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3月,陕西某地生产队正在为麦地浇春水,谁知田地西北角突然下陷,附近劳作的社员以为遇上地震,吓得面如土色。但片刻之后,地面只显出一个大窟窿。有人大着胆子摸进去,却只看见一个硕大的兽头龇牙咧嘴盯着他!
这离奇的一幕,就发生在陕西三原县陵前公社焦村生产队。当时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农民兄弟也没有想到,自己眼前的竟然是国宝级文物!
自地下塌出一个大窟窿的事发生后,生产队立刻层层上报,毕竟这是陕西,地下古墓数不清的地界。听闻了报告,当地考古队很快就来了,毕竟,这不仅是陕西,更是唐代开国皇帝李渊的陵寝所在地,考古价值极大。
当年的3月到8月,对这座坍塌古墓的考古工作有序推进,而吓得社员魂飞魄散的怪兽,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经过勘探,此处是一座唐朝初年的古墓,距今已有千余年,墓中的盗洞显示,这古墓已两次被盗,不稳定的墓室结构加上大水漫灌,这才致使墓道坍塌。
但清理了黄土与砖石后,墓道中的景象还是让考古队兴奋起来。
这座古墓由墓道、过洞、天井、小龛、甬道、墓室组成,全长44.4米。墓道连接5个天井,墓道两旁残留了成片的彩色壁画与石刻,骑马出行图、飞天图、狩猎图、步行仪仗图……这种多天井的墓室结构和精美的壁画无不显示,这座古墓不一般。
可惜的是,这座古墓早已被盗,墓室内封砖被成片揭掉、墓室坍塌且有火烧的痕迹,就算坚固的石门也是伤痕累累,柱子被蛮力打碎,门扇也孤零零地敞开。墓中原本摆放随葬品的壁龛被人扫荡一空……
最令人痛心的是,墓室内有一口精美的石椁,但因为盗墓贼的侵扰,椁内的木棺已朽,仅余棺板残片及棺钉。其内人骨已被扰乱,葬式不明。椁内的随葬器物仅余料珠数枚……
这样混乱的情形如何判断墓主人的身份呢?这位能葬在开国皇帝陵寝旁的贵族是谁呢?
但就在考古队因为古墓被盗而沮丧时,一只怪兽的头颅从石门“探了出来”!
虽然见多识广,但考古队队员们仍旧头皮一凉,但仔细看去,大家重新高兴起来,这是一座神气活现的石龟,它总长将近1米7,高半米多,瞪大双眼,咧开巨口,身上有雕刻精细的龟甲,身边还有蔓草纹,这样神秘又威风凛凛的怪兽出现在石门后,难怪会吓坏众人。
但考古的人都知道,古墓中越是有这种精美、大体量的镇兽、雕像,越是证明这古墓的规格高贵,而且,这一尊神龟不仅雕刻精美,造型特殊,而且虽然时隔千年,表面依旧保留了彩绘和金箔残痕。单是这样一尊千年石刻兽,也有着不俗的文物价值。
更令人兴奋的是,这神龟龟甲上刻有印章一般的篆书大字:“大唐故司空公上柱国淮安靖王墓志铭”。
作为中国古代的繁盛高峰,隋唐两朝古墓确实出土大量墓志铭,但基本上都是以方形居多:方形墓志盖下面,搭配方形墓志,用来记载死者生平和哀思。这座石龟背负“墓志铭”,可能取“河图”,“龟书”之意。志文说:“惧溟海之为田,倘佳城(即墓地)之见日,式铭贞石”,“泉龟是学”,可资佐证。
如此推断,墓主人的身份之谜很可能就藏在龟甲下!
带着万分激动,考古队小心翼翼开启龟甲。在平整的龟背上,果然整整齐齐地刻写铭文共31行,共1071个字。
如此一来,这座墓主人的身份之谜彻底揭开,但考古队员越是阅读墓主人生平,越是心生奇怪:这墓志记录的和正史相去甚远!
首先,能确定的是,这座大墓的墓主人正是李寿。
史料上记载,李寿字神通,是陇西成纪人。唐朝宗室名将,唐高祖李渊的堂弟。隋末,李寿会同李渊举兵反隋,并参加了对宇文化及、窦建德和刘黑闼的战争,却屡战屡败,还曾被窦建德俘虏,最后随从李世民平定了刘黑闼。
因为李寿既是皇亲国戚,又是开国元老,所以李寿虽然没什么本事,却成为唐朝江山的核心人物之一,爵位不断升迁。唐贞观元年(630年)12月卒于长安延福里第,享年54岁,死后葬于三原县,陪葬献陵。
在后唐书中,对李寿最着重的记录在于一次“争风吃醋”。
据记载,李寿是第一个响应李渊造反的李氏宗族,是唐开国元老之一。李世民登基大宝封赏重臣,而这位亲族也在封赏之列。可是,李神通对李世民的分配方案很不满。
神通曰:“义旗初起,臣率兵先至,今房玄龄、杜如晦等刀笔之人,功居第一,臣且不服。”
意思就是,李寿认为房玄龄、杜如晦这种玩笔杆子的人不应该排在自己前头。
但李世民是如何回应的呢?
上曰:“义旗初起,人皆有心。叔父虽率兵先至,未尝身履行阵。山东未定,受委专征,建德南侵,全军陷没;及刘黑闼翻动,叔父望风而破。
李世民说的很清楚,叔父你虽然是头一个响应号召,跟随我征战天下的,但做的不够好!我委托您对付窦建德、刘黑闼(tà),您不是全军覆没就是溃不成军,您的表现大家蝌蚪记着呢!
如此看来,就知道李寿在历史上的是个“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成”的人了。
但墓志铭上是如何记录的呢?
年轻时,李寿就“倜傥大志,少怀冲天之举”“千里之誉,万学不倦”;造反后,“兼资文武”“久蓄奇才”“密运奇策”。
而历史上几次吃败仗,但到了墓志中,却成了“会彼神锋,致兹城下,四凶服罪”。
武德二年他与窦建德作战,史书上记载“全军陷没”,还做了窦家俘虏,墓志铭里却写了一番“扶老携幼,动色相趋”。
而对战刘黑闼呢,史书上记载李神通对战刘黑闼,兵败如山倒,六万兵士打得只剩一万,创下大唐开国最惨败绩,墓志里却说“刘黑闼作难洺水,承旨清夷,累致克捷”……
不过,虽然战功战绩有所误差,但李寿的识人之能确实不俗。
李渊起兵之时,李唐家族不少成员都在观望,唯有李神通认准堂哥一路追随,堪称眼光独到;等到唐朝江山安定,李世民图谋上位之时,李神通审时度势,认准这个侄子未来可期,并在玄武门之变的前一夜和李世民喝酒喝了一夜,坚定站在李世民身边。堪称天使投资人。
墓志中和史书里完全不同的两种面孔,哪一个才是李寿的真面目呢?是什么造成了这种双面人的情况呢?
时过千年,李寿罗生门事件仍是不解之谜,对此,您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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