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了我十年,却让我用鲛珠去救他的太子妃,即使我离了鲛珠会死

广东畅读 2024-06-07 14:24:32

我是苏蓦手里最锋利的刀,也是他爱了十年的人。

他让我用鲛珠去救他的太子妃。

可他忘了,没有了鲛珠,我也会死。

“泉客,这是你欠她的,你该救她。”

我答应了。

结局是,永失所爱。

我是世间最后一个含有鲛人血脉的人,水中战斗力极强,离水则为普通人。

为了苏蓦,我几次去求东海里的神巫予我陆地上作战的能力。

我成了苏蓦最趁手的一把刀,跟在他身边成了一抹如影随形的影子。

世人皆知,苏蓦这个太子,不爱太子妃,只爱他身边的一个跛子侍女。

有世家贵女感动于他的专一,对他另眼相看。

可他只说。

“我心里只有泉客,谁都不要。”

可现在,他让我用鲛珠去救他的太子妃。

即使我现在离了鲛珠会死。

他说。

“泉客,这是你欠她的,你该救她。”

这句话像淬了毒的尖刀一般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开始祈祷,苏蓦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的祈祷并未奏效。

苏蓦看我不说话,犹在自言自语。

“泉客,她什么都没有,你不能这么贪心,既得到了我的爱,又什么都不愿意付出……”

我痴痴地瞧着他,忍不住出声。

“你忘了吗?我离了水,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苏蓦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而后握住我的手。

言之凿凿。

“可你有鲛人血脉,怎么会是普通人?”

“生死大事面前,你懂事一点,不要争风吃醋。”

我想打断他的话,可话还没出口,就有个小丫鬟在院子外大呼小叫。

“太子殿下!太子妃快不行了!”

苏蓦猛地站起来松开我的手。

大概情况是真的很危急,他的力气之大把我惯到了地上都没回头看我一眼。

寒冬料峭,地上很凉,一如我那颗被苏蓦凉透了的心。

苏蓦去看太子妃了,再没回来过。

我从日升坐到月落,一动不动。看着房间从明亮渐渐变得黑暗。

一日未曾进食,腹部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我摸索着走出房间,四周寂静无声。

和前院的寂寥不同,正院方向灯火通明。

从回到太子府开始,在这个女主人是太子妃的四方院墙里。

下人们见风使舵,残羹冷饭是常有的事。

我曾同苏蓦说过,但他只觉得我在跟太子妃争宠,以为我在给太子妃上眼药。

下人们眼色极佳,见我和苏蓦呆在一块就不敢动手脚,山珍海味一样不缺。

这更坐实了苏蓦心里的想法。

过后,他告诉我。

“如果饭菜不合胃口,你可以亲自去厨房,喜欢什么菜就让他们做。”

“太子妃病了许久,下人们偶尔疏忽,你多体谅些。”

可他全然忘了,我一个跛子,无名无份待在前院,没有人搭理我,我该怎么去厨房,怎么吃上一顿正常的热饭热菜。

对于下人们来说,我不过是连外室都算不上的低贱通房。

还是害得男主人和女主人貌合神离的罪魁祸首。

所有的苛待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我也知道自己是个不讨喜的存在。

但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为了苏蓦,我成了一个普通人。

所以,我不能失去苏蓦的爱。

苏蓦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大抵是太子妃的情况真的不大好,所以最近苏蓦待在太子妃正院的时间越来越长。

即使是和我说话,也是心不在焉。

如同现在,他心不在焉,我叫了他几声都没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泉客,太子妃已经要撑不住了,明天你就把鲛珠给她吧。”

说完,起身离开。

门被推的吱呀一声作响。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一瘸一拐的在房间里来回走,不知疲倦。

这屋子不过方寸大小,却困住了我这短暂的一生。

那个曾说心中只有我一人的苏蓦,亲自带着我走向正院。

他带着我走去的方向,那里躺着他的妻子。

他牵着我的手很用力,像是把我的命攥在了手里。

到了太子妃的房间,里面除了药味,就是黑漆漆的一片。

我有点害怕,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袖。

“苏蓦,这太难了,我怕。”

他停下来,摸了摸我的脑袋哄我。

“我就在门外陪着你,哪里也不去,这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难的,你每一次都能做得很好。”

怎么会不难呢?

