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婚后,小奶狗对我展开猛烈追击。
热恋了大半年,我们见了双方父母订了婚,可突然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他关了亲属卡,开始倡导AA制。
甚至在我意外怀孕后,他说:打掉了吧。
我怔怔看着他,始终无法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小奶狗沉默了很久,突然站起来说:其实...是我妈不同意。
我不明白,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答应订婚。
现在婚也定了,彩礼也给了,竟然又不满意?
薛勤为难地看着我,说阿姨才知道我离婚的消息。
她生了很大的气,一百个不同意要退婚。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这就是当初满口爱我,炙热追我的男人。
现在他的诉求是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真讽刺!
我紧紧揪住他的衣服,心像刀割一样,却还是冲他笑:“好啊,听你的。”
当我吞下药片后,小腹开始剧烈的撕扯。
我缩成一团,忍受着毛孔收缩,身体发颤流冷汗,整个人像是被五马分尸。
薛勤,我不会再爱你了。
我在家静养的这段时间,薛勤无微不至的照顾我。
他亲手做饭,不让我吃外面油腻不干净的东西,晚上还会帮我擦身子。
尽管如此,我趁他上班时间,还是在网上找能租的房子。
我想等一切就绪就搬走。
这天我在阳台晒太阳,薛勤他妈王如花突然造访。
她想不到我会在,直接鸡叫:“你怎么还缠着我儿子?小勤没让你滚?”
看着她骤变的嘴脸,我才意识到,原来厌恶一个人只需要拥有自己不喜欢的词。
我笑了笑:“这你要问他呀,薛勤舍不得我。”
王如花啐了一口:“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那是小勤单纯,被你这二婚女蒙蔽了双眼!我劝你识相点,自己滚!我们薛家是不可能要二婚的!”
说着,她把阳台上晾着的属于我的衣服都扔出去,然后把我也推出门外。
我摔了个措手不及,小腹一阵抽痛。
薛勤正好从超市回来,他扶起我,看向他妈:“妈你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他妈破口大骂:“提前跟你讲你还想把这女的藏起来?你好好想想谁生的你?你到底是要你妈还是这女的?”
“哎呀妈,你看你说的这什么话?你是我妈,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抛弃你的!”薛勤过去哄他妈,回头又冲我说,“过来给我妈道个歉。”
我想说“凭什么”,被他妈抢先一步:“我可不稀罕她道歉!”
薛勤赶紧拉他妈进了房间,说了好一会儿话。
差不多十来分钟,出来对我说:“初初,你别生气,我妈就这个脾气,你只要哄着点、顺着点她,她肯定有一天会接受你的。”
我气笑:“咋滴,我是你妈的丫鬟?她不接受我我还能死不成?”
薛勤皱了皱眉,略有失望:“初初你变了,是你说要嫁给我跟我过日子的,你连为我低下头都不肯,我们还谈什么以后呢?”
他又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吧,要想真心跟我过日子,必须过我妈这一关。”
看着他消失进书房的背影,我是又气又难过。
还记得当初他对我说:“现在离婚很正常,又不是你的错,你不过是经历了人生的一次失败,而且我保证,我家里人很开明,不会因为这点不同意咱两的!初初,你这么好,我们一定会珍惜你的。”
我们在外地租了房同居后,他更是担起了责任,努力挣钱给我好生活,而我为了减轻他的压力,分担起家里的小部分开销。
顺其自然我们见了各自的家长,他在他家人面前疯狂夸赞我的好。
在餐桌前,他甚至拍胸脯对着他全家人说:“以后我跟初初两人住,你们长辈可别掺和我们,生活习惯不同,思想不同,距离产生美,可别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初初啊!”
他妈笑的最乐:“得了,我比你还宝贝初初,最好是你小子别欺负她!”
我躲进房间,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我一直认为我们是有感情基础的,可为什么现在的落差感如此大呢?
将近凌晨,我听见房间里窸窸窣窣,本就半梦半醒的我直接弹坐起来。
王如花蹲在我床头柜翻找,嘴里叼着手电筒,见我醒了也是大言不惭:“彩礼呢?你藏哪了?”
他们给了我八万八,我家陪嫁了一辆十八万的车。
这些我打算离开前谈拢还回去,车子得要回来。
既然王如花先提了,那我也直说:“彩礼我会还,前提是陪嫁的车子我得收到。还有,别半夜三更乱闯房间,请你出去。”
王如花一怒之下把我拉下床:“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难怪会被离婚呢!我是小勤他妈,该滚出去的人是你!”
