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荣的确也是这么想的,觉得万分羞愧,可两个人在永安州待着,怎么办呢?都打了败仗,马上十万加急地要求各地派兵增援,他们就在永安等着。
最近一个时期,从广州来了大队人马,给派来三千绿营。各地又派来四千五百名军兵,还有一千五百名旗兵,旗兵都是满人,据说有战斗力。
七拼八凑,凑了七八千人,他们俩手下还有残兵败将,陆续都回来了,一查点,军兵超过一万五千多人。这回两个人腰板硬了!
“我说咱俩人应当重整旗鼓,再奔金田村,捣毁洪秀全的老巢,咱们把这脸面赚回来!不价,向朝廷没法交代!”向荣说。乌兰泰同意:“咱就这么办!”
所以留下总兵李大成,率领两千军兵,守住永安州。其他的大部队都跟着,二次赶奔金田村。刚出发不久,得着消息了,洪秀全离开了金田,奔永安来了。
向荣一听,你胃口不小啊,还要占我的永安!好了,那我也不用奔金田村!把地图展开一看,官村是自古必争之地,咽喉要道,干脆咱就把官村守住,就地消灭洪秀全,这回时间来得及。
经过商量之后,两个人骑着马看完了地形,一看这官村这地方,易守而难攻,好地势!他们抢先两天占领了,到这修筑工事。向荣命令手下的军兵:“你们累死也得给我干完!”
挖了三道防护沟,三丈宽,三丈深,挖完之后,把大同江的江水引进沟里头,那水都满槽!前边三道沟,每道沟的旁边满布鹿角,三道防护沟的后面有脏坑、净坑、梅花坑、拦马桩、拌马索,全都挖好了,布置好了。
另外,乌兰泰督催手下的军兵,又修了一道防护墙,这防护墙十几里地长,高矮好像城墙一般,前边留着门,而且几丈远就有一个炮眼,把大炮全安上,都准备好了。
刚准备完,萧朝贵、冯云山领着大兵就到了。萧朝贵等到马上一看,嗬!哎哟!这清妖都给我们准备好了!跟冯云山商议:“我说哥哥,兵贵神速,干脆趁热打铁,咱打吧!”冯云山点头:“可以。来呀!准备架炮给我轰!”
现在太平军也有炮,一顿炮火,在大炮的掩护下,太平军分五路开始进攻。打了胜仗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的太平军跑起路来也轻快。“冲啊!占领官村!”
向荣、乌兰泰深知太平军的厉害,吃过亏,两个人不敢大意,全副戎装,在前线指挥。“开炮还击!”他们占的是有利的地形,这顿排炮打的!
离近了,开弓放箭,远了用大炮轰,萧朝贵的人马是损失惨重,遍地都是死尸,连攻了三次,全都失利了。萧朝贵眼珠子都红了,还指挥着冲。冯云山一看不行:“慢!收兵!鸣金收兵!”
太平军撤下去了,撤出十里地,安营扎寨。查点手下的人马,损失了一千多人。萧朝贵眼珠子都红了:“我说哥哥,你怎么叫鸣金收兵?”
“我的兄弟,你冒虎呢你!你没看见清妖人家占着有利的地形,人可以藏身,我们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一点障碍物都没有!我们怎么禁得住人家大炮?你照这样打,五千弟兄白白牺牲,怎么能这么干呢?”
“那你说怎么办?”“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咱也得抢占有利的地势。”“都叫他占了,咱还占哪?”“你出大帐看看,唉,那地方你看见没?”“那不一座山吗?”
“啊,我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那山叫石柱峰。石柱峰离前边的官村相距不到一里,我们要占领这个制高点,大炮架到上头,居高临下猛轰清妖,咱不就抓住主动权了吗?有炮兵配合着,咱再进攻,起码咱的损失能小很多呀!”
“唉,对!我怎么没想到?”萧朝贵也纳闷:那地方离官村不远,清妖怎么没占据呢?这制高点为什么他不抢占呢?给咱留着。冯云山说:“这里头肯定有文章!咱们骑马去看看!”
行了,临时先不打了,他们带着亲兵卫队骑着马来到石柱峰。到跟前一看,石柱峰像个大木头橛子一样,在地里头钉着。
高倒不太高,能有个四十多丈,这四十多丈,上拄天下拄地,地盘也不大,他们骑着马围这个地盘转了转。怪不得清妖没占呢,上不去!四壁好像刀削的一样。上不去怎么占呢?
萧朝贵看罢多时,一皱眉:“不行不行!这玩意谁能上去?咱又没长翅膀,怎么能把这炮整那顶上去?"