难如登天啊。

无论成功与否,都是用我的命做赌。

苏蓦松开手,把我推到了房间里。

下一刻,房门悄无声息被关上。

借着微弱的天光,我看清了床上躺着的女子。

似是被房门开合的风惊到,她咳嗽起来。

我听到了苏蓦担忧的声音。

“杳杳……”

这是太子妃的名字吗?

我想问苏蓦,你在担忧你的太子妃。

那我呢?

但是我被锁在了房间里,除了乖乖把鲛珠放进太子妃的身体里,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从东海带过来的匕首极锋利,不过一瞬间,鲛珠就被我从心口处取出。

许是御医没拿准麻沸散的用量,将鲛珠放进太子妃身体里时,她开始断断续续的痛呼。

直到缝合完毕,她还在呻吟。

失去了鲛珠,现在我连病弱的太子妃都不如。

我瘫倒在地上,等苏蓦带我回去。

神巫说过,鲛人穷尽一生都不可以离开海域,离水则会成为普通人。

也不要为了人类轻易去做任何事。

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

可我执拗,不听话。

现在,我后悔了。

我没有等到苏蓦来带我回去。

他眼里全然是那个躺在床上昏睡的女子,脚步匆匆的从我面前掠过。

我被无视了个彻底。

我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只能艰难地在地上爬,一点点爬出门。

路上遇到的丫鬟小厮,没有人帮我一把,我能听到毫不避讳地讥笑。

我不敢抬头看,太狼狈了。

前院的门被锁起来了。

我进不去,只能蜷缩在门外。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

指甲已然脏污断裂,血液干涸。

隐隐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时间一点点流逝,从清晨到黄昏。

直到我昏昏欲睡,才听到远处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下一刻,我听到他在喊着我的名字。

“泉客——”

我没有应他,我实在是没有一点力气了。

他把我抱起来,匆匆进了院子。

替我换衣,梳洗。

我问他。

“你怎么才来?”

他说。

“杳杳疼得拽住我,我走不开。”

我看着他躲闪的眼睛,无声的笑了。

苏蓦骗人。

太子妃根本就没有拉住他,可是他还是忽略了我。

把我忘记了。

第一次,明明苏蓦就在我身边,我却感觉不到一点开心。

我们相顾无言。

苏蓦注视着我,良久之后,将我一把抱在怀里。

“你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苏蓦的怀里暖融融的,我难得睡了个好觉。

梦里,是我和苏蓦初遇的时候。

幻术无趣,我瞒着神巫上了岸,去集市逛,却忽略了心怀不轨之人瞅准时机逮住了我。

我上了岸,即便有再通天的幻术都使不出来,世人从未见过鱼尾人身的事物,只瞧了个稀奇。

抓住我的那人都已经在商量着把我炖了喝鱼汤。

是苏蓦,跟着皇叔出海的时候偷溜出来逛集市发现了险些被吃掉的我,才把我救了下来。

后来,我就跟在了苏蓦身边。

很快,梦境一闪,变成了苏蓦回京受封太子前夕。

苏蓦抱着我,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遍遍的对我跪地起誓。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永远都不会负你。”

然后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要我也一遍遍答应他。

“永远不会离开他。”

后来,什么都变了。

我成了地位最卑贱的通房,见不得人,也无法离去。

半夜被梦惊醒时,身边已空无一人,我摸了摸另一边的被子,是凉的。

苏蓦早就离开了。

他又骗我,他没有陪我,是回去正院陪杳杳了吗?

再后来,听送饭来的丫鬟说,太子妃大好,太子高兴,阖府上下都得了赏。

而我,五感开始变得微弱,每日咳血。

可我怕染脏了衣裳,每每咳血,只能硬生生咽下口中腥甜。

我大抵是时日无多了。

虽然近来苏蓦做了很多让我不大开心的事,但我还是想着,死前该好好告个别。

只不过,我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苏蓦了。

我盘算着,要不还是算了?

我坐在窗边,贪婪地看着月亮。

今夜过后,兴许就再也没有泉客这个人的存在了。

一夜过后。

我醒过来。

却发现自己还活着,心下纳闷。

思索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却只能喝口茶醒醒脑子。

蓦地,我的手顿住,我知道我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了。

我没有味觉了。

我又沾了点发霉了的咸菜塞进嘴中。

是真的。

我想告诉苏蓦这个好消息。

我想见他。

只是我刚起身,房门就被苏蓦踹开。

我笑着迎上去,刚想说些什么。

苏蓦冲上来,摁住我的肩膀,红着眼眶质问。

“为什么杳杳的咳疾还是那么严重?”

