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亥年正月初七人日(1995年)冉晓光(左三)严奉森(左二)万春林(左一)和作者在奉节渍坝
在街上偶遇老友熊继东,向他打听春林的情况,才知道春林兄已于去年6月去世。我当时心里一紧:春林兄终究没熬过生命的酷暑严冬。
继东告诉我,由于春林生前立有遗嘱,死后将遗体捐献给重庆医科大学,去世后遗体直接被重庆医科大学运走,没有举办任何告别仪式,他去世的消息知道的人很少。
这让我十分愕然。
难怪去年夏天,我在三角坝避暑,发现他的电话打不通,微信也不回,我以为他身体出现状况,怕被外界打扰,刻意停了这些联系方式。我还托唐刚兄去他家看看,给我个回音,结果唐刚兄也迟迟没给我消息,没想到情况竟是这样。
我和春林兄1980年相识,40多年的君子之交,我们之间的友情不能说不深。1992年时任县府办主任曾强下海,我接任白帝诗社社长,春林就开始担任副社长兼秘书长,一直到2006年4月奉节县作家协会成立,我担任主席,春林又任第一届理事。
后来,由于诸多原因,春林不再担任作协职务,但有活动,我都要通知他参加。看到他痛风愈发严重,手指和手腕肿得变了形,我很为他担心,总是嘱咐他要抓紧治疗。但他终究还是未能把痛风治好。
1998年国庆节,万春林(左三)姜家寿(左二)张兴茂(左一)与作者在奉节草堂镇
春林兄父母去世早,靠姐姐把他拉扯大,自然吃了不少苦。他作为奉节中学老三届高中毕业生,知识是较全面的。他一生做事谨慎,不论做什么事都生怕没做好。早年,他在奉节县属国营二煤厂(后改为龙潭煤矿)工作,长期在机修车间当普通工人,后调入矿广播室当编辑,把广播做得有声有色。再后来调进县广播电视局当编辑,直至退休。
我几乎见证了春林恋爱、结婚、生女儿、嫁女儿,爱人去世的所有过程,唯独没有送他最后一程,感到特别遗憾。
春林爱人方大姐去世好些年了,他们只有一个女儿,用他们夫妻的姓取名万方。万方在中专毕业后享受三峡移民政策性安置,到了沿海城市工作并成家。当时春林为女儿能到沿海城市就业很高兴,但我却不以为然,毕竟一个孩子离父母这么远,除了不能互相照顾外,今后老了病了当女儿的很难尽到责任。果不然,万方结婚后,几年也难以回一趟家。春林身体好的时候还每年去女儿那里住一段时间,方大姐去世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去女儿那里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也就不怎么去了。
奉节大南门老城墙
春林兄走了,不论走前他对亲人和朋友有多么不舍 ,但属于他的世界已经结束。在兔年清明节到来之际,我把思念作泪雨,以此悼念我的这位好友。
阿弥陀佛!