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深入了解胡适,我更加坚信这世界上的男人只分两种,一种是寻遍天涯芳草的男人,如郁达夫、郭沫若,另一种是吊死在一棵树上的男人,如戴望舒和叶芝。
当然也正如某人跟我说过的,想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前提是你必须得够得着绳。
天涯芳草一枝花
但是胡适却很难说——他究竟是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是遍寻天涯芳草?
如果说他吊死在一棵树上,他既有自己情窦初开的恋人,又有自己内疚一生,但同时也怀念一生的挚爱;既有短暂邂逅的露水情缘,又有相濡以沫几十年结发妻子。
他既和自己喜欢的人发生了实质的关系,甚至珠胎暗结,又可以保持跟自己喜欢的人始终持续着一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这其中既有外国友人,又有和他一起赴美留学的中国同学。
曹诚英:中国现代第1位农学女教授
即便如此,我们也很难说,胡适移情别恋,因为他直到人生晚年生命的最后一刻,陪在他身边的一直都是他的结发妻子,一个看上去与胡适这个留洋博士格格不入的从来都没有读过几天书的小脚女人。
许多民国时期的知名作家都遭遇过包办婚姻,作为当时的新思想青年,他们无力反抗家庭,所以只能通过抛弃家庭给自己安排的结发之妻来进行所谓的反封建。
比如周树人抛弃了朱安,郭沫若抛弃了张琼华,郁达夫抛弃了王荃,徐志摩抛弃了张幼仪。
徐志摩与张幼仪
然而,作为中国反封建文化和包办婚姻的第一人,胡适始终没有抛弃江冬秀。也许有人要说,没有抛弃并不代表喜欢,生儿育女,并不代表幸福。
但事实是,通过胡适之和江冬秀之间往来的情书和信件,我们可以看出胡适博士和他这位小脚夫人生活得相当幸福。
胡适与江冬秀
因此,我们可以说包括原先并无感情的解法之妻江冬秀在内,初恋韦莲司、挚爱曹诚英、密友陈衡哲以及小友徐芳,都是他的一生所爱。在他和某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所爱的有且仅有那一个。
可是,作为一个文化名人,作为一个熟读历史的文化名人,胡适一直都明白,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无论对谁的爱情,都只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甚至是一小部分。
胡适
他彷徨无措的时候,会想起自己的初恋女友韦莲司,会想起自己一生的挚爱曹诚英,也会想起自己的精神密友陈衡哲,甚至会想起自己的学生徐芳,他在苦闷难遣,徘徊无尽的时候他也会多次流连烟花柳巷,
但不可否认,在他身边有且仅有江冬秀一人。胡适的密友陈衡哲曾经在自己的小说中有过这样一段表述:
我不愿对于我的妻子有不满意的说话,但我又只能骗自己,说我的梦想实现了呢?我既娶了妻子,自当尽我丈夫的责任,但我心中总有一角之地,是不能给她的。
那一角之中,藏着无数过去的悲欢,无限天堂地狱的色相,我常趁无人时,把它打开,回味一回,伤心一回,让它把我的心狠狠的揉搓一回,又把它关闭了,这是我第二个世界,谁也不许偷窥。
最后一段艳遇:徐芳
有学者说这段话就是在暗喻胡适,其实,这段话就是说的她自己,也是说的胡适,更是说的每一个拥有美好曾经,而现在只能在心灵一角偷偷回忆的男男女女。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民国男人,胡适有很多时候也抵制不住感情的冲动,和情欲上的诱惑,但相比于同时代的大多数文人作家走向负心薄幸这条路,胡适始终没有抛妻弃子,更没有移情别恋——
因为他和江冬秀本没有感情,所以谈不上移情别恋,相反,这两个本没有感情的人却最终相濡以沫直到晚年,恰恰证明了所谓三观不合的两人是可以磨合的。
胡适与江冬秀
对异性一见钟情,继而始终不渝,固然是一个好男人,全无感情,但慢慢接受和认可,继而相伴一生,不更是一个好男人吗?
也正是因为胡适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好男人,才有那么多奇女子愿意对他痴爱一生,造就了一段又一段堪称趣谈的艳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