个信,也收拾残兵败将来投。赛尚阿一听:“他们俩干什么,丧门星败家子,不见!”他不想收,瞧不起他们。报事的刚要走。“回来!他们俩手底下都带着多少人?”
“唉,回大帅,我们倒没查,据说每人手下都有五千多士兵,还有不少机械和大炮。”“噢!等一等,等一等。”
哎呀,赛尚阿一听:这俩小子行啊!我寻思什么都没了呢!闹了半天,手底下还那么多人呢!我现在需要人,既然这样,冲着这一万来人,把他俩收下吧!
“让他们来见我!”“是!”时间不大,向荣、乌兰泰率领着手下的将官一大帮,走进中军宝帐:“参见大帅!”“起来!起来起来!嘿嘿,向荣!”“在!”
“唉,听说你跟长毛子打了几仗?”“是!”“你能不能把全部的经过如实地跟我讲讲?”“当然可以。”败军之将觉得心里头惭愧,何况见着那么大的官,两个人如实地把打败仗的经过讲述一遍。
赛尚阿点点头:“好啊好啊!胜败乃兵家之常事,也不足为怪。希望二公要戴罪立功!”“是是是!大帅您放心!”收留下了。
到了第二天,赛尚阿吃罢了早点,一声令下,要视察防御。那些总兵、提督、大将一百来号都跟着,再看赛尚阿,那谱大了!
御赐的黄马褂,背后有人给捧着上方天子剑,骑上咸丰帝特赐的御马,叫胭脂红,金鞍玉配,前呼后拥,带了五百名卫队视察防御。最后到角山炮台。
这个角山炮台是官军前线最主要的一道防务线,地势也好,赛尚阿登上制高点,下了马,亲兵卫队在后头站着,百官陪着赛尚阿站到前面。
前面是防护墙,旁边是大炮,居高临下。他往水安看了看:“那就是永安吗?”“回大帅,脚下就是永安城。”“拿来!”
八倍的望远镜,单筒的,往前一递,抻长了,西洋进口的,这玩意儿看得真真的!哟!赛尚阿不看便罢,看完之后,是大惊失色,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那位说干吗呀?干吗?他一看,这长毛子太平军,并非等闲之辈!原来我是知道这帮人挺邪乎,并非一般的乌合之众,但是还没想到,这里边有能人!
他一看,永安城防务的情况,他就大吃了一惊!首先,他发现永安这座城市,城墙已经加厚加高,比原来那城墙高出一丈多去!而且环着城几步就是一座炮台,密布枪眼,在东西南北四角上,修了四座大瞭望楼,高耸入云。瞭望楼上大旗飘摆:太平天国。
再一看,那城墙上全是防守的太平军,真是一个将军一支令,一门大炮一伙兵!密密麻麻。再往城外头观看,城门外,防护沟是一道挨着一道,引来梅江和大同江的江水,都是满槽。而且上头有吊桥,吊桥高挑。
再往外看,永安城的外围,还有两道土城,新修的,这土城哩哩啦啦,把村寨全都给连上了,光外边这一圈,转这一趟,也得有一百五十里地!尽管它不是城墙,尽管是土搭垒的,但那玩意儿对进攻阻力是太大了!而且土墙土寨的周围,是炮楼密布,纵横交错。
赛尚阿一琢磨:要是硬打,有五十万军队也打不进去!哎呀,这发逆太猖獗了!“来人!”“这防务出自洪秀全之手吗?”
向荣赶紧过来打溜须:“回大帅,洪秀全没这两下子。据我们查之,都出自东逆杨秀清之手,都是他策划的!”“杨秀清是干什么的?”
“回大人,杨秀清是个烧炭工人。据我们调查得知,此人就是广西桂平县的人,生长在广西矿区新村,九岁的时候没了父母,他叔叔把他栽培成人,这个人从小的时候就刁蛮无理,头脑很清醒。”
“他烧过炭,挖过矿,另外还当过童工,还给人家马戏班子干过。后来还听说他当过学徒,放过猪,放过牛,还给人家看家护过院,什么他都干过。不知道为什么,此人跟洪秀全勾搭在一起了。洪秀全发现此人诡计多端,所以委以重职,他是叛逆里的二把手。”赛尚阿心头一沉,就知道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