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色扮演

醉意自然有文 2024-02-20 10:35:43

“把面孔隐藏起来的命运之神注定要让我诞生,并扮演我小小的角色,然后再次归于寂静。”(乔治·吉辛)

我们之生不由我,我们之死又岂由我?当我们来到这个世间,生命最开始的时候,甚至没有感觉与意识,其实,那就像一株植物,也许是葱郁葳蕤着,却毫不自知,只是循着被先天所赋予的生命它自身的密码在前进与展开。生命之归去也是必然,却并不知道是在哪一天,在哪里,以什么样的方式,谁又能确定得了的呢?至多是在某些时候有所预感而已。

在生命的两个“不由我”之间,就是那个惯常的角色扮演。社会的角色,和家庭的角色,如此而已,都有规定的套路和程序;演得好,你就是一个好的成功的人,不好,就是一个失败的被人唾弃者。人是一种群体的动物,这样来自群体的天然压力,也就必然使他自动的入彀,无论他是有多么的不情愿。

角色总使人劳累,因为那是被人所期待看到的一种表演,在舞台上的一种造作,为了众多观众的喝彩与掌声,而并不是出于生命自身的本真。生命之可怜就像一个外观精致的盆景,为了塑造成一个所谓“好”的模样,就用铁丝和绳索紧紧缠绕和固定,不知道他在其中也是怎样的痉挛、收缩自己,有多么的痛苦不堪……!

岂不知,人最大的幸福与快乐,正在于那个本真自我的释放和实现里。马斯洛关于人的需求层次理论中所讲最顶端的,也正是那个“自我的实现”。那个自我,有来自人性天然的一部分,也有生命向更高处演进、寻求突破的必然逻辑。而角色扮演,构成了一种桎梏和扰乱。

人活到一定的时候,就会对所赋予的自己的那个角色深恶痛绝;他会厌倦了表演,厌倦了自己以及他人的虚伪,厌倦了本来与自己无关的那些观众,连同他们的喝彩与掌声——那并没有那么重要——甚至可以是毫不相干的。

西方人的眼里,除了上帝,就是道德与法律,就是自身欲望的实现。在上帝的面前,所有的的人都是兄弟姊妹;而中国人的人际关系则要复杂得多得多,那是一个庞大的网络和规范,每个人都是被镶嵌在其中的最微末的一部分,每个人都被压缩到最小最小。西方人眼中只有上帝,发展到最后自己往往成了所有的上帝,也即所谓个性解放,从幸福论的角度,倒不失为一种进步。

其实,人的思想与行为,只应当受良知、良心的指引,只应当受真理的指引,尽可能地化繁为简,返璞归真,而那些外在的繁文缛节越少越好。

“隐士是遗弃了一部分的世界,使他可以无惊无扰地享受着整个世界。”(纪伯伦)

其实,隐士也并不全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是他们深刻领悟了得失之道,而断然地舍弃;他们之失,也正是为了自己心目中那个最大的得!

隐士,其实是人生的强者,他不懈和屏蔽了众多的扰乱。他通过一个小小的缝隙去了解外界,而把更多的目光转向自己,走自己的路,可以让所有的人去说,在他眼里,那不过都是一些是微尘与噪音。

当一个人找到自己生命的核心——那能够给自己带来最大快乐的,当随着他自身精神的成长,而把自己变得强大无比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是可以忧虑与恐惧的了。

那时,他得到的会是一片真正属于自己的天空,自由自在,浅吟低唱,宁静安逸,风清月朗;而最高妙的隐者,也并不在深山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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