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错信他人,最终落得个郁郁而终的下场。
我一心一意要嫁的人只是为了利用我长公主的身份。
他收买我的心腹,纵容他的心上人欺辱我。
老天有眼,竟让我重活一世。
处理叛变宫女,收拾贱男贱女。
有天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帮着我一块收拾。
我笑了:【上道!】
1.
【把她丢到盛府门前去,谁敢求情便跟她一块儿去。】
看着跪了一屋子的宫人,我下了最后的命令,终于解决了这个埋在身边的眼线。
这是我回到十七岁的第十一天,我十九岁嫁给盛轻,直到二十七岁那年被苏婉心折磨致死。
盛轻娶我之前人人都嘲他的庶子身份,我便求着父皇将我嫁给他。
娶我之后人们又说是盛轻命好,攀了我这个凤凰。
我不忍看他落寞便让父皇给他加官进爵,不到三年位列右相,再无人敢说他半分不是。
渐渐地,盛轻与我不再似往日那般恩爱。
我只要去宫里他便不高兴,次数多了我就也很少回宫了。
真正的转变是父皇驾崩以后,本朝规定不允驸马纳妾,可他在父皇丧期一过便纳了荣国公的女儿苏婉心为侧夫人。
苏婉心进府之后第一次来拜见我是盛轻陪着她来的,看着他二人如胶似漆,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之后苏婉心几次三番来找我的麻烦,为了维持正妻的体面我都不与其计较,她却变本加厉。
【花万娇,你除了有个长公主的身份你还有什么?现如今你的父皇都死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做丞相的正室!】
看着她挑衅的嘴脸,我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一巴掌。
往日她怎么闹我都可以不在乎,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提起我的父皇。
因着那一巴掌,盛轻三个月没见我。
后来皇兄寻了荣国公的错处要降罪于他,我知道这是皇兄在给我出气。
盛轻见不得苏婉心难过,便主动来找我要我出面保下苏婉心的父亲,我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还是答应了。
直到有一天我被诊出有孕,在盛轻的逼迫下,我喝了那碗苏婉心送来的安胎药,我三个月的孩子就此殒命。
此事一出我进宫求皇兄做主,皇兄有心帮我却没有证据,最后他们竟把罪名扣在了我的心腹泛舟身上。
仇人近在咫尺我却无法报仇,过度伤心忧思之下就此一病不起。
可就算这样苏婉心还是不肯放过我,夏天让人给我盖三床厚厚的棉被,冬日里克扣我的炭火。
我每日备受折磨,盛轻却从未出现过,我知道这是他的默许。
就这样缠绵病榻一年多我便撒手人寰了。
弥留之际我听见她说:【花万娇,盛轻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他娶你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我才是他真正的妻子。】
彼时我只有二十七岁,抑郁而终。
许是老天看到了我的不甘,竟让我回到了十七岁那年。
还记得从十六岁开始我便常常能偶遇盛轻,甚至有几次我有危险他也能及时赶到。
他知道我爱吃什么,我喜欢什么,我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当时的我竟没察觉出丝毫不对。
一年过去我便彻底沦陷在他的圈套里了,算算日子再有半月我便要请旨赐婚了,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原来那时他就已经收买了我的心腹。
我从未想过背叛我的竟是我最信任的青梅,怪不得我的脾性习惯盛轻都摸得一清二楚。
我以为是什么样的诱惑能收买我的人,原来不过是许了她一个侍妾的身份,可惜青梅到死也没当过一天的主子。
2.
