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死后,家后院长出了一片芭蕉林。
结出的芭蕉果实粗壮结实。
不少女人都求着找我娘买芭蕉。
买完的女人个个面色潮红,精神百倍。
我却发现,每一个买芭蕉的女人离开后。
我爹的坟前就会冒出鲜血,她们的肚子也离奇地大了……
1
“芭蕉树属阴,是最招鬼的鬼树!这你也信?”
“哎呀,还不是我嫂子介绍来的嘛!我嫂子就在他家买了芭蕉,回去之后整个人状态可好了!据说他家芭蕉能让人体验不一样的快乐呢!”
傍晚,我在院子里打扫卫生。
门外响起了两个女人窸窸窣窣的对话声。
紧接着,是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娘在后院给芭蕉浇水,听到敲门声冲我喊道:“桃子,去开门,又有芭蕉的生意了。”
我开了门之后,从门外进来两个年轻的女孩。
看见我就开口说:“你好,请问是卖芭蕉的老板吗?我们俩是熟人介绍来的,我们来买芭蕉。”
此时,我娘从后院回到房内。
头也不抬地点了一支烟问两人:“熟人介绍来的,他告诉你们在我这买芭蕉的规矩了吗?”
两个女孩急忙说道:“知道知道!我们都是做了功课来的!在你家买芭蕉有四条规矩,第一只有晚上才卖。第二必须是单身或者寡妇才能来买;第三不能带走只能在树下食用……放心吧老板!我嫂子都给我们打过招呼了,我们知道的。”
我娘看了两个女孩一眼,示意她们等一下,随后进了屋里。
这是同意他们俩买芭蕉了。
我娘走后。
我认真打量起两个女孩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
这么年轻居然来我家买芭蕉,真是想不开。
2
自从我爹离奇死亡之后,我家后院就莫名一夜之间长出了一片芭蕉林。
结出的芭蕉果实粗壮结实,一柱擎天。
不少女人都跑来找我娘买芭蕉。
并不是因为芭蕉的味道好。
而是因为在我家卖完芭蕉后,每一个女人都会面色潮红,精神百倍,就像重生了一般。
以她们的话来说,就是“身体和灵魂都重新被滋润了一次。”
上一个来买的女人,甚至腿软得走不出我家。
记得她面色潮红地不停夸我娘:“你家芭蕉像是活的一样!真能让人再重生一次啊!”
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女人来找我娘买芭蕉。
但来买芭蕉,必须遵从我娘定的四条规则,否则不卖。
第一条,只有晚上才卖。
第二条,必须是单身或者寡妇才能买。
第三条,不能带走只能在树下食用。
第四条……我娘从没告诉过我,因为要在食用芭蕉在才知道,所以我现在也不清楚。
没多久,我娘从房里出来了。
她拿着两条红线,给两个女孩分别系上,随后说道:“跟我来后院吧。”
三人走向后门,我顺势也想跟着进去看看。
因为这么久了,我娘从来不准我看她卖芭蕉的过程。
但我却非常好奇,为什么每个女人都对我家芭蕉如此魂牵梦绕。
谁知我没走几步,就被我娘拦住。
我娘表情诡异,凶狠地冲我骂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天黑之后不准进芭蕉林吗?!”
3
我娘从不准我天黑之后进芭蕉林,无论我怎么哀求,她就是不肯。
没办法,我只能待在前院,眼看着三人雀跃地进了后院。
一般人进了芭蕉林, 一个小时之后就会出来。
可是今天直到后半夜,我娘和那俩人都迟迟没出来。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么久都没出来,难道是价钱没谈拢?
或是我娘在交易的时候出什么事?
看着后院虚掩着的门帘,我决定进芭蕉林看看。
缓缓拉开帘子,一阵阴冷的感觉就从头袭到脚。
白天看似绿油油充满生机的芭蕉林,此时却树影斑驳,阴森又诡异!
本来燥热无风的夜晚,芭蕉树叶却无风而自动。
芭蕉叶发出奇怪声响,仿佛无数小鬼在树顶窸窸窣窣。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谁知我刚想踏进后院,我娘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桃子!你想死吗!”
