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长宁城里有一双青梅竹马,男女皆是书香世家,才貌双全,自小便有婚约,成婚后,更是世人眼中的良配,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婚后,小两口感情极佳,如胶似漆,整日里耳鬓厮磨,却惹怒了婆婆,想要利用女子没有子嗣,让儿子休妻。
求子遇险夕阳晚照,将玉蟾山的密林染上一层金黄,树梢明亮,却挡住了光线,密林深处的幽静小路便显得有些昏暗。
此地虽距长宁城不远,然而,望山跑死马,身着粉色裙褥,外罩淡蓝色轻纱衣的妙龄女子却颇为着急,不时抬头看看树叶缝隙间的落日,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清风吹来,树叶拍打,声音各异,不时有倦鸟归巢的响动,还有野兔向更深处消失不见,吓得女子不时轻拍心口,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仿佛不看前后左右,就能减少自己的害怕情绪一般。
忽然间,旁边的草丛里,一个魁梧的身影暴起,头顶锃亮,没有一丝头发,拦腰将女子扑倒,拖入小径另外一边的草丛,压在了身下。
女子惊怒交加,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头顶锃亮的汉子大笑道:“沈夫人,别叫了,今日前去山顶尼姑庵的一共有二十三人,除你之外,可全都走了。听说,你夫君有隐疾,导致你一直不能诞下子嗣,我呢心善,今日就想帮帮你。”
女子杏目圆睁,怒视着汉子,提高嗓门,让自己装着胆子:“你知道我是沈安之的娘子,自然也明白沈家在长宁城的地位,今日之事,若是发生,我保准你无路可走。”
头顶锃亮的汉子的手指轻轻滑过女子如天鹅一般的雪白脖颈,冷笑道:“沈夫人,这种事情说出去,你说,别人是觉得我强迫你?还是你与你家相公不满意,自己来找我的呢?”
女子正是长宁城里有名的才女郑烟雨,据说,她出生时,平地起雾,下了一场细雨,烟雨朦胧,恍若江南,其父便为她取了这个名字。
与长宁城最为出名的才子沈安之是青梅竹马,自小有婚约,两个人已成婚数年,可惜没有子嗣,郑烟雨的婆婆,也就是沈安之的母亲,便一直撺掇着沈安之休妻。
郑烟雨倒也没有怪自己的婆婆,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对于有些人而言,已经是根深蒂固的思想。没有子嗣,难免受人指指点点,于是,郑烟雨便到处求医,甚至其他方法,想要能有个一男半女的,打消婆婆余氏的想法。
感觉到这汉子的手指要解开自己脖颈以下的盘扣时,郑烟雨身子一颤,彻底软了,不敢想象那后果,哀求道:“这位好汉,只要你放过我,今日之事,我不仅不往外说,还可以给你很多银子。”
头顶锃亮的汉子抬手捏了捏郑烟雨那吹弹可破的脸颊,看着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真是楚楚动人,嘿然道:“今日和夫人欢好后,夫人尝了这滋味,定然是回味无穷,我也不担心夫人往外说,夫人也会主动给我银子的,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郑烟雨彻底绝望了,想要挣扎,可惜,力气太小,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只得闭上眼睛,仿佛是认命了一般,只是恨声道:“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好过。确实,这样的事情,对女子而言,难以启齿,但是,我却不是那一类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夫人,你相公无能,我来疼爱你,你还能有孩子,避免被婆婆赶走,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你怎么非得要拒绝呢?”
头顶锃亮的汉子,摇头叹息,忽然间又点了点头道:“夫人,沈安之无能,你正值妙龄,却无法享受闺中之乐,自然无法明白其中神妙。等我伺候你一番,等你明白了其中无限乐趣,便会护着我了。”
“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对谁都不好,外人可不管发生了什么,对你,对你夫君,不免要指指点点。”
或许是觉得这个时间,玉蟾山再也没有外人,头顶锃亮的汉子竟然慢慢劝解起来郑烟雨,语重心长地道:“夫人,须知,两个人如果相互信任,那么,对于三个人来说,都是安全的,都有好处。”
郑烟雨大怒道:“荒谬!”