我吩咐泛舟盯着青梅,泛舟是个老实憨厚的,我让她做什么她也从不过问。
五六日后,就在青梅想再一次给盛轻传信时被我逮了个正着。
【既然你的心都不在本宫这了,那便送你去盛府吧。】
我看着她狼狈的跪在地上求饶,心中只觉得痛快,这不过是个开始。
待人都退下,我把泛舟单独留下。
我缓缓开口:【多花些银子,找几个说书的,把盛家公子想要纳青梅为妾的事儿散布出去,要确保整个东京城人人都知道。】
从她的眼里我看到了不解,不过我并不想解释。
短短几日,此事便被人口口相传了。
【你们听说了没,这盛家那个庶子居然看上了长公主身边的婢女,长公主知道后竟直接把人扔到了盛府门口!】
【这盛轻不是和长公主在一起了吗?怎么变成丫鬟了?】
【拉倒吧,就他?一个庶子何德何能攀上长公主?我看长公主的丫鬟配他正合适,哈哈哈哈哈。】
几个王孙子弟正在酒楼大肆谈论,言语中皆是轻蔑。
盛轻在隔间听的一清二楚,脸色铁青。
他现在就是一个笑柄,这几天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人们看他跟看猴儿一样。
他爹为着这事儿被同僚羞辱的抬不起头来,每天回到家把他骂个狗血喷头。
就连苏婉心都已经好几天不见他了。
——
我点点头:【做的不错。】
我听着泛舟的叙述,心中快意升起。
半月之后,新的舆论出现,渐渐的,没人再关心盛家庶子和长公主丫鬟的故事。
泛舟观察着我的脸色:【殿下,盛公子求见。】
回来这么久,我也该见见这位故人了。
我看着面前曾与我同床共枕多年的人,看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庞,努力的克制着想要把他撕烂的冲动。
我所有的悲哀与不幸都来自于眼前之人的算计。
见我不说话,他试探道:【殿下为何几次拒我于门外?还有青梅的事,万娇,你是不是误会……】
我看着盛轻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心中泛起阵阵恶寒。
我一个眼色泛舟便明白了。
她上前一步:【放肆!你如何能直呼殿下名讳?】
【我与表妹说话哪有你一个下人插嘴的份?还不下去!】
听到这声表妹我不禁想起他上一世便是仗着几分表亲关系搭上了青梅这条线。
盛轻眼神不耐:【表妹,你怎的也不管管你宫里的下人,以咱们俩的关系何至于计较什么称呼。】
我简直想笑出声来,这人好大的脸。
我直言不讳道:【不过是表舅一个连妾室都算不上的外室生的庶子,也敢跟本宫称兄妹?】
盛轻最在意的便是他的出身,也是他最不能容忍旁人提及的。
上一秒还自以为是的盛轻在听到这句毫无征兆的讽刺后愣了一瞬,僵在那里。
随后反应过来,脸色涨红:【我……】
【啧啧,严格说起来盛公子连庶子都算不上,不过是个外室子。】
在我接二连三的打击下,盛轻终于忍不住了。
他语气哀怨:【原来殿下跟他们一样,都看不起我的出身,亏我还以为殿下贵为公主,和旁人有所不同。】
我冷眼瞧着他这副受伤的神情,若不是看见他眼底那一抹怒色,还真就信了他的鬼话。
我不屑与他多费唇舌:【既然盛公子知道,那就请回吧,日后也不必来了。】
盛轻彻底呆滞,随即被人推了出去。
他不明白哪里出错了,为何短短一月的时间里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花万娇还对他言听计从。
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心中只觉酐畅淋漓,这才哪儿到哪儿。
泛舟知我心意:【从今日起盛公子随意出入宫门的特权撤了。】
3.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就在我还没想好下一步怎么走的时候,盛轻又来了。
往常他也来过,不过每次都被宫门口的侍卫拦下,这次倒是学聪明了,跟着表舅一道来的。
只见他进来后一脸愤怒:【殿下,没想到殿下竟是这般随便的人!】
我看着他一脸莫名其妙,没等我说话,他再次开口。
【殿下拒了我之后竟转身又找了其他男子,实在,实在是有失妇德!】
这人简直有病,他究竟哪来的脸在这义正严词的教训我?
泛舟刚想开口被我拦下。
我笑了笑:【盛公子自己都跟荣国公的女儿不清不楚,好意思跑到这来对本宫大呼小叫?】
提到苏婉心他眼里明显一闪而过的惊讶。
我冷下脸不再看他:【来人,此人三番两次以下犯上,对本宫出言不逊,拉下去杖责三十扔出去。】
解决完他我转身看向泛舟,后者连忙跪在地上陈情。
【殿下恕罪,一些流言本不想污了殿下的耳朵,最近盛传皇上为您选中了驸马爷,是姜淮将军。】
姜淮?我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的信息,更没有这回事。
打听清楚才知道姜淮是此次边疆大胜的将领,年纪轻轻堪当主帅,半月前才回京,父皇有意让他做我的驸马。
上一世这个时候我正沉浸在盛轻的甜言蜜语中,早就求了父皇让他做驸马爷,自然也就没有姜淮什么事了。
没过几日裕亲王的女儿华菁郡主举办了一场马球赛,我受邀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