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危机状况

秦四五趁夜逃出长安城，在一处小溪边停下了脚步。

“没想到劝吕布反水的人，竟也是我……”

“可笑至极……”

说着，他大口喝了几口溪水。

“帝王之气耗费太多气力了，还是尽早修复轱辘剑才好。”

话音未落，秦四五忽然感到胸口剧痛，随即敞开了衣裳看了看。

“这、这是！”

只见胸口中，四条黑龙纹身中的一条黑龙的颜色淡了许多，犹如那即将消逝的落日余晖，仿佛随时都会悄然隐去。

“原来这就是使用帝王之气的代价……”

秦四五想起了龙神在临终前，对他说的话：当九条黑龙纹身全部淡去时，生命之火也会燃尽。

“这个时期的铸剑大师……有谁呢……？”

说着，他顺势躺了下去，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

小溪潺潺而过，沿着蜿蜒的小径悠然流淌；清风轻轻吹拂着柳枝，在微风中翩翩起舞。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个美妙的音律。

那音声清脆而响亮，宛如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滴落于宁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这美妙的音律，像是大自然的馈赠，传达着它一种无尽的情感。

周围的一切都因为这美妙的音律而变得更加生动起来。鸟儿停止了歌唱，仿佛在静静地聆听着这动人的旋律；花儿微微颤动，似乎在为这美妙的音律伴舞。

“这个声音……？”

秦四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而此时，天也亮了。

“有人在弹琴？”

秦四五起身后，顺着小溪的水流方向望去，在上游处，隐约看到了两个模糊的身影。

“音声竟如此美妙，看来是个大家。”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接着激起了巨大的水花，一个黑影猛地冲了出来。

“啊！！父亲，那是什么！”

“快！快躲起来！！”

秦四五猛然回头望去，一下就看清了那是何物：“囚牛！！”

说罢，秦四五飞速赶往了上游处。

“救命啊！！”

“文姬！！”

囚牛貌似对二人颇为喜爱，如猛虎扑食般朝着他们冲了上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四五及时赶到，随即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向了囚牛的腹部。

囚牛闷哼一声，径直掉落到了河中。

“多谢这位壮士！不知如何称呼？”

秦四五瞥了一眼，原来是一个老年男子和一个年轻女子。

“你们躲到一边。”

话音刚落，只见那囚牛带着汹涌的气势，自河中猛地冲出，张牙舞爪地朝着秦四五扑了过来。

秦四五见状，身形敏捷地一跃而起。接着迅速抽出七星刀，汇聚全身力量，狠狠地砍向了囚牛的头颈。

囚牛在稳住前腿的同时，猛然踢出后腿，如疾风般踹向秦四五。秦四五迅速伸出双手进行格挡，试图抵挡住这凶猛的一击。

只听“砰”的一声，秦四五的身体受力，顺势落在了地上。

“还是不太适应用这把七星刀……”

话音未落，囚牛突然再次朝着那二人冲了过去。

“它为何如此执着于那二人！！”

秦四五深吸一口气，体内血液迅速流转全身，他的身形仿若一道疾驰的闪电般飞去，接着狠狠地挥出一拳，精准地击中了囚牛的后背。

囚牛遭受这一击，发出一声凄惨又刺耳的吼叫的同时，张开血盆大口，朝着秦四五愤然轰出了一道苍劲有力的冲击波。

秦四五此时避无可避，他咬紧牙关，决定硬扛这威力极其强大的冲击波。霎时间，只听得“嗤啦”一声，他的肌肤像是被撕裂一般，崩裂出数道狰狞的伤口，鲜血从中渗了出来。

“壮、壮士！”老年男子焦急地大喊道。

“你、你们快走！！”

话音未落，囚牛又一次朝着那二人扑了上去。

“混账东西！”

秦四五在艰难地稳住身形之后，咬紧牙关，强忍着刺骨的疼痛，朝着囚牛疾速飞驰而去。

他一下子跨坐到囚牛的背上，紧紧抓住它的龙角，猛然扭转方向，径直冲向一旁的树林之中。

然而，秦四五由于失血过多，再加上昨夜与吕布的激烈战斗，身体已然疲惫至极，因此意识开始逐渐模糊，最终还是从囚牛的背上滑落了下来。

“哈啊……哈啊……”