头顶锃亮的汉子见郑烟雨油盐不进,便再也不愿忍耐,他觉得郑烟雨肯定不敢说出今日事,感受着那一抹柔软,手中用力,一颗盘扣直接飞了出去。
郑烟雨惊呼,彻底绝望。
忽然间,破空声响起,掀起一阵尖锐的爆鸣,周围的鸟儿顿时飞起一片,几乎是同一时间,头顶锃亮的汉子惨叫一声,便被击飞出去。
一颗石子破开肩膀处的衣服,陷入肉中,将他打飞出去。
头顶锃亮的汉子忍着剧痛,慌乱地四处张望,大怒道:“藏头露尾的鼠辈,只敢躲在暗中伤人吗?”
“哦?”
只见一个青衫书生背着药篓,手中还拿着一柄药锄,漫步而来,眨眼间就来到了两个人的身前,静静地看着头顶锃亮的汉子,冷声道:“我来了,又如何?”
头顶锃亮的汉子双股战战,转身就要跑,青衫书生却是伸手就提起了汉子的衣领,向着左边而去,走入了密林当中,脚步轻快,气息平稳,任由那汉子挣扎,却也无济于事。
过了一会儿,听到一声惊呼,随着惊呼声越来越小,青衫书生已经返回到原地。
已经站起身的郑烟雨,整理了自己的衣物,款款行礼道:“陈大哥,你将他怎么了?”
青衫书生耸肩道:“没怎样,那边有一个深达上百丈的天坑,我将他扔了进去,能否活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郑烟雨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什么,扔入天坑,估计不会有人发现了的了。她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低声道:“今日事,谢过陈大哥了。”
青衫书生摇了摇头道:“我也是刚巧在附近采药,如果不是去了一处悬崖,来的晚了些,你也不必受此惊慌。”
青衫书生名叫陈煜,世袭的侯爵,与沈安之相交莫逆,来往颇多,与郑烟雨也自然是熟识。不过,陈煜却醉心读书和医者一道,倒是与沈安之一心科举不同。
陈煜目光落在郑烟雨的脖颈处,微微皱眉,郑烟雨觉察到什么,更是羞红了脸,忙用玉手捂住了确实盘扣的地方。
陈煜的目光一触即逝,便向四周找去,不多时,寻到了那一个崩飞出去的盘扣,又将自己衣服上同色的线拆出一段,又从旁边折了一根树枝,并指如剑,削出绣花针的模样,穿针引线。
这一番的操作,看的郑烟雨目瞪口呆,她一直觉得陈煜是一个斯文的读书人,没有想到,这有这等绝技,刚才提那个汉子,像是提着一只野兔那么简单。
陈煜觉察到郑烟雨惊诧的目光,微微一笑,解释道:“我这采药,经常要入深山老林,自然是要多一些武艺傍身的。”
随后,他拿着针线,说道:“弟妹,我将这扣子给你缝上,免得回家解释不清楚,落人口舌。”
郑烟雨知道陈煜所说为真,不好拒绝,但是,毕竟是领口之处,又觉得娇羞,只的闭上了眼睛。
不曾想,郑烟雨刚刚闭上眼睛,心里正胡思乱想之际,便听到陈煜说道:“弟妹,已经缝好了,你自己扣上吧!”
郑烟雨睁开眼睛,伸手一摸,发现那扣子像是没有掉过一般,十分牢固,便道了一声谢。
陈煜开口道:“弟妹,你先走吧,我在后面护着你。还有,我要劝你一句,求子之事,还是找我们医者郎中,身为医者,对于这些旁门左道,我认为没有什么用。”
“行,我记下了!”