“兄弟,你错了,清妖办不了的事,咱就能办!这你承认不承认?你别忘了,咱太平军的弟兄里头,有的是高人!咱开会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能上去的?”
回到大营当天晚上开了个会,把方方面面的人全都请来,研究谁能上得去石柱峰占领这个制高点?当头的都晃脑袋:“这这,上不去,那太高了!那玩意溜光水滑,那怎么能上得去呢?”
正这时候,下边有人说话了:“二位哥哥早言语呀,那有什么难的?我就能上去!”说话之间,站起一员猛将,大个儿,大块头,四方大脸,浓眉毛,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大胳膊,大手,都大到一块去了,跟一堵墙一样!一看,说话的是谁?
洪秀全的大哥洪仁发,他跟萧朝贵、冯云山太熟悉了!洪仁发晃着高大的身躯过来:“我说二位,我就行啊!我寻思你们商量什么事?就爬那玩意,这我不是吹,我们家乡那周围都是山,咱没事吃饱了,就练习这爬山。也慢说它,比它再高的上去也没问题!你信不?”
“太好了!你不是吹吧?”“这叫军队,军无戏言,能说着玩吗?”洪仁达也站起来:“二位哥哥放心,我大哥不是吹,其实爬这玩意,我比我大哥还强!不信咱试试!”
“那行啊!你们俩就可以把咱这个事解决了。你们说,怎么个爬法?”“我们俩上去不成问题,但得准备准备,就这么上,上不了,给我们一天的时间吧!”
“行,需用的东西,拉个单子,全力以赴给你们解决!”“妥了!给我们四十个人就行!”拨出四十个人,这四十个,有的身高力大,有的小巧玲珑,体格都倍儿棒,交给洪仁发、洪仁达,其他也都准备好了。
准备的什么?手镐、利斧、五爪钩、巨绳,都准备了,到爬这石柱峰的时候,冯云山、萧朝贵也跟着去了。你得背着清妖不知道,前头都布防完事了,他们偷偷地来到石柱峰,全从马上跳下来。
洪仁发、洪仁达两个人,短衣襟小打扮,把应用之物拿大兜子“稀里哗啦”拎过来。萧朝贵一看,呵呵!带尖的,带刃的,带钩的,带刺的,麻花的,拧劲的,什么样的都有!这都干吗的?爬山的!你离开这能行?看着啊,我们现在就装束。
再看两个人十字花的厚牛皮带,都系好了,首先这两个人得把身上看住了,上头都是大环子,这环相当结实,有皮条子勒着,把一根绳子上头,有钩子,“嘎巴”,挂上,腰上也挂好了。
“唉,这么办。我们哥俩儿先爬上去,腰里这不带着绳子呢吗?我们上去,把这绳子头也带上去,然后把我们把这个绳子再系下来,把这个巨绳,就这粗的,拴好,我们把这绳子再拽到顶上去。”
“在顶上固定住,把这绳子再抛下来,咱手下那四十个人就顺这绳子爬上去,一把一把往上倒呗!人上去,再把绳子系下来,把大炮拴住,我们这四十多人往上拽,怎么也能拽上去,不就妥了?”
“嗯!说得有理,留神啊!这玩意溜光水滑,一下子把不住,摔下去就成馅饼了!”“哎呀!你放心吧!没那事!上了啊!”
手镐、利斧拿好了,那鞋也换了样,那鞋上全是带钩带爪的,登上来,拿绳子勒结实了。再看这两只脚,全是钩,手上带上挽手套,都是皮条子,护手的钢钩也带好了,这手你能抠到石头里!得需用这种钩子,特殊的。
准备完了,人们到了山根底下。“上了啊!呸呸!”“噌!”在北面往上一蹿,用这钩子一搭,搭住那石缝,就这样一把一把往上倒,萧朝贵众人在底下看着:“行唉!这玩意真有两下子啊!没想到这二位还有这本事!”
咱必须交代清楚,说这个四壁溜光水滑,像镜子似的,这是形容词,真正那悬崖峭壁,能像镜子那么滑吗?它怎么也有凸凹之处,也有鼓的,也有凹的地方,而且北边这个山缝子里头长出来不少野生的植物,小树毛子,野花,野草,这玩意可以倒住,所以从北边上去比较方便。
洪仁发、洪任达的确有经验,再看两个人,“噌噌噌”,时间不大,上去了,两个人趴到上面往下看看:“唉,上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往下扔绳子!”