我的脸瞬间火辣辣地疼,十分委屈地说道:“娘!我看你这么久都没出来!担心你有事才进来的……!”
下一秒,我却发现我娘神情惶恐,满头大汗,双手还沾满了鲜血!
“娘,你怎么……”
没等我来得及过问,我娘直接狠狠将我拽出了后院,又大力将门关上。
我娘一边洗手一边愤愤地说:“妈的,那俩臭妮子骗我!说了不准带走,却趁我不注意悄悄折了几枝芭蕉,从后墙翻走了!”
我咽了咽口水开口说:“娘,几枝芭蕉而已,咱家那么多芭蕉树呢,何必呢……”
“呵,那可不是普通的芭蕉……”我娘轻蔑地冷笑,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我看着我娘洗手后的满盆血水,不敢再继续问。
第二天,昨天来我家的那两个女人。
死在了芭蕉林外不远处的洗衣河边。
七窍流血,满身青紫,四肢扭成了麻花状,死相极其惨烈。
诡异的是,两人浑身上下布满了腐烂的黑斑,就像放坏了的芭蕉皮一样……
4
“死得太惨了,早上洗衣服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
“是啊,吓死人了,什么仇什么恨,至于对两个女人下如此狠手吗?”
“据说那两人死相极惨……头都扭到膝盖上来了……那皮肤上还有……”
“行啦!别说了!我刚吃完早饭,再说我都要把早饭吐出来了!”
中午,我和我娘正在给芭蕉林除草,路过的村民正在议论洗衣河边看到的事。
我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我娘。
她表情淡然,似乎根本不在意那两人的死讯。
但我知道,那两人的死,一定和我家的芭蕉有关。
只有白天,我娘才准我进芭蕉林。
硕大的芭蕉结在树上,泛着绿油油的光,
我和我娘除完芭蕉林下的杂草,我娘提着工具往家里走去。
我跟在后面走得很慢,看我娘走远之后,我停了下来。
因为我爹的坟就在芭蕉林旁,每天早上给芭蕉林除完草,我都会顺便给我爹的坟头也清理了。
也正因为这个习惯,我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
只要有人来买芭蕉,第二天。我爹的墓碑都会冒出鲜血……!
就像是刚新鲜撒上去的一样!
但我娘很忌讳我过问芭蕉林的事,前几次问我娘,我娘都跟发疯似的要扇我巴掌,所以我都不敢问。
我默默地除掉我爹坟头的草,擦掉墓碑上的血迹。
处理中,我的手不小心碰到坟头潮湿的土。
好潮湿……像是被水泡过一样。
我抓了一把用力一捏,居然从我指缝中挤出血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一个恐怖的念头从我脑中闪过……
难道说,我爹的坟头之下,有什么东西吗?
我刚准备轻轻刨掉表面的土看看,就被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打断了动作。
是一个身材较好的女人,火急火燎地从门外跑了进来。
抓住我娘的手不放,泪眼婆娑地跪在地上哭诉起来:“刘姐!这回你可得帮帮我啊!你不帮我我真的要死了!”
5
我娘拉着要死要活的女人进了屋,问道:“三婶,进屋里说,发生什么事了,这么严重?”
我才注意到眼前哭得不成样子的女人是三婶。
我认得她,是村里最惨的寡妇。
但身材和样貌是一顶一的好,风韵犹存。
可惜的是,三婶的男人早在前几年就死了,死得很惨。
因为是被人骗去打生桩,也就是活人祭!
我们村里比较贫穷,所以男人们都会外出打工,一般都是去城里的工地上盖房子。
有些工地为了保证整个工程的顺利,或者是工地中某个地方修建不合理时。
会采用活人进行祭祀。
也就是把人活埋在工地内,或灌输进地基的石墩里来作为奠基石。
祭奠给鬼神,来求得工程顺利。
三婶的男人就是去城里盖房子,却迟迟没回来。
后来一问,才知道被人骗去打生桩了。
三婶就这样成了寡妇,更可怜的是,婆婆对她也不好。
经常打骂她不给饭吃,说是三婶把儿子克死的。
这些年三婶过得十分凄惨,直到遇到我娘。
知道了芭蕉的好处,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来找我娘买芭蕉,是三婶苦难人生中唯一的快乐了。
而此时,三婶声泪俱下,满脸都是红肿的巴掌印,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我娘问:“你别光顾着哭啊,赶紧说事儿,这是怎么了?”