郑烟雨说了一声,又道谢一声,便匆匆赶路,她也知道,陈煜不和她同路,也是为了她的名声。
她出门求子,不带丫鬟,不让人知道,自然也是怕人说闲话,想不到今日差点遭殃,想起来一阵后怕,脚步更快,不过,念及陈煜就在身后不远处,便又觉得心安。
到了家时,便已经是晚上了。
她却不知道,陈煜护了她一路,即便到了长宁城里也一样。
郑烟雨回到家中,不敢说出今日事,怕被婆婆余氏刁难,只是,即便如此,也没有得到婆婆余氏的好脸色。
再上玉蟾山,求子的真相在家呆了数天后,郑烟雨思虑清楚,从嫁妆里拿出二百两银票,再次上了玉蟾山上的尼姑庵。据说,长宁城,甚至附近的十里八村,有不少人家的女子在此处求到了子嗣。
不过,据那里的师太所说,任何事都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她们不强求,一定要考虑清楚,每个人的代价又不一样。
这几天,想起婆婆的神情,再次提及休妻之事,自己的夫君似乎要顶不住母亲给的压力了,郑烟雨自然是觉得十分紧迫,便决定再次前去玉蟾山。
依旧是独自一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
下午的时候,师太问她是否考虑清楚,她坚定地点头,将银票给了师太,师太很满意,将她带到一处厢房,便转身走出,锁住了房门。
随后,郑烟雨便惊呼起来,厢房之中,竟然还有一个模样俊俏的男子,正一脸炽热的盯着她。
郑烟雨立刻拍着门,大声喊道:“师太,这是怎么回事?”
师太笑道:“夫人这是明知故问,夫人想求子,也答应了下来,自然知道这求子的办法。夫人放心,这厢房隔音很好,没人会知道,夫人拿出的银子,自然也是给里面那位郎君远走高飞之用,很安全。”
说到这里,师太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或者其他方方面面,都会让夫人满意。并且,直到夫人有了身孕,这位郎君才会离开,所以,夫人不用担心。”
说完,师太便走了。
也正如师太所说,这厢房的隔音很好,任由郑烟雨如何喊人,外面都没有声音传出来。
她只好转身,看着那位俊俏的年轻男子道:“我后悔了,你别过来,等师太开门,就当没有发生过今日事。”
年轻俊俏男子笑道:“夫人不必如此,既然来了,只能让夫人无功而返?再者,夫人既然见过知道了此地,如果什么都不发生,轻易离开,我们也没有安全感,您说是不是?若是事后,夫人不满意,在下就立刻远走高飞,好聚好散,决不毁了夫人的清誉。”
郑烟雨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随着俊俏年轻男子的步步紧逼,她只能连连后退,退到了墙边,便也无路可退。
正在这时,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青衫书生走进了屋内,正是陈煜。
陈煜摇头叹息道:“弟妹,你啊你,怎地如此不听劝呢?”
年轻俊俏男子紧张地看着陈煜,毕竟,门被锁着,却被陈煜一脚踢开,这门可不简单,而陈煜一脚那么轻松,只能说明陈煜更不简单。
陈煜似乎知道年轻俊俏男子的想法,只是笑了笑道:“我知道,来此地,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所以,我不会断你们的路,但是,想必我要带个人离开,也不会有人拦我吧?”
这时,先前领着郑烟雨来此处厢房的师太出现在了门口,双手合十道:“施主慈悲!”
“走吧!”陈煜扫了一眼师太,叹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郑烟雨跟着自己走。
离开尼姑庵,走了好一段距离,彼此没有说话,小路上十分安静,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了。
郑烟雨率先打破了沉默,好奇道:“陈大哥,是怎么发现我在那里的?”