“我也不是不愿意走,但不好意思,房租有我的一半,再怎么样不能白瞎自己的钱。”我爬起来,指向门外,“至少目前,你才是外人,出去!”
“又怎么了啊?”薛勤听见动静从书房跑出来。
王如花不要脸地“哎哟”一声,顺势扑到地上,然后指着我骂:“你从前也这样对长辈动手动脚的吧?谁家喜欢你这种没教养的女的啊?”
“唐初,这是我妈!”薛勤心疼死了,搀扶起他妈一个劲儿看哪里伤到没有。
他妈还真是个戏精,竟然哭起来了:“我一把老骨头伤不起了,以后有的是罪受喽!”
薛勤难过的眉头都快打结了,指责我:“唐初!你以前温柔礼貌懂事,全是做给我看的吗?道歉!”
我不甘示弱:“我道什么歉啊?她自己摔得怪我?而且半夜三更闯房间,跟个小偷似的,我没报警不错了!”
“我让你道歉你听不明白?”薛勤吼的更大声了。
我也大声:“你想屁吃!”
“啪!”一个响亮的掌声落在我脸上。
这是薛勤第一次动手打我,很疼。
我的眼泪一下涌出来,心酸极了。
他眼神晃动,似有一丝悔意闪过,但没理我。
“妈,我先扶你去休息。”
再也没看我一眼,薛勤搀着他妈去了隔壁房,门落了锁。
我孤独地站在昏暗的房间里,委屈和失望像发难的洪水,铺天盖地将我淹没。
一大早,薛勤送走王如花回来,我正在吃早饭。
他买了我喜欢的草莓蛋糕,跟我搭话:“新开的店,你尝尝看?”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收拾碗筷去洗。
他跟进来:“我来吧。”
走出厨房,我听见他跟我道歉:“对不起初初,脸还疼吗?”
我没回答,只说:“我们分手吧!”
“哐当!”
他脱手的碗掉了水池了,然后是片刻的沉默。
直到他重新洗完碗,走过来轻轻抚上我的肩膀:“去尝尝蛋糕好不好吃吧?那边排队的人很多。”
我转过身:“我说真的,没开玩笑。”
他审视我:“就因为那一巴掌,你要跟我分手?”
我说:“我想很久了。”
他有些生气:“唐初,谁谈恋爱没有吵吵闹闹啊?当时情景你想想也知道,那是我妈,我要考虑她的感受吧?而且我不那样做,我妈不满意了你还怎么嫁进我家啊?”
“妈妈妈妈,你怎么不跟你妈过啊?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要不是因为你自己拿不定主意,立场不坚定,我和你的生活也不会变得处处碰壁!你选你妈得了呗,总不能做不孝子对吧?”鼻腔的酸涩感再度涌上来,我都快要崩溃了,“我已经不想再嫁给你了,你让我很失望!彩礼我会退给你,麻烦你把车钥匙还给我。”
“唐初!”他用力地吼我,“我们走到现在不容易,你不要意气用事!难道就凭你一句分手就分手?我不同意!”
客厅里落针可闻,我们开始僵持。
忽然,他拉过我手,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我挣扎,他更用力地将我抵在墙上,开始亲吻我。
我排斥地咬了他舌头。
薛勤吃痛放开我:“属小狗的?这么爱咬人。这样咱们是不是算一笔勾销了?”
我瞪着他。
“好啦……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多多考虑你不就行了?”他脸上又恢复了当初爱我时的笑容。
可我并不领情,薛勤对我造成的伤害无法挽回。
只要等房租到期,我就离开。
那日争吵后,薛勤总是主动对我示好。
每天下班回来他会带小蛋糕或者花束给我,中途抽空会给我打个电话问问我在家怎么样。
他甚至提议,周末要带我去野餐。
换做以往,我会高兴的晚上睡不着,盘算着该做些什么点心带去。
如今,我只怕他到时不妥协我的十八万嫁妆,所以配合他的殷勤。
“好啊,我身体养的差不多了,也正好想出去走走。”
周末的点心是他包办的,没让我操心。
只是这天天不太好,灰蒙蒙的。
我们把帐篷搭好,不出所料下雨了。
“天气预报真是够了,骗人。”薛勤说着,拿出干毛巾给我擦,“淋到没?”
我摇头:“没。不过这天大概是阵雨。”
这时,薛勤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