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被陆绎一脚踹到河堤上。
陆绎上脚压制着,满身戾气,“刚才说什么?”
那人还在嚣张,“你谁呀?赶紧放开我,不然让你吃不了兜——啊!”
他的话都没说完,就痛苦哇哇大叫,那将他压在河堤上的力道不断加大,面无表情的男子再一次重复,“刚才说什么?”
今夏这边安慰沈师依几句,一看陆绎出手毫不留情——大人这是要草菅人命啊?
“大人冷静,这种人不值得你出手,若是打死了必有后患!”我大明王朝还是讲法的,可不能让人揪住小辫子!
陆绎看那公子哥嘴角渗出血迹,“什么后患?锦衣卫不就是草菅人命的吗?”
今夏默了默,这话……居然十分有道理,大人还有点自知之明。
“总之,大人你下手有点分寸。”
“放心,绝对不打死他。”
今夏:“……”这才最恐怖!
那公子哥一听锦衣卫就直接晕了过去。
陆绎收回脚,真是不顶事,这就晕了?
他看向今夏,眼底不悦,怎么哪哪都有人盯着她?
今夏却完全没看陆绎,转身就去关心沈师依了,“你没事吧?这人谁啊,居然敢动你?”
沈师依谢过今夏相救,笑得发苦,“动我?动我怎么了?我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姑娘,曾经的敌人都落井下石,还有白眼狼扑上来咬一口!”
今夏:“……”咳咳,这话没法接,导致沈府家道中落的人就站在她身侧。
她默默瞟了一眼陆绎。
沈师依不看陆绎,她不喜陆绎,但她不讨厌今夏,“我并未指责,你不用多想。”
”那人求娶被我拒过,大概是怀恨在心。“她顿了顿,首富之女,尽是气势:”呵,还真是老虎不在家,阿猫阿狗都敢动沈府,当沈府没人了是吧?”
今夏看向沈师依,她年纪轻轻,就被迫继承亿万家产,挑起沈府的烂摊子,“十一小姐,这人替你教训了,我送你回府吧?”
沈师依看着那昏迷的公子哥,眼神渐渐冷漠——世人要欺沈府无人,她不允许!
“今日谢过二位,我的侍从已在路上。这人就留给我解决了,当是沈府重开的磨刀石!”
今夏不勉强,“那十一小姐自己小心。”
沈师依看着陆绎和今夏一起离开。
那灿灿的夕阳里,一静一动的性子正好融洽。
她转头,看着白堤斜阳,一脸冷漠。
人都有劫难,她生于沈府,这是她的命。
……
今夏挽着陆绎的臂,“大人,你方才看到了?”
“看到了。”
今夏说的是沈师依的容颜。
“怪不得她孤身至今,这世间的人大多看皮相。”今夏叹气。
“能降住十一小姐的,肯定是世间大才,不会介意她的模样。”
“十一小姐历尽世间苦难,却依旧对这人世充满善意,大人,你说她能撑起沈府吗?”
陆绎言简意赅,“难。”
“只希望她走过此次波折。”
陆绎随口应着,“会的。”
二人回到府中,正是人间饭熟时。
巧婆婆已经备好吃食,笑眯眯等着二人回来。
……
那一夜。
陆绎与今夏好好算了算账。
“来,夏爷与我说说,你都是怎么追姑娘的?”
今夏正在高楼之上,坐着逍遥椅上摇啊摇,看着繁星点点。
今日是朔月,星星最是亮了。
面对陆绎的问询,夏爷表示慌张。
她以前的风流韵事,那是从来不与大人说。
说什么说,说了指不定会被大人一口,真咬那种!
陆绎这般站在她跟前,夜色衬得他脸更黑了。
她分外无辜,声音又娇又嗲,“大人,都是往事风流,年纪小不懂事,何必追之过深呢?”
那负手而立的人像是在哄骗小动物,“你说要教岑福,我怕你把他带坏。”
今夏歪了歪脑袋,要说也能说,选择性说就好,她只说怎么追,不说追谁不就好了吗?
“要追姑娘家,首先,重中之重,你要长得好看。”
陆绎:“……”
十分简单粗暴。
但他笑了,“言之有理。”
今夏看陆绎性子很好的样子,这才坐起来与陆绎好好说,“看上了,想办法说话,要姑娘家认识你才行。”
“认识后,那得想办法靠近,摸头捏脸牵手拥抱,要假装不经意之间,莫要吓坏人家小姑娘……”
“要知晓心意,要进退有度,还要会说情话……”今夏噼里啪啦列举了一堆,忽而不知死活看向陆绎,“不能像大人那样,连姑娘家死活都不管了。”
陆绎皱眉,细细回想过往:“你说的 ,我都做到了。”
今夏:“……那不是我先动手的吗?”
她见面就扒拉陆绎了,帮他洗件衣裳还被大杨笑!
“知道是自己先动手了?”陆绎轻哼一声。
“那……那些真是意外!谁愿意扒拉您呐,日日板着棺材脸,我那时恨不得绕路走,就怕哪天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你手里了。”
陆绎点了点她的眉心,“原来,陆夫人以前这么嫌弃我?”
今夏哪里敢回答这种送命题,干脆扑过去投怀送抱:“对天发誓,那是仰慕,那是不敢攀附,那是不配出现在同一个画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