陈煜解释道:“我来采药,有些口渴,便想着来讨一碗水喝。”
郑烟雨看向陈煜的后背,没有药篓,腰上没有药锄。
陈煜也觉察到了郑烟雨的目光,眼神有些躲闪,连忙解释道:“我在一处悬崖采药,没有留神,药篓跌入了悬崖另外一侧,便没有捡回来。”
说着,他似乎是怕郑烟雨再问,便岔开话题道:“你执意来此,看来,还是因为沈兄的原因啊,我与他相交,应该会听我的话,我去帮你劝劝,以后,切莫冒险了。”
郑烟雨点了点头,眼圈一红。
再后来,陈煜便和郑烟雨分开了,来往路上,自有行人。
终究是休妻了第二天傍晚,陈煜去了沈安之的家里,借口要找沈安之切磋棋艺,对弈过程中,陈煜委婉地提出,不让沈安之休妻。若是没有子嗣,自该找郎中,像郑烟雨这样的才女,可是千金难求。
沈安之苦笑,说出了母亲想让他休妻的真正原因。
原来,嫁入三年,没有子嗣,让他休妻,不过是借口而已。要知道,这样的事情,容易解决,或者娶妾,或者找同族过继,都不是问题。
主要是两个人青梅竹马,又成夫妻,又是才子佳人,两个人经常感情十分要好,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出恭外,几乎一直都相伴在一起,红袖添香,十分快活。
可是,在母亲余氏眼中,却是另外一番光景,觉得郑烟雨消耗了沈安之的精力,让他无法安心读书,因此,才会屡屡不中,身为才子,却无法考中一个秀才,十分可笑。
陈煜再劝,沈安之点头答应,绝不再提休妻之事。
有了沈安之这一份承诺,陈煜心中一叹,倒是十分安心。
没有想到,一个月之后,沈安之却突然间找到了陈煜,让陈煜帮忙看顾一下郑烟雨。
陈煜仔细一问,这才知道,沈安之终究是没拗过自己的母亲余氏。还未休妻,母亲余氏便开始为他张罗着相亲,最终,无奈之下,只得休妻,另娶一个大家闺秀。
但是,沈安之并没有放郑烟雨归去,而是另找一处别院,安置了郑烟雨,堂堂一个才女,因为对沈安之的感情,甘心要做一个外室。
让陈煜看顾一下郑烟雨,是因为沈安之要成婚,怕郑烟雨心有不甘,趁着新婚时,前去沈家闹上一场。
陈煜听闻后,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连说了三个“好”字,说是自己答应了下来,便将沈安之赶走了。
第二天,沈安之迎亲,举办婚礼,陈煜作为沈安之的朋友,没有去帮忙,也没有前去吃酒,反而是去了郑烟雨所在的别院。
别院之中,颇为冷清,只有一个丫鬟相伴,与另外一处热闹相比,差距很大,一个月未见,郑烟雨清减了几分,略显消瘦。
默默守护终求婚坐在屋子内,郑烟雨意味深长地问道:“今日他成婚,陈大哥不去迎亲吗?”
陈煜摇头道:“安之让我来照顾你。”
“照顾我?”郑烟雨凄凉一笑,苦笑道,“他是担心我前去婚礼上闹事吧?他将我当成什么人了?”
陈煜一声叹气,郑烟雨不愧是有名的才女,直接便猜中了沈安之的想法。
郑烟雨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陈大哥,放心吧,我也自有自己的颜面,不会前去的。你作为他的朋友,这个时候还是要去帮忙的。”
这是在送客,陈煜苦笑,自然明白,只得起身离去,他也相信郑烟雨不会前去。
一身青衫的陈煜来到热闹的婚礼现场,个个都是脸上挂着笑容,谁又记得起,那个别院中的伤心人呢?
他望着热闹的迎亲和送亲队伍,不由得眯了眯眼睛,负在背后的手指连续弹动,忽然间一阵微风而起,倒是不显眼。
做完这一切,陈煜微微一笑,正准备继续看下去时,眉头顿时紧皱,忽然间,化为一阵清风而消失,似乎,他从来就没有在那里出现过时。
他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别院之中,丫鬟正在院落里扫地,他已经到了屋子内,将悬在梁上的郑烟雨救了下来,沉声道:“你这是何必呢?”