哥俩儿到顶上一看,这地势不大,像大石头柱子似的,虽然不大顶上也有不少树,挑那结实的把绳子解下来,这头拴好了,拽不动,不会出事了,把这绳子扔下去。扔下去之后,底下还有四十名太平军,都准备好了。
“上!”拽着这绳子,一会儿都上来了,上来之后,又往下扔那巨绳,山头上固定住了,往下一扔,把那炮全拴住了,上面使劲往上拽,底下往上搁,就这样,拽上来四门大炮,就能安四门,地方不大,再把炮弹运上去。
洪仁发、洪仁达往下看看:“嘿嘿!太好了!这上头居高临下,可得劲了!看清妖的联营就在脚根底下,把大炮交给你们了!安好了!”“放心吧!”
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四门大炮对准了清军的联营。萧朝贵大嘴咧着,这个高兴!马上骑着马,回到中军帐。到中军帐传下令箭:“组织人马,开始给我进攻!无论如何,这一仗要拿下官村!”
传下严令去,萧朝贵和冯云山两个人亲自督战,地上那个炮“咚咚”打着,突然石柱峰上的炮也响开了,对准清军的联营,“咚!咚!咚!”
两路进攻。为什么说打仗得占领制高点?在上头往下打多得劲!这下清兵倒了霉了,没想到脑瓜顶炮弹横飞。有人禀报了向荣,向荣刚一出中军宝帐,一颗炮弹飞来,“咚!嘡!”
“唉哟!我的妈!”向荣就趴在地上,心说:这都怎么回事?甩脸一看,哎哟!他们怎么占据了石柱峰了?这地方我看见了,因为上不去,我就放弃占领的念头,这长毛子真能啊!真有两下子!我们倒了霉了!
再看,太平军发动了进攻,攻势之猛,空前未有,大地都在颤!乌兰泰自告奋勇,在前敌指挥。一看,太平军冲过第一道壕沟,三丈宽,三丈深,里头都是江水,再看这太平军冲到近前,全下了水,几下游到对岸。
到对岸爬上来,然后就搭浮桥,浮桥搭上之后,这太平军顺着浮桥,“呼噜呼噜呼噜”,虽然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扎到水里头死了,前面死,后面马上就跟上,不怕死!这玩意邪门!
再看那壕沟里,那水全染红了!死尸漂浮了一层!太平军是勇往直前,噭噭直叫,乌兰泰一听,头一道防线失守,哎呀!这第二道防线要再失守,我们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再看乌兰泰,脱了大光膀子,手中提着大铁刀,玩了命了在前线指挥:“顶住!一定顶住!”一马当先冲到壕沟旁边,把大刀举过头顶,“嘁嗤咔嚓!嘁嗤咔嚓!”
当主将的一玩命,那当兵的自然就有了干劲,一个冲锋反扑,把太平军击退,把头道壕沟又夺回来了。太平军败下去,萧朝贵眼珠子都红了:“什么?我们占领了制高点,仍然拿不下官村,这还了得!看我的!”
萧朝贵也脱了个大光膀子,腰里煞着板带,一手提盾牌,一手拎着鬼头刀:“随我来!随我来!冲!”又冲上去。经过浴血奋战,几经较量,太平军终于又抢占了第一道战壕,壕沟到底给占了。
紧跟着,发起进攻,占领第二道,把第二道也给夺过来了。萧朝贵从沟里头上来,满身是水,提着盾牌,拎着鬼头刀:“冲!继续冲!继续冲!还有一道战壕,冲过来就妥了!杀!"
两军展开混战。乌兰泰一看,当头的在那,不把他消灭了,还了得了!他催马就上来了,他也光个膀子,抡着大铁刀,照萧朝贵就是一刀!萧朝贵刚爬到岸上,一看马跟一道闪电一样,到近前了,刀挂着风声,扑奔顶梁门!
“啊!”他拿这个盾牌一架,那盾牌您看见过没?它里边是竹子跟藤子编的,这玩意挺坚固,外边还包着一层铁皮子,一般的弓箭根本射不动。另外,用炮弹什么的,也伤不着。
但是乌兰泰那刀沉,“咔嚓”这一刀,把萧朝贵使那个盾牌给劈为两半!萧朝贵一看不好,往旁边一骨碌,使了个怪蟒大翻身,乌兰泰这一刀才没劈着他。
但是乌兰泰提马过来又一刀,萧朝贵使了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光着脚丫子,光着膀子,在步下抡着鬼头刀,跟这乌兰泰就斗在一块。
乌兰泰心说:我骑着马呢,我占着优势,我再赢不了你?你是个当头的,不把你消灭是不行!抡起大刀,他咬住不放,三胡噜两胡噜,他一个没注意,让萧朝贵这刀正削到马的前腿上。
“咔嚓!”乌兰泰的战马马失前蹄,这一摔倒,乌兰泰乐子大了,整个从马上摔下去了!“扑通!”人也摔下来了,铁刀也撒了手了。
萧朝贵一看,妥了!乌兰泰,这回该我砍你了!双手捧刀,抡刀就砍!乌兰泰也不白给,往旁边一骨碌,一刀砍空了,乌兰泰拣刀的功夫都没了,凭着赤手空拳,跟萧朝贵斗到一块!