“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我愣住了,怎么会没有大好。

可我听正院的丫鬟说太子妃已然大好了。

苏蓦疯了一样的质问我。

我本就是将死之人,一时不察,被推倒在地上。

桌上的花瓶倒下来,我无法避开,碎片划破了我的脸。

看见我受伤,苏蓦冷静了些许,但随后又咬牙问我。

“为什么杳杳的身体还是没恢复?你说过鲛珠给了杳杳之后你会死,是不是你怕了,所以动了手脚。”

我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但又释然了。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救了我性命的少年郎。

我告诉他。

“鲛人的能力和鲛珠可令人起死回生,令重病之人痊愈。结果是立竿见影的。”

他以为我在敷衍他,语气凶狠。

“这个我知道,你不用跟我重复!”

我反问他。

“这个你自己都很清楚,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

苏蓦哑口无言。

他用怀疑的眼神看了我半晌,摔门离去。

我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现在,他看太子妃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他看不见我枯槁的面容,也看不到我愈发瘦削的身形。

他只想知道为什么他的妻子还在咳嗽。

就因为我没死,所以觉得我藏私了。

可他再清楚不过我的能力。

因为,就连太子之位都是我动用了能力替他得来的。

第一次动用鲛人的神力时,他还是不受宠的王爷。

封地就在边关,战祸连年。

朝廷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所有的军饷和下发的救济粮都被一层层克扣掉了大半。

边关饿殍遍野。

绝望之下,苏蓦抱着我哭。

说自己已经尽力了。

说朝廷的不作为。

说自己对不起边关百姓。

我一遍遍的安慰他,“会好的。”

直到哭累了,他倚在我膝上缓缓睡去。

临睡前还喃喃自语。

“如果不用打仗就好了。”

不用打仗,就能有更多的劳动力开垦荒地。

趁着夜色正浓,我回了东海,找到神巫。

我祈求神巫,赐予我在陆地上吟唱的能力。

鲛人在水中作战力极强悍,且能利用歌声杀人。

可鲛人离开水也只是普通人。

所以我只能求神巫。

神巫说,“无论想要得到什么,都得付出代价。”

所以,作为交换,我成了跛子。

在陆地上的每时每刻,都是断骨般的疼。

得到能力后,我利用歌声迷惑敌军自相残杀。

不费一兵一卒,大获全胜。

自此两国约定百年之内再无战争。

苏蓦的战神之名传到皇帝耳边,龙心大悦。

第二年就被召回京城,封为太子。

得偿所愿后,我日夜都疼得睡不着觉。

苏蓦不敢动我,我只能日复一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吃饭穿衣苏蓦都不假手于人。

他痛哭流涕。

“如果我能替你分担一点疼痛就好了。”

可这是我自愿的,我爱他,所以不愿意看他难受。

我义无反顾,神巫却说我傻。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苏蓦回京受封太子的同时,还娶了太子妃。

可苏蓦很快就赶回边关。

安慰我,对我赌咒发誓。

我信了。

他一次次对我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太子妃只是个摆设’。

我沉浸在他给我编织的美梦里,不可自拔。

得益于没了鲛珠之后的狼狈,苏蓦终于知道我在府中的处境有多尴尬。

苏蓦从府外找了个小丫鬟伺候我。

最近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我觉得我可能时日无多了。

小丫鬟柳青为了哄我开心,给我做了一只海东青的纸鸢。

“姑娘,这纸鸢我做得可大了!定可以飞得又高又远!”

我难得觉得有趣,跟着她到院子里放风筝。

说是放风筝,其实不过是柳青放给我看罢了。

海东青乘风而起,柳青的笑声清脆悦耳。

我躺在摇椅上看那只海东青,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点向往。

此生我还能不能离开这四方院墙,再看一眼东海?

我难受得厉害,唤了柳青扶我去走一走。

却恰好看到一同散步的苏蓦和太子妃杳杳。

杳杳看到了我,我有些难堪,正想离去。

杳杳一句话就把我钉在了原地。

“殿下,我想要那只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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