郑烟雨眼中含着泪水,神情无比凄然地道:“陈大哥,他已另娶,我不能总做外室,我家中也是书香门第,岂能因我坏了名声?不如自挂于此。”
陈煜反问道:“你自挂于此,倒是爽利,想过你的父母吗?你自挂于此,便不是外室了?便不是被休了?便不累及父母兄弟名声了?”
郑烟雨哑口无言,陈煜说的有道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嫁给我吧?我保证,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再让你受到委屈,如此,也不会累及到你父母的名声。而且,也可以让安之安心科举,也不累及他的名声。”
郑烟雨知道陈煜心悦自己,两次救自己,岂会是巧合?
只是,有些事情,以前只能默默,无声陪伴,不越界,不说出,可是如今的境况变了。
这确实是一份难得的神情,陈煜堂堂一个侯爷,竟然一直不娶妻,甚至娶她一个被休之人,可想而知,要面对怎样的压力。
经过一番犹豫和陈煜的一番说辞,郑烟雨终究是同意了陈煜的求婚。
随后,陈煜便将郑烟雨送回了母家,第二天,便找了媒人,十分郑重地上门提亲,无论是礼节,还是所带之礼物,都极为讲究,丝毫不因郑烟雨是再嫁之人而轻视。
很快,就定下了良辰吉日,正是在一个月之后。
拥有时,请珍惜,失去了,后悔莫及时光易逝,白驹飞驰,一月之期很快便到,成婚当日,十里红妆,满城欢庆,超越了沈安之婚礼太多。
洞房花烛夜,宾朋尽去,陈煜却没有着急给郑烟雨揭那红盖头,也没有急着喝那合卺酒,只是静静地坐着喝茶,听着外面的时间,淡淡地道:“这个时辰了,你还不来,当真是不来了吗?”
又过了一会儿,陈煜起身,同一时间,洞房门被踹开了,沈安之闯了进来。
陈煜淡淡地道:“你终于来了!你来的,正是时候。”
沈安之皱眉道:“你在等我?你知道我要来?”
陈煜耸肩道:“我确实喜欢烟雨,但是,我知道她喜欢你。我以成婚为局,便是想试探你的心意,既然你来了,我便将她还给你。”
沈安之躬身抱拳道:“多谢陈兄。”
陈煜叹息道:“且行且珍惜,至于没有子嗣的问题,是你的问题啊,我已经寻到那两味草药,以后没有问题了。你带她走吧。”
沈安之连忙道谢,来到郑烟雨的身边,说道:“烟雨,对不起,我忘不了你,这一次,我会坚持到底,回去之后,我便休妻娶你。”
郑烟雨一把扯下了自己的红盖头,红着眼睛,怒斥道:“沈安之,你想休妻,便休妻?那人家姑娘便可以让你这么随意吗?你将我当成了什么?你将那位姑娘当成了什么?”
沈安之一时说不上话来。
陈煜开口解释道:“其实,安之成婚时,我觉得你们可能复合,所以,我便动了一番手脚,那位新娘不是真的新娘,她被我藏起来了,那新娘不过是我用一个布偶幻化而来,无妨!说清楚便好!”
沈安之和郑烟雨对视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陈煜想的可是真的周到。
然而,郑烟雨深吸了一口气,摇头道:“我不走,我走了,别人又该如何看我?又该如何看陈大哥?我在时,你不珍惜,我走了,我们之间就结束了。你走吧,就当你没有来过。”
沈安之如遭雷击,怔在原地,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郑烟雨那决绝的表情,踉跄地向外走去,凄怆地喃喃自语道:“你拥有时,不珍惜,等失去了,已经为时已晚,自己弄丢了,怕也只是活该。”
多年后,沈安之已经是儿孙满堂,可是,他终究只是考上一个秀才,就此止步。
陈煜和郑烟雨也是儿孙满堂,只是,陈煜和郑烟雨在他们的第一个孙子出生后,便离开了长宁城,游历天下,行医江湖,被人称为神仙眷侣,留下了许多传说。
这正是:
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本故事为作者原创,如有雷同,定然为巧合,请勿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