三婶这才缓缓地从内包里拿出一张纸来,放在了桌子上。
我娘拿起来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上次从你家买了芭蕉之后,我回去……我回去之后就莫名其妙怀孕了!”
6
我娘脸色大变,三婶不停地哭。
一边哭一边说:“这几天我特别不舒服,吐了好几次,我婆婆以为我在外面乱搞怀孕了,去找了郎中非要给我把脉。结果……还真怀孕了!我可从来都没有乱搞过啊!我唯一的活动,就是在你这里买过芭蕉……!怎么会莫名其妙怀孕了!刘姐,你必须救救我啊!不然我会被我婆婆打死的!”
说罢,三婶挽起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臂。
几道青紫色的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我娘摸了摸三婶的小腹,那小腹怪异得很。
平日别人怀孕一般都是凸出来,正常人也会有一点小肚腩。
而三婶一个大胖女人,小腹居然是碗状凹进去的,甚至能看到内脏和肋骨的轮廓……
像是肚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拼命吸食她身子里的营养一样。诡异至极!
我娘眉头紧锁地说:“这是你家男人不愿意放过你,想让你跟着他去呢……这事难办了……”
三婶一听,哭得更凶了,她说:“他让我跟他走,不就是让我死?我要是不解决怀孕这件事,婆婆也会把我打死……那意思我横竖都是个死吗?刘姐!你必须帮帮我啊!除了你,我找不到任何人帮我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三婶情绪激动起来。
我娘说:“你身上一直有一团冤魂,趁着你食用芭蕉的时候进入了体内,你怀的根本不是孩儿,是鬼胎!留不得!如果不解决的话会一直吸食你的精气,直至死去!”
三婶问:“怀的是鬼胎!?那我该怎么办?刘姐……”
我娘答:“今天就要处理了,否则将成大患!就在我这里接生。”
我娘居然要在家里接生一个鬼胎!
7
“桃子,去,把门关上,再去房里把我的剪子拿来。”
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娘开始使唤我拿东西。
我从厨房把剪刀拿到客厅来的时候,三婶已经在客厅躺好了。
三婶说:“刘姐,我可是把命都交给你了,你可得帮我除了肚子里这个不该来的东西啊!不然我婆婆真的会把我打死的!”
我娘说:“你放心吧,把腿张开点,我看不见。”
随后,三婶整个人横躺在桌上,双腿对着我娘张开。
诡异的是,三婶张开腿的瞬间。
一股腥臭的味道从三婶的双腿之间传来!
瞬间,熏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这味道我却熟悉得很,仔细回想过来后,反应过来这味道原来是腐烂的芭蕉味!
夏天芭蕉放久了,就是这种腥臭黏腻的味道。
可是,这味道,怎么会从人身上传出来呢?
“桃子,发什么呆!过来帮忙啊!端盆热水给我拿来!”
见我站在一旁发呆,我娘冲吼了我一声。
“啊啊,好,马上来。”我回应道。
我急忙倒了一盆热水,端在我娘一旁。
没凑上来看不要紧,这一凑近我差点吐出来!
三婶的身下,不断涌出腐烂的芭蕉肉,我娘用手在那腐肉之间拼命掏着什么。
我娘疑惑地自言自语:“奇怪,怎么摸不到这鬼胎呢?”
三婶此时脸色发白,痛得大叫:“刘姐……我痛得快昏死了……能不能轻点啊?”
“快了……忍住……”忽然,我娘似乎是被什么拽了一下,大喊道:“摸到了!忍一忍!马上就能出来了!”
我娘用力往外拽了拽,但里面的东西就是不肯出来。
我娘满头大汗地喊道:“搭把手啊,桃子!”
我强忍着恶心,听我娘的话,又将手伸了进去。
三婶的身下,软绵绵的……就像捣碎的芭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