你要光手,跟拿家伙的,那不差得太多了!三捂扯两捂扯,萧朝贵这个刀扎来,乌兰泰躲不开了。他也是急了:“啊!”伸出两只大手,把萧朝贵那刀苗子攥住了。那刀是宰人的刀,都开了刃,锋芒利刃!这一攥住还好得了?
萧朝贵一看,行啊!你不怕疼啊?他攥着刀把往回这一抽,乌兰泰倒了霉了,右手这四个手指头,“刷!”就掉下去了!左手也负了伤了。十指连心,血流如注。
“哎呀!”他抱着这个残手往那一蹲,萧朝贵这刀又下来了,耳轮中就听见“嘡喨喨!”叫一个人把刀给架住了。要不架住,这一刀把乌兰泰就得劈死!
谁呀?乌兰泰手下的大将伊克坦布,闯重围杀到近前,用铁刀给架住,这才救了乌兰泰一命。“都统快跑!”乌兰泰也顾不得疼了,猫着腰抱着手就跑,伊克坦布大战萧朝贵,且战且退。
再说向荣,向荣正在后头督战,他也玩了命了!他知道,这一战要再打败了,就完了!彻底地完了!怎么活呀?正在这拼命呢,一颗炮弹在他背后炸开,“咣!”叫弹片崩到膀子上了,像刀子剜了一下一样!
把向荣疼的:“唉哟我的妈!”好悬没死过去!就这样,向荣身负重伤,太平军潮水一般,就攻进了官村,清军大败,怎么也不行了!
三天的时间,萧朝贵、冯云山占领官村,赶紧安营扎寨,打扫战场,命人用红旗报捷:“报告教主,我们打了大胜仗!现在打通了通往永安的大道,你就放心吧!”
单说向荣和乌兰泰,跑出多少里地,两军会合,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再看乌兰泰,这手全包着,那血都透过来了,残疾一样!再看向荣,膀子吊着,这两人一见面,你看我,我看你,咳!惭愧呀惭愧!
向荣是放声大哭:“想我向荣身经百战,从来没打过败仗。没想到跟长毛子动手,一次不如一次,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我还有什么脸面我活着?”
咳,乌兰泰也没词了,乌兰泰瞪着眼珠子喘粗气,参赞、手下这些文官都来到了,一看这形势不好,人到这份上容易疯,或者容易寻短见。
这些人就劝:“二位大人!二位大人!往宽处想,兵家胜败,此乃常事,翻开历史看看,没有不打败仗的将军。这算个什么?这算不了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二位将军!二位大人!善保虎体,朝廷还等着用你们呢!你们二位要不在了,这口气就出不来了,这个仇就没法报了!二位呀,往宽处想!”
话是开心锁,大伙儿苦劝,向荣才止住悲声:“大伙儿如此,查点查点看看,还有多少人?”“人不少,残兵败将划拉划拉,还有几千。”
“咳!我就心里头觉得,我怎么就打不过他们?他们无非是种地的农民,都是矿驴子,他们怎么就这么勇敢?这么能打?哎呀!想不到,天意呀天意!”
唉,向荣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一机灵,把乌兰泰也吓一跳:“军门你疯了!”“没有没有!我想起一件事来,咱得快回永安!”“怎么?”“永安要再叫他们给夺去,咱们可就无家可归了!真变成了丧家之犬!”
乌兰泰一听乐了:“我说军门,你怎么说傻话?长毛子在官村呢,还能从咱们脑袋上飞过去不成!他再怎么他也跑不到咱前边去!”“话不能这么说,这帮妖人诡计多端,非等闲可比,快点!大家集合,回永安州!”
向荣就预感到形势不妙,大伙儿一听,回家歇着,加快了速度。天似亮似不亮的时候,到了永安。一看,这座山城一片寂静,尘雾缭绕,人们都在熟睡的时候,死一般的寂静。向荣、乌兰泰领着军队到了东关:“吁!叫城!”
当兵的一看,嚯!城头上插着一面黄龙旗,有气无力地还在那摇摆,炮口对着外面,城上连个防守的人都没有。他们就喊开了:“开城门!快开城门!向军门回来了!老子就应该去送命,去受累!你们就睡大觉!快开门!”