“不能再拖下去了……”

说着，秦四五缓缓抽出了那断成半截的轱辘剑。

“龙纹……轱辘剑……！”

只见黑气逐渐环绕轱辘剑，慢慢附着剑身之后，变成了一把漆黑无比的墨黑之剑。

“虽然使用帝王之气要以付出生命为代价，但是到了非用不可的时候……”

“绝不能吝啬！！”

说罢， 秦四五手持那墨黑之剑，狠狠地朝着囚牛刺去。速度之迅猛，以至于囚牛根本没办法做出反应。

然而，就在长剑刺进它胸膛的瞬间，秦四五却被一个不知名的力量猛地弹飞了。

“这、这感觉莫非是……”

“赵高！”

就在这时，一身黑袍的赵高从天而降，出现在了秦四五的眼前。

“没想到陛下也回到这里了。”

“赵、高！！”

秦四五双手握紧墨黑之剑，猛地冲向了赵高。

只见他的身形宛如一道乌黑凌厉的闪电，刹那间便杀到了赵高的身前，接着凌厉一剑，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直直刺向他的胸膛。

而赵高则双手合十，周身瞬间爆发出一个肉眼几不可察的屏障，硬生生地将这刚猛无俦的一剑格挡在了外面。

“陛下，没想到您的长生之力消失了，竟还有这般力量。”

“赵高！朕要亲手杀了你！！”

秦四五猛然发力，剑尖开始慢慢穿透屏障。

“您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说着，赵高猛地一把抓住秦四五的肩膀，狠狠地抛向了空中。

“陛下，您可否接得住此一击！”

说罢，赵高伸出一指朝向了秦四五。

只见无数根尖刺从他身后狂猛喷射而出，如密密麻麻的箭矢一般，朝着秦四五狂射而去。

秦四五在空中迅疾翻滚一周后，手握长剑，一剑扫向了这汹涌而至的尖刺。

岂料，这时黑气骤然散开，墨黑之剑眨眼间又变回了那断成半截的轱辘剑。

116

蔡邕与蔡文姬

“糟糕！使用过度了！！”

“去死吧！嬴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猛然飞出，在即将受到攻击之时，将他救下，稳稳落到了地上。

“什么人！”

“你问我是什么人？我倒要问问你……”

“为何要在我的地盘撒野？”

“你说什么？你的地盘？”

“赶紧离开，我手中的双戟可是不长眼的！”

说罢，那人慢慢地走向了赵高。

只见他身材极其魁梧，壮硕得仿佛要将身上那件衣裳生生撑爆。他满脸都是浓密且坚硬的胡须，根根分明；他的目光如炬，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他手握一对双戟，那尖锐的戟尖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将他比喻成凶神恶煞，简直是再恰当不过了。

“你、你……”

赵高见状，手心不知不觉地捏了一把汗。

“我乃曹公麾下典韦是也！”

“典韦？就是那人称古之恶来的典韦？！”

“你竟然认得我，还不早些离去！”

“哼，就算你是典韦，我也不怕你。”

说罢，赵高气势汹汹地冲向典韦，朝他挥出了凌厉一拳。

典韦则单手挥舞短戟，在弹开那一拳的同时，用另一支短戟狠狠地刺向了赵高的胸膛。

赵高仗着有无形的屏障护身，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绝不会遭受伤害，因而并未选择躲闪。相反，他伸出一指，直直对准典韦的脑袋，打算施展出尖刺攻击。

然而，令赵高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典韦的那一支短戟竟然硬生生地穿透屏障，笔直地扎进了自己的胸口。

“唔啊！这、这究竟是……！！”

赵高惊讶地看着胸口，脑中迅速闪过一个画面：方才秦四五用墨黑之剑，穿透了自己的无形屏障。

“原来如此，难怪你能刺伤我……”

“方才嬴政那一击竟可以破坏我的无形屏障至此……！”

说着，赵高向后迅速后退，单手捂住了渗出鲜血的胸口。

“哈啊……”

