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年我入伍铁道兵，竟被选为女文艺兵，下连队演出他让让我难忘

＂你这娘们儿，嘴巴咋这么硬呢？服个软能死啊？＂连长气得直跺脚，朝我吼道。我倔强地扭过头去，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就是不肯低头。

那是1972年的夏天，我刚满18岁，从河南老家被招进了铁道兵部队。家里穷得叮当响，爹娘省吃俭用供我读完高中，指望我能考上大学光宗耀祖。可惜我那点墨水不够用，高考落榜后一筹莫展。正巧赶上铁道兵招兵，我二话不说就报了名。

＂当兵好啊，有吃有喝还能锻炼身体。＂爹娘虽然舍不得，但也觉得这是个好出路。谁曾想，我这个铁道兵没当成，阴差阳错被选去当文艺兵了。

刚到部队那会儿，我心里还美滋滋的。想着当文艺兵多好啊，不用天天搬砖挖土，还能唱唱跳跳。可没过几天，我就尝到苦头了。

＂你这身板，跟豆芽菜似的，还想当文艺兵？＂教导员上下打量着我，一脸嫌弃。我咬着牙，心说就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能当兵啊？我也是铮铮铁骨！

可惜我这股子倔劲儿不顶用。每天训练得要死要活的，又是压腿又是劈叉，疼得我哇哇直叫。晚上躺在床上，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酸痛。我偷偷抹眼泪，想着要是能回家该多好。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文工团来了个新团长，叫张国梁。他是从前线调过来的，据说打仗很厉害，立过三等功。

＂小同志，我看你骨骼清奇，是块好料子啊！＂张团长第一次见我，就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心里一暖，觉得终于有人欣赏我了。

可我哪知道，这是我苦难的开始。张团长对我要求特别严格，练功比别人多一倍不说，还经常挑我的刺。

＂你这步子迈得像鸭子似的，能不能有点儿姿态？＂

＂唱歌像蚊子哼哼，嗓门儿再大点！＂

＂跳舞跟木头人似的，能不能柔软点？＂

我心里憋屈，可又不敢顶嘴。只能咬牙忍着，暗暗发誓一定要做给他看。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半年的刻苦训练，我终于有了点样子。在一次团里的汇报演出上，我一曲《绣金匾》唱得观众掌声雷动。

张团长破天荒地夸了我一句：＂不错，有点儿文艺兵的样子了。＂我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自己总算没白受这些苦。

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我就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难关。

那天，我正在宿舍里练功，忽然听见外面喧哗声一片。我赶紧跑出去看，只见大家都围在传达室门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听说了吗？咱们要下连队慰问演出了！＂

＂真的假的？去哪儿啊？＂

＂听说是去青藏高原呢！＂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青藏高原可是出了名的艰苦，常年缺氧不说，条件还特别艰苦。我这小身板能受得了吗？

果不其然，第二天张团长就宣布了这个消息。我们要组成一个小分队，去青藏高原慰问在那里修建铁路的战士们。

＂这次任务很艰巨，环境恶劣，只能去精兵强将。＂张团长目光如炬，扫视着我们每个人，＂我会挑选十个人组成慰问团。＂

我心里直打鼓，生怕自己被选上。可张团长偏偏就点了我的名。

＂刘巧玲，你进步很快，这次就跟着去历练历练。＂

我一下子慌了神，想要拒绝又不敢。回到宿舍，我躲在被窝里偷偷哭了一场。我多想回家啊，可我又不能让爹娘失望。

就这样，我硬着头皮踏上了去青藏高原的路。一路上颠簸不断，我晕车得厉害，吐得昏天黑地。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我才知道什么叫艰苦。高原反应折磨得我喘不过气来，晚上睡觉都觉得呼吸困难。白天演出更是要命，又冷又缺氧，我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晕过去。

可看到台下战士们渴望的眼神，我又不忍心退缩。我咬紧牙关，一场接一场地演下去。每天晚上，我都累得像条死狗，可心里却充满了成就感。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会顺利进行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天演出结束后，我正要回宿舍休息，忽然被人拦住了。定睛一看，是个年轻的战士，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刘、刘同志，我、我能跟你说句话吗？＂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说：＂你说吧。＂

那战士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我、我喜欢你！从第一次看到你演出，我就喜欢上你了！＂

我惊呆了，完全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我慌乱地说：＂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话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刘巧玲，跟我来一下。＂

我回头一看，是张团长。他脸色阴沉，目光冰冷地看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麻烦来了。

跟着张团长来到办公室，他二话不说就劈头盖脸地训斥我：＂你是来干什么的？是来谈恋爱的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影响军心？＂

我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没有谈恋爱，是那个战士...＂

＂不管是谁，你都有责任！＂张团长打断我的话，＂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单独接触任何一个战士，听明白了吗？＂

我倔强地扭过头去，心里又气又委屈。凭什么啊？我又没做错什么！

就这样，我和张团长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我处处受到限制，连演出都被安排在了边缘位置。我知道，这是张团长在惩罚我。

可我不服气，我暗暗发誓要证明自己。我更加刻苦地训练，每天练功比别人多一倍。终于，在最后一场演出中，我抓住机会，一首《绣金匾》唱得惊艳全场。

台下掌声雷动，我看到张团长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演出结束后，他把我叫到一边。

＂小刘啊，是我错怪你了。＂张团长难得露出了温和的表情，＂你这次表现很好，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我心里一阵激动，眼泪差点掉下来。张团长接着说：＂等回去后，我会推荐你去上海进修。好好干，将来有机会进中央文工团。＂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啊！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点头。

就这样，我们圆满完成了慰问演出的任务。临走的时候，那个向我表白的战士又来找我。这次他没有表白，只是真诚地说：＂刘同志，谢谢你们的演出。你们就像天上的星星，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光明。＂

我心里一暖，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回到驻地后，我如愿以偿地去了上海进修。在那里，我学到了更多的专业知识，也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半年后，我以优异的成绩结业，如张团长所说，真的有了进中央文工团的机会。

可就在这时，我接到了家里的来信。爹因为年纪大了干不动活，娘的身体也不好，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我看着信，心里一阵酸楚。

我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是继续追求自己的艺术梦想，还是回家尽孝？我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我找到张团长，说明了情况。我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却理解地点点头：＂你能这么想很好。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你能为家庭着想，就是对国家最大的贡献。＂

就这样，我退了伍，回到了老家。虽然放弃了大好前程，但我并不后悔。我用在部队学到的本领，在村里办起了文艺队，丰富了乡亲们的文化生活。

日子虽然清贫，但却充实快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在部队的那段岁月。想起张团长严厉中带着关怀的目光，想起战友们并肩作战的情谊，想起在青藏高原那场惊艳的演出...

如果重来一次，我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