底下呜嗷直喊,喊着喊着,冷不丁就听见,永安城的城里,“吱!咚!嘡!”一声炮响,惊天动地。紧跟着,城头上竖起刀枪,大旗招展,把清朝的黄龙旗扔下来,竖起了太平军的大旗。向荣吓得好悬没在马上摔下去!“啊!”
“踏踏踏。”向荣倒退了好几步,抬头观瞧。再看城头上,全是太平军,有人在上头就喊:“你们回来晚了!太平军已经占领了永安州,你们回不来了,进不了城了啊!”
“啊?哎呀呀!这怎么搞的这是?”乌兰泰是事出意料之外,哇哇暴叫,再看东门大开,太平军杀出永安,为首大旗之下,一员大将金甲素袍,胭脂红的战马,手提三环宝刀:“清妖!你们看清楚了,我石达开恭候多时!”
一看是石达开呀,吓得都没脉了!“哗!”一刀一枪也没敢碰,转身就跑。石达开的名声太大了!吃过亏。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石达开难道是飞到了永安州?
其实不奇怪,前面咱交代得挺清楚,杨秀清分兵派将,分三路,一路石达开,一路洪大全,正面萧朝贵、冯云山。那石达开率领精兵三千,登山涉水,强渡大黄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永安。
他刚到半天,洪大全领着队伍也到了。石达开跟洪大全说:“您领着天地会的人,在高山山头上把大炮架好,用炮轰永安,夺永安的事交给我!”
石达开有主意,算计了算计,拨出一千五百人马,每人发了一挂鞭,就那爆竹,长的,十响一咕嘟那个,告诉他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天黑下来之后,洪大全那块开炮,这一千五百马队就放开这个鞭了!围着永安城就转悠。“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石达开率领那一千五百人,摇旗呐喊,就这个声势,吓死人!
永安是个弹丸之地,守军才两千人,总兵叫李大成。李大成一看太平军来了,一听这个声音,也不知来了多少!把他心都吓碎了,哪还敢守城?开西关,他跑了。
但他也没跑了,遇上太平军,叫太平军把他杀了。就这样,一仗没打,顺利得到永安,石达开、洪大全进了城。
顺利进城之后,石达开马上命令,出榜安民,怕老百姓害怕,石达开组织开会,派下士兵宣传:“我们是太平军,我们不杀老百姓,不抢老百姓的东西,不准进民宅,不准调戏妇女,各安生业,做买卖的你做买卖,卖东西的你卖东西,该干什么干什么。如果哪个军兵私闯民宅,马上举报,我们的头领定斩不饶!”
你看,这玩意了不得!那个清军是个什么样?太平军是什么样?太平军遵守军纪,宁可睡到街上,也不能进老百姓的家里,军纪严明,秋毫无犯。
老百姓一看,放了心了,这天兵是自己的军队。送茶,送饭,欢迎太平军进城。虽然经过战乱,永安州天下太平,一点都没慌乱。
石达开占据这之后,就探听前敌的消息。后来听说向荣,乌兰泰败回来了,这才故意地吓他们一下子。果然有效!把俩小子吓跑了!
跑哪去了?这向荣吓出病来了,他跑到平南县,一头栽到床上,病了四十天,没下来地,说胡话发高烧,动不动起来就张牙舞爪,神经有点失常,他算拣条狗命!
乌兰泰成残废人了,领着残兵败将,钻进大山,不敢露面了,就得等着朝廷救援了,所以这个周围就是太平军的天下了。
咱必须交代清楚,石达开占领永安是一八五一年九月二十五日,这日子您别忘了,那是太平军兴兵以来,抢占的头一个城池,就是永安。一八五一年十月一日,教主洪秀全率领大队人马进驻永安。
洪秀全现在美死了!哈哈!真没想到,老百姓拥护欢迎,举行了隆重的进城仪式,就把原来提督衙门改为指挥部,作为议事的地方。
洪秀全率领家眷就住到这儿,洪大全率领家眷住到后院,号下民房,花钱都包下来了!这么多的军队来了,城里住不下,就住到永安的外围。
到这之后,太平盛世,清兵都跑没影了!老百姓就逍遥自在,城门敞着,什么事没有,做买做卖,一如平常。
到这儿之后,洪秀全一琢磨:行了!趁热打铁,经过几次会议研究,做出决定,建立太平天国。
在太平军的基础上建国,国号定了,太平天国,制了大旗,另外洪秀全颁布了天命诏书,建制封王,开始建国。洪秀全自封天王,统领五军,打这儿起步,要进一步攻占全国各地城市,要跟满妖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