赵高看向倒在一旁，已然昏死过去的秦四五：“陛下，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罢，赵高向后腾空一跃，渐渐消失在了那片树林之中。

“典将军！！”

这时，老年男子和青年女子跑了过来。

“先生，小姐，你们没事儿吧？”

“我们无碍，那位壮士呢？”

“他在那边。”典韦指着秦四五的方向说道。

“壮士，你怎么样了？”

“父亲，我们还是先将这位壮士带回去吧。”

“好！”

秦四五一直昏迷不醒，思绪渐渐陷入了无尽的梦境之中。

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对面则站着另一个自己。

“嬴政，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秦四五，你为何又一次出现了！”

“嬴政，是时候把身体还回来了。”

“荒唐！”

“这副身躯本就是朕的，你只不过是朕想舍弃的情感罢了！”

“舍弃的情感……？”

“那为何你会去找貂蝉？去确认她的安全？”

“朕……”

“嬴政，你作为君主，想要舍弃情感，变得冷酷无情，让敌人对你有所畏惧……”

“这一点本身并没有错，然而……”

“你如此做虽赢得了天下，却无法守住天下，这才是秦国灭亡的真正原因。”

“晃拗！”

说罢，嬴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秦四五猛冲而去，挥出刚猛的一拳。然而，这一拳却直直地穿透秦四五的身躯，好似他的身体变成了一层轻渺单薄的迷蒙雾霭。

“嬴政，我们如今处于身体的潜意识当中，谁也无法伤害谁。”

“秦四五，你不该出现妨碍朕！”

“嬴政，你的帝王之气虽然很强悍，但看看你的身体……”

“朕的身体？”

秦四五敞开衣裳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只见原本胸前的那四条黑龙纹身，如今只剩下了三条。

“昨夜明明还在，今日却……！”

“所以，没有长生之力的你，如果继续使用帝王之气的话，终有一日必会灰飞烟灭。”

嬴政沉默不语，他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因为秦四五所说并无差。

“而且，你也无法使出奇门八阵一十六法，因为那段记忆是属于我，秦四五的。”

“朕才不稀罕什么一十六法，因为朕是所向无敌的始皇帝！”

说着，他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并紧紧握了拳。

“说秦国灭亡有朕的过错也好，帝王之气会损耗朕的生命也罢……”

“朕一定会找到赵高，并杀了他，报吾儿扶苏的仇！”

就在这时，嬴政的身上猛然迸发出无尽的气流，直冲秦四五。秦四五看着眼前的嬴政，淡然一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你的情感似乎有复苏迹象，嬴政……”

清脆的音声，如同一串串晶莹的珍珠，在耳畔轻轻滑落。那美妙的音律，宛如大自然在传唱着一首精妙绝伦的赞歌，仿佛可以穿越层层时空，直击心灵深处。

“他的手好像动了！”

“快去告诉老爷和小姐！”

昏睡三天三夜后，秦四五终于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

“壮士，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你是？”

“老夫叫蔡邕，小女叫蔡琰，多谢壮士相救！”

说着，蔡邕和蔡琰拱手向秦四五行了礼。

“蔡邕？蔡琰？”

秦四五陷入了短暂的思绪当中：囚牛天性喜好音乐，他二人恰好对音律方面，颇有造诣，也出过不少作品，所以它才会对蔡邕和蔡琰穷追不舍。

“壮士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

“不知那怪物有曾露面吗？”

“怪物？”

蔡邕摇了摇头。

“那就好。”

秦四五站起了身。

“先生，多谢这几日的照顾，我该走了。”

“壮士要走？你才刚醒来，需要多休息几日才是呀！”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不可懈怠。”

“既然壮士决定了，那老夫也不勉强了……”

“但是今日天色已晚，何不明日再启程？”

秦四五看向即将要变为夜黑的天空，说道：“好，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那老夫叫下人准备点酒菜。”

说罢，蔡邕便离开了房间。

“文姬姑娘，你也离开吧。”

“嗯？壮士怎么知道我叫文姬？”

“我……文姬姑娘弹得一手好琴，